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才不喜歡復方湯劑呢哼
又是讓人興奮的周末。
哈利早早就和盧平打好招呼,從同他一起從壁爐回到了格力莫廣場。
小天狼星早就準備好了,穿戴整齊的等在一邊。
「可能會有點不舒服,」小天狼星聳了聳肩:「集中注意力就行了。」
隨著「啪」的一聲,三人幻影移形離開了。
戈德里克的山谷里四處都是冬青樹與短葉松,松針的淡淡味道似有若無。
這裡下過第一場雪之後,天氣又開始變得晴朗起來。
哈利同他們一起漫步過大大小小的店鋪,轉過郵局和酒吧,靠近了廣場。
「這個方尖碑上,刻著的都是巫師戰爭中死去的人們。」盧平遠遠看見了那個紀念碑,按著哈利的肩輕聲道:「當年真的是……一場浩劫。」
哈利放輕了呼吸,獨自走了過去。
兩個成年人站在他的身後,神色複雜的看著他孤單的背影。
這座方尖碑上刻滿了名字,雖然無人看管,卻乾淨的沒有一絲灰塵。
哈利湊近一步,想要找到父母的名字,下一秒紀念碑變成了三個人的雕像。
那是巫師們為了緬懷他們而施的魔法。
這三個雕像,是他的父母……與他自己。
還年幼的哈利躺在母親的懷裡,那個溫柔的長發女人,正微笑著看向他。
哈利怔了怔,忽然輕聲道:「媽媽。」
他有些顫抖地靠近那座沒有溫度的雕像,緩慢地摟住了他的母親。
「媽媽……」哈利把他埋在她的肩旁,低喃道:「媽媽……」
小天狼星露出悲傷的神色,想上前一步安慰他,卻被盧平攔住了。
「這是他第一次與家人相聚,」盧平有些心疼道:「給他點時間。」
哈利抱著冰冷的石雕沉默了良久,肩頭終於開始無法控制地聳動起來。
他不肯讓教父看見自己哭的樣子,卻終於哭了出來。
被達力按在雪地里打的時候,他沒有哭。
差點上不了霍格沃茨的時候,他沒有哭。
但是終於,他看見了自己最愛的家人。
哪怕只是石像。
哈利摘了眼鏡,再度把母親抱得更緊,任憑眼淚不斷地流淌下來。
她是為了自己而死的……
「媽媽。」哈利哽咽道:「……我愛你。」
盧平和小天狼星靜靜地看著他反覆擁抱著自己的父親、母親,看著他低聲訴說又或者嘆息,最後是一場漫長的道別。
「我早就該帶他回來了。」小天狼星揉了揉眼睛:「要是波特老先生還在世就好了。」
哈利收拾好了心情,終於一步步的走回來,輕輕給了他們一人一個擁抱。
他露出笑容的那一刻,彷彿終於放下了心中沉重的擔子。
晴明照例回了爺爺家,繼續學習陰陽術。
那天早上德拉科滿臉通紅的從自己床上爬起來,完全不像平日里笑的一臉痞氣的他。
晴明往床頭指了指:「內褲在那裡。」
「你沒有對我……做什麼吧。」德拉科有些緊張又有些興奮的看著他:「昨晚我又發燒了?」
雖然不是很清楚上一次是什麼時候,晴明還是失笑一聲,無可奈何道:「你希望我對你做些什麼呢?」
「咳咳。」德拉科飛快地套好衣服,俯身親了親他的唇,然後逃回了自己的房間。
原來他也有害羞的時候。晴明勾起了嘴角。
「想什麼呢。」安倍川平面無表情地用指節叩了叩桌子。
晴明這才意識到自己走神了,恭謹的低頭道:「抱歉……」
「最近有什麼心事?」安倍老爺子向來疼孫子,把書丟到一邊,端起茶杯閑閑道:「說來聽聽。」
「歐洲那邊,有個納粹一樣的人物。」晴明平靜道:「之前就掀起過一次巫師界的戰爭,機緣巧合之下輸了。」
「然後呢?」安倍老爺子倒是起了興趣,往前坐了坐。
「現在他想東山再起,」晴明抬眼看向爺爺,慢慢道:「聽朋友說,他不知道從哪兒得了消息,倒是看上我了。」
「想讓安倍家對他俯首稱臣?」安倍老爺子冷哼一聲,靠著桌子冷冷道:「他倒是敢。」
自家寶貝閨女被鬼佬拐走已經夠煩心的了,還有人又想動安倍家的孫子?
