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三十四章

34.第三十四章

?防盜章《重回他的時代》

你,不過是個笑話

「這位是誰?七秀,你不打算給我介紹介紹嗎?」

我扭頭,望向身旁坐著的君七秀。

我又瞥了一眼坐在我對面,死勁地黏在苗岫旁邊坐著的某人。

我話中所指的人端著勺子的手抖了一下,上面盛著一顆圓溜溜,形狀煞是可愛的的紫薯湯圓一下子就從勺子上掉了下來,在桌子上滾動著,一下子就滾到我面前來了。

我用筷子將那糰子夾住,丟在一旁。

君七秀也端著茶杯,緩緩地喝了口熱茶,才慢悠悠地開口,拉長了聲音。

「恩。確實是得給你介紹的。他啊,是我的老朋友,老到我都忘記什麼認識他了。那小子叫蘇斐,蘇林集團聽過嗎?他是蘇林集團董事長的獨子。小斐兒,這是安志宗,你估計也沒什麼興趣想知道他的。」

君七秀一臉百般無聊地給我們來個簡單的互相介紹。我的目光重新落在五年前的自己身上。

朝他輕點頭,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

他呢,已經收斂了此刻臉上的表情,面無表情地盯著我看,輕輕地點了下頭,算是回應了。

然後,身側已經收住了嘴巴的人卻又再次出聲了。

只聽君七秀漫不經心地問道。

「喂,小斐兒,我們認識幾年了?」

苗岫與我的父母一樣,都喚我阿斐,小斐兒也就只有君七秀才敢這麼喚我。問他為什麼。

我還記得當時君七秀的表情。

他躺在嫩綠色的草叢上,雙手交握枕在腦袋下面,明明一副懶洋洋的模樣,然而嘴上卻一本正經地回答。

阿斐是你的家人特有的稱呼,苗岫與你青梅竹馬,感情深似家人。我啊,跟你還沒有那麼熟,但是你是兄弟,我們比普通的朋友來得熟悉,我比你大,所以你就是小斐兒。

小斐兒,我們是一輩子的好兄弟。

君七秀也會叫苗岫小阿岫,他喜歡的人都會給那人特殊的昵稱,這是君七秀一貫的做法了。

我因為君七秀這話,愣住了。

這話里的意思似乎沒那麼簡單。

我瞧了瞧君七秀一眼。他嘴角的笑容還勾著,眼睛望著對面的人,這話聽著似乎只是隨口地一問。

我順著他的視線,也望向對面的人。

我也想很想知道他會怎麼回答。

十七歲的時候,我與君七秀相遇相識,到如今扳指一算,卻已經是六年了,然而加上上一輩子的幾年,君七秀與我真的算是老朋友了。他是除了苗岫之外,與我交情最深的一個人。

我望著那人,那人卻盯著我,嘴角的弧度微微勾起,一臉的不在意。

「十七歲認識你的,不過才過了六年而已。你的記憶力也就只有在有錢可賺的時候才會這麼靈活。」

似乎是隨口地一說。

君七秀卻又接著問道。

「我唯一一次跟你打架是為了什麼呢?」

那人卻是又笑了,看了看苗岫,又看看我。

「這個問題你一向都不喜歡我提起的,還曾經要求我守口如瓶的。怎麼現在要曝光嗎?曝光了,我會不會被你這小子雇的殺手給砍成四分五裂?」

問題的答案他沒有說出口,但這個回答卻已經回答了君七秀要的問題。

顯然,君七秀想問的是。

你還是那個我認識多年的蘇斐嗎?、

在我們三個之中,因為家庭的原因,君七秀的性格比我與苗岫多疑,他要的答案如果你不回答給他,那就是直接默認了。

我的手緊握著筷子。即使不用照鏡子,我都知曉現在自己的臉色有多難看了。

我與君七秀當年約定,如果有一天曝光他的秘密,他會僱人把我砍成四分五裂,讓我父母找不到我的身體。這個約定,只有我們兩個人才會知道。

明明不是五年前的我,卻連這個約定都知曉。難不成,他連我的事情都一清二楚嗎?

這是怎麼回事?

君七秀愣了下,隨後,咧著嘴,笑了。笑容燦爛得媲美刺眼的太陽亮光。

君七秀被說服了。

一直坐在邊上看著這場問答的苗岫像是不存在一樣,他淡定地吃著自己眼前的水果,慢條斯理,似乎一切都不關他的事。

趁著這會兒,君七秀已經站起身,朝苗岫走了過去,手上還拿著剛才助理帶來的合同。他一彎腰,就伸手勾住了苗岫的脖子,硬拉著苗岫。

「喂,小阿岫,趁著我們兩個現在還有空見面的時候,把這個合同簽了。你啊,現在可忙得跟國家元首一樣,到處飛,我都差點找不到你的人了。」

苗岫卻看了他一眼,笑了。

「你一個電話過來,我就簽了。還需要勞駕你大老闆親自來請我嗎?」

苗岫甚至連合同內容都沒看,他直接翻到合同的最後一頁,快速地簽下了自己的大名,填了日期,就將合同扔到君七秀的懷裡。

君七秀笑得跟狐狸一樣得意洋洋。又攬著苗岫,要求跟他喝酒。

「要不是因為安志宗這個傢伙跟你不太熟悉,我早就把這個事情交給他來了。對於你啊,電話里談這個我都覺得浪費時間了。本來就見不到面了,還要聊公事,真tmd的煩死人了。」

君七秀扯了扯前襟的領帶。他似乎有一堆的苦水要給君七秀倒一倒。

我端著茶杯,移開視線。

在那之後,我眼看著五年前的我出了吃飯的廂房,我也跟著走了出去。

五年前的我去了廁所那一邊,我緊跟在他身後。

有些事情,還是當面問清楚,說清楚比較好。這樣遮遮掩掩的,算什麼。

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東西佔用了我的身體?是故意還是跟我這樣,無意為之?

