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3章 一場暈乎乎的婚禮
第063章一場暈乎乎的婚禮又是一天入夜。
時隔這麼長時間,謝茵之的風寒總算是好了,因此,立馬就迎來了她,和皇宮那位永王殿下的婚事。
就在明天。
今晚的謝茵之……直接失眠了。
日子過的真好快,明天她就要和白雋永成親了。
她會成為王妃,成為皇室的一份子,從此在刀尖兒上生存,太可怕了。
不過也好在雋永是所以王爺中最單純,最不惹事而的一位,所以倒是不需要非常擔心。
可是……
謝茵之雙手撐著下巴,雙眼無神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啊!不想嫁人啊,她剛才十八歲就要嫁人,太沒有天理了吧!天理何在啊!
她還沒有享受過自由自在的生活,一直被困在這謝家,根本沒有所謂的自由可言……
累啊!
正當她怎麼想都想不通的時候,阿芹走了進來。
「小姐,還不想睡嗎,明天可是要成親呢!早些休息比較好吧。」
這小丫頭看著也挺累的了。
謝茵之無奈地搖搖頭,她還記得先前騙了這小丫頭把葯給倒了,她可是幾天沒給她好臉色看呢!今兒個怕是累壞了都忘記了還在與她置氣了吧。
「小芹菜看著比我累啊!先去睡吧,我睡的著的時候自然就會睡了。」
在這方面,謝茵之可是很少虧待於自己的。
「那小姐真的要早點去睡啊,這次可不能再欺騙阿芹了?」
謝茵之點點頭,看著小芹菜上眼皮和下眼皮都打起架來了還不忘關懷她,心中也是有些高興的。
阿芹退下去之後,謝茵之從床上坐起身來。
睡著?明天就要嫁人了,她甚至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讓她怎麼可能睡得下?
她打開窗戶,看見一抹黑色的人影,雙眸在一瞬間對上,那人正靜躺在一顆樹的大枝幹上,看她突然開窗,眼中有些微訝。
謝茵之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下來。
「你有酒嗎?我想小酌兩杯……」
燼焚本來是要拒絕的,然而想了想,還是點點頭去搬了一壇來。
院子裡頭的大榕樹下有一對石桌石凳。
謝茵之示意燼焚坐下,兩人就這麼你一杯我一杯地喝了起來。
不是碰碰被子什麼的,話倒也不多。
主要是燼焚本就不是一個話多的,平日里說話也極少,況且為人略有些高傲,一般不屑與人談天。
而謝茵之雖然話多,而且什麼都敢說,毫無避諱,但是今天也不如何想說話,只是單純的想找個人喝兩杯而已。
但是,這一場對談總是要有人開口才進行的下去的,這先開口的,自然是從來都沒啥包袱的謝茵之了。
她爽快地喝下一杯酒,道:「我真的沒想到有一天可以和你一起喝酒……」
燼焚一句話沒有,謝茵之也不覺得奇怪,繼續道:「說真的,你受謝子煬的吩咐守在我的身邊,一點都不像是在保護我,完全就是監視嘛。」
而且這所謂的監視也有些過於不負責任了吧。
她倒是不知避諱為何物,十分直接地道:「每一次我這院子裡頭,或者在外頭有被什麼危險的人糾纏上你就沒有出現過……」
她有些抱怨地道。
這究竟算是哪門子的侍衛,一點應該的責任都沒有盡上過。
燼焚喝了一口酒,覺得今兒個這酒比茶還要澀然。
他平日從來自詡自己武藝不錯,可是卻從未發想過潛伏於她身邊的危險。
謝茵之覺得他的臉色和平日里似乎有那麼一丟丟不同,她覺得他可能是愧疚了……
但是她也就發個牢騷,並不希望燼焚去愧疚什麼。
「那什麼,那幾個傢伙也確實厲害,我也不能給你那麼大要求嘛,他們都是很強勢的人,不想別人知道別人就不會知道的,所以其實一般人也都不會發現。」
燼焚的唇抿成了直線,他一直以為自己算成功算還行,卻到頭而來換來一個一般人的定義。
謝茵之舉杯,和一回不是對著他的,而是對著夜空之上的月亮。
謝茵之看向那一輪彎月,嘴角也彎彎——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她最近的悲歡離合,大概就是了離開謝子煬,離開謝家吧。
她自嘲的笑笑:「我明天就要嫁人啦,但是我都還沒有做好準備呢,甚至一想到新婚,卻一點感覺都沒有,無悲無喜……也不激動,我這結的到底是哪門子婚啊!