他倒是不怕被閻魔給做成包子吃了?
「巫師界本來就小,」晴明嘆了口氣:「倒不怕學校里怎樣,畢竟有千年的結界在。」
「你是在擔心,你的爸爸媽媽的安全么?」老爺子眼睛一瞟,看向旁邊靜默坐著的閻魔,一揮手道:「叫荒川過來,陪晴明回去看家。」
「一定要保護好我媽媽。」晴明懇切道:「我真的擔心她出什麼事。」
她旁邊有兩個能打的……你還是關心下自己比較好。
老爺子摸摸鬍子,慢悠悠道:「……還沒抽到嗎?」
晴明一愣,僵硬道:「……這個,還需要一點時間。」
「只怪你流了一半巫師的血,」安倍川平慢悠悠道:「沒事,大不了將來家裡十幾隻都寄養給你。」
晴明哭笑不得的點了點頭,尷尬道:「謝謝爺爺。」
回家之後,晴明領著搖著紙扇哼著小曲兒的荒川,試圖找母親在哪。
家裡倒是像剛剛接待了客人,收拾的格外乾淨,桌子上還有幾人的茶杯。
茶都沒有涼。
晴明碰了碰杯子,目光一掃杯子數量,看來剛才來了一對客人。
空氣中還殘留著淡淡的香氣,莫名的有些熟悉。
「回來啦?」雅子從樓上緩步下來,解釋道:「剛才家裡來了客人,我送他們走之後就回去換衣服了。」
「荒川也來了?」雅子熟稔地朝他招了招手:「你就睡茨木的隔壁房。」
荒川哼著小曲兒跟她打了個招呼,溜達著四處轉轉去了。
母親居然沒有問他為什麼沒有過來?
晴明愣了下,卻沒有多想,也解釋道:「今天爺爺休息的早,就提前回來了。」
「沒事,」巴頓從前庭走回來,朝他揮了揮手道:「我有東西給你。」
「客人留下的嗎?」晴明下意識道。
「那倒不是,」巴頓把他往儲物櫃旁邊領,隨手取了五個密封好了的藥劑瓶,晃了晃其中一瓶道:「知道復方湯劑該怎麼用吧?」
「呃,加入一點兒別人的頭髮?」晴明沒反應過來:「為什麼突然給我這個?」
「以防萬一,」巴頓把東西用袋子裝好,隨手遞給他:「以後出了岔子,這個能保護你的。」
晴明心裡有什麼一晃而過,他下意識道:「你是感覺到……未來會出亂子了嗎?」
巴頓愣了下,發現兒子真的變聰明了不少,挑了挑眉毛道:「誰知道呢?」
復方湯劑這種東西……
晴明看著書桌上一排的瓶子,開始琢磨起來。
這個東西自己還沒有嘗過,也不知道是什麼味道。
雖然放回宿舍的時候有再三囑咐式神們離它遠一點,但是自己卻有些好奇。
要不……弄點斯內普的頭髮,去逗逗德拉科?
晴明眼睛一亮,為自己難得想出來的壞點子開心了一會兒,帶上一瓶去了魔葯教室。
斯內普沒有清理講台的習慣,果然仔細一找,還真有幾根油膩膩的頭髮。
除了教授本人,誰還敢來這站著呢?
