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布陣
收到陵祁傳音的時候,陸小鳳剛抵達安陽縣。
有了準確的坐標位置,他很快就找到了花滿樓被關押的地方,但棘手的是,那裡被保護的像鐵桶一般嚴實,除了在外圍來回巡邏的士兵,院中還有數位高手坐鎮。
想悄無聲息的救出花滿樓,難度貌似有點兒大。
不過陸小鳳很快就找到了潛入的方法,衙內自設有后廚,每天都會有人定時送菜,因為是熟人,那些守門的士兵在檢查時也比較鬆懈,只稍微搜一下身就會放行,只要易容成那個送菜的人,他就可以潛進府衙。
要實施這個計劃,陸小鳳首先得找到一個能幫他易容的人。
河對岸的楚留香自然是最佳人選,雖然過河比較麻煩,而且還需要通過碼頭那層層嚴密的檢查,但以楚留香的手段,想來應該可以應付過來。
利用陵祁之前提供的信號彈和萬梅山莊的人搭上線,陸小鳳藉助他們,和楚留香取得了聯繫,之後,陸小鳳也沒有乾等著,他又仔細研究了縣內的巡守力量,準備找到一條救出花滿樓后能順利脫身的路線。
楚留香抵達的速度要比陸小鳳預計的更快,收到陸小鳳的求助后,他乾脆趁夜溜上了一條要過江的商船,然後在船隻路過安陽的時候,直接跳到水裡,游到了河對岸。
他沒有從碼頭進入,而是在岸邊另找了個防守薄弱的地方潛入。
同陸小鳳碰頭之後,兩人迅速敲定了方案,陸小鳳易容進入縣衙營救花滿樓,楚留香負責在附近接應,一旦陸小鳳順利救出花滿樓,楚留香就會現身吸引火力,為陸小鳳打掩護。
縣衙後院,安分了幾日的上官雪兒終於被放了出來。
「姐姐。」低著頭狀似乖巧的叫了一聲,上官雪兒猶豫了一下,伸手輕輕拉住上官飛燕的衣袖,「花滿樓身體好像很不舒服,我可以去看看他嗎?」
這兩天,上官雪兒經常會聽到隔壁斷斷續續響起的咳嗽聲,但她又不敢問花滿樓是不是不舒服,怕花滿樓會再耗用內力同她傳音。
滿意於上官雪兒的態度,上官飛燕這次倒是沒有拒絕她,「我可以讓你見他一面,但只能見一面,不許和他說話,知道了么?」
點點頭,上官雪兒保證道:「我都聽你的。」
領著上官雪兒來到旁邊的房門前,上官飛燕取出鑰匙,打開了門上特製的鎖鏈。
「花滿樓,我來看你了!」門一打開,上官雪兒就迫不及待的衝進了房間,可是當她來到床邊的時候,卻發現花滿樓面無血色的昏倒在床上。
「花滿樓,花滿樓?」
顫著聲音叫了兩聲,見花滿樓沒有絲毫反應,上官雪兒頓時慌了神,她回過頭去看向站在門口的上官飛燕,急聲道:「他好像病得很嚴重,你快去叫大夫來啊。」
「放心吧,他死不了。」嗤笑一聲,上官飛燕還繞有興緻的打趣道:「你對他倒是挺上心的嘛,怎麼,莫不是看上這個瞎子了?」
瞪視著上官飛燕,上官雪兒怒聲質問道:「你究竟還有沒有一點良心?花滿樓當初對你那麼好,你現在竟然這麼對待他?」
彷彿聽到了什麼可笑的話,上官飛燕頓時捂著肚子笑彎了腰。
「真是太可笑了,你覺得他對我很好?」上官飛燕的臉上帶著笑容,看向花滿樓的眼神卻十分怨毒,「閆鐵珊把我關進地牢的時候,他就站在一邊眼睜睜的看著,這樣也叫對我很好?」
看到上官飛燕的眼神,上官雪兒心中一寒,知道她一定是不會幫忙救花滿樓了,低頭看了看虛弱到似乎要失去氣息的花滿樓,上官雪兒握緊拳頭,忽然站起身來。
