第十章 定魂珠

第十章 定魂珠

「跟著不見的,還有小桃。」

我驚道:「兩人一同不見了?」

村長猶豫:「據說……他們一同私奔去了。」

那姑娘剛死,她情郎就和青梅竹馬私奔了,這事怎麼想怎麼不對,我疑惑了,不知道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我自言自語:「難不成那姑娘死+后,知道自己被小桃撬了牆角,這才化成厲鬼的?」

長清問柳長言:「師兄,我們要挖墳?」

柳長言沉吟不語。村長哆嗦著說:「使不得,使不得啊!」他攔在我們身前,急道:「你們若是挖了她的墳,她一遷怒,村裡的人可就遭殃了!」

柳長言聞言,揮出一道光幕,籠罩在墳墓上。良久,他道:「我們先回去吧。」

和村長一同回到村裡之後,我們三個又暗搓搓的回到那處山坡。

心裡有股莫名的緊張感,我興奮直問:「咱們這算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嗎?還是聲東擊西?」

長清道:「你兩個都用錯了。」他又問柳長言:「師兄,我們這是要做什麼?你可是發現了什麼不對的地方?」

柳長言點頭,「那墓的確有古怪,只是我的探查術看得不太真切,所以這墓還是要挖一挖。」

他們一個用劍,一個用匕首,開始挖墳。我撇撇嘴嘴巴,化出鋤頭遞給他們。

沒多久功夫,墳頭已經被挖平,露出裡面的情形。昨晚飛到村口的棺材此時正躺在這墳墓里,棺材板釘得死死的,有些地方被蛀蟲啃咬,已經腐爛。

我問道:「撬?」

柳長言點頭,肯定道:「撬。」

他們兩又開始拿劍和匕首撬棺材。那棺材蓋一打開,有陣陰冷的風迎面撲來,令人汗毛倒豎,其中還夾雜著令人作嘔的腐臭味,周圍瀰漫著死亡的氣息。

怕女鬼又故技重施出現在我身後,我警覺回頭一望,卻是什麼都沒有。

鼻間充斥著一股陰冷刺鼻的氣味,我難受的皺了皺鼻頭。待走進那棺材一看,裡面躺著一具屍體,肉身早已腐爛,只剩森森白骨,泛著冷光。

我眯了眯眼,裡頭好像有股不同尋常的能量,女屍的腰間好像有什麼東西。我剛要拿起來瞧瞧,柳長言卻先我一步,把那荷包拿了起來。

他打開荷包,裡頭有一些輕巧的首飾,還有些細軟。柳長言把東西都倒在手掌上細細查看,整個手掌卻忽然結起了冰塊,向手臂蔓延。

長清拍掉了他手裡的東西,急切問道:「師兄,你沒事吧?」

柳長言動動手指,冰霜逐漸褪去,他低低道:「好冷……」

我朝地上看去,發現那堆東西裡頭有一顆晶瑩剔透的珠子,散發著寒氣,周圍有水氣繚繞,霧蒙蒙的。

我不知受什麼蠱惑,伸手把那顆珠子拿起來。珠子觸及指尖的剎那,我全身有一瞬間的僵硬,寒冷的感覺從指尖傳到全身,珠子差點脫手而出。

柳長言驚道:「姑娘,你——」

我朝他笑笑,「我沒事,就是有點冷。」我這一開口,從口鼻間呼出濃濃的水氣。

這珠子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也太冰了些!我的狐狸毛差點都扛不住啊!

柳長言驚疑不定看我,說道:「姑娘,你可能認出這是什麼東西?」

我搖頭,「我從沒見過。」

柳長言說道:「那我們先回去再作定奪,眼看天色將晚,此地不宜久留。」他停了一會兒,繼續說:「此物就由姑娘先保管,如何?」

我笑眯眯點頭,從善如流收起來。

我們在村口接連守了幾天晚上,那女鬼卻始終沒在出現。而我因為多天不能睡好覺,對這玩失蹤的女鬼咬牙切齒。

我忍不住說:「也許這女鬼已經跑了呢?一直守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啊。」我都要累瘦了!

柳長言道:「我們還是再去墓地瞧瞧吧,我總感覺心下不安,事情應該沒那麼簡單。」

翌日清晨,我們又來到那處山坡。

我們上次把她的墳挖了,所以此時墳頭的土還是新的。

我問道:「還要再挖墳?」

柳長言沉吟道:「我們去附近查看一番,說不定有什麼有用的東西。」

我們三人分頭找了起來。此時日頭正毒,照得我的眼睛花得厲害。困意襲來,我打了個哈欠,有些頭昏腦漲的,什麼也不想找了。我來到一座高山,上頭有一顆高大的樹木,枝繁葉茂,高大的樹冠遮住了陽光,正適合睡覺。

美人在青丘的洞府前也有一顆高大的樹木,是她自己種下的。她喜歡躺在樹蔭底下的一顆青石頭上看話本,而我就掛在樹枝上偷偷看。我總是看著看就睡著了,可是每次我剛朦朧睡去的時候,美人總是壞心眼的大喊一聲:「有蟲子!」她這麼一喊,我睡意全無,因為我最怕蟲子啊!其實那棵樹上我就沒見過蟲子,卻每次都會上當。