「唔……」晴明盯了會兒這幾根頭髮,甚至不太願意把它們捻起來,卻還是咬著牙把它們放進了瓶子里。
味道像一堆蟲子被搗爛了一樣。
但是真的超想看看德拉科不為人知的一面誒……
喝還是不喝呢?
晴明生怕被別的同學發現,拿著瓶子匆匆回了宿舍,他苦惱地看了瓶子半天,最後仰起脖子灌了一口。
只聽見「咔噠」幾聲,他的個子開始快速的躥高,披落的飄逸銀髮飛速回縮,變成了油膩膩的黑色。
關節一直咔咔地響著,緊接著視野都開闊了不少。
原來高個子看世界是這樣子的,晴明好奇地看著細膩的皮膚變得粗糙起來,清了清喉嚨道:「嗯——」
發出的聲音差點把自己嚇一跳。
他施了個變形咒,讓緊繃的衣服變成老師那樣寬大的袍子。
有趣。晴明忽然開始了解為什麼雙胞胎這麼熱衷於搗蛋了。
真有意思。
他在鏡子前轉了兩圈,試著用斯內普一般的腔調兇巴巴道:「哦?該死的,你們的腦子裡都是什麼,巴波塊莖嗎?」
小龍剛退燒一天,估計也沒力氣到處晃悠,這個時候肯定在宿舍里。
晴明正想笑眯眯地出去,一瞥鏡子又差點把自己嚇到。
斯內普教授可永遠都不會露出這種驚悚的表情。
我要斯萊特林一點。晴明板起臉,挺了挺胸,讓自己的下巴倨傲地抬起來——很好,現在已經和教授沒什麼區別了。
他綳著臉走了出去,敲了敲隔壁的門。
德拉科飛快地過來開了門,仰起頭看向他。
晴明一時發現自己沒想好該說什麼,低頭看著他。
哦……個子高感覺可真好。
「……是父親叫你來的嗎,教父。」德拉科悶悶道。
這和他爸爸有什麼關係?晴明愣了下,卻還是不露聲色道:「嗯。」
德拉科為他關上了門,還給他沏了杯茶,緩緩道:「這次又是來說什麼呢?」
我怎麼知道要說什麼……
斯內普接過茶杯,冷冰冰地看著他,慢慢道:「你以為呢?」
「教父。」德拉科坐在他的身邊,一臉苦惱道:「你什麼都知道了吧。」
知道什麼?德拉科到底有什麼事瞞著他呢?
「你關於它有別的意見嗎?」斯內普慢條斯理啜了口茶,露出標誌性嘲諷的笑容:「馬爾福小少爺,難道你有什麼不開心的嗎?」
「我知道這樣說起來,好像我是個白痴一樣,」德拉科嘆了口氣,發自內心地難過道:「可是我就想保護好他,我真的不想看他受傷。」
「他?」斯內普愣了下。
「晴明。你們恐怕都知道我和他關係很好了……」德拉科抬起頭來,露出他最無助的一面:「我其實一直都知道,倘若父親未來要讓我做食死徒,我沒有拒絕的權利……」
「可是晴明,他原本就不應該被捲入這些事里,」德拉科半趴在桌子上,略有些虛弱地喃喃道:「我真是想讓他回日本讀書……可是我怎麼可能勸得動他。」
「你為什麼覺得,晴……洛夫古德先生照顧不好自己呢?」斯內普淡淡道:「他身後可是整個安倍家。」
「可是他在學校里,還待在斯萊特林,這裡有多少隱藏著的食死徒的後代,誰都可能背後捅刀子……」德拉科沒有察覺到破綻,仍不肯抬起頭來,悶悶道:「我真的……害怕他受傷。」
平日里總抬著下巴的馬爾福少爺,居然也有這樣脆弱而無助的時候。
他從小在斯內普的教導下長大,早就沒了防備,把最孩子的一面暴露在晴明面前。
他這幅樣子,實在是又悲傷又無奈。
晴明心疼地幾乎想現在就過去緊緊地抱住他,卻又生生壓下了這股衝動,喃喃道:「你……喜歡他嗎?」
「唔,不要告訴父親好嗎?」德拉科猛地抬起頭來,露出有些絕望的表情:「我知道,這件事誰都瞞不住的。」
帶著眷戀的眼神,誰都看得出來的。
何況自己剛才這麼直白的告訴教父……他想保護這個與他毫無關係的男孩子。
有腦子的人都知道,這和友情恐怕已經沒有多少關係了。
「……真的?」斯內普一臉的不可思議。
「我很喜歡他……」德拉科把頭埋在胳膊下,夢囈般喃喃道:「中毒了一樣的喜歡他……每天晚上都會夢見他。」
斯內普用極為複雜的眼神盯了他半天,最後冷哼了一聲,起身扭頭摔門走了。
瑪德真的演不下去了!