滿肚子的疑問。

在那人推開洗手間的門板,我立刻閃身進去,扯住這人的手臂,拉著他往其中一間隔間快走進去。

拉上門閥,靠在門前,冷眼凝視著眼前這個人。

「說吧,你到底是誰?為什麼看到我很慌張?你認識我?」

我抱著雙臂放在胸前,臉上的神情一片平靜,然而,我的內心深處卻在四處叫囂著,我的腦子因為這堆的問題而快炸開了。

被我扯進隔間的人剛開始還驚嚇到了,在看清楚那個人是我的時候卻是愣住了。然後,他的臉色微微發白,停頓在半空還沒碰觸到我的手的五指輕顫著。

「說!」

我壓低著聲音,眼睛瞪著這個人。

即便我變成安志宗,像是個傻子一樣悶頭尋找著活路,努力地在底層掙扎,想方設法地搭上君七秀,掙扎要與苗岫相認。即便這段時間我改變了很多,然而,我的本身就是蘇斐,那個家世傲人,性格桀驁不羈的蘇斐。

我的字典里向來便沒有妥協這兩個。別人欠我的,我會加十倍討回來。

這個人,明顯就不是原來的那個我,卻占著我的身體,用著屬於我的資源,與我的父母,我的好友融洽相處。我是第一次見到這麼不知廉恥,不知道臉皮二字怎麼寫的人。

卻聽見他說道。

「你有病吧。我就是蘇斐啊,你不是知道的嗎?」

他臉上的驚嚇轉眼間消失了。嘴角帶著與我相似的笑容。

看著這個與我長得一模一樣,像在照鏡子的人,我卻快氣炸了。

我按捺著怒火,冷冷地看著他的表演。

「你剛才看到我的時候那麼害怕,證明你認識安志宗。我就是蘇斐,你怎麼可能會是我?也許,我該叫你,安志宗。」

我故意拉長了聲音,加重了最後三個字,聽起來像在叫安志宗一樣。

我的雙眼緊盯著這個人。

他的眼瞳在聽到這三個字的時候明顯緊縮了一下。

我將他的慌亂看在眼底,心底冷笑著,接著說道。

「蘇斐是絕對不會喜歡上苗岫的,絕對。」

這話,我重複了兩遍。聽著像是說給這個人聽,但實際上卻更像是給我自己的一個提醒。

「你喜歡苗岫,這一點你不覺得不正常嗎?你的雙眼,你的身體在看到苗岫的時候便變得很不正常。也是哦,因為安志宗喜歡苗岫呢。屋裡貼著那麼多海報。你真是變態呢。」

我不置可否地笑了。

這人卻看著我,也笑了。

「人啊,是因為某個人而失常的。我喜歡苗岫,當然沒有辦法偽裝下去了。喜歡苗岫,怎麼會是變態呢?」

他終於承認了,並且帶著一種教徒般虔誠的目光,念著苗岫的名字。他的雙眼迸發出一種我無法理解的奇怪的情緒。

在我還沒反應之前,他伸出手,扯住我的前襟,帶著一種無法掩飾的憤怒。

「你為什麼讓苗岫死了!他那麼愛你,你不愛他為什麼還要那麼傷害他!蘇斐,你真該死。如果我是你,我是絕對不會讓那樣的事情發生的。苗岫是屬於我的!」

我愣愣地望著他。

一種從心底湧出的噁心感又緩緩地上浮了。

男人與男人之間,果然是最噁心的。

為了一個跟自己身體結構相同的人,甚至卑微屈膝,甘願雌伏在這個人的身下,是瘋了嗎?

蘇斐,我愛你啊,比愛我自己還愛你啊。

為什麼你不能回應我啊?為什麼你要避著我,我做錯什麼嗎?

耳邊是苗岫死前在電話里的聲音。

我甚至可以想象到,說著這話的人會是怎麼樣的姿態。他會掩著臉,失落地跪坐在地上,拚命地抓著自己的頭髮,或者拿嘴咬著自己身上的肌膚。

苗岫一旦遇上什麼難以解決的事情,他就會以這樣姿態發泄。

但我始終無法接受的是,他會選擇那麼決絕的方式。

我閉上眼睛,緊握著拳頭。

過了會兒,睜開眼,將這個人狠狠地揍了一頓。

這個占著我身體的,嘴上說著愛苗岫,他望著苗岫的眼神卻那麼不單純。

在從樓上墜落下來的那一刻,我曾對自己發過誓,如果能重新來過,我會讓自己遠離苗岫。如果無法做到,就別輕易說出這樣的話。

什麼叫愛苗岫?

苗岫需要的根本不是這樣的感情。

他要的是全世界獨一無二,只把他放在心尖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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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人勿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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