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神木
「三條人命,而已?」呂未瑰組織了一下自己因為這句話而略顯混亂的思路,「都已經出現了三條人命了,這件事情還是用『而已』能夠形容的么?」
「額,我並不是這個意思。雖然這三條人命是非常重要的事情,但是有另一件事情現在更加的重要。」那副手知道呂未瑰誤會在了什麼地方,「因為出現了三條人命,鎮子裡面過去幾個被我們壓制自稱為『死神』的老人又跳了出來。他們到處宣揚這件事情是因為我們不聽從他們的要求,現在觸怒了死神大人。現在這些死神正在利用這件事情欺騙群眾,並且拐騙他們的財產。我們本來想派衛兵將這幾個老人抓起來,但是現在已經被群眾自發的保護了起來。」
呂未瑰聽懂了,確實這後面的事情更加嚴重。因為這樣的事情直接就影響到了國家對地方的控制,而且現在出現的人明顯在進行宗教欺詐。想了想呂未瑰覺得這種事情不去現場看看還是沒有什麼直觀的反應:「現在這些人在什麼地方?」
「他們正在死者的家中,說是準備進行祭祀。」
「祭祀,在哪一家?」
「在鎮子南邊,林秋鳥的家中。」
縣官一聽這個名字回應道:「林秋鳥?這一家是誰死了,我記得這家好像就只有夫婦二人吧。」
副手回答:「是的就是這一家,死的人是林秋鳥本人,他的妻子還健在。」
呂未瑰聽到這樣的情況暗叫一聲「不好」,拉住副官:「現在這裡有多少的衛兵?」
副手被呂未瑰這一下嚇到了:「大,大概能抽調的有十二人吧。」
「全部帶上,而且讓他們帶上相應的武器。不要刑棍,帶上長刀和突刺槍。你,」呂未瑰指了這裡附近的一個衛兵,「你知不知道呂家在什麼地方?」
「額,知道。」
「在我們呂家應該還有十位看管現場的衛兵,他們也叫上。帶上武器直接去,林秋鳥的家裡。」呂未瑰說著話副官已經馬上叫自己的手下去準備了,那個被指名的衛兵也跑了出去。
縣官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在旁邊獃獃地看著,想問也不敢問。陳宣明走過來解釋道:「縣官大人你冷靜點,我舅舅現在的做法主要是為了保證人員的安全。你為官這麼多年應該直接參与了對於那些自稱『死神』的人的打壓,應該知道那些人的行為作風。既然他們都是一群騙子,你想想這些人集中在一個寡婦家裡面還能有什麼想法。對了,這林秋鳥的妻子是不是挺漂亮的?」
縣官並不笨陳軒明說道一半他就想起了過去的事情:「我明白你說的意思,但是我覺得我們現在趕過去可能也晚了。」
呂未瑰問道:「為什麼?」
「這些傢伙在十年前是最猖狂的時候,那時候他們會提出所謂的『祭祀』來安撫附近海域中的惡魔。當時他們要求每年都將鎮子中相貌最好看的三位剛成年女性送進一個廟宇,讓她們在裡面生活一個月。我記得這件事情發生了兩次,每一次進去的女生都會死掉一個,剩下的活著出來也會瘋掉或者短時間內求死。」
陳軒明感嘆道,他覺得這縣官誇張了:「他們是做了什麼事情啊,能有這樣的效果?」
呂未瑰抹了抹陳軒明的腦袋:「這方面你的經驗確實太少了,一個人想讓另一個人發瘋最短五天的時間就能做到。一般情況下進行十天的系統化管理,想要逼瘋一個人是完全足夠的。更不要說這些沒有經歷過生活考驗的女孩子,一個月足夠發生很多事情了。」
縣官招呼副手叫來了這裡僅有的三匹馬。
呂未瑰直接上了一匹馬,他問陳軒明:「軒明,你會不會騎馬?」
「我會啊。」
「好的,你現在回家,將你知道的情況告訴李大師,讓他趕緊過來一下。」
「嗯?好的,我明白了。」陳軒明說著騎上那匹這裡速度最快的馬沖了出去。
望著陳軒明,縣官在眾人的攙扶下上了自己的馬。然後他問呂未瑰:「呂先生啊,你這也是做什麼事情?」
「斬草除根,既然對方使用宗教來影響大家,我就直接將這個存在的根本擊碎。為了做到這一步,需要我一個朋友的幫忙。衛兵還沒有準備好么,我們這是去救人啊!」
呂未瑰喊完這句話,副手就已經帶著準備好的衛兵趕過來了。一干人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朝著目的地趕了過去。
說書從簡,陳軒明回家的時候李辰逸已經在呂家的門口等這了。
兩人叫來了一個會騎馬的家丁之路,李辰逸背著陳軒明在後面跑。李辰逸的輕功強勁,家丁盡全力催促馬匹李辰逸背著一個人追趕起來卻完全不費事。一個人在鎮子中的道路上狂奔,另一個人在房頂上上下翻飛。不出一刻,三人一馬就來到了鎮子南邊的一處被大量人員圍觀的小屋前。