誰告訴我這話能怎麼接?!怎麼接?!!
西弗勒斯·晴明·斯內普回了自己宿舍,內心一團亂麻。
一方面,自己聽到這樣發自肺腑地告白,確實很難得。
德拉科平時太彆扭,想要什麼都不會直接的說,表達這種細膩的感情更是少有的事情——他更喜歡用行動,這讓自己說話說了一半,便被懟到牆上去一親親半晌。
山兔正穿過窗戶進了宿舍,突然發現牆邊蹲著個一臉羞澀與糾結的、油膩膩的斯內普,被嚇的罵了句髒話。
「這個F開頭的詞兒你是跟誰學的?」那個老男人起身,神色不悅的看向她。
他哪怕不皺眉都看起來兇巴巴的,瞪著山兔就往她那走。
山兔快哭出來,轉身就想跑。
「山兔,」下一秒,清冽的少年音又回來了:「站住。」
山兔怔怔回頭,發現他開始飛快地變矮,一頭銀髮如瀑布一般傾瀉下來。
像變魔術一樣,眨了眨眼晴明大人便出現在了眼前。
「跟……跟德拉科學的。」山兔捂著臉道:「再也不敢啦。」
幸虧只喝了一小口。晴明摸著自己順滑乾淨的長發,壓下想去洗頭的念頭,嘆了口氣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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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自己就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德拉科正睡在自己身邊。
晴明愣了下,看了枕邊那個毛絨絨的鉑金色腦袋半天,撐不住困意又窩在了他身邊。
德拉科倒是被他的動靜弄醒了,用睡衣袖子擦了擦他嘴角的口水,然後眯著眼把他圈在懷裡。
兩個少年像貓一樣窩在被子里,無視清晨的陽光一同沉沉睡去。
「慘了要上課!」晴明猛地掀開被子爬起來,德拉科不耐煩地拱了拱,蹭著晴明的腰懶洋洋道:「今天周日。」
晴明把擋住眼睛的銀髮撩開,皺著眉看他:「你是怎麼進來的?」
「唔?」德拉科還沒睡醒,再次環住晴明的腰,回歸半夢半醒的狀態。
他昨晚做噩夢了,半夜夢見晴明被烙上了黑魔標記,被疼的滿臉都是淚,整個人直接從床上嚇得坐起來,一摸後背都是冷汗。
還是耳朵超級靈的山兔半夜給他開了門,有些迷惑地看著德拉科拱進晴明的被子里,隨後又睡了過去。
晴明又好奇又好笑地喚小紙人去端早餐來,伸手揉了揉德拉科的一頭亂毛,後者不滿意地哼哼了兩聲,就是不肯睜眼睛。
直到咖啡與可頌的香氣撲鼻而來的時候,德拉科才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靠著晴明揉起眼睛。
「嗯……絲質的睡衣,抱起來可真舒服。」德拉科又滑進晴明的懷裡,用臉隨意蹭了蹭絲滑的面料,伸手想去夠那塊麵包。
想起昨天的事情,晴明心裡還是有些心疼,他看著小龍眯著眼啃了兩口,忽然道:「你沒刷牙。」
