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咋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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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茫然的開了一會，憨熊問道：「一毛，就你來得晚，你記不記得你從哪兒來的，知不知道哪裡好混？」

一毛的反應一向時快時慢，很多話也理解不透。他抓了抓光禿禿的頭皮，搖著大圓腦袋說道：「你說啥，我不知道啊。」

憨熊煩躁地說道：「誰知道上哪兒好，快點說，快點說，不然我往哪兒開啊？」

小孩子們七嘴八舌的討論起來，「北荊」「上海」「廣州」、、、都是天馬行空，不著邊際。

這些小孩子都不知道自己的具體來歷，從有印象起，就蹲在街邊開始要錢，開始訛詐了。

每天都是任五任六帶著他們，兩點一線，從住的地方走到貢北口岸，開始一天的乞討。回來之後，還要接受各種各樣的培訓。

至於外面，誰都沒出去過。

憨熊忽然想起了起義的原因，問道：「書生，你不是說按你推算，起義計劃准能成功嗎，那你就沒算算然後上哪兒去？」

聖手書生睜開微閉的眼睛，文縐縐地說道：「子曰：求則得之，舍則失之；是求有益於、、、」。

憨熊打斷他說：「親，都火燒眉毛了你就別拽了，我聽不懂。整點實在的行不，愁人。」

一毛不識時務地接了句：「咋整」。

聖手書生瞪了他一眼，說道：「咳，為今之計唯一能做的就是有多遠跑多遠，至於會不會抓回來，只能聽天由命了。你們知道嗎，秋收起義后，那些偉人也經歷了兩萬五千里長征，歷盡千辛萬苦，最後才取得革命勝利。這些，我還沒來得及給你們講哪。此乃時也，命也！子曰：求之有道，得之有命，是求無益於得也，求在外者也」。

他還是把想曰的曰出來了。只是沒有人聽的懂。

這是一個堪比神童的孩子，這些小孩子乞討時是有分工的。

聖手書生負責在地上抄寫《三字經》、《弟子規》、《般若波羅蜜多心經》，甚至《道德經》《朱子家訓》等文言古籍。他必須在規定的時間內默記這些內容。同時，還要練出一手板板整整的仿宋體和形神兼備的漢隸等字體。

他天生具有超乎常人的記憶力，又從三歲開始接受這方面的訓練，早已熟讀了古今中外的文學名著，名人名言，四書五經，諸子百家等等。總之他有書就看，而且過目不忘。

他的拇指食指和中指長年握著一條堅硬的滑石筆，在水泥地上寫字，時間長了，也練得三指如鉤，可以一口氣寫完一篇近五百字的《岳陽樓記》。

做不到、、、哼哼？

任五任六家裡不但有pc警棍，還有五公分寬的薄竹板，扭在一起的鋼絲狼牙鞭等等，都是鞭鞭見血的刑具。

憨熊聽了他的話，無奈地說：「反正也是沒退路了，我就拚命開吧，爭取跑出海珠市，然後到、、、？」

孩子們內心充滿了渴望，齊聲叫好。對，一直往前開，管他哪兒是哪兒呢。

聖手書生說：「那就一直走吧，古人云天無絕人之路，船到橋頭自然直嗎。」

憨熊開著這台東風雪鐵龍，一路跌跌撞撞地順著南灣北路向北行至與金雞路交叉處時右轉，進入了金雞路，走出金雞路后又進入了明珠南路。再往前走就是一條筆直的大道了。

他的車技絕對是被強化訓練出來的。除了紅綠燈，其他的一概不知道。

一路詭異的冷清，既看不到車也看不到人，令蕭子墨忐忑不安。

「空間褶皺、、、空間褶皺、、、難道真的有嗎？」。

他就這麼一直想著。

折騰了一個多小時，憨熊還真把車開出了海珠市區，進入了上沖檢查站。

這是走出海珠市的最後一道屏障了。過了這個地界，就是、、、

可是、、、

眼前突然一陣虛晃，聖手書生看到了萬道金光直刺夜空。醒目的國徽下掛著五個金光閃閃的大字---上沖檢查站。

什麼情況、、、

他果斷的說道：「憨熊，快，靠內線準備左轉。」

憨熊本能的靠近內線，問道：「左轉不是又回去了？」

聖手書生語速很快的說道：「這個情況事先我也預料不到，再往前走就進入武警控制區域了。你看，那可是武警啊！你有駕照嗎？你才多大啊？你這車是哪來的？你知道嗎，這都是犯法的。快，左轉，回去再想辦法吧。」