永王的單純心性雖然不是其他人可以相比的地方,但是我還是沒有做好嫁人的準備啊。」
跟謝子煬的話,她會說嫁給白雋永很好,跟阿芹她會說她很開心不用擔心,其實她自己心裡是很莫名的,莫名到有些害怕。
嫁人之後,會是什麼樣的,就謝子煬跟她說的那些話就給她打響了明晃晃的警鐘。
白雋永現在是傻是單純,但難保有一天不會恢復成從前沒傻的樣子。
到那個時候,事情有可能會演變成什麼樣呢?他從前還有一個未婚妻,謝子煬說當時兩人的感情,還挺好的樣子。
啊啊!真麻煩啊!
未來未來,真的未知的讓人膽顫。
「你之前不是還與大公子說過永王多好多好,怎麼,現在就怕了?」
謝茵之本來是做好自己要唱一晚上獨角戲的準備的,如何也沒有想到他會開口說話,而且說出來的話還這麼讓人不爽。
「你說,我能要死要活的不嫁,然後讓謝子煬去抗旨嗎?」
謝茵之沒好氣地道:「況且,永王確實要比其他王爺要好,至少不會置我於水深火熱的地步,我……我就只是因為覺得怪怪的,然後想要找人發發牢騷而已……」
明天就要為人婦了,她怕今天不將憋在心裡的這些事情吐露清楚的話,以後就會憋瘋的。
這個精分還真是不近人情,沒有人情味!
謝茵之起身,也失掉了喝下去的性質:「掃興,不喝了不喝了。」
燼焚看她就要回房,在腦子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嘴巴就先動了。
「為何就走了?能為三小姐分擔,是屬下的榮幸。」
謝茵之腳步頓住,轉身看向燼焚,捂住嘴:「天哪!你說什麼!」
她立馬回到了原位坐下:「燼焚啊,真是少見,你居然叫我三小姐,還在我面前自稱屬下,很少吧,我都感動了。」
燼焚看她誇張的模樣,面部的肌肉抽了抽,表情又恢復了原來的表情,就是沒有表情。
謝茵之也不惱,嘴上還哼起了小曲。
「明天我要嫁給你啦,明天就要嫁給你啦……」
哼著哼著竟然自己就忍不住噗嗤地笑了。
可燼焚還是沒有任何錶情,就是那雙桃花眼看著她,多了些難懂的感情……
謝茵之自己嗨得也歡暢。
「我發現跟你聊天的人必須得是個樂天派,必須會懂得自嗨,不然肯定講不下去,會無聊到死的。」
她舉杯調侃他,燼焚的杯子再次和她相碰。
這是他們第一次靠的這麼近講話,也是他們第一次喝酒,然而,看著天空中清冷,耀眼卻不刺目的月光,燼焚想,這應該也是最後一次吧。
「小芹菜是肯定會作為陪嫁的丫頭,和我一起的,燼焚,要不你就回到謝子煬的身邊吧。」
謝茵之喜歡雙手撐著頭。
她看著燼焚,一臉認真地接著道:「我總覺得你在謝子煬身邊會多一些用武之地,也不知道他當時是怎麼想的,居然派你來看著我,你看,真委屈你每天看我這麼不順眼還要看著我的,都幾年了……」
燼焚皺起了他好看的眉頭:「不。」
謝茵之一愣,眼中是滿滿的驚訝,就算燼焚只說了一個字也足夠她震撼了:「我沒有聽錯吧,你是不是在開玩笑啊,你居然說不?」
這貨不是早就不想伺候她這沒啥前途的三小姐嗎?
燼焚給自己續了杯酒:「沒錯,不。」他喝下那杯酒,發出快意的感嘆,接著道:「你先前不是與大公子說我這個侍衛在身邊是形同虛設的么,也抱怨我沒有盡好自己的責任,這是我的敗筆,所以,我不可能現在回到大公子的身邊。」
謝茵之沒想到會是這個原因:「讓你回去還不回去啊,居然這麼死腦筋。」她想了想,繼續道「這麼說吧,這不是你沒盡好責任,你也不用覺得什麼敗筆,是那幾個傢伙太不客氣,武功太厲害了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的。」
燼焚依舊面無表情:「三小姐不必多說了,我意已決。」
謝茵之:「……」
這精分是怎麼回事兒,居然真甘心跟著她嫁出去,這輩子,就做她的侍衛,不想要大作為了?
