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暗室

陳軒明吃了午飯就直接來到了姥爺的書房。呂家雖然在本地是一個富商，但是從藏書的質量上來說，還不如陳軒明自己家的情況。一星期前陳軒明來到呂家，他完全被那些等待瓜分呂家家產的「呂稱方的老朋友」們搞的頭昏腦脹。呂未瑰知道陳軒明是一個寫手，而且這個孩子還處於失去母親的悲傷中。最後呂未瑰一個人直接從陳軒明那裡拿來了全部的遺產繼承需要的文件，並且安排出來這個安靜的書房給陳軒明使用。

一個真正的作家是非常喜歡看書的，不管是什麼類型的書都會看上一些。陳軒明自己也不例外，更重要的他看書的時候比較投入，不管是來拜訪的家族老友還是自己母親的過世，他都能靠著閱讀來迴避。當然家族老友倒是可以迴避，母親的死陳軒明只能慢慢接受，只是他到現在其實還不能接受自己母親去世的事實。不然陳軒明面對自己吃下了一個妖怪這樣的事情怎麼會有現在這樣極為不正常的反應。

「說到底還是缺乏真實感啊。」陳軒明看上去像是坐在那裡看書，但是自己的心思已經不知道去到什麼地方去了。

「吃下去妖怪這樣的事情，這樣我怎麼接受啊。」

陳軒一個人在那裡自言自語，放下手中的書本，想昨天發生的事情。

之前和呂未瑰說道妖怪的話題的時候，陳軒明說自己沒有吃妖怪時的那種記憶。不過真正的情況是陳軒明自己想起來了吃妖怪時發生的一切，包括吃下去和消化過程中所有的感受。那種感受給人的衝擊太大，讓陳選明並不願意相信那個感受是來源於自己的記憶，所以下意識的說出了自己遺忘了這一部分的記憶。不過現在隨著混亂的情緒一點點平息下來，陳軒明也開始正視那一段記憶。

當時陳軒明吹完了自己母親教給自己的第一首曲子，正在傷感的時候，他的腳被什麼東西碰到了。最開始他以為是海膽，嚇得他馬上向下看去，但是腳沒有動。接著他就看見了那個長著翅膀的鯉魚在趴在自己的腳邊休息，或者說在聽陳軒明吹奏口風琴。

這種流傳自九洲公國南叢林國家的小型樂器是陳軒明母親呂未璃在六歲的時候從自己的古箏老師那裡拿到的樂器，也是呂未璃一直堅持學習和訓練的樂器。在呂未璃下葬的時候陳軒明將自己之前製作的所有口風琴一起下葬了。現在陳軒明吹的是自己後來新製作的一個。

這個口風琴陳軒明做了一個調整，不管是什麼樂曲，只要用這件口風琴吹出來就充滿著一種思念某人的感情。怎麼做到的，陳軒明現在自己也不知道。

說這麼多，是因為陳軒明看到腳邊的妖怪時，他感覺到對方也在懷念某人。

就是因為這種感情上的互通，陳軒明彎下腰將這個妖怪抓住了。

接下來，他的感情開始消失，一點點的腦海中充滿的全部是一種不知來源於何處的飢餓感。這種飢餓感來自很遠以前，卻又非常清晰的出現和影響著陳軒明的行動。陳軒明看著手中的妖怪，一時間覺得對方極為可口。

可能是因為之前的感情互通，陳軒明感覺到了手中的小妖怪表達出的驚恐和懇求。

陳軒明是好人，真的不會主動傷害其他生命，當時他真的想放了這個妖怪。

但是身體的行動已經不再接受他自己的控制。陳軒明張開嘴，咬住妖怪的魚頭，上下顎同時用力，硬生生的將對方的魚頭咬了下來。沒有魚腥味，肉質鮮美，魚骨香脆，非常好吃的一種生物。陳軒明一遍流著眼淚一邊將對方撕咬咀嚼吞咽進自己腹中。

