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章 玄敖的畫像
玄敖悄然無聲的走近雙雙的背後,雙雙兩隻白嫩的小手正拿著一紅一銀的兩隻簪子苦惱著,時不時的對著鏡子比劃下這個時不時對著鏡子比劃下那個,可是卻一直拿不定注意。雙雙鬱悶的將兩隻簪子放下卻又念念不舍的詢問:「柔兒,你覺得我戴著哪個比較適合?這銀色好是好但是太過於刺目,這紅色又太過艷麗。」
玄敖走過去拿起那支艷麗紅色的簪子,雙雙驚呼一聲都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玄敖用雙手固定好腦袋,然後將紅色的簪子插入了雙雙的秀髮當中。紅色的簪子落下來的珠鏈隨著雙雙的動作而搖擺著,輕輕的碰撞在一起發出了清脆的聲響,如同雙雙嬌柔動聽的聲音:「玄爺來了也不說一聲,總是嚇唬人家。」雙雙嘴裡雖然是抱怨著,但雙手卻拽著玄敖的袖子。
玄敖笑著摸了摸雙雙的手將她拉了起來抱入懷中:「我怎麼會捨得欺負雙雙了,只是看雙雙太過苦惱所以忍不住一幫而已。」
雙雙臉一紅伸手摸了摸秀髮上的紅色簪子,眸子里滿是艷色:「玄爺覺得雙雙適合戴紅色?」玄敖點了點頭:「你皮膚過於嬌嫩,銀色襯不出你的膚色倒不如這艷麗的紅色,相互襯著好看些。」雙雙也不在意什麼簪子不簪子,只是聽著玄敖誇讚著自己她才忍不住的笑了幾聲。
這情不自禁的笑聲讓玄敖也忍不住笑出了聲,兩人一起坐在地上的涼席上互相靠在一起。雖然是熱熱的天氣但房間里卻並不覺得熱,兩個人相互靠在一起居然有種說不出的溫馨感。只是總是不說話讓雙雙有些不適應,她一隻手摸著玄敖衣裳上的綉圖眼睛撇著玄敖:「玄爺最近總是不來看雙雙,讓雙雙好生想你。」
雙雙想到日後也不知道何時能見到玄敖,害的她嘆了口氣。嘴裡說著最近但其實玄敖已經很久沒來了,要不然雙雙見到玄敖也不會那麼驚喜了。
玄敖握著雙雙的手放在嘴裡輕輕一咬,雙雙立刻轉移了注意力噗嗤一笑,撒嬌般的瞪了玄敖一眼。玄敖也不在意雙雙偶爾的放肆,反而將雙雙再度拉入懷中:「最近忙著做生意,這也是生意做到了這邊才來看看你,否則我怎麼捨得不來看你。」
雙雙對玄敖的話沒有半分懷疑,相反還十分感動眼角居然不知不覺就沁出了淚水:「我知道玄爺忙著,其實只要玄爺還記得雙雙這個人就可以了,雙雙不求其他的。」
玄敖面色不改只是語氣過分溫柔了些:「傻瓜。」兩個人依偎在一起安靜的感受著彼此的溫度,可惜這份安靜沒有持續太久,門外就傳來了敲門聲。雙雙臉色一變有些不太開心的說道:「什麼事?」屋外就是雙雙的貼身小丫鬟柔兒的聲音:「姑娘,趙王來了。」
雙雙下意識的轉頭朝著玄敖看去,玄敖沖著雙雙點著頭。雙雙眼裡閃過一抹恨意她伸手握住玄敖的手:「玄爺放心,你交代我的我必然做的到,不會讓你失望的。」
玄敖搖了搖頭不放心的看著雙雙,眼裡的情意也不像是裝出來的:「沒必要如此,你儘力而為便可。」雙雙嘆了口氣,和玄敖還沒有呆上一會兒如今她卻是要去服侍她人了。雙雙本就換好了衣裳此時也不用再換,只是雙雙出門的時候卻回頭看了玄敖一眼:「玄爺要等我回來。」等到玄敖點頭雙雙才放心的走了出去。
雙雙和柔兒一前一後走著,過了走廊便看到老鴇正在和身邊的人說些什麼。老鴇一轉頭便看到了雙雙,她著急的走了過來拉著雙雙的手:「還愣著幹什麼趕緊的別讓趙王久等。」