「不是……」她都無語了:「我自己可以保護好我自己啊,你為什麼要跟著我,況且那倆人雖然神出鬼了點,但也不怎麼會傷人,再說了,我都有些日子沒見過他們的影子了,說不定嫁於永王之後這輩子都不會再見了呢?你又何苦……」
「我意已決。」
儘管謝茵之苦口婆心地說了半天,燼焚還是用這四個字來表明自己的立場,謝茵之想,這也是醉了。
她無耐地搖頭,道:「精分啊精分,我想做給你一個人情真挺不容易的,你說你這人怎麼就這麼固執啊!」
這件事情怎麼商量都沒有結果之後,謝茵之索性也不說了,單單就剩喝酒。
燼焚也是一杯一杯地頻率更加快了。
直到不知道第幾杯的時候,燼焚直接眼睛一閉,倒在了桌上。
謝茵之揉著額角,覺得頭有點疼。
推了燼焚兩把,沒推醒,再推了兩把,還是沒醒。
「什麼嘛,我還沒喝夠呢,太不夠意思了吧!」
既然決定無趣了她也懶得再坐了,起身跌跌撞撞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拿了條薄被,給他披好之後就回房望天花板去了。
望著望著,也漸漸睡著了。
整個謝家似乎就這麼平靜了下來。
然而在某間房裡並沒有這種讓人心安的平靜。
「啊啊啊!」
一陣令人耳朵發麻的叫喊聲響起。綠芽看著眼前笑容溫潤的公子,心中泛起一陣恐懼。
此刻的她正被吊著,頭髮散下來,而謝子煬正拽著她的長發,用力地扯著。
綠芽痛的尖叫。
「綠芽,本公子聽二小姐都說了,先前給三小姐下藥那事兒,你也有參與?」
綠芽看著眼前面冠如玉的男子,因為接下來將會經歷的未知的恐懼而心驚著。
她大口喘著氣,不敢說謊,點了點頭,頭皮的疼痛更甚了。
「為何呢?綠芽,本公子一直以為待你還算不錯,可你怎麼就看本公子的妹妹這般不順眼呢?」
綠芽心顫連著牙也在顫:「奴婢心,心悅公子,公子卻只對三小姐好,奴婢,奴婢……」
她的眼睛發直地看著謝子煬,像是一個牽線的木偶一樣,只能說得出心中真實所想。
「是嗎?原來是這樣啊!」
謝子煬突然掐上了綠芽的脖子:「綠芽啊,本來你是有機會的,可是如今,你的機會已經被自己敗乾淨了。」
綠芽口中的空氣被一隻大手擠了出去,很久,她已經很久沒有體會過這種窒息感了,現在重溫,果然還是那麼的讓人害怕……
這一回這可怕的感覺並未曾持續太久,謝子煬鬆手之後,離開了這間房。
綠芽大喘著氣,眼中出現幾分茫然……
她實際上是家主的人,所以大公子很少會這麼對她的,謝茵之,每次都是因為謝茵之!
家主那麼討厭那位三小姐,大公子在外表上很少與三小姐交往,可是暗地裡每次都吩咐她照顧三小姐,她因為對大公子的傾慕,此事兒從未與家主說過,然而……今兒卻……她想她不能這麼再沉默下去了。
綠芽剛這麼一想,突然覺得眼前的事物就那麼一花,可下一秒又恢復清晰。
她想,大概是因為受驚了吧。
這個時候,她又看見大公子回來了。
她再次害怕地發起了抖,卻被一雙大手握住了肩膀。
她茫然地看向眼前的人。
「大公子?」
那人點了點頭。
綠芽顫抖著嘴唇道:「您,你為何又回來了?」
卻見他眼中再沒有方才的厲色,滿滿的全是溫柔。
「方才,綠芽是說,傾慕於我?」
綠芽眼中帶著痴迷地點了點頭:「是……是的,可是您……」
一隻冰涼的手抬起來她的下巴,聲音輕柔似有低嘆:「方才本公子出去的時候仔細想了想,那般對芽兒,確實是做的過了。
芽兒本是父親那邊的人,本公子總覺得心裏面有些過不去,所以有些時候對芽兒總是不好,現在又擔心真的傷了芽兒的心了。
既然你的心還是在本公子這的,本公子便以為,不管你是不是替父親看著本公子的,我都該體諒些。」
綠芽一愣:「那剛才,三小姐的事兒……」
眼前之人無奈的搖頭:「那只是個理由而已,我真的不喜歡芽兒總是替父親看著本公子的感覺……」
綠芽就看著他,鬼使神差地相信了他的話。
眼前有人微涼地嘆息:「芽兒可願意現在就成了本公子的人?也好讓我可以真的相信你?」