「我求你救救他,只要你願意救他,我可以一直乖乖的待在這裡,再也不會反抗你。」說罷,上官雪兒咬緊牙關,對著上官飛燕跪了下去。
「你果然看上這個瞎子了。」上官飛燕無動於衷的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上官雪兒,臉上帶著一抹冷笑,「可惜,我可不想讓我的妹妹嫁給這樣狠心又瞎眼的男人。」
「不過既然你這麼求我了,我倒是可以讓你在這裡送他最後一程。」
「你……」難以置信的看著上官飛燕,上官雪兒面色慘白的跌坐在地上,「他會這樣,其實都是你害的,對吧?」
「看來你還不是太傻嘛。」
笑眯眯的彎腰捏了捏上官雪兒的臉頰,上官飛燕緩步踱到床邊,看著躺在床上的花滿樓,臉上露出殘忍的笑容,「霍休死了,他憑什麼還活著,不僅是他,我遲早會要陸小鳳他們也去給霍休陪葬。」
上官雪兒錯愕的瞪大雙眼,「你真正的情人是霍休那個老頭子?!」
她知道上官飛燕有很多情人,但那些人都是她手裡的棋子,並不是真正的情人,上官雪兒曾經偷看過上官飛燕和一個神秘男人的信件,知道上官飛燕有一個真正的情人,但她從來沒想過,那個人竟然會是霍休。
上官雪兒雖然沒見過霍休,但她知道,霍休是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子。
她實在不明白年輕又漂亮的上官飛燕為什麼會看上一個老頭子。
「他確實是老了,但他是這天底下最有錢的男人,」上官飛燕撫摸著自己的臉頰,神色有些迷離的嘆道:「而我,就是這天底下最有錢的男人的情人。」
「你瘋了。」
「沒錯,我是瘋了,」上官飛燕恨聲道:「都怪他們,要不是他們破壞了我們的計劃,我們的錢就不會落到其他人的手上。」
她原本和霍休都商量好了,只要拿回那筆寶藏,她就可以脫離金鵬王朝,嫁給霍休,做這天底下最有錢的男人的妻子,若是霍休死了,他的錢自然也該落在她的手上。
可是所有的計劃都被陸小鳳他們給破壞了!
她現在一無所有了,連霍休留下來的那筆錢都要被其他人奪走,她怎麼能不恨!她恨陸小鳳和花滿樓,恨閆鐵珊和獨孤一鶴,恨所有打破了她美夢的人!
深呼吸了一口氣,上官飛燕收回臉上有些猙獰的表情,回頭衝上官雪兒溫柔一笑,「不過沒關係,以我的美貌,我還可以再找一個有錢有勢的情人。」
和公孫蘭不同,上官飛燕是自願幫助南王的。
她知道如果南王成功,那坐上皇位的就會是南王世子,到時候她大可以用美貌來誘惑南王世子,只要能嫁給南王世子,哪怕只是做一個小小的妾室,她日後也會是尊貴的皇妃。
……
山西,珠光寶氣閣。
「沒想到,霍休竟然會把青衣第一樓建在這裡。」閆鐵珊看著地圖上標出來的地方,神色複雜的嘆了口氣。
「他能把路線圖放在你這裡,說明在他看來,你這裡就是他認為最安全的地方。」陵祁笑道:「青衣第一樓建在珠光寶氣閣的後山,其實也不是很讓人意外。」
珠光寶氣閣後邊的山很早就被閆鐵珊給買了下來,不過他並沒有開發這座山。
他買這座山是為了用來對應珠光寶氣閣中主水的聚財陣,自然不會輕易破壞或者改動,想來霍休應該也知道這一點,所以才劍走偏鋒,把青衣第一樓建在了山中。
「現在那些人正忙著破解機關,我們可以趁著這個機會,把他們困在山上,等獨孤掌門帶人過來之後,一舉將他們全部擒下。」