柔兒站在屋外看著門被關著,柔兒嘆了口氣比起剛剛的開心如今柔兒卻是一萬分的不開心了。作為貼身的小丫鬟,柔兒當然知道雙雙並不喜歡趙王,相反十分厭惡。趙王送來的東西雙雙從來不用,就算偶爾用了那也是怕趙王過分懷疑。趙王送來的許多東西都被雙雙壓在箱底,看也不看那些對於雙雙來說可能價值連城的首飾珠寶可能也敵不過玄敖的一個眼神。
雙雙邁著輕盈的步子走了進去,趙王已經席地而坐面前擺放著一些小菜和酒水,趙王正端著酒杯子放在鼻子下面聞著,眼角的餘光瞥見雙雙的身影,趙王笑著彎了眼睛眼角的皺紋都暴露了出來:「雙雙啊,本王最近忙著自家的事情忽略了你,你可莫要生氣啊。」
雙雙挨著趙王坐著卻是背對著趙王,趙王撇著頭望去就看見雙雙嘴唇嘟著,粉嫩嫩的嘴唇讓趙王眸色一暗:「瞧你這嘴巴嘟的都可以掛酒壺了。」趙王伸手碰了碰雙雙的嘴唇,雙雙一巴掌拍在了趙王的手背上,但只是輕輕的並不重:「趙王還說要迎娶雙雙過門,結果這門沒看見也就算了,連趙王這人都不見了。」
雙雙這黯然的模樣大大的取悅了趙王,趙王笑著將雙雙摟入懷中:「雙雙莫要胡說八道了,最近是真忙。」雙雙好奇的抬著頭,濕漉漉的眼珠子盯著趙王看,見趙王酒杯空了雙雙便拿著酒壺給趙王倒酒:「趙王忙什麼了,難不成是趙王上次所說的北荒一族嗎?」
趙王愣了下沉默著不開口,雙雙抿了抿嘴唇:「雙雙多話了。」趙王抬著眼眸盯著雙雙看,雙雙被趙王盯得很不自在只好拿著酒壺玩弄著。片刻後趙王才笑出聲來,伸出手摸著雙雙的小手:「好了好了瞧你嚇得,本王哪有這般小氣,本王知曉雙雙只是好奇而已。」
「本來就是。」雙雙小聲的嘟嚷著但這嘟嚷聲趙王也能聽見,對於雙雙鬧著小孩子脾氣趙王也沒生氣反而是越發高興起來,這說明雙雙不拿著自己當外人。為了給雙雙撇里道歉趙王接過雙雙手上的酒壺給雙雙親自倒了杯酒水,雙雙也不含糊的一口喝下,隨後便順勢倒在了趙王的懷裡面:「趙王還沒說是不是忙著北荒的事情了,你就說給雙雙聽聽嘛,雙雙兩耳不聞窗外事無聊的很,也就沖著趙王來找雙雙才能解解悶。」
雙雙說的可憐趙王哪裡有不應的道理,颳了刮雙雙的鼻子趙王便開了口:「是也不是吧。」這麼說著雙雙更是不解了,什麼叫做是也不是。雙雙也不問她知道趙王既然開了這個口那麼肯定是會說的。果然下一秒就聽到趙王繼續說道:「最近北國查的很嚴也沒發現北荒一族的餘黨,但是越是這麼安靜我心裡就越是不安啊。」
趙王喝了一杯酒水眉心皺在一起,雙雙伸手摸了摸趙王的眉心又被趙王扯了下來,雙雙安慰的拍了拍趙王的胸口:「趙王說什麼了,就算有餘黨又怎麼樣,不過是些蠻夷罷了。族都給滅了還怕人家會東山再起嗎,你說對吧趙王。」
趙王當然不會說雙雙婦人之仁,只會覺得雙雙懂事可愛。一個女人就是要這樣對於國家大事不懂才好,若是懂了趙王才要忌諱三分。
趙王喝了雙雙倒的酒一杯又一杯,不知道是雙雙醉人還是酒醉人,總之趙王也不記得自己喝了多少杯反正眼前有些模糊,他便知曉自己醉了。想起最近的事情趙王真是一個頭兩個大:「雙雙啊還是你乖巧懂事,沒有那麼多破事讓我心煩。這新帝一直不上朝宮裡我又安插不上人也不知他什麼時候才會死,那北荒一族餘黨也查不到,過分安靜讓我難免心慌啊。我坐到如今這個位置實屬不易啊,只能拉著一切東西才能不讓我下位,尤其是那北荒一族的餘黨只怕是鐵了心想要除了我啊,我這大半夜睡覺都睡得不是很安穩。」
趙王稀里糊塗的說著一堆一堆的話,雙雙便知曉趙王是真的醉了。以往趙王是絕對不會說那麼多話的,還說的那般清楚,連新帝都敢放在嘴邊議論了可見醉的真是不輕。
