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4章 謝茵之,我找謝茵之
第064章謝茵之,我找謝茵之如果一個人人天天都活在對未來的恐懼中,那麼活著有什麼意思呢?
謝茵之正伸手打算扶住雋永,然而,在她的手還沒碰到他的時候,白雋永整個人就跌了兩步,直接撞她身上了。
謝茵之哪裡可以承受這樣的重量,只覺得這雋永看著瘦瘦的卻沒想到這麼健壯……
他的胸膛擠著她的柔軟把她整個人壓在身下,雙眼閉上,像是睡著了模樣。
剛才還挺清醒的,怎麼就這麼倒了?
謝茵之的被他壓的差點喘不過氣,忍住想要揉胸的衝動,疼啊……
再給他壓上幾次,她肯定要變成太平公主了。
她重重地推開了他,把他翻倒在床上。
這都什麼事兒啊——
謝茵之閉眼,好痛……
等這一陣疼痛過去之後,謝茵之看著白雋永一身的喜服,還有自己的鳳冠霞帔,她倒是沒有想過,她平日里過著那麼凄苦的生活,嫁妝卻真心不少,謝子煬大方極了,看樣子不僅把娘親留下的嫁妝都盡數給了她而且自己還添了一大筆。
如此,她以後在這王府的日子,和雋永就不需要太辛苦了。
想著,嘴角抿出了個笑,也躺下閉眼了。
不就是睡一張床嘛,謝茵之沒覺得有什麼好矯情的,畢竟早就睡過了嘛。
直到半夜,謝茵之被一雙手給搖醒了,她早就習慣自己一個人睡了,突然沒有反應過來,只以為是自己家裡頭進賊了。
騰地睜了眼睛,抓住那『賊人』的手,就打算一招制敵。
不料那人哇哇大叫了起來。
謝茵之:「……」
她終於知道是哪個人這麼無聊,大半夜的擾人清夢了,便連忙鬆開了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道:「大晚上的你不睡覺幹嘛呢!」
謝茵之是個融入環境的好手。
畢竟比起孤兒院,其他地方的環境都算還不錯了,她自然是不怎麼挑剔的。
白雋永指了指自己,再指了指謝茵之:「茵之茵之,我們成親了就要一起睡了嗎?」
謝茵之看著他什麼都不懂的單純模樣,點了點頭:「是啊,怎麼了?」
白雋永的臉倏地一下紅了。
謝茵之覺得有些好玩,捏了捏他的臉:「乖,躺下來睡覺……」
白雋永被她弄得渾身一僵,他沒有想過有一天會被誰這麼對待,好像很親昵的樣子。
謝茵之看著他那呆萌的模樣,笑道:「怎麼了?大半夜了還不想睡嗎?」
她和他睡居然絲毫都不覺得奇怪嗎?白雋永的眼中閃過一些不悅。
雖然他不希望她嫌棄他不和他睡,可是謝茵之這般隨意卻也不是他想要看見的,這會讓他以為她很習慣……
這種習慣並不是他想要的。
他的臉上如自己所願地閃過不自然……
謝茵之看著他挑眉,那眼神就是在問——怎麼了?
像是對待一個孩子一般的有耐心。
他的臉上閃過紅暈,糾結地道:「我們我們不脫光光嗎?」
「脫光光啊。」謝茵之喃喃了一遍,然後似乎是終於想到什麼,表情扭曲地看著他:「什麼脫光光?」
白雋永兩隻手的食指相對著點了點:「就是,就是雋永和茵之脫光光了抱在一起,然後在床上睡覺覺啊!」
謝茵之的表情變得怪異:「這事兒,是誰告訴你的?」
白雋永支支吾吾地道:「是,是宮裡的老嬤嬤……」
哪個bt地老嬤嬤敢教她家純潔的雋永這種不三不四的東西?
「誰啊?叫什麼名字?」
謝茵之像是一個被踩了尾巴而炸毛的貓。
可白雋永似乎被她這凶神惡煞的模樣嚇住了。
狠命地搖頭:「雋永不知道,雋永不知道……」
謝茵之感覺到了他的怪異:「怎麼了?」
白雋永的手發著抖,看著她的眼神中都帶著點害怕:「茵之是不是,是不是也要打雋永了?」
咦?謝茵之傻了眼。
因為大概知道白雋永在這王府裡頭的處境,所以只是默默地嘆了口氣,將這怎麼看都像是害怕到了極點的孩子擁在了懷裡……
單手拍著他的後背。
她記得,從前那個人還活著的時候也曾經這樣對她過,那個時候的她覺得,安心極了。
白雋永也沒想到她會突然有這麼一個舉動……他將頭枕在她的肩窩處,心裡泛起了從來未有過的暖意。
「你放心,我怎麼會打你呢,今天我們倆成親了,那麼以後我保你,不會有人敢欺負你的。」
她從未對誰說過這樣的話,也沒有想過有一天會像個社會姐一樣說什麼保誰……自然也就不知道她的這話,在從來只有自己一人孤軍奮戰的白雋永的心裡會掀起什麼樣的波瀾……
今後,這個女人就是他的了,誰也不能搶走的!