想到這裡，陳軒明憤怒的將手中的書本甩了出去。

書本撞倒了一遍的花瓶，花瓶碎裂聲驚醒了在門邊的女僕。

「少爺，請問您怎麼了？」女僕看見陳軒明捂著自己的額頭連忙走過去問道。

陳軒明擺擺手：「沒什麼，只是突然沒有由來的心煩。」

女僕關切地走過來，趕緊給陳軒明倒了一杯茶。

陳軒明接過茶杯喝了一口：「沒事，身體沒有問題，麻煩你先把那裡收拾一下吧。」

「好的，您先坐在那裡休息一下好了。」

「嗯，謝謝。」

女僕點點頭出去去哪清潔用的道具了。陳軒明停止了回憶當時的情況，現在沒有什麼心思看書，便在書房裡隨便走動看看自己的姥爺這裡除了沒有價值的「文學巨作」外，有沒有什麼自己喜歡的小說。翻找東西能有效的讓自己的注意力分散，是緩解情緒的方式。

陳軒明不斷找這個房間中能找到的全部細節。左上將裡面出現的蜘蛛網，蜘蛛網上面有著大量的蟲子屍體，這些屍體都集中在蜘蛛網的背面。

「蟲子在背面？」陳軒明找來了一個椅子站在上面看這個蜘蛛網。

一般來說蜘蛛網會出現在房間中通風的地方，但是這個書房建造的時候就是封閉性的設計。陳軒明在蜘蛛網附近看了看，看到這蜘蛛網後面的昆蟲屍體都是飛蟲這一類。

「如果這是小說的環境中，這個時候我就會發現一個暗室之類的地方吧。根據房間的密封性能推斷出在書櫃的後面的牆壁是可以打開的，然後被從牆角旁邊的裂縫應徵這一點。不過是一隻蜘蛛改變了一下自己建造網的位置，就推測出在書櫃的後面有另一個房間，是不是太假了一些？」

陳軒明說著這樣的話，看到了蜘蛛網後面脫落的牆壁有一道非常明顯的裂縫。

「不會吧——」

陳軒明跳下椅子，推了下一下書架，發現書架確實有些不穩。

「不會吧？」

將書架上全部的圖書確認了一，陳軒明看見了最底下一層的圖書有六本是可以拉出來的。

「不會吧？？」

將這六本書抽出來，這個巨大的書架在沒有人呢和阻力的情況下被陳軒明像是屏風一樣的拉開了。拉開之後是一面被已經泛黃的牆紙保護的牆壁。只是這個牆壁的上的裂縫，規規整整的出現了一個門的輪廓。陳軒明看到這個門的輪廓的時候已經什麼都不想說了。

餐廳中呂未瑰正在整理老家的文件。

「真是鄉下的小商店，這些賬目記錄真的是亂的糊塗啊。」呂未瑰為了梳理自己父親和別人之間的賬務關係，而且還要變賣全部的家產真的是非常麻煩的事情。自己已經和陳軒明商量好了，因為兩個人都不想經營商業，呂未瑰也不需要這些錢而陳軒明需要。最後由呂未瑰出面將這裡全部的家產以較低的價格出售給父親年輕時候的盛業合作夥伴，換回來的現金就全部交給陳軒明。

雖然自己的父親大部分的合作夥伴都是很老實的鄉下人，但是裡面還有一些想靠著這個機會發一筆的壞人。為了應付這一部分人，呂未瑰現在需要將自己父親留下的所有東西全部整理出來。

就在呂未瑰將面前的文件裝訂好之後，跟著陳軒明的女僕跑了進來。

女僕衝進來並沒有過分地驚慌，甚至還行了禮：「呂少爺，陳少爺發現了一些東西，請您去看看。」

「發現了一些東西，什麼東西？」

「好像是一個暗室，就在書房那裡。」

「什麼，暗室？」呂未瑰將面前的文件全部鎖好，「好了帶我去。」

呂未瑰和女僕兩個人一路小跑一樣的來到了書房。書房裡面陳軒明正在確認書櫃後面的門是不是有什麼機關可以直接打開，到現在為止好像沒有什麼發展。聽到身後有人進來，陳軒明回頭看了看：「哦，舅舅你來啦。」

