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如何抉擇

時間線回到那天夢境之中。

玦靈與命運神對峙，雙方的想法很難靠攏到一塊。

「恭喜你，你獲得了這個資格。」

「我要是說我不想要這個資格呢？」

「你別著急，現在你有兩個選擇，我可以幫你完成其中一樣。」

「哦？你說說看，命~運~之~神！」

念最後三個字時，玦靈加重音一字一頓諷笑，他倒想聽聽這個神能說出多麼誘人的選項。

自己受到多大的傷害都無所謂，但身邊的人被無辜的波及到，這個莫名其妙的命運神，就不可原諒了。

命運神清楚玦靈所想，不放在心上，語氣依舊平淡，道：「你可能覺得我的做法不可原諒，我也不期望得到你的諒解，趁你現在對我還有信仰，我會做出彌補。

你現在有兩個選擇，第一，回到地球。第二，留在希央大陸。」

聽到第一個選項「回歸地球」四個字時，玦靈的心無法抑制的激動起來，但又卻極力的壓制這種情緒，面部表情顯得怪異至極。

「第二個選擇，說，跟不說，有差嗎？」

他有些不懂第二個選項，想要留在這邊，不回去不就行了嗎，為什麼要單獨列一個選項出來？

對方是神，不可能會列一個毫無用處的選項出來充數。所以，這個選項，一定有其用意。

「看來你還沒明白試煉是什麼意義。你只是過來試練而已，沒有長期在這邊居住的資格。

試煉失敗，你會死去。試煉成功，你才有資格繼續在這邊生存下去。原本是沒有「回歸地球」的選項，不過你執念頗重。為了彌補這場試煉中途平衡被打亂，我特意為你添加「回歸地球」的選項。

所以留在希央大陸也作一個選擇，如果你對兩項選擇都沒興趣，便默認為放棄生命。」

放棄生命？

不，玦靈搖頭，他沒有這個想法，不管是那邊還是這邊，都需要他，怎麼可能輕易放棄生命。

「我來到希央大陸已有一年，在地球那邊的身體已經腐化了吧。」

「我會從因果律里抓出你的身體，放到地球當前的時間線，你的魂魄只要回去就行了。」

「從因果律裡面抓……」玦靈一愣，還能有這操作？

「怎麼抓？」

「過程是我的任務，你只管安心接受結果。」

玦靈沉默，老實說，他動心了，可以回到地球，是他最近一直所期盼的事。儘管，不明白自己回去做什麼，那邊世界還有什麼值得留戀？

但，靈魂深處那一份悸動就是想要回去。

他選擇妥協，不過，簡單的兩個選擇還不夠，語氣深沉的說道：「只是這兩個選項，我看不到你說的彌補。」

命運神第一次沉默，停頓了十秒才作出回答：「這只是給你的選擇，我的彌補是在這兩個選項上各自附加一條你滿意的條件。」

玦靈心中冷笑，從命運神的反應可以看出，其之前還有所保留，看來神也不是那麼高尚。

「條件我來提？」

命運神否決道：「不，條件由我定。」

雖是神，但它也不是萬能的。神不止一個，每個神各司其職，互不干擾。

命運神掌管因果，想要干涉其他領域，就必須付出一定的代價。比如說干擾它這次試煉的愛神。

愛神，近一百年來，因為越來越多人缺乏對愛的信仰，導致神格崩碎，再過不久，將會徹底消逝。

也因此，愛神不顧禁忌的胡亂干擾各個神司掌的區域。

命運神，身為在雨打風吹屹立了數億年的頂尖神之一，首當其衝，成為嫉妒的對象。

把它準備的一場試煉徹底打亂，玦靈被越來越多異性莫名其妙的喜歡，打亂了試煉因果的平衡。

命運神無法與愛神計較，只能匆匆降下試煉，製造各種因果乾擾那些異性靠近玦靈。

沒通過試練也罷，但通過試煉，就必須對試煉者做出彌補，否則會被「神之上的存在」定義為以不公的規則干擾信徒的生活，降下天罰，削減神格。

也就是說，它現在必須無條件滿足玦靈的任何要求，只要是比「削減神格」威脅性更小的要求，都可以接受。

當然，它不會主動把這件事告訴玦靈，儘可能減少自己受到的損害，用差不多的利益滿足試煉者便可。

玦靈是第一次接觸神，自然不知道命運神在忽悠自己，他現在在意的是命運神會給出怎樣的條件。

「你說吧，什麼條件。」

見試煉者像是被忽悠過去了，命運神稍微安下神，說：「第一個選項，我給出的附屬條件是——「復活你死去的家人，和希央大陸的玦靈，但會消除它們在因果中空白時段的全部記憶」。

第二個選項，附屬條件是——「把你地球的身體帶到希央大陸，讓你魂魄回歸，保存記憶，並繼承通過試煉的特權。和夢若曦在一起，完成你們之間愛的信仰。同樣的，也會復活希央大陸本來的玦靈。」」

說出這些話時，命運神的心在滴血，這兩個附屬條件，它會付出中下等級別的代價，但願試煉者懂得知足，不要得寸進尺。

實不然，這兩個附屬條件已經深深打動玦靈的心，尤其是第一個選項的附加條件——復活死去的家人，真的能做到這種事嗎？

那是他夢寐以求的事。父母和妹妹是他一直打不開的心結，能重新來一次的話，他會放棄一切，全心全意的孝敬父母、寵溺妹妹。

可是，第二個選擇，就勢必會成為他第二個心結。想回地球最大的因素就是不習慣用別人的身體去追尋那一份愛情。現在能用自己的身體，維持那份愛情，還要選擇退避嗎？

「在你作出選擇之前，對命運失去信仰，你將失去我對你的彌補，也將失去試煉者的資格，塵歸塵土歸土，轉世投生，從頭再來。

我要說的話就是以上這些，9月1日早上九點前，你若還沒作出選擇，就默認為第一項選擇。」

神退場。

夢境解除，然，作何抉擇？

原本是打算回地球的，但扣上家人和戀人的帽子后，選擇的心態變得沉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