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總裁許我念（十八）

顧念也看著顧寰的臉色，小心地低聲問道：「哥哥，你不是生氣了吧？」

顧寰奇怪地看她一眼：「沒有，我生什麼氣。」顧念也撇撇嘴，這麼陰森森的不是生氣了是什麼。

「哥哥，我是覺得不想衛旭有什麼牽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就這樣當陌生人好了。」顧念也解釋道。兩年前是她跟顧寰說不要傷害衛旭，也不能說是傷害，就憑之前衛旭對她做的就有理由讓他死好幾次了。但顧念也覺得這些事情大部分是林伊弄出來的，既然林伊已經離開了，衛旭雖然不是什麼好人，顧念也也不想做什麼，只想要他遠離自己的生活就好，不要再和他有什麼牽扯。

你把他當陌生人，人家未必把你當陌生人啊傻丫頭，顧寰心裡想。剛剛衛旭的眼底深處是分明的被壓抑的渴望，這種人，如果再有動作，再不能放過。

「先休息會，待會再過去喝幾杯酒就送你回家，嗯？」顧寰看顧念也在這裡呆著確實無趣，故而問道。

「好，有什麼事哥哥你就去做啊，我沒事，況且我還是帶著媽媽的命令來的，」顧念也豪情萬丈地說。

顧寰剛想問是什麼命令，腦子一轉想到了出門前那一場略顯荒唐的談話，笑得莫名其妙。

「那你可得敗興而歸了，」顧寰微笑著看著前方會場，說道。

顧念也卻摩拳擦掌躊躇滿志。

會場上衣香鬢影燈紅酒綠，大概Ｄ市最富華的上層人士都匯聚於此了吧。之前並沒有對顧家的地位有清晰的認識，但是現在通過會場上的人際來往顧念也分析到顧家的地位不低，甚至很高，幾乎每一個名流都會用目光搜尋顧寰的身影，用堆笑的臉來找顧寰寒暄。

而顧寰也就是不冷不熱的樣子，神色冷冽，氣質難以親近。不是每個人的酒都喝，但即便這樣，顧寰還是有些醉態。

在車上，兩個人走坐在了后駕駛座上，因為顧寰喝酒了，所以打電話給司機讓司機來開車，兩人正坐在車內等司機。

看著顧寰有些泛著潮紅的俊臉，顧念也有些好奇，好像自己從來沒有見過顧寰臉紅的樣子，不禁多看了幾眼。

「好看嗎，」顧寰開口，大概是因為喝多了，說話有些慢，慵懶的磁性嗓音低沉地說。

「好看，」像是被引誘著說出這句話，顧念也拍拍自己的臉，不好意思地朝顧寰笑。

顧寰伸手輕輕地摟過顧念也的腰往自己的懷裡一帶，顧念也沒有防備一下子扎進了顧寰的懷裡。

「好看就繼續看，」顧寰說道，說完發出一陣低沉的笑聲。顧念也的腦袋靠在顧寰的胸前，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動和明顯比平時快的心跳。本來還被顧寰此舉驚訝到的顧念也聽完顧寰的話，無語極了，他分明是喝醉了，才會做出這樣舉動說這樣的話。

顧念也沒有說話，只等著司機過來。沒想到喝醉了的顧寰還不依不饒，拖著顧念也的腦袋讓她和自己對視：「不是說好看嗎，怎麼不看了？」顧寰定定地看著顧念也問道，言語間竟頗有一絲難以察覺的委屈。

顧念也尷尬地咳了咳，就著這個姿勢，看到顧寰正認真地看著她，是認真兩個字。大概是因為喝了酒的原因，眼眶有些紅，但是眼睛卻明亮得驚人，像黑暗中一閃一閃的星星，照得顧念也一時失了神。

沒想到顧寰哥哥也有這麼單純無害的一面啊。

如果他一直保持喝醉的這種人畜無害的狀態應該會有不少姑娘追著他跑吧。可惜顧寰平時待人接物都太冷靜甚至可以說無情，所以沒什麼人敢真正親近他。剛剛在晚會上轉了一圈，誰說男人是視覺動物，女人不也是嗎，剛剛就有那麼多女人的目光一直追隨著他，可是顧寰毫不在意，想來是真的沒有上心。

他是真的對愛情荷爾蒙沒有任何反應還是心裡有愛著的人了？但是依照顧寰的能力，如果有喜歡的人應該早就下手不會失敗的吧，顧念也肯定地想，畢竟顧寰的魅力，她沒辦法否認。如果他能這樣保持下去，平和一點，大概自己早就有嫂子了。