呂未瑰點點頭，對身邊的女僕說：「你現在這裡等著。」

等呂未瑰走過來陳軒明指著這個暗門問了一句：「舅舅你知道有這個東西的存在么？」

「不知道，至少在我18歲離開家之前我沒有見過這樣的東西。」

「舅舅，你不用限定的這麼清晰啦，感覺好像你在18歲之後見過一樣。」

「嗯，在我23歲回家休息的時候，你姥姥給我說了一個事情。」呂未瑰回憶了一下當時的情況，「當時，你姥姥給我說：『你看看你爸爸，孩子回來了也不老老實實的陪陪孩子，天天瘋自己事情。』我問到是什麼事情的時候，你姥姥說：『誰知道啊，在自己的房間裡面看書，找資料，也不知道在幹什麼。』當時我想應該是尋找出海捕魚的時間，所以到最後也沒有在意。現在看來，裡面好像有一些文章啊。」

「文章的名字就是《年老相守的祈願——我和小我五十歲情人的情書》。」陳軒明說了一個冷笑話，不過沒有什麼效果。

知道這是一個笑話之後呂未瑰無奈的表示：「並不明白這種文人之間的笑話。」

「聽不懂算了，看看這個門怎麼開吧。我找了很長時間一直找不到開門的地方啊。」

「既然沒有開門的地方，你可以推推看啊。」呂未瑰突然說到。

「額。」陳軒明一排自己額頭，「啊，我忘了還有這種。」

兩個人靠近這個石門，用力將牆壁上的門打開了。整個門是用抗潮性能非常好的合歡樹製成的木門，門外面還包裹了一層金屬皮。門後面是一段不是很長的樓梯，陳軒明用一根長竹竿舉著一個燭台伸進樓梯下面，確認蠟燭沒有熄滅之後才感進去。

下去之後陳軒明使用的是一種盛放著大量熒光液體的提燈。提燈裡面使用的熒光液是一種能夠吸收太陽關然後晚上再釋放光明的提燈。這種液體在吸收了足夠的陽關之後，如果沒有和空氣接觸的話，就不會放出光線。陳軒明提著提燈走在後面，呂未瑰拿著一根鐵棒走在前面。兩個人小心翼翼的走到了樓梯的盡頭，最後看到這下面不過是一個類似地下室的小房間而已。

呂未瑰放下了武器：「緊張過度了啊。」

「是啊，看來我們兩個人都是尋寶小說看多了。」

「哼。」呂未瑰笑了笑。將鐵棒倒在一遍，呂未瑰將陳軒明手中的提燈掛到了房間的中央，順便將外面的定向燈罩取了下來。頓時整個地下室展現出了自己全部的東西。整個地下室不大，擁有的東西也不是很多。在左邊牆角有一個加熱爐還有一些茶具和茶葉，甚至放了一點點能放時間很長的乾糧。中間是一張大桌子，上面有一張近海的地圖，上面做著各種標記。在最右邊放著一張桌子，上面放著很多的書籍。

呂未瑰在仔細研究整個近海的地圖，陳軒明開始翻看這裡的書籍。這裡的書籍都是一些志怪小說，還有很多三流出版社出版的什麼《未知妖怪之謎》，《黑暗之中的怪物》這一類書籍。陳軒明看了幾本：「為什麼我的姥爺喜歡看這些書籍？」