「那又怎樣。」德拉科試圖繼續夠那塊麵包:「好餓……給我。」
晴明試圖起身躲開,結果麵包沒救到,反而被德拉科一個翻身壓在了身下。
小龍叼著可頌,寶石灰的眸子得意洋洋的看著他。
「嘖,」他用一隻手接過麵包,另一隻手仍壓制住晴明,挑起眉毛道:「你的睫毛很長啊。」
像個洋娃娃一樣,冰藍色的眼睛真好看。
晴明一頭銀髮散落在被子上,整個人陷在床上,有些窘迫道:「放我起來。」
「就不,」德拉科勾起笑容,輕輕親了親他。
「你還沒刷牙!」晴明惱怒道。
「在你這兒睡著很舒服啊,」德拉科起身喝了一口咖啡,看著窗外的水光漫不經心道:「今晚我也在這睡吧。」
「不行。」晴明揉了揉眉頭道:「我要有私人空間的好嗎。」
「你確定?」德拉科對他張開雙臂,一臉戲謔的笑容:「昨夜我過來的時候,你可是直接往我懷裡鑽啊。」
「那是你比較暖和!」晴明打斷他的話,扭頭看窗外游過的淡水魚,和自湖面投射下來的陽光,悶悶道:「反正就是不許……我不會再讓山兔給你開門的。」
「難道……」德拉科又叼著一塊小鬆餅湊過來,臉上露出曖昧的神色:「你開始做——那種事情了嗎?」
「哪種事情?!」
晴明呆了片刻,忽然意識到他在指什麼,瞪了他一眼道:「我下個月才滿十四好嗎?」
「霍格沃茨不是只收滿十二歲的入學嗎?」德拉科啃著麵包好奇道:「你是怎麼提前進來的。」
「大概是因為我母親寫信來著……」晴明不確定道:「她不太希望我繼續讀麻瓜的初中,然後校長就同意了。」
德拉科看著他白瓷一般細膩光滑的皮膚,伸手掐了掐他的臉,慢悠悠道:「過生日想要什麼啊?」
暑假他過生日的時候,被家裡關著開宴會,還好晴明帶著日本的新掌機過來陪他。
「……」晴明看了他半晌,無可奈何道:「你知道我什麼時候過生日么?」
德拉科愣了下,忽然意識到今年一月份的時候,他們好像沒有談論過這件事情。
「你今年……好像沒有跟我說過啊。」
晴明平靜道:「但是我和你慶祝過。」
「慶祝過?」德拉科又啃了一口鬆餅,喃喃道:「沒有啊?」
「你忘了么……」晴明上前幫他擦乾淨嘴角的蜂蜜,下意識地淺道:「那天你也是這幅樣子,整整買了一加隆的糖。」
「那天?!」德拉科有些驚訝:「你怎麼沒告訴我呢?」
「唔,大概是覺得兩個人就這樣逛逛廟會,挺好的。」晴明給自己倒了一杯紅茶,慢條斯理道:「你送了我一袋金平糖,還不錯。」
「那怎麼行……」德拉科又湊過來親了他一下,淺灰色的眸子認真地看著他:「今年好好陪你過一次。」
晴明看著他亂糟糟的頭髮,忽然道:「你真的……很喜歡很喜歡我么?」
中毒了一樣的喜歡我?
「才沒有。」德拉科嘟起嘴,又親了下他,扭過頭專心吃早飯去了。
上午德拉科還有作業要趕,晴明一個人去了塔樓。
他想找找那些幽靈,問問有關過去的事情。
伏地魔,食死徒,魂器,隨便了解些什麼都好。
晴明只覺得自己處在一團迷霧之中,明明什麼都不了解,卻被危機感所困擾。
德拉科擔心自己……被其他的斯萊特林中傷嗎?