謝茵之拍了他兩下,隨即從他的懷抱里抽出來。
白雋永感覺到了懷中馨香的遠離,眼中閃過一絲誰也讀不懂的情緒。
謝茵之緩緩在床上躺下:「別老想著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那個老嬤嬤跟你說這些肯定是沒安好心的。」
白雋永樂顛樂顛地跑到床邊,從整頭底下拿出一本泛黃的人書。
自言自語地道:「雋永覺得書書上面的人,好像很舒服的樣子……」
謝茵之翻身做了起來,搶過白雋永手中的書,打開一看,額頭上瞬間掉下幾根黑線。
上面的男男女女以各種姿勢糾纏著,這姿勢……絕了,沒想到思想一向死板迂腐的古代還有這種東西。
她眼睛發直地看著書,默默地翻頁,繼續看下去。
看著看著……
「呀呵!姿勢不錯嘛!」
「搞什麼嘛,這樣不對吧?」
「哈哈哈,這表情沒誰了!」
白雋永的嘴角抽動……從未見過一個女子可以這般毫無壓力的面對春宮圖……
他一把搶過謝茵之手中的圖,謝茵之不解地看著他。
他點著手指:「好羞羞,茵之偷看好羞羞……」
謝茵之雙眼一翻,道:「羞什麼,你自己不是也偷看了嗎?」說著搶過那本圖冊『biu』地扔了出去,拉起白雋永讓他躺下:「睡吧睡吧。」
說著自己先躺了下來,閉上了眼睛。
白雋永睜著眼睛看著她,眼中閃著讓人看不懂的情緒。
聽著女子不一會兒就變得綿長的聲音。
她還真這麼放心的讓他睡在身邊?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
女子輕輕的抽泣了起來。
「嗚嗚嗚嗚嗚……」
像是在壓抑著什麼傷心事兒,兩行淚順著白希清透的臉頰滑落。
白雋永隨手將她臉上的兩滴淚水拂去,目光沉沉。
想到什麼事情了?這麼傷心……
次日清晨,謝茵之醒來的時候,那叫一個滿滿都是心累,昨天晚上,她居然夢見那個頭兒要把她所有的財產給充公了……
有沒有良心,被狗吃了!
啊啊啊!她的財產居然變成了遺產……說不定不久就變成銀行的錢了。
她咬著呀,腿踢著,滿滿地都是不甘心。
不小心碰到身旁的人,她一頓,瞬間安靜冷靜了下來。
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替他蓋好被子。
錢啊!前世的錢變成了她抓不住的東西,那麼今生的錢她一定要狠狠攥緊!
對了,那批嫁妝!
這個時候又一位嬤嬤走了進來,謝茵之才不管她,直徑沖了出去。
這個時候白雋永也被「吵醒了」他看著那個嬤嬤,眼中閃著茫然的光。
「茵之呢,茵之去哪兒了?」
那嬤嬤上前一步走:「王爺,不知您與王妃圓房與否?」
白雋永繼續茫然著。
那嬤嬤搖頭道:「王爺能否起身?」
白雋永看著她,聽話地起了身,那老嬤嬤收起了一塊乾乾淨淨的帕子……
然後起身離開,眼中滿滿的全是不屑。
她離開永王府的時候,聽到身後一陣慘叫,心中的嘲諷更勝,這永王現在這模樣,活該被一群惡仆欺凌,就算娶上了皇上身邊的紅人的妹妹,又能改變什麼呢?
只是她沒聽出來,這道凄厲的尖叫並不是屬於一個年輕正直壯年的男子的尖叫的。
謝茵之正踩著王府管家肥溜溜的肚子。
「說!我的嫁妝呢?我的錢呢,我才睡了一夜,這筆錢被你弄哪裡去了?」
這王府的下人都是些什麼東西啊!倒是連主子的錢都敢吞了……呵呵,貪錢也是要看人的好嗎?
她謝茵之看起來很像是任人欺凌剝削的人嗎?
本來今天還不爽這呢,這群人倒好,直接撞槍口來了!
