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奸計得逞

第十章奸計得逞

一炷香之後,凌風三人又被請了出來,秀才走在最前面,臉上一副慎重的樣子。這是他們剛剛休息的時候,凌風特彆強調的,為的就是講場上的氣氛搞得凝重些。走到案頭邊上,秀才向李侍堯點了點頭,示意可以開始了。接著,從剛剛點香的香爐中取出一把香灰。與此同時凌風從自己的背包里,取出四張黃紙遞在了秀才手裡。四張黃紙一字排開,手上胡亂的結了一個手印,然後將手上的香灰均勻的塗抹在青岸上的四張黃紙之上。再次抖去香灰之後,原本空無一物的黃紙竟然顯現出四個大字「樹下有鬼」,秀才的手法與與凌風當日在關帝廟裡凌風的手法如出一轍。

雖然凌風他們用的是老一套,但是依舊有用,在場的眾人看了無不感嘆神乎其技,而李侍堯似乎也變得深信不疑對著秀才追問道:「道長這……是何意?」

「黃紙之上的四個大字就是四姨太的癥結之所在,這「樹」即為木,木在鬼的左邊就是一個「槐」,敢問大人,府上可有槐樹?」秀才看著在座的眾人信服的樣子,表演起來要比剛剛流暢了許多。

「有,有,就在後花園的西南角上,在我入住這套院落的時候就已經有了,原本我覺得宅子裡面種一顆槐樹不好,但是奈何這槐樹已有百年有餘兩人合抱都抱不住,此等大樹實屬罕見我恐有仙物寄居,所以沒敢立即叫人將其移走。後來我請了兩位風水先生前來替我一觀,皆勸我此樹移不得,因此一直留到了現在,道長難道看出什麼不對來了嗎?」李侍堯沒想到秀才連家裡後花園種有槐樹都能算的出來,心中隱隱有些不安,於是將槐樹的來龍去脈一字不落的說了出來。

「既然有,可否帶貧道前去看看!」

「當然,道長這邊請。」李侍堯不敢怠慢,在前面引路,秀才凌風及和琳三人緊隨其後,而其他一眾看客也浩浩蕩蕩的將主場移至後花園里。正如李侍堯所說的那般,那顆槐樹確實粗的緊,說是百年有餘一點兒都不為過。秀才站定后開口道:「槐者,虛星之精。槐是北方虛宿,色主黑,頗有陰氣,作為人死為鬼的中介,槐本生於陽,卻能通陰,極特殊,故又名通陰樹。好樹啊,好樹啊……若不是被歹人所用,依著這樹的長勢定能旺主,可惜啊,可惜啊!」

秀纔此番話再清楚不過了,擺明了是說李侍堯府裡面有人在樹上動了手腳,李侍堯頓時大驚:「道長若能告訴在下破解之法,李府上下感激不盡。」秀才看李侍堯態度誠懇,知道魚兒已經上鉤了,一顆心才從嗓子眼裡落了下來接著說道:「這人就是與這樹差不多,一生呢也要經歷這生老病死,也要有繁茂與衰敗的時候,而樹的繁茂與否在於樹根,人是否端正在於人心,樹根要是壞了這顆樹也就完了,而這人心要是……」說道這裡秀才有些遲疑,昨日李府正堂上那一幕還歷歷在目。

「道長有什麼要說的儘管說在下聽著就是了!」李侍堯看秀才吞吞吐吐的,上前說道。

「哦,李大人貧道是說以李大人的為官本不應擔心什麼,但是這人心難測,不得不防,所以這人心要是壞了難免不會傷及他人。」本來秀才是要指李侍堯人心已壞,為官不正,但是害怕再次激怒李侍堯,讓整個計劃功虧一簣,秀才只好說一些好聽的來迷惑李侍堯。也正如秀才所願,李侍堯聽了秀才的話微微的點了點頭,似乎十分的贊同。秀才他們這邊你一言我一語,而一旁的凌風也沒有閑著,在槐樹下轉了一圈之後,突然指著一個位置對著李侍堯說道:「那個李大人,能否找幾個人來此挖上一挖?」