晴明·小綿羊·洛夫古德雖然不太能想象,同齡人之間難道還會出現什麼過激的手段,卻還是變得警惕了不少。
他每走過一段路都會左右打量一會兒,生怕會有誰在背後對他念惡咒。
以後……身邊要每天有個式神輪崗才比較安心。
教授自然不會跟他聊黑魔頭的事情,書中也不可能記錄幾十年前的往事。
那麼也只能找那些晃悠的幽靈來問問看了。
晴明有些茫然的晃了一圈,發現平時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血人巴羅、皮皮鬼,一個都找不到。
對了……山兔。
他眼睛一亮,扭頭準備回宿舍,迎面撞到了一個人的懷裡。
「嘶……」晴明揉了揉鼻子,看見德拉科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無奈道:「你在悄悄跟著我么?」
「我正準備去圖書館,」德拉科揚了揚手中的書包,好奇道:「你是要去找什麼?」
「呃,山兔。」晴明隨口道:「她剛才還在宿舍吧。」
「沒有,去禁林了。」德拉科抬手觸向他的脖子,指尖輕挑便把勾玉提了起來:「嗯?什麼時候變紅了?」
晴明飛快地左右看了看,拍開他的手警惕道:「你又想抽?」
德拉科湊近一步,挑起眉毛道:「走吧,去禁林試試看。」
「絕對不行,」晴明有些惱怒道:「禁林里全是蜘蛛,我要挑個接近天空的地方!」
不要茨木了,起碼來一隻大天狗啊……
「不……禁林里還有獨角獸。」德拉科把玩著他的銀髮,一拍他的屁股道:「走吧~」
「喂……」
本來只是想去找山兔而已啊。
順便看看螢草最近又給他添亂子了沒有。
晴明已經不是第一次進這個林子了。
最初來這裡的時候,和其他新生一樣戰戰兢兢的往前走,生怕突然衝過來一隻狼人。
現在……禁林已經和自家冰箱差不多了。
晴明皺著眉,一邊聽著小龍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一邊徑直往禁林深處走。
恐怕再過幾天,螢草就要成禁林之霸了。
雖然之前就有命令過,但是可能是因為達摩太難吃,螢草最終表示拒絕。
她一開始找黑湖賣萌換魚吃,發現什麼都不如自己親手『料理』的好,又義無反顧的去了禁林。
「我保證……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做了啦。」螢草嗚咽著看向晴明,讓後者覺得自己像惡霸一樣,忍不住點了個頭。
後來她就換了一種吃法——吃幾隻換個種群,好像也沒什麼問題。
泫然欲泣的柔弱樣子配上兇殘的戰鬥力,真是讓人有些頭疼。
山兔正在調戲新生的小獨角獸,晴明湊過去看了會兒,被德拉科拖到一邊。
「是真的小獨角獸!你難道以前見過嗎!」晴明試圖多看一會兒,盯著毛絨玩具一樣柔軟又可愛的小獨角獸低聲道:「我還是很小的時候,在五頻道的卡通里看到過!」
當時他超級想買一隻同款玩偶,家裡還不讓來著。
「等會兒再逗它嘛。」德拉科眼睛里亮亮的:「萬一今天你能抽到一隻同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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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兵、斗、者、皆、陣、列、前……」
Q丨Q牛力自由!
法陣開始劇烈的抖動,瀰漫的白霧之中,突然傳來了一聲女子的低吟。
又是一隻鳳凰火?