呂未瑰看了一眼那邊：「什麼書，給我一本。」

陳軒明將手裡的那本遞過去：「就是這種記述這完全沒有根據的妖怪的書籍啊。」

「既然完全沒有根據你看什麼？」

「我是作家啊，不多看一些東西怎麼行，我要對我的讀者負責啊。」

「這種理由還真的是不錯啊，相當萬用呢。」

「畢竟我是靠這個養活我和我妹妹的主要生活來源啊，我要是不注意這方面的積累遲早有一天我會寫不出於東西來的。」

「那麼，按照你的專業眼光，現在這些東西你看出了什麼？」

「現在我看出來就只有一個，我的姥爺明顯在尋找一種妖怪。雖然我不知道姥爺有什麼樣的原因，但是他一定是相信有妖怪存在的，並且姥爺的目的一定是找到一種或者是某一個妖怪。」

「證明某一種妖怪么？」

「嗯，首先妖怪的研究什麼的，在我們國家也不會被禁止，雖然國家一直聲明這種東西不存在就是了。然後你看看姥爺看的這些書籍，雜誌佔據了大部分，話說我姥爺很有錢啊，這些雜誌可沒有那麼便宜啊。這些雜誌並沒有連號，而且種類也不一樣，可以看出來我姥爺並不是特別注意追某一部雜誌。然後再看看雜誌的目錄，這裡所有的雜誌都包含了一種類型的故事，就是和海洋有關的靈異事件。靈異故事中和海洋相關的本來就不多，一直是冷門題材，但是姥爺這裡有這麼多，可見我姥爺是非常關注一個類型的對象。」

「不錯的分析哦，繼續。」

「繼續也就只有一個了。姥爺看的這些小說，毫無疑問就是我說的這一類。我隨手翻了翻，這裡面的文章在有些地方被標註了出來。」陳軒明拿出一本叫做《人魚沼》的小說，翻倒了其中一頁給呂未瑰看。

這上面有一段對話被標註了出來，上面寫著：「今天的XXX地方出現了XXX。這個我從來沒有見過的小生物是我老家最恐怖和神秘的存在。這種長著翅膀的魚只要一出現，我老家的漁民就會在一個星期內不出去捕魚。當時大人說這種魚很危險，不能讓它們看到村子里的小孩子，所以我從來沒有見過。但是這一次在城市的邊緣，有這麼多XXX飛過來，到底會出現什麼情況。哦，怎麼我家的窗外好像有什麼落下來了，是我養的梅梅么？」這一段文字和下面的文章結合起來，「天哪，為什麼，為什麼我們的城市會出現洪水。不能說了，我要逃難去了。」

「這段文章？」

「說的就是一種長著翅膀的魚，小說中說它們是一種依靠洪水生存的妖怪。他們依靠召喚洪水襲擊人類的城鎮，然後食用人類的死屍為生。關於這一部分的描寫後面有說道。然後其他的那些小說我看了看，大概也就是這方面的內容吧。出現差別的就是妖怪的類型不一樣而已。」

「真是一群沒有事情寫這種誤人子弟東西的人呢。」聽完陳軒明的講述，呂未瑰首先對這些作者做了一個簡單的評價。

陳軒明小尷尬了一下，自己寫的也是這一類的東西啊。

「好啦，除這些之外呢，還有什麼發現沒有？」

「沒有了，舅舅發現了什麼東西么？」

「沒有什麼，這方面我倒是沒有你的反應快。看了幾眼就發現了這麼多條件呢。」

「運氣好而已，而且姥爺放東西還是比較講究的，他按照一定的條件擺放的，我查起來也比較方便呢。而且，這說的妖怪，好像和我昨天吃掉的是一個妖怪呢。」

說道這裡陳軒明的神情了變的有點難看。

呂未瑰知道這是為什麼，趕緊轉移話題。他指著面前的地圖問陳軒明：「陳軒明你看看這個東西是什麼？」

「嗯？」陳軒明走到呂未瑰面前。

「這個東西看起來像是一張很簡單的近海地圖，但是我仔細看了看，應該是一種捕魚使用的航海圖。你看上面，很清楚的標註了一些捕魚的航行路線和主要的捕魚區域。你看這裡，這上面淡紅和的海域都是經常捕魚……」說道這裡呂未瑰突然閉嘴了。