李侍堯突然聽凌風這麼一說有些納悶,在他看來凌風就是一個未出師,其本事遠不及秀才的十分之一,可未曾想就這麼一個小徒弟卻實實在在的給他挖了一個坑將他埋了。於是用詢問的眼光看向秀才,秀才點了點頭似在說「我也正有此意」之後,才招呼下人上前挖掘。

「道長是否看出了什麼,要在這挖?」李侍堯心有疑惑,對著秀才問道。

凌風似乎李侍堯的輕視,心中多少有些不忿因此未待秀才回答搶先說道:「這東南方正是鬼門關大開之時的方向,這個位置樹外七尺七寸,這七七之數又名鬼數,所以若是要想置一個人於死地,必然要在這七尺七寸之處做手腳。」李侍堯聽著凌風說得頭頭是道,清楚瞭然,心中的疑惑頓解,對於凌風也刮目相看,想要誇讚兩句卻又覺得不妥畢竟自己這兒攤著不是什麼好事,於是只是回道:「多謝小道長指點。」

不消半盞茶的功夫,李府的家丁果然在凌風指的地方挖出一個紅色的布團。當然挖不出才怪,這就是凌風安排四姨太悄悄埋進去的。原來當日凌風想出整個計劃之後,就讓秀才到李府佯裝接受事實,並托稱自己要會老家希望在臨別之際再見自己表妹一面。李侍堯答應之後,秀才便將整個計劃述於秀蓮臉連同凌風準備好的道具都給了秀蓮,因此有了今天這一幕!

雖然李侍堯早有心理準備但是還是十分的驚恐,愣在那裡半天不知道該怎麼辦,最後還是將目光投向秀才似乎在問:「我該怎麼辦!」秀才現在已經駕輕就熟,對李侍堯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上前打開。此時李侍堯才後悔當初自己請來這麼多的看客,什麼忙都幫不上不說,卻要他們看笑話,懊悔之心愈發的強烈。懊悔歸懊悔包終歸還是要打開的,否則的話明日朝堂之上還不流傳出我堂堂一個四品大員被一個紅布包裹嚇破了膽的傳聞。於是,李侍堯硬著頭皮就要向前動手,突然靈光一閃,是啊,我堂堂一個四品大員難道凡事還用親力親為嗎?這時,他似乎才想起他底下還有一眾下人可用,當即高呼道:「李管家,李管家!」

「老奴在,大人你找我!」這李大管家聽到李侍堯的喊聲當時就嚇的面無血色,想他在李府上呆了快一輩子了,最後來了一個晚節不保。

「去,把紅包裹打開!」

「老爺,我……」李大管家還想說什麼,但是當著這麼多人面她又害怕自己的話語讓李侍堯下不來台,所以之後將口中的話咽了回去。這時站在一旁的凌風站了出來突然說道:「李管家這麼害怕,莫不是知道這包裹裡面包著什麼東西吧,又或者這個包裹就是你埋在這裡的!」

凌風這一語激起了千層浪,眾人頓時將矛頭指向了李府大管家。

「你胡說,我打小就服侍老太爺,在李府呆了最少也有五十年了,對於老太爺和老爺的恩情感激還來不及呢,又怎麼會做出上級老爺的事情呢!」李管家聽到凌風對於自己忠誠的質疑,頓時暴跳如雷。凌風早聽秀才提到這李大管家對於李侍堯是忠心耿耿,在強娶秀蓮這件事上沒少出主意,現在看來果不其然。

「人心難測啊,這誰又說得准呢!」秀才也適時的添油加醋道。

秀才這麼一說頓時讓這李府大管家慌了神,這小道長詆毀自己的也就罷了,他畢竟是個小孩,老爺多半不會放在心上。但是,現在他請來道長也站出來將矛頭指向了自己,頓時讓他不知道覺得該如何是好。而站在一旁的李侍堯雖在冷眼旁聽,心中卻在糾結,凌風三人的奇門道法剛剛他也領略過了,想來如此神人定然不會口出妄言。至於這李管家他是更清楚不過了,平時除了有些狗仗人勢欺負下人和一些窮苦人,對自己還是忠心不二的,思來想去還是不知道該聽誰的的好,不過他秉承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想法還是站出來結束了這場爭論:「來人啊,將李管家先給我關起來,稍後查明發落。」