晴明愣了下,看著白霧散去,眼前空空如也。
「怎麼回事?」德拉科左右打量了一眼:「難道是鳥?」
下一秒,一隻巨型的蜘蛛順著蛛絲垂落,一個嬌俏的紅衣女子坐在它的身上,輕飄飄地一同落下。
兩個男孩被嚇的同時往後退了一步,條件反射地齊齊掏出魔杖。
「不要害怕……」絡新婦一臉歉意地看著他們:「是我……太嚇人了嗎?」
晴明定睛一看,發現她的下半身像是和那隻巨型蜘蛛融為一體了一樣。
傳聞絡新婦是由女子的怨氣而生,她曾是領主的女侍,卻因為通丨奸被扔到了裝滿毒蜘蛛的箱子里,最終與蜘蛛合二為一。
這樣看起來……確實如此。
「你們……是介意這個嗎?」絡新婦低頭摸了摸蜘蛛的腦袋,還沒等他們眨眼,下半身又變成了人類的樣子。
她拍了拍自己暗紅色的和服,意識到自己頭上還有兩隻角,露出抱歉的表情:「不好意思……」
「不……不用勉強自己做這種事。」晴明想了想,猶豫道:「你是希望和我回學校呢,還是留在禁林?」
「我已經是怪物了,」絡新婦露出無奈而又悲傷的表情,喃喃道:「就讓我待在這裡吧。」
人類太過險惡,還不如與獸類同處。
「需要我的時候,您通過勾玉召喚便好了,」絡新婦理了理袖子,微笑道:「我隨時都會來保護您的。」
「嗯,」晴明心想,萬一真的帶回學校了,恐怕還會被同學投訴:「你保重。」
這大概……是第幾隻被放養的式神?
黑湖窩在水底,聽山兔說他想搞點事情,也不知道是什麼;
鳳凰火天天早出晚歸,和福克斯每日廝混,很晚了才會回勾玉里休息;
妖狐沉迷於撩學校里的各種姑娘,聽說還被麥格教授揪出教室教訓了一通;
螢草一般不會跟著他,沉迷於破壞生態平衡。
一個個式神都不省心啊……晴明不自覺嘆了口氣。
也只有山兔天天陪著自己,還能當抱枕用。
對了,山兔!
晴明簡單與絡新婦交代了兩句,扭頭回去找山兔。
她正靠著一隻小獨角獸,啃著胡蘿蔔歡快地說著什麼。
「山兔,」晴明喚了一聲,認真道:「你帶我去找下皮皮鬼,我有事問他。」
「什麼事?」德拉科跟了過來,意識到了什麼:「你想打聽……湯姆·里德爾的事情?」
「魂器、黑魔王,」晴明有些煩躁道:「什麼都沒來得及搞清楚。」
山兔本來就天天瞅著晴明的臉色,生怕他一不開心又把自己餵給誰當狗糧了。
不過話說回來……晴明大人一向溫和,怎麼會對自己做這種事呢?
山兔心裡嘀咕歸嘀咕,平時卻也不敢多問。
她帶著他們回了霍格沃茨,在鐘樓附近一轉,果不其然找到了正在扔蛋糕的皮皮鬼。
遠處的學生差點被砸了一身奶油,瞪了他一眼就飛快的逃開了。
「不許動!」山兔嚷嚷了一聲,皮皮鬼就飛快地落了下來,做了個鬼臉無語道:「今天就別整我了成嗎……」
皮皮鬼本身不是幽靈,是由霍格沃茨無數學生的負面情緒滋生出來的情緒——他的使命就是盡情的調皮搗蛋,把無數學生內心最渴望做的壞主意一一兌現。
這也是他不同於幽靈,可以隨意移動實體物品的原因。
但是山兔的制約讓他非常惱火——
自從麥格教授下了令之後,隔三差五皮皮鬼就會被修理一會兒。
「啪!」變成小紙人。
「啪!」又變成了小紙人!
這還怎麼愉快的調皮搗蛋!