那管家眼中閃著恐懼的光芒,可是為了拿筆巨款,還是不得不裝作聽不懂的樣子。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王妃就可以隨隨便便亂打人嗎?天理何在!」
謝茵之呵呵一笑:「天理?你一個惡仆倒是和我說起了天理?」
這個時候,動靜引來了好幾個下人駐足。
看著新來的王妃吧這個一貫欺人太甚,趾高氣揚的管家踩在腳下,目瞪口呆地看著她在管家的頭上狠狠踹了一腳。
那管家只感覺頭部一陣劇痛,耳邊嗡嗡直鬧,再用一點勁只怕就會疼的暈死過去。
謝茵之就是不讓他暈過去,她知道他大概承受的住什麼程度的疼痛。
謝茵之殘酷地冷笑:「在夠強的武力下,有的時候天理並沒有什麼用途。」
就像她的前世一樣,但是……
謝茵之話鋒一轉:「況且,整理你這種惡劣的賤奴的我,就是天理不是嗎?我是在幫天理處理掉你這樣的垃圾。」
周邊的下人張大了口,這王妃居然這般厲害,這以後,怕是沒有誰還敢欺負永王了吧……
那管家顫抖地道:「若是今兒個這事兒傳到皇上耳中,王妃你可知會如何,你這般草菅人命……」
他的話還沒說完,謝茵之一腳踩在他傳宗接代的物什上。
「啊啊啊!」
一陣殺破狼的尖叫聲響起。
周邊的男僕不由夾緊了腿,天啊,這這……看起來都疼啊!
那管家早就疼得眼淚鼻涕還有汗水都一併噴出了……
「我現在心情很不好,把我的錢還給我,否則你們這一個個都會死在我手上死的很慘!
我的那位哥哥之所以昨兒個會把嫁妝那般給我,想來也是有些萬全之策的吧,在我自行解決的時候你們最好給我誠實些,你們也可以傳到皇上那邊啊,到時候且看看,換了謝子煬,換了皇室插手,究竟是最為王妃的我倒霉,還是作為下人的你們這些人倒霉?」說著她掃了一眼在場所有的人,微笑:「別以為現在倒霉的不是你們,你們就可以得意,手頭上不幹凈的傢伙,遲早被我拽出來剁掉!」
這年頭,還有人搶錢搶到她頭上了,從前人人都覺得她謝茵之是個典雅美人,卻不知她潑婦起來幾乎不是人,她只是一般都隱忍著而已,可如今她不想自己的寬容變成他們這群人放縱的資本,就要給他們這群沒規矩的人一個下馬威!
她可不想每天或者肯鹹菜吃稀飯的生活!她也不希望雋永以後還過這樣的生活,錢很重要,誰敢搶她的錢,她就敢要誰好看。
興許是人人都怕苦惜命,有一個下人噗通下跪:「回,回王妃的話,小的知道,知道您的嫁妝此刻在何處……」
他顫抖著,小心翼翼地看著謝茵之,顯然是害怕極了的模樣。
謝茵之看了一眼此人,收回了自己踏在管家腹部的腳,微笑道:「識時務者為俊傑,這位小哥兒本妃有賞,但是若是少了半個數兒,本妃怕是都不會再如此寬容了呢。」
那跪著的奴才慌忙點頭:「是是是!」
謝茵之笑的更從容了:「早說不就好了嗎,還讓本妃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婦道人家做出這般生氣的形容。」看著一個個抖成篩子的下人她邊虛扶一下示意他們起身,邊淺笑道:「不必過於害怕,本妃平日里還是很寬容溫柔的。」
幾個下人幾乎神同步的擦了把額頭上的汗,起了身。
那管家的身下還有鮮血流出,謝茵之笑了笑:「呵呵,不會有事兒的,本妃就是出手了,婦道人家又能有多大力氣,保准修養幾個月後還是不會影響管家和小美人恩恩愛愛的。」
說著轉頭看向方才的那位小伙兒:「嗯,給本妃領個路,那些個錢得放好了心裡才能有些個保障啊!」
那個僕人抖著腿,怕得快要站不穩,卻不得不跟上她走上那個小倉庫。
而那位管家,沒一會兒就直接暈過去了。
一道修長的人影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腫成了豬頭的醜陋模樣,眼中儘是黑暗的光芒。
「呵!」
白雋永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繞過他,毫不在乎地離開了。
謝茵之看著那個小倉庫,嘴角抽抽。
倉庫雖小,可……財富倒是不少。
這一庫子的銀錢讓他不得不嗤笑這王府的管家怕是都把王府的財富當成自家來掌握了吧,銀錢也不曉得搬回自己家,反而高調地擺在這裡,剋扣雋永的日常自己享用,真真可惡!這得是有多大自信?