雙雙輕聲笑了笑,端著酒壺搖晃了下又往空著的酒杯倒了一杯酒水:「來,趙王。」雙雙端著酒杯放在趙王的嘴邊,趙王下意識的就喝了下去,雙雙小聲的嘀咕:「不愧是鴇媽媽親自釀的酒水這後勁就是大,一般人還真是招架不住。」
就連雙雙只是喝了一杯胸口就有點不舒服了,那趙王喝了這麼多不醉也得醉了。趙王倒在地上嘴裡還嚷嚷著什麼,雙雙撇了撇嘴該問的她也問了,只是沒問出什麼有意義的事情來。只是大概知曉趙王最近挺不順的,北荒一族的人也查不到新帝那邊突然斷了聯繫,可想而知最近趙王多麼的鬱悶了。
「咦。」雙雙突然看見趙王身邊放著什麼,剛才趙王坐著擋住了所以雙雙沒有看見,現在趙王倒下了雙雙才發現趙王的身邊放著一卷畫。
雙雙猶豫了一下探過身體將那一卷畫拿了起來,撇了趙王一眼就趙王沒有阻止便知曉他真的醉的不輕。雙雙放心的打開畫卷想要看看上面畫的是什麼,能讓趙王這般帶在身上。原本雙雙誤以為會是女子的畫像,可卻沒想到是男子的畫像,不僅僅如此這個畫像中的男子雙雙還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這不是。」雙雙驚呼一聲,畫卷掉落在地上。畫中的男子筆直的站著手裡拿著一把弓箭,只是身上的衣裳是很少有人見過的樣式,而那張臉居然就是剛剛才和雙雙說完話的玄敖。
雙雙驚疑不定的將視線對準趙王,心裡一遍又一遍的琢磨:難不成這趙王已經找到了玄爺了,玄爺一家被趙王害的那般慘,如今玄爺想要找到趙王的軟肋報仇,這要是被趙王知曉玄爺現在在哪,還不得……「雙雙都不敢往下想,只能搖著頭然後走到趙王身邊將趙王扶了起來。
她嬌聲的喊著:「趙王。」趙王回過神來迷茫的盯著雙雙,只能勉強看到雙雙的容顏。雙雙指了指地上的畫像:「趙王,這畫像中的男子是誰啊,怎麼趙王還帶著男子的畫像,這莫不成趙王喜歡上了龍陽之癖,這雙雙可不依啊。」
趙王雖然醉了但話也能聽得清楚,聽到雙雙這般說著趙王又笑了笑:「你真是個活寶。」趙王大了雙雙不少歲數,和雙雙在一起總能感覺到輕鬆這也是趙王為什麼總喜歡來找雙雙的原因,甚至因為這個原因趙王還起了想要接著雙雙回府的想法。
雙雙在趙王耳邊催促著,趙王將畫像撿起來,手指指著畫像中的男子嘴裡不乾不淨的抱怨著:「這畫像中的男子便是北荒一族沒有被滅掉的一個餘黨,他躲得相當的深我、本王找了那麼久也沒找到他人,要是讓我找到此人定然得要千刀萬剮讓他知曉本王可不是輕易好招惹的。」
雙雙臉色早已蒼白,就算是再艷麗的唇脂也遮掩不了雙雙的蒼白。只是饒是如此雙雙也忘記繼續詢問:「那趙王怎麼會又這個餘黨的畫像。」
說起這個趙王就哈哈大笑起來,彷彿做了一件相當厲害的事情。他拉著雙雙的手笑著跟她談及了此事,眉眼處皆是喜色:「這畫像是一位姑娘提供的,那姑娘也是北荒一族的。不過她卻是願意做個北國人自願的將同黨交了出去,本王見她一個弱女子估計也成不了大事,又這般識時務便是放了她。她給我描述了這個餘黨的外貌,我便叫畫師畫了出來。只是這餘黨躲藏夠深我找了許久也沒找到,也不知曉他是不是早已經不再北國了。」
這邊是趙王最近頗為煩惱的原因,他很清楚北荒一族還有餘黨但是就是找不到,這能不讓他煩心嗎。要不是有雙雙在這,趙王還真找不到解悶的法子了。
雙雙心不在焉的附和了幾句,可是心思卻全然都在玄敖身上了。記憶不知不覺的飄遠了,飄到了當初初次見到玄敖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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