這裡的人主要還是當地的居民,最外面主要是鎮子中的閑散人員全都是一群不知道死是怎麼寫的人。再往裡面就是呂未瑰帶隊的衛兵,這些衛兵拿著自己的武器對峙的是一些已經被那些自稱「死神」的人蠱惑的村民。在這些人的後面包圍的一個被不知名液體粉刷了一遍的小平房。在小平房前面還有一個人站在那裡大聲的呼喊:「現在我們進行的事情是為了整個鎮子的居民著想,請你們這些人不要影響這神聖的儀式的進行可以么?」
「我不管這麼多,我只在乎居民們的人身安全,現在你們都給我讓開,我要進去救人。」縣官也在喊話。
這兩個人一去一來,喊話的內容往往和之前的都差不多。
李辰逸已經落到了最近的房子的房頂上,陳軒明被他放在身邊。
呂未瑰四下張望最後看見了李辰逸已經出現在了現場,然後他直接伸手攔住了正在喊話的縣官王百萬:「王縣官,我想問問,這些人是不是都是曾經信奉這個『死神』的信徒?」
「是的,大部分都是,而且那個和我們喊話的自稱是『死神』的傳訊官。」
呂未瑰點點頭,催動韁繩向前走了一點,然後他對下面阻攔士兵的群眾問道:「大家,我問你們,你們是不是真的信奉這個世界上有死神的存在?」
「是——」群眾的回答非常統一。
房頂上的李辰逸笑了笑:「看來,又是這種節奏啊。」
「什麼節奏啊?」陳軒明問道,看向李辰逸的時候他看見了對方手中出現的一張紙符。
李辰逸雙手合十,制符架在雙手中間:「等著看戲吧。」
呂未瑰繼續回答:「那我問你們,當我侵犯到死神的時候,我會受到什麼處罰?」
「那自然是死亡啊,永遠的死亡——」這次回答的是小屋前面的傳訊官。至於其他的信徒只是點頭表示認同。
「愚昧無知啊」呂未瑰小聲地說道,然後他拿起身邊一個衛兵手中的長槍,長槍一指那傳訊官:「那我問你,怎麼樣做才能算是侵犯了死神。不知道殺了你算不算是呢?」
「這是自然!」傳訊官的語氣充滿了自信。
隨即,呂未瑰手中的長槍就洞穿了傳訊官的胸口。
「如果真的有死神,那你就將他叫出來看看啊!」呂未瑰大喝到,「一群無知的刁民,我今天就讓你看看,神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山神,出來——」
呂未瑰的話喊完,他面前的民眾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小鎮中一棵有百年年紀的大樹轟然開始行動。大樹在瞬間生長的更加飽滿,無數的根莖從地面下破土而出,大量的樹枝開始重新組合形成了兩隻手臂的樣子。手臂按在地面上,大樹嚎叫了一聲將自己在土地中的根莖全部拔了出來,這些根莖混合著泥土岩石形成了兩對足。巨樹依靠四足在地面上行走,時不時有根莖取用地面上的石塊附著在自己的身體表面形成一些防禦,手臂則是形成了由岩石和樹枝組合爪子。
這巨樹變身完成之後有二十米高,對於這裡沒有見過的居民來說已經是非常恐怖的存在了。
呂未瑰走過來的巨樹喊道:「山神,清醒一下,速速報上你的名字——」
「名,字——,名字,啊——汝,可以,稱呼,我,為神木——」巨樹遲疑了一下,緩慢地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周邊的居民已經被嚇傻了,紛紛跪拜。
「神,神木啊——」
「神木大人好。」
「叩見神木大人。」
巨樹見現場的樣子如此:「起來,吧。我,不過,是一個,山神。沒有,理由接受,你們地,跪拜。」然後巨樹問在下面的呂未瑰,「汝,為何,召喚我。我,還在,沉睡中。」
「山神神木,在你的領土上有人自稱是『神』,我喚醒你是希望你能以神的身份來處理這件事情。」
「哦,有趣。人,在哪?」
「那裡。」呂未瑰指了指前面的小屋。
神木看了一眼就開始向著小屋前進,那些信仰死神的群眾紛紛避讓。當然還是有一個不怕死的人站出來準備和神木對峙,下一刻這個人就被神木一腳踩死了。在一種信徒「我們的神已經拋棄我們了么?」的哀嚎聲中,神木掀開了這個小屋的房頂。
小屋中,三個帶著黑色面具的老男人正在用一些工具和自己的道具對著一個赤裸的女人進行著慘無人道的虐待。女性面色發紫,看起來距離死亡已經不遠。剩下的三個人看著房屋外面巨大的神木,尖叫著衝出了這個小屋。卻沒有想到直接和衝過來的衛兵裝上。衛兵們早就知道這三個人不是什麼好人,老成了這個樣子還要禍害良家婦女。三個人上來就有一人被六隻長槍貫穿了身體,剩下兩個也被摘下了頭套就地綁上。
接著小鎮裡面的大夫和兩個老婦人來到房間中,他們救下林秋鳥的妻子並且用床鋪將其包裹好然後被衛兵抬出去,直接送到了大夫的草藥館中。
李辰逸拍拍陳軒明:「好了我們走吧。這裡已經沒有我們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