綠芽沒有想過有一天會在大公子的嘴裡聽到這種話,覺得有些羞。
男人微笑:「若是不願,便也罷了……」
綠芽怎麼會不願,她深怕大公子反悔,立馬就拉起他的手:「公子……公子……奴自然是願的。」
她的臉上閃過羞惱。
自己怎麼這般……
然而,在看見大公子那張溫柔俊臉的時候,她幾乎拋棄了自己所有的理智,幾乎迫不及待地就貼了上去。
她想要成為大公子的人,她很像很,想,想了好久了。
不過一會兒,她將自己扒了個精光,看著眼前男人衣冠整齊,臉上頓時紅了。
伸手去解他的衣裳,兩人便一起滾到了床上。
一室的惷光,嬌吟不斷……
在暗處,有人淡然離開的身影。
「公子,今兒個還沒到與綠芽翻臉的時候,您本不應該那麼做的。」
謝子煬的臉上一點別的表情也沒有。
他身邊的那個人嘆了口氣:「幸好那女人過蠢,還補救的回來。」
……
而綠芽還沉浸在此時的幸福當中,卻不知此刻與她翻雲覆雨,水汝膠融之人並不是她所以為的那個人。
「芽兒從此少與父親那邊來往,可好?」
綠芽覺得身子里的渴望由她無法控制的速度蔓延了上來,她需要,需要她愛的大公子。
「綠芽今後只是大公子的人,啊~」
男人得到了毫不猶豫地進入了女人。
他知道,這個女人以後再沒有威脅了。
綠芽痴迷地看著眼前抱著她,溫情脈脈的男人……像是從沒有過任何不愉快。
今後,她是公子的人了,她徹徹底底是公子的人了……
次日的清晨,謝茵之忍著劇痛無比的大頭任人打扮。
為什麼她就不能嗨一把嗨到錯過婚禮啊?
不過,她也不能給白雋永難看。
嗷!難受啊,感覺太陽穴就要炸裂了一樣。
阿芹在謝茵之身旁,捏著鼻子:「小姐你怎麼回事,怎麼脂粉味也掩不去你身上的酒氣?」
謝茵之狠命地眨眼睛,試圖喚醒自己的清醒……
然而,直到她抓著一個蘋果被謝子煬背著上了花轎之後,也沒能所謂清醒……
她在花轎上就沉沉睡去了。
周邊的器樂聲都不能夠聽清楚了。
這晚上沒睡好,真怪難受的。
一睡就睡了一路,哈喇子差點流一臉,謝茵之清醒過來,歪了歪脖子,覺得幸好脖子沒給睡歪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奏樂的聲音已經結束了,謝茵之看著眼前不知道什麼時候伸進來,伸了多久的手,一愣,趕緊抓住。
下了花轎,頭上蓋著紅帕子,只能由著那隻手牽著她。
「茵之小心,那裡有火!」
謝茵之被他這一聲嚇得差點跳起來,也正好跨過了那火盆子。
謝茵之咬牙切齒地看著那火盆子,轉頭握緊白雋永的手:「謝謝雋永提醒……」
她和白雋永也有好幾天沒見了吧,男子嘿嘿地傻笑兩聲。
謝茵之被喜帕蓋住的嘴角也淺淺地笑了。
然而腳下不受控制地踉蹌了兩步……
幸好動作淺,沒有人看見。
她暈暈乎乎地站著,暈暈乎乎地被送入了洞房,暈暈乎乎地睡得不醒人事。
晚上醒來的時候,天色都已經黑漆漆的了。
門被咔支地推開,謝茵之知道,大概是白雋永來了。
她的頭靠著床邊,勉強不再睡下去。
那燼焚的酒後勁很厲害啊!
謝茵之默默地等白雋永給她撩開了喜帕,之後就不大受控制地朝床上歪了過去。
白雋永看她這樣,驚呼:「茵之暈過去了,茵之要暈過去了!」
謝茵之趕忙捂住他的嘴:「沒有暈,我還沒有暈呢!」
白雋永睜著眼睛好奇地問她:「茵之怎麼了?」
謝茵之很尷尬……
「沒怎麼……」
今天過得太暈了,她真的已經嫁給雋永了嗎?
她從今天起就要從少女變成婦女了嗎?
她看白雋永臉上的紅暈,挑眉問到:「雋永也喝酒了嗎?」
他看著她捂臉:「雋永的頭暈暈的,雋永是不是快死掉了?」
謝茵之的嘴角抽搐,起身扶著他:「瞎說什麼呢,你只是喝醉了。」
謝茵之想,不管他的智力以後會不會恢復正常,現在他都是她熟悉的雋永……
不一定發生的事情,她也沒必要過於糾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