憨熊也看到了崗亭邊上的武警戰士，手裡還端著步槍。錯過了這個調頭匝道，就進入單向出關通道了。

他急忙左轉調頭，進入另一側公路。

猴子詫異的問道：「不是進入空間褶皺了嗎？怎麼不闖過去？」

聖手書生想了想說道：「你沒看見前面的國徽嗎？那是、、、那是賦予了神權的封印。知道嗎，任何虛幻的法術和魑魅魍魎，都會在神權面前原形畢露的，空間波動也不例外」。

猴子又說道：「噢！憨熊哥，不是有困難找警察嗎，咱們讓武警抓去不好嗎？」

聖手書生冷冷的說道：「別做夢了，抓去了就送進福利院，福利院好壞我就不說了。但我和傻丫就是被人從福利院領養出來的，那時候我還有腿那，當時傻丫也不是殘疾。回去吧，想辦法搞一張地圖，研究研究再說。」

神權是什麼？封印是什麼？太玄妙了，沒人知道。

孩子們都默不作聲了。

一切彷彿回到了現實。蕭子墨看到車了，看到人了。

行至粵海西路，憨熊又轉上了九州大道。

進入這條路，狀況就大不一樣了。這是一條繁華的商業街，酒吧、夜總會數不勝數。憨熊不得已放慢車速，跟在一台又一台的車流後面，慢慢接近了格力廣場，這裡的車已經略少一些。

聖手書生敏銳地提醒憨熊：「憨熊，注意觀察，前面好像有狀況？」

憨熊抬起頭看了看，說道：「不好，查酒駕，好多警察啊！」

聖手書生說道：「難怪一片剎車燈呢？憨熊，拉開車距，靠最內側車道行駛。」

憨熊進入了最內側車道，放慢車速，拉開車距。問道：「你想怎麼辦？」

聖手書生果斷地說：「硬闖」。

猴子又詫異的問道：「難道這不是警察？怎麼又闖？」

「啊、、、這個、、、？」

聖手書生略一沉吟，說道：「嗯、、、你知道嗎，這個是交警他不是武警。而且，沒看見嗎，這裡沒有國徽。」

猴子是這些孩子中，腦袋最靈光做事最機靈的，同時，也是最調皮廢話最多的一個。

孩子們都默然點頭。叫猴子的饒舌男孩也不說話了。

聖手書生說道：「前面那台車放行了你就加速，然後有多快跑多快。明白？」

憨熊嘿嘿一聲傻笑，說道：「明白。」

這是一條十分寬闊的四車道，每條車道左右各站著兩名交警，手裡拿著酒精度檢測儀。

靠內側車道的交警放過前一台車，就對憨熊這台車做出了停車檢查的手勢。

可是，這輛東風雪鐵龍突然響起炸音的破喇叭，猛然加速，直奔他沖了過來。

交警急忙閃身，「嗖」的一聲風響，雪鐵龍呼嘯著擦身而過。

他和另一名交警同時驚呼：「靠，無人駕駛？」

隨即急忙呼叫：「注意注意，粵c9527東風雪鐵龍拒絕停車檢查，馬上追擊，粵c9527拒絕停車檢查，馬上追擊。」

對講機里馬上傳來答覆：「收到，收到。」

他又說：「該車狀況詭異，沒看到駕駛司機，請注意安全。收到回答。」

對講機里傳來回答：「收到，收到。」

路邊的兩台byd電動警車迅速追了出去。

聖手書生回頭看著警車說道：「憨熊加速，他們追上來了。」

憨熊回答：「好了。」

他夾緊木拐，迅速換擋加速，雪鐵龍一路鳴著刺耳的笛聲，以超過一百多邁的時速呼嘯前進。

在市區鳴笛是違章的，而在這種路段，時速達到一百以上、、、

就是作死的節奏。

憨熊如穿花引蝶一般，在車流里左右飄忽地變線超車。越是情況緊急，他就越興奮，技術還發揮的越好。

這太拚命也太容易出人命了。

後面的警車根本就不敢這麼開，眼睜睜地看著即將在視線里消失，急忙呼叫隊友在前方紅綠燈處設卡攔截。

聖手書生的腦袋根本就不是腦袋。他看後面的警車反倒越來越遠，馬上對憨熊說道：「憨熊，有路口就轉，防止前方堵截。」

憨熊剛好看到一個右轉路口，快速斜線切入，引起一大片剎車聲和叫罵聲。他右轉進入石花西路，前行一段后又詭異的轉入了水灣路。

再設卡堵截？是不可能的了。

躲避交警和車主追擊是他上的第一課。

可是，項恙那伙人呢？

那可是要命的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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