「怎麼困?」閆鐵珊茫然的眨了眨眼,「這座山可不小,想把它封鎖起來,就算是動用珠光寶氣閣全部的力量也做不到啊。」
「用不著那麼麻煩。」陵祁從懷裡取出一個沉甸甸的袋子,「只需要布置一個迷陣,我們就可以輕而易舉的把他們困在山裡出不來。」
閆鐵珊吃驚的問道:「你說的可是失傳已久的奇門遁甲之術?」
點了點頭,陵祁解開袋口,從中取出數根手指長短粗細的金屬棍,「我等下會在地圖上標出幾個陣眼,閆老闆,你和曲姑娘蘇少俠幫我把這些東西埋在陣眼的位置,我和西門去布置其他的東西。」
布置大型陣法,對陣眼位置的要求反倒不是很嚴密,只要五行方位對應好,就不會影響效果,所以不需要陵祁親自去做。
他要做的,是把陣法的其他方面補全,這可是個大工程。
「好,陵道長放心,我們這邊絕對不會出岔子。」小心翼翼的把那些棍子收進懷裡,閆鐵珊嚴肅的對陵祁保證道。
做好一切準備后,陵祁這邊就開始了行動。
搭著西門吹雪牌順風車,陵祁這邊的進展十分順利,雖然補全陣法的過程很瑣碎,但頂多也就是耗費一些精力,體力方面倒是沒什麼消耗。
而且西門吹雪記憶力極好,只看陵祁擺放了幾遍方位,就能幫著他一起布陣了。
倒是閆鐵珊那邊稍微出了點意外,有幾處陣眼的方位在山腰上,他們過去布置的時候,碰巧撞上在山腳下放風巡邏的人。
好在曲無容反應迅速,直接一劍抹了那人的脖子。
如果對方發出信號驚動了其他人,他們的計劃恐怕就會被打亂了,但接下來,閆鐵珊他們就不得不分開行動,加快速度布置陣眼。
畢竟誰也不知道山上的人會不會察覺出異常。
「喝口水吧,」將水囊遞到正彎腰放置陣石的西門吹雪唇邊,陵祁看了眼馬上就要完成的陣法,有些感慨的嘆道:「好在有你幫忙,要不然憑我一個人,就是再花費半個時辰的功夫,也不一定能布置好一半的陣法。」
放好最後兩顆陣石,西門吹雪抬頭就著陵祁的手喝了口水,然後直起身來摟住陵祁,手指不輕不重的在他腰間揉捏了起來,「累了么?」
「還好,就是腰有點酸。」順勢趴到西門吹雪懷裡,陵祁享受的眯起眼睛,哼哼道:「嗯就是那裡……再用力一點……」
目光微閃,西門吹雪的手指順著陵祁的腰肢漸漸滑到尾椎處,指尖輕輕的按壓下去。
「嗯!」
腿下一軟,陵祁忙伸手攬住西門吹雪的肩膀,有些羞惱的嗔道:「你幹嘛呢。」
「舒服么?」西門吹雪又動了動手指,惹得陵祁腿軟到只能掛在他的身上無力喘息,低頭吻了吻陵祁的眼角,西門吹雪低聲道:「天色已晚,我們該回去休息了。」
他們是午飯後開始布置陣法的,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三個時辰,天色確實是不早了。
把腦袋埋進西門吹雪頸間,陵祁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
回到住處后,兩人在房中好一陣折騰,直到夜幕已深,西門吹雪才離開房間去吩咐下人將晚飯送過來。
抬手推開窗戶,陵祁懶洋洋的披著外衣坐到窗前的軟塌上,眉梢還帶著沒有消散的幾分□□,回到房間的西門吹雪見他這副模樣,立馬走過去關上了窗戶,「小心著涼。」