心念一動，顧念也偷笑著拿出手機和顧寰和顧寰來了張合影，絲毫沒有意識到兩個人的姿勢有多麼曖昧。

拍完了，顧念也抬手默默顧寰的頭，這樣摸寵物的感覺真不錯，尤其是顧寰還用這種無辜的眼神的看著自己，難怪他總喜歡摸我的頭，顧念也暗想道。

壞事做完了，看著顧寰信任的眼神顧念也覺得有些小愧疚，抬手摸摸他的臉，發現有點燙，嘴唇也有點干。看著顧寰不自覺地用舌頭去舔下唇的動作，顧念也從他的懷裡掙扎出來伸手想從駕駛座前拿瓶礦泉水給他。但是沒想到顧寰一看自己的懷抱落空了，情急之下抓住顧念也的裙擺想把她拽回來，這邊正努力往駕駛座夠東西的顧念也手還扒在座椅后，這樣猛地被兩人兩個不同方向一拉扯，顧念也被拖了回去重新倒在顧寰懷裡，顧念也嚇了一跳，突然覺得不對勁，胸口涼颼颼的，低頭一看，因為自己穿的裹胸裙，剛剛被顧寰從後面一拉，胸口的布料被連帶著往下移了好幾寸，現在基本上胸口全部走光。

顧念也驚呼一聲，看到依然沒有清醒已經閉上眼睛似乎睡著了的顧寰顧，不得其他，手忙腳亂地開始把裙子往上拎，情急之下怎麼也弄不好。這是突然又有人在敲車窗，是司機，「我是小李，少爺在裡面嗎？麻煩開一下車門，我來開車。」

顧念也不敢出聲，只能更加慌亂地想要把衣服穿好，手都顫抖了。窗外司機還在不停地敲著車窗，一下一下讓顧念也更加緊張和害怕。

可是這衣服怎麼都弄不好可能是後面拉鏈卡住了，顧念也甚至挖個地洞把自己埋起來才能忽略一下比一下重的敲窗聲。

顧念也正縮在顧寰腳下整理衣服，忽然感受到上方的顧寰動了一下，顧念也受驚地抬頭正對上顧寰緩緩睜開的眼。本來顧寰的眼神還有點迷糊，等看到衣衫不整的顧念也時，瞬間清醒了。顧念也受到的驚嚇更大，看到顧寰看著她，她瞬間轉過頭背對著他，身體更是驚怕得瑟瑟發抖。

顧寰難得得愣了一下，窗外的敲窗聲還沒有停，小李似乎有點疑惑了，懷疑顧寰可能還沒進車子，拿起備用鑰匙準備開門。

顧寰意識到這一點，迅速回神，把蹲在地上縮成一團的顧念也抱到自己旁邊，迅速脫下西裝外套圍在顧念也身前。

剛剛把衣服披上去，小李就打開了車門，看到兩人坐在車裡，有些詫異：「少爺小姐你們在裡面啊？剛剛我敲了半天車窗我還以為沒人呢所以就用鑰匙開門了。」

「剛剛睡著了，」顧寰淡淡說道，神色並無異樣。

小李點點頭，也沒有察覺到車子里有些怪異的氛圍，自顧自地開起了車。

顧念也披著顧寰的外套，心裡不是個滋味。如果說剛剛司機敲門那會自己的心情是害怕恐懼，現在更多的是緊張和埋怨。雖然她也知道當時顧寰是喝醉了，他做了什麼說不定他自己現在都不知道，但是遇到了這種尷尬的事，顧念也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了，索性一句話不說，手緊緊揪著顧寰的衣服把上等西服布料揪得皺巴巴的依然不鬆手。

顧寰深覺自己喝多了，抬手揉了揉疼痛的太陽穴，也在慢慢地清醒。自己喝得有些多了，被念也一路攙扶著回到車裡這些他都記得，然後就是小李的敲窗聲讓他清醒睜開了眼，緊接著就看到剛剛那一幕。瑩潤的肩頭，白皙的皮膚，飽滿的......顧寰強行命令自己不要再想下去。

事情到底是怎麼變成那樣的，看顧念也受驚和怨懟的眼神，顧寰覺得不妙，大概事情和他有關。難道是他做出那樣的禽獸之事？

顧寰不敢再接著想下去。暗罵自己禽獸，怎麼會對自己的妹妹做出那樣的事情。顧寰看了眼瑟縮在另一邊明顯不願意開口的顧念也，皺緊了眉，也慢慢合上了眼睛，思索著到底該怎麼辦，念也會怎樣想他，自己這個哥哥當得如此不稱職。更讓顧寰感到自我厭惡的是竟然他的心還在因為剛剛看到的香、艷畫面心跳不已口乾舌燥。

顧寰狠狠握緊了拳，即便自己醉了，但是也知道自己旁邊的是自己的妹妹啊，怎麼能......

車子停下的時候，顧念也果然一句話也沒說，自己打開車門，攥緊了胸口的衣服就跑上了樓，看都沒看顧寰一眼。

顧寰也沒有出聲阻止，等聽不見顧念也的腳步聲，猜測她應該已經回到她自己的房間了，才慢慢睜開了眼，走出車內。

顧寰上身只著了一件襯衫，晚風有些涼，吹散了他身上醉酒的餘熱，讓他清醒了許多，也，更頭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