「舅舅……」陳軒明剛要說話，就看到呂未瑰做了一個閉嘴的手勢。陳軒明不說話了，看著自己的舅舅等對方的反應。

等了幾分鐘，呂未瑰說道：「陳軒明，你先上去和女僕一起在上面的書房幫我找找，有空沒有一本近幾年的《近海回遊圖》。是一本捕魚用的官方書籍，你雖然不知道但是女僕應該知道。」

「好的我知道了。」說完一句話陳軒明就跑了出去。

陳軒明出去之後，呂未瑰拿出了之前通話用的玉牌。將玉牌放在地圖上一下，直接拷備了一份地圖下來。這份地圖漂浮在玉牌中，馬上被呂未瑰收了起來。接著他將自己的手掌放在地圖上揮動了一下，這一下整個地圖上的淡紅色區域出現了一些改變。這裡的改變不是非常大，不過這依舊讓地圖在個人的感覺上出現了不同。

陳軒明用了一些時間才找到需要的書籍。書籍拿下來馬上被翻開平鋪在桌面上。

「這是在幹什麼啊？」陳軒明問道。

很可惜，在呂未瑰並沒有一遍查詢東西一遍推理一遍說話的能力。經過一段時間的對比之後，呂未瑰才終於說道：「沒有什麼大的問題，應該是我多心了。給你說說吧，沒事的話你可以看看。整個航海圖確實是在出海捕魚之後記錄下來的。之前我看的時候覺得這個航海圖和我之前看到的樣子不是很像，聯繫你之前發現的東西，我以為父親發現了什麼東西。為了應徵我猜想的東西，我讓你拿來了國家官方推測的用於指導海邊漁夫捕魚的書籍。上面有國家規劃的近幾年捕魚的有利範圍。我詳細對比了一下，了；兩張圖的差距不是非常大，看來應該是我搞錯了。」

「搞錯了？」

「嗯，這張圖應該不是尋找什麼東西，而是標註出各個地方捕魚的產量。想必父親是想經過自己的推測，推算的更加準確一些，然後去一些國家沒有發現的捕魚地點將魚捕捉了吧。」

「這種事情真的是符合一個商人的形象啊。」

「嗯，不過這樣的事情是國家不允許的，這些東西我們還是收起來找個時間燒了吧。雖然國家的法律只規定了遇到這樣的情況要警告，但是一些地方官經常隨便藉機敲詐犯法的農民。現在我們兩個人來分家產已經夠煩人了，如果出了這樣的事情讓地方官參進來一腳就不好了。」

呂未瑰說道這裡，陳軒明想到了前幾天見過的這裡的縣官。膀大腰圓，手上帶著六個大戒指純黃金沒有寶石，然後長著一張豬妖臉，身邊還跟著自己的「妹妹」一起來拜見自己的舅舅。好在舅舅是一個在帝都的官員，不然等陳軒明來到這裡的時候，姥爺的家應該已經被縣官觀光過一遍了吧。想了想上回縣官對著現在跟著自己的女僕的眼神，陳軒明就一身惡寒。

「說道縣官，舅舅，小翠的賣身契怎麼辦？」

「現在在我們家，怎麼了？」

「我想到了我現在居住的房東那裡需要一個助手，我看要不然我走的時候講小翠姐一起帶走吧。像她那樣的女孩子在這種地方實在是浪費了。」

「嗯，確實。其他的那些沒有簽訂賣身契的倒不用擔心，小翠的情況特殊。我看你們房東人相當不錯呢，四天的時間，你寫一份長電報將相關的消息傳給你的房東好了。如果不行的話你儘早將情況告訴我，我會再安排的。」

「好的。」

「好了，你出去吧，我現在要將這個暗室解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