「但你不覺得房間里的味道有些大么?」陵祁挑起眉梢,往旁邊挪了挪,給西門吹雪騰開位置,「要是不散散味道,等下來送飯的下人肯定能聞出來。」
剛才他們折騰了那麼久,房間里到處都散發著某種氣息,要是被人給聞了出來,那就有點兒忒尷尬了。
「那又如何。」攬住陵祁的腰,西門吹雪應道。
陵祁無奈的瞥了眼西門吹雪,注意到西門吹雪脖子上明顯的紅痕,耳根頓時紅了起來,「你剛才就這副樣子去讓下人送飯?」
這麼明顯的痕迹,除非眼瞎,否則看到的人肯定都知道他們剛才在房間里都做過些什麼了。
西門吹雪沒有應聲,只是伸手摸了摸陵祁脖間的痕迹。
「……」陵祁有些哭笑不得的低頭在西門吹雪的手上咬了一口,小聲嘟囔道:「這下可好,估計要不了多久,咱們兩個的事就該傳遍江湖了。」
珠光寶氣閣的下人嘴巴可沒有萬梅山莊的下人那麼嚴實,保不準哪個大嘴巴回頭就把這事兒給傳出去了,到時候,他和西門吹雪的事情肯定會成為熱門話題。
聽出陵祁話中並無抱怨或不滿的意思,西門吹雪淡定的嗯了一聲。
「不過你下次可要換件衣裳遮嚴實點,」陵祁小聲道:「我可不想這裡被其他人盯著看。」
「好。」
布置好陣法后,閆鐵珊還特地派人一直關注著後山的動靜,當天晚上,他就收到下屬彙報,說冒出了十幾個黑衣人在山腳下原地打轉。
聽到這個消息,閆鐵珊大笑起來,「奇門遁甲之術果然神奇,去,繼續給俺盯著山腳下的動靜,記住別讓咱們自己人誤入了陣法啊。」
遣退了下人,心情大好的閆鐵珊還特地出了房間,準備去院子里欣賞一下今晚格外美麗的月色,不過他剛走到院中,就聽到外邊傳來的下人的議論聲。
聽到下人討論的話題之後,閆鐵珊立馬沉下來臉。
陵祁與西門吹雪的關係或許早晚都會被傳出去,但閆鐵珊決不允許這個消息從自己這裡傳出去,否則一旦惹得陵祁或西門吹雪不悅,這筆賬肯定會算在他的頭上。
將那兩名下人狠狠訓斥了一番后,閆鐵珊又叫來了管事,吩咐他一旦發現有人私下議論此事就嚴格處理。
但饒是如此,陵祁和西門吹雪的關係還是被傳了出去。
不過是幾天時間,這個消息就飛快的傳遍了山西,上至江湖中人,下到街頭商販,幾乎所有人都樂此不疲的討論著這件事。
這樣的情形,讓帶著弟子來到山西的獨孤一鶴不禁皺起了眉頭,看到他有些難看的臉色,孫秀青咬了咬嘴唇,忍不住開口道:「師父,他們說的是真的么?」
哪怕當初親眼看到西門吹雪和陵祁牽手的場景,孫秀青心中也仍然抱有一絲希望,或者說,是抱有一絲僥倖的念頭。
或許,西門吹雪和陵祁只是關係特別親近而已……男人和男人怎麼可能……
目光嚴厲的掃了眼孫秀青,獨孤一鶴絲毫不留情面的斥道:「收起你的那些心思。」
面色一白,孫秀青紅著眼眶低下了頭,她心裡很難過,不是因為獨孤一鶴嚴厲的訓斥,而是因為獨孤一鶴並沒有否認陵祁和西門吹雪的關係。
悄悄握住她的手,石秀雪小聲道:「師姐,你別難過了,這個世界上好男人那麼多,你又何必非要喜歡那個西門吹雪呢。」
苦笑著搖了搖頭,孫秀青默然不語。
得知獨孤一鶴的來訊,蘇少英早早就等在了珠光寶氣閣的門口,他臉上還帶著一絲傻笑,時不時的扭頭看上一眼站在自己身側的曲無容。
曲無容也難得露出了幾分小女兒姿態,紅著臉瞪了眼蘇少英,她這副模樣反倒叫蘇少英越發興奮起來,難以克制的湊過去牽起了她的手。
輕輕掙扎了幾下,見實在甩不開,曲無容只好低下頭任由他去了。