那奴才跪下小心翼翼地道:「王妃,都在這兒了,勞煩您放過我等,從前,從前我等都是被管家那惡仆給逼迫的,並不是,並不是本意……」
謝茵之看著她們,瞭然地點頭:「想開你們也是迫於無奈……」
啊呸,這群人若不是存著惡意又怎麼會隨隨便便地跟著那老不死的管家去欺負雋永,不過既然他們自己都這麼說了,想來以後也是不敢再如從前一般,她倒是沒有咄咄逼人的必要了。
幾個下人都不約而同地鬆了口氣。
謝茵之取了六片金樹葉遞給那個帶她來此倉庫的下人。
隨即退了出去,拿了吧提早備好的鎖頭,將財庫關上。
幾個下人眼中都流露出遺憾來。
謝茵之皺眉看著他們:「怎麼了,撈不到錢覺得惋惜?要不我打開讓你們分去?」
幾人被她輕柔的聲音嚇得不輕:「不,這本就是王妃的財物,奴才們不敢覬覦!」
謝茵之宛如銀鈴的聲音響起:「是啊,你們是不能覬覦的,不過此乃王爺的財產,到底和本妃也沒甚關係的,以後可別再弄錯了。」
幾人皆顫抖著點頭道:「是是是,奴才們明白。」
謝茵之滿意的點點頭,拋著鑰匙玩兒著走遠了。
她看見白雋永朝她走進,揮了揮手:「雋永!」
白雋永走向她,一臉稀奇地道:「茵之,雋永剛才看見管家裡,他躺在地上睡覺覺,臉上腫得像個大豬頭,好好玩好好玩……」
謝茵之嘆了口氣:「怕是那個管家摔著了吧,唉,現在的人哪,真是一把老骨頭了也絲毫不在意自己的身子。」
白雋永表示贊同地點了點頭,謝茵之噗嗤笑出了聲。
「以後誰敢欺負咱,咱就懟死誰!」
……
在一處黑暗的地下停車場內。
「砰砰砰!」
槍聲和尖叫聲交雜著。
領頭的男子面上沒有半點表情,遠遠地看著這回的敵人。
「哈哈哈哈!」
有人放聲地笑著,他們這一方早就只剩下苟延殘喘了,早死晚死都得死,還怕個什麼!
他眼前的這個男子近幾年變得越來越殘忍可怕,早在幾年前此人就有冷麵羅剎的稱號了,可如今更為貼近這個綽號,殺伐果斷,冷麵鐵血。
可是,男人放肆地挑釁眼前這個隨時都有可能結束他性命的人。
「華尋啊華尋,這幾年你倒真是越來越厲害了啊,是不是當心自己一直保持著當初的水準,下了地獄之後,會被你那一手調教起來的小菩薩親手殺掉?」
這一句話,讓華尋一張幾乎萬年不變的臉狠狠地一沉。
他親手舉起槍,上膛,正中眉心,任務結束。
「尋,不錯啊,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
旁邊一個捲髮大波美女走在他的身邊。
華尋從來沒和任何一個女人有太多的交集,因此魅力極大,她想爭上一把。
誰知男子一點反應也沒有。
「組織的華尋,聽說只對曾經那個被組織當重點對象培養,結果一事無成,最終被組織處理掉的那個廢物女人有所不同,如今看來竟然是確有其事?」
男人頓住前進的腳步,略微轉頭:「不想死就滾。」
說完之後,他離開了現場,回到了休息室。
閉上眼,嘴上淡淡地念著——
「謝茵之……」
當時在機場,本來他是有些準備的,結果還是慢了一步……
他幾乎從小看著她長大,最後竟然親手將她送走,他將她帶進組織,卻沒想到會有這種結果。
他終究還是欠了她……
就算謝茵之這個人,平日里幾乎很少有個正形,但或許現在還是很恨他吧。
「你和她的緣分未盡,還有相遇的機會……」
華尋聽到一陣縹緲到虛空的聲音,有些許蒼老在裡面,他皺眉,想要睜眼,卻怎麼也睜不開。
突然一陣劇烈的眩暈,好像掉進了什麼漩渦,雖然努力的保持殺手的緊覺,但是還是不可避免地暈了過去,他本能的感覺到了危險卻不知到危險的源頭。
這回是哪個仇家找上的門,居然連他都沒能發覺,看樣子要陰溝裡頭翻船了。
不知過了多久,華尋睜眼……
看著一群穿著奇怪的人正圍著他,像是在動物園裡圍觀的遊客。
他的臉色難看極了,正打算掏搶,卻發現……槍,不見了。
他抬頭,擰眉,他可不是沒有槍就不行的。
正打算出手的時候,一個奇怪的,穿著不知道是哪個朝代的衣服的古裝男子,還正看著他道:「這位公子,你怎會的出現在我謝家?找人么?」
華尋一愣,謝家?他從未聽說過什麼謝家,姓謝的倒是認得一個。
「謝茵之……」
他有些鬼使神差地開口:「我找,謝茵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