沒完沒了的變形讓他幾乎不能幹任何事情,到最後只能盯著山兔去了禁林才敢現身。
「我問你一個事情,」晴明斟酌著字句,小心道:「你……知道湯姆·里德爾嗎?」
「誰?」皮皮鬼搖了搖頭:「我只喜歡起外號,這個學校這麼多人……」
「黑魔王。」德拉科打斷道:「『那個人』你應該見過吧。」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這些事情?」皮皮鬼又扮了個鬼臉:「看在梅林的份上,我現在應該回去睡覺了。」
山兔揚起手裡的大紙扇:「你去睡覺試試呀?」
你又要變我!皮皮鬼有些惱火地瞪了山兔一眼,沮喪道:「好吧……確實見過。」
「他在斯萊特林的時候就很喜歡籠絡別人,」皮皮鬼揉揉鼻子回憶道:「唔,他家在岡特村,這個我在校長室偷聽到過。」
德拉科與晴明對視了一眼,意識到這是個很重要的消息。
「其實他對幽靈們也挺熱絡的,只不過對格雷女士更熱情一點。」皮皮鬼不屑地切了一聲,嘟囔道:「奶油小生……」
後面都是些無關緊要的消息,晴明大致聽了聽,便拉著德拉科去了別的地方。
他隱約感覺的到,這個『岡特村』里會有很重要的線索。
「我不記得巫師界有這種地方……」德拉科回憶著巫師界僅有的一小塊版圖,忽然意識到一個尷尬的問題:「岡特村是在麻瓜世界?」
他終於想起來,這個所謂的魔王是混血出身。
「恐怕是這樣,」晴明想了想道:「等到了寒假,我們找個機會去看看。對了,格雷女士是誰?」
「就是平時會經過學校餐廳的那個,大波浪卷女士。」德拉科滿不在乎的揮揮手,嚴肅了神色道:「不用提她,我們想想魂器的事情。」
現在斯萊特林的掛墜盒、那本日記被解決掉了,恐怕其他的學院物被伏地魔拿走的話,應該就藏在了這個岡特村裡。
聖杯在岡特村,冠冕就應該在那個老婦人的房子里。
「一一的找出來,用鳳凰火的厲火解決掉。」晴明思索道:「還有五個魂器,不算那把格蘭芬多的寶劍,去掉學院的象徵物,還有兩個是什麼呢?」
德拉科想了想道:「馬爾福莊園之前藏了一個,可能還有一個在別的貴族那裡。」
比如萊斯特蘭奇家族。
「有求必應屋!」他突然一拍旁邊的樓梯扶手,拉著晴明就往八樓跑。
「萬一他藏在那兒了呢?」
八樓本身空間很小,走廊里放了巨大的鳥籠,四處都是巨大的掛毯——除此之外,連一個房間都沒有。
晴明想起哈利先前聊起的事兒,很快就找到了他口中『人一樣高的花瓶』。
「這兒!」德拉科站在巨怪棒打傻巴拿巴的掛毯前,有些興奮道:「我們來試試。」
「心裡默念……伏地魔放其他魂器的房間?」晴明有些不確定道。
「沒錯,」德拉科點點頭補充道:「心中要有具體的描繪和急切的想法。」
他們手牽著手一齊心中默念著,從掛毯走到花瓶那裡,反覆三次,什麼反應都沒有。
「是不是我們還不會用這個屋子?」晴明有些猶豫。
「換一個試試,」德拉科皺了皺眉:「這次試自習室。」
他們的手不曾分開,十指相扣地又走了三圈,一扇光滑的檀木門憑空出現,兩人默契地擊了個掌,湊近看了一圈。
確實是個很不錯的自習室。
「再來。」德拉科想了想道:「可能是『其他魂器』這個概念太空泛了。」
「那我們試試,只尋找『存放郝奇帕奇的聖杯的房間』?」晴明提議道。
又是三圈,毫無反應。看來東西並不在這裡。
「恐怕他不會把東西放在這裡吧。」德拉科看著掛毯嘆了口氣。
「要不再試試拉文克勞的冠冕呢?」晴明不死心的想:「萬一——」
「哪兒有那麼多萬一,伏地魔不會蠢到這種地步。」德拉科肚子有些餓了,午飯飯點都快過了,他打斷道:「如果把關係到自己身家性命的東西,就這樣隨意地放到是個學生都能找到的地方,他就算東山再起也做不了幾年黑魔王了。」
兩人有些沮喪,一邊討論著中午吃什麼一邊離開了。
掛毯孤零零的掛在那裡,偶爾隨風輕輕飄動。
像是想要傾訴什麼秘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