閆鐵珊:「咳咳,今兒個日頭太曬人了,俺這把老骨頭有點兒受不住,還是回去陪西門莊主他們在大廳里候著比較好,迎接的任務就交給你們這些小年輕了。」
再留下來,他覺得自己的眼睛都要被這兩人給閃瞎了。
然而等閆鐵珊回到大廳,才發現原來比起外邊那對,陵祁和西門吹雪之間的互動才真叫膩味,默默的扭頭望向窗外,閆鐵珊頭一次發覺,自己的存在感原來如此薄弱。
咽下口中的點心,陵祁心滿意足的對西門吹雪道:「我吃飽了。」
放下準備繼續餵過去的點心,西門吹雪從懷中取出帕子,擦掉陵祁嘴邊沾上的粉漬,又端起茶杯餵了過去,「喝點水。」
吃飽喝足后,陵祁晃了晃被嚴嚴實實包裹起來的手,有些鬱悶的抱怨道:「只是幾個小燙傷,真的有必要包紮的這麼嚴實么。」
他昨天一時興起,想自己下廚燉個湯,誰知道廚藝太糟糕,湯沒燉成不說,還把自己的手上給燙出了幾個小水泡,然後西門吹雪就給他包紮成這幅樣子了。
西門吹雪冷著臉道:「你若是能老老實實的不碰東西,自然就無需這般。」
明明受著傷,某人還偏偏要折騰那些符篆,碰到傷口了疼起來那會兒,也不知是誰苦著臉找他求安慰。
自知理虧,陵祁蔫蔫的耷拉下腦袋,小聲嘀咕道:「可是再過幾天就要交貨了。」
他現在手頭有筆長期生意,姬冰雁那邊會定期派人來取護符,原本他的存貨是充裕的,但現在大部分都給了陸小鳳和楚留香,餘下的一部分還要備用。
眼瞅著就要到交貨的日期了,他當然得抓緊時間趕製出來。
摸了摸陵祁的腦袋,西門吹雪無奈道:「等今日過後,傷口應當就不會再疼了。」換句話說,就是可以拆掉手上的紗布了。
瞬間精神起來,陵祁正準備蹭蹭西門吹雪的手,卻見蘇少英和曲無容帶著獨孤一鶴等人從門外走了過來,他輕輕咳嗽了一聲,提醒西門吹雪把手收回去。
「獨孤掌門。」
不急不緩的收回手,西門吹雪扭頭對獨孤一鶴招呼了一聲,至於跟在獨孤一鶴身後的那些弟子,他們還沒資格得到這樣的待遇。
「西門莊主,陵道長。」獨孤一鶴對兩人點了點頭。
孫秀青愣愣的看著坐在一起的陵祁和西門吹雪,腦中不斷的重複著剛才看到的那一幕場景,若不是石秀雪偷偷在後邊戳了她一下,她只怕會不小心絆到腳下的門檻。
慌忙低下頭,孫秀青跟著其他人走進大廳,待落座之後,一雙眼睛忍不住偷偷朝陵祁和西門吹雪那邊瞄了起來。
察覺到她的視線,陵祁不動聲色的掃了她一眼,然後便扭頭笑著同獨孤一鶴寒暄了起來,「多日不見,獨孤掌門似乎清瘦了不少。」
和之前相比,獨孤一鶴看起來明顯消瘦和蒼老了許多,恐怕沒少為各大門派被襲之事費心。
「多虧道長和西門莊主出手相助。」提起最近的事情,獨孤一鶴面上也不禁露出幾分疲色,「若非如此,我們還不知需要多久才能查明真相。」
「獨孤掌門您太客氣了。」陵祁看了看坐在一旁的蘇少英和曲無容,對獨孤一鶴莞爾一笑,「更何況,大家都是自己人,陵某自然不能束手旁觀。」
「道長所言甚是,」獨孤一鶴笑道:「待此事了結,老夫定會親自到萬梅山莊替我這弟子向曲姑娘下聘。」
「那我和西門定當掃榻以待。」
陵祁翹起嘴角,扭頭看了西門吹雪一眼,「屆時,獨孤掌門不妨在萬梅山莊多留幾日,順便將之前推遲的約戰之事也做過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