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屠殺
明止站在廢墟之上。
身影蕭索,悲傷。
彷彿陷入了無窮無盡的黑暗,沒有出路,沒有希望。
這些早就該毀掉了。
太美好會讓他忍不住想挽留,想得到。而這些**,帶來的是更多痛苦。
秦栗…
我該拿你怎麼辦?
我的生命,太多的黑色,太多的冰冷,你就像是我無法拒絕的希望,給我的生命添加了不一樣的顏色。
可是我才知道,有陽光的地方,陽光越熾烈,黑暗就越明顯。
我越是貪戀,最後就越是得不到救贖。
你如何忍心…
就讓我這樣沉淪…永無出路?
明止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容,我用強行的方式留下你,內心都是歉疚,我盡量想給你最好的,想給你除了回去最大的自由。
可是你總是這樣辜負我,讓我失望。
別怪我,秦栗。
明止衣袍飛揚,大步踏過廢墟。
這次,我會讓你再也離不開。
「庫房裡還有多少神玄鐵?」明止冷冷的問道。
地上跪著的男子立刻回到,「一共有一斤。」
「現在召集所有工匠,將這些神玄鐵給我煉成鎖鏈。」
「是武器嗎?主人想要什麼功能和方向?」
「不,不是武器。」明止目光森森,大紅的衣袍,妖冶瑰麗的,就像來自地獄的花朵,「只是一條鎖鏈,不需要任何功能。但是要好看些知道嗎?」
男子愕然,只要普通的鎖鏈?
神玄鐵很稀有,是鍛造武器的絕好材料,即便以他們整個黑暗大陸也就只有這麼多。
然而,主人卻說鍛造普通的鎖鏈?
「我要三天之內就看見。」明止黑暗沉寂的眼神落在男子身上,深不見底,沒有任何情緒。
男子大腦空白一瞬,彷彿失了靈魂一般,明止將視線移開以後他才回過神,渾身冷汗瞬間下來。
主人又變了,更加陰沉,就像漆黑的夜,如果說以前還有那麼一輪明月煜煜生輝,現在則是連點星光都沒有,黑的伸手不見五指。
男子什麼都不敢問的倉皇下去,就像落荒而逃一般。
明止嗜血的笑著,所有妄想帶走她的人,都該死。
都該死!
守神殿外,兩排侍衛目不轉睛的站著,忽然一群黑暗衛隊浩浩蕩蕩走過來,渾身鎧甲,一身肅殺之氣。
侍衛長心中凜然,忙小聲對身後的屬下吩咐:「速速去通知祭祀。」
黑暗衛隊獨屬於大陸的當權統治者,除了王不聽命於任何人,他們能出現在這裡一定不同尋常。
「不知統領來此何事?」侍衛長抱拳上前,大祭司暗中提點過他,最近若是有人前來最好能推掉就推掉,推不掉就找祭祀。
大祭司能這樣說定然不是普通事情,現在看見黑暗衛隊出現更加證實了他的猜測。
領頭身穿盔甲的統領面色冷漠,突然上前一大步拔刀,受神殿的隊長臉色一變,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統領就已經手起刀落,頭瞬間飛起,骨碌骨碌的滾到好遠,鮮血飛濺。
「殺!」統領大喝一聲,身後的人如同狼群一般衝進去,所過之處鮮血四射,守神殿從最開始的措手不及,開始了劇烈的反抗。兩方人馬戰在一起。
明止冷冷的站在遠處,看著這場他一手導演的廝殺。
明明應該痛快的,可是為什麼心裡更疼,為什麼更加悲傷!
明止閃身出現在廝殺的人群中,並手成刀,劃過每一個人,鮮紅色的血液將他的衣袍染盡,紅的凄涼。
最後一個守神殿的護衛倒下以後,明止踩著不停咳血,趴在地上只剩下最後一口氣的祭司,「說,密道在哪裡。」
能這樣無聲無息的離開,只可能是密道。
祭祀吃力的掙扎,徒勞無功之後倒在地上,「我不會告訴你的。你以為你殺了這裡所有人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了嗎?永遠不可能!」
這句話就像一把刀狠狠的插在了明止的心上,他的瞳孔驟然縮緊,手中的刀不可控制的一把插下去,祭祀頃刻斷了氣。
這樣的死對於他來說是一種幸福,因為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這些王室的逼供手段。
祭祀瞳孔擴散開來,只是可惜,不能看到聖女回歸了…
不能看見神輝重新再照耀這個世界之上…
明止鬆開手,眼中空洞,冷漠如斯。「給我找,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給我把密道找出來。」
侍衛們分散而去,良久后,「回王,沒有找到。」
明止戾氣更甚,找不到嗎?「那麼…一把火,燒了這裡罷!」
很快大火熊熊而起,濃煙滾滾,火光染紅了整個天空。
這一天,京都的人們看見那座輝煌的神殿起火了,大火燒了整整一個時辰,一切,化成了灰燼。
灰燼清理之後,一條焦黑的隧道入口呈現出來。
明止一路追尋過去,出口出現在一間普通的房子里。
真是小心啊,真多年竟然從來沒有人知道這條密道。
「殺,這裡的人,一個也不要留下。」
這些信奉神的人,不會說出秦栗的下落的。「等等,如果有人肯交代那麼免去一死也可以。」
「是!」黑暗衛隊如狼似虎的衝出去。
很快外面響起了喝罵和慘叫,一刻鐘后,歸於沉寂。
「回王,沒有肯交代的人,不過發現了一個傳送陣。」領頭的男子肅殺的說道。
「找一個專業的人來,給我查這個陣法是傳送到哪裡的。」
一個時辰后,一個氣喘吁吁的老頭跪在明止面前,哆哆嗦嗦道,「吾王,最近的一次,去了蒲城。」
蒲城嗎?很好。
明止豁然轉身,衣袍獵獵,「去蒲城。」
秦栗,我終究還是會找到你。
秦栗很緊張,盡量不動聲色的跟著往外走。
出黑暗大陸的人很多,有些是想獵殺靈者靈師用來增強自己修為,有些是執行任務的秘密成員。
也不是所有人都能順利通過,因為,黑暗大陸是一個不能公開的存在,要防止任何能泄露秘密的人。
這中間,一批出去了,一批被送走,能出去的人,寥寥無幾。
隊伍逐漸向前行走,一直到大祭司等人,侍衛將幾人攔下來。
「什麼原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