我歡天喜地的爬上去,因怕這棵樹有蟲子,在身邊施了個法,不讓蟲子靠近、我又摘了一片葉子蓋在眼睛上,就這麼睡過去。

等我醒來時,日頭有些偏西。暗叫一聲不好,我連忙用眼睛四處搜尋柳長言和長清的身影。因這樹頗為高大,且山坡地勢也高,我往四下一望,就瞧見柳長言和長清正在四處遊走,看來還沒要走的打算。

我輕吁一口氣,正待翻身下樹,眼角的餘光卻瞧見遠處有煙火燃起。因太遠了,肉眼瞧得不甚真切,我施了個凈眼咒,這才瞧清那處的情形。

煙火燃起的地方,只有一家茅草屋孤零零的立在半山腰上,周圍都沒有別的人家。此時正有煙霧飄起,好像正在做晚餐。

狐狸肚子很應景的咕嚕響起,我糾結良久,最後決定還是先吃飽再說,當下立馬朝那戶人家飛去。

我很有禮貌的敲敲門扉,高聲喊道:「有人嗎?」

沒過多久,出來一個老嫗,頭髮全白了,臉龐瞧著卻不怎麼老,我猜不出她的年紀。

她有些戒備的看著我。

我不好意思笑道:「我趕山路迷路了……」

老嫗打量我,忽然露出笑容,「你進來坐坐吧,我一個人住著也無聊,有你這麼一個小姑娘陪我說說話解悶也好。」

她把我拉進門去。我剛欣喜口糧有了著落,全身突然一顫,不可抑制的抖起來,寒意從腳底冒起,差點摔在地上。

是從棺材拿來的那顆珠子!

老嫗問道:「姑娘,你怎麼了?」

我強笑道:「無事。」這一開口,我清楚的看見自己從嘴裡又冒出水氣。

她抿唇,笑道:「哎呀,我煮的東西就要好了,你等會跟我一起用飯吧。」

我暗喜,很矜持的說:「那打擾了。」

可老嫗還沒從廚房裡出來,我自己便被寒氣折磨得全身發顫。怕等下當她的面控制不住自己,只能灰溜溜跑了。

我踉蹌著小跑,來到約好的彙集之地,眼皮逐漸沉下去。

好累……

我把自己縮成一團,似乎這樣就能減輕寒冷的感覺。我往雙手呵氣,發現雙手染上了白霜。

「姑娘,姑娘……」

我抬眸,瞧見柳長言的臉,神情焦急。意識到自己正躺在他懷裡,我難受之餘狼心又起,歡喜的蹭了蹭。

我喃喃道:「好冷啊……」

他說:「你先別動,我運功替你驅寒。」

他雙手抵在我的背上,一股暖流遍布全身,體溫逐漸回升。頭一歪,我便睡去。

睡夢中,好像溺了水一般,起起伏伏,力量不斷流失。我有氣無力,順著力量的流向盲目地走,走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裡是我的識海!

我呆坐一會兒,識海忽然捕捉到一股強烈的熟悉感,稍縱即逝。那感覺消逝雖然很快,可我卻清楚的感受到了。

我按捺住心頭的震動,心臟突突直跳。

若不是我日漸虛弱的身軀,都不能肯定美人的魂魄是否真的養在我的識海里。而現在,她終於有動靜了!

胸腔一中股幾乎要溢出來的喜悅把我掩埋。我喜極而泣,可卻哭不出聲,流不出眼淚。我一愣,這才想起自己還是元神的形態在識海里。我趕忙回到自己身體里,睜開眼睛。我激動得忘乎所以,在床上蹦蹦跳跳,最後抱著被子大哭一場。

我捂住心口,好像那種似有若無的感覺就在身邊,從未離開過。

驟然響起敲門聲,我想也不想道:「進來。」

柳長言手中拿著一個碗,裡面不知裝的什麼東西。他一進來我就後悔了。

我抱著一個枕頭,哭得很狼狽,臉頰上全是眼淚,眼睛應該也紅腫了。衣服和頭髮都沒有打理,亂糟糟弄做一團。

我紅著臉抬頭,瞧見他含笑上揚的嘴角。我故作鎮定,道:「你有事嗎?」

他把碗放在床頭,道:「你把葯喝了,補補氣力。」

我二話不說,立馬一飲而盡。

我在心底無聲吶喊:喝完了你快走啊!可他絲毫沒有領會到我迫切希望他離開的眼神,反而找了個椅子在床邊坐下,我不由擁著被子往床裡面縮了縮。

柳長言拿出那顆晶瑩剔透的珠子,說道:「這顆定魂珠把姑娘害慘了,就由在下收著。」

我疑惑,問道:「定魂珠?」

他點了點頭,「我也是問了師尊,翻了典籍才知曉的。此物罕見,是陰間至寶,可養人三魂,定人七魄。那女鬼就是靠著這定魂珠,才得以橫行。」

我身形一滯,雙手有些不穩當,捧著的空碗差點給摔了。

這麼說,美人是因為這定魂珠,她的魂魄才養回了些?我伸手摸了摸定魂珠,珠子已經沒之前那種深入骨髓的寒冷了。

我想拿回住珠子,柳長言卻收了回去,說道:「在下不打擾姑娘休息了,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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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妖養成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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