「是。」站在人群之後的李府家奴應聲道。

「冤枉啊,老爺……」李大管家聽到李侍堯的下令,嚇的雙腿一軟「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但是任憑李管家怎麼嘶喊,李侍堯都不動於衷,最終還是被拉出了院落。李管家這一事件揭過之後,眾人的焦點再次回到那個紅包裹之上。此時,凌風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一根小棍輕輕的挑開了還帶著泥土的紅布。待紅布平展以後,呈現在大家眼前的是一個活靈活現的布偶,從衣著修飾上不難看出這個布偶是個婦女。當然,小孩子玩的布偶見得多了並沒有什麼可怕之處,但是這個布偶卻不同於平時孩子玩的布偶。它整體纖細,且只有巴掌大小,最重要的是這個布偶的胸前插滿了銀針,像極了蠻夷巫術的傀儡布偶。

「這……」李侍堯似乎也想起這種布偶的出處,頓時背脊發涼的說不出話來。

一旁的秀才對於李侍堯的表現看在眼裡,心中暗想你這個狗官也害怕的時候,但是面上不動聲色的說道:「李大人可只這布偶是誰?」

李侍堯搖了搖頭,心中紛亂異常,如此詭異的事情他還是第一次遇到。

「那不妨拿起仔細看看,也許能看出來什麼!」秀才示意道。

「哦」。李侍堯下意識的回道,現在的他已經完全沒有了自主的意識。他已經把秀才三人當做的了他的救星,他們說什麼他就做什麼。於是他顫顫巍巍的在布偶的前面蹲了下來,心中雖然還是有有些恐懼但是依舊伸出了顫抖的手。將布偶拿在手裡之後,李侍堯端詳了片刻,才恍然領悟這個布偶不是別人正是秀蓮。李侍堯這才站了起來走到秀才面前問道:「道長難道秀蓮的病就是因為這個?」秀才沒有說話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算是回答李侍堯的問題了。

「為什麼,這李管家為什麼如此狠心要加害我的四姨太?」李侍堯突然大怒的喝道,似乎在發泄自己的怒氣又似乎是在問站在自己對面的秀才。

「這個嘛,我個人覺得他一個小小的管家沒有這麼大膽量!」經秀才這麼一提醒李侍堯恍然大悟,以往自己納妾的時候自己的夫人總會從旁阻撓或是大鬧一頓什麼,而今接娶四姨太的李夫人非但沒有任何不滿還十分樂意的樣子,他越想越可疑自然而然的就將整個罪名嫁接到了李夫人的頭上。他越想越怒,如果不是李夫人暗施詭計,自己也不會再這麼多人前出醜,自己也不會讓三個道士牽著鼻子走,也不會……總之他把所有的憤怒都諸加在李夫人的身上。

「啪」的一聲李侍堯突然發難對著自己身旁的夫人就是一巴掌,打完還怒喝道:「你這個賤人,老子遲早要休了你!」

李夫人被打了一巴掌不明所以,一臉委屈的看著李侍堯問道:「老爺這是何故……」李夫人還想解釋,卻被李侍堯打斷:「這裡完事了再跟你算賬。」李夫人看李侍堯如此決絕,知道自己再做解釋也沒有什麼作用,於是憤恨帶著自己丫鬟離開了。李夫人這一走,在場眾人的心裡也就將整件猜的七七八八了,但是歸根結底這四姨太病還未治好。因此李夫人一走李侍堯就迫不及待的對著秀才問道:「道長既然這病因已經找到,那四姨太是不是很快就能康復?」

「不然,大人有所不知,現在這四姨太已經是,魔入肺腑,即便是大羅金仙下凡也素手無策,大人若是不信請看……」秀才說著突然舞動了兩下手中的桃木劍,接著劍鋒突然指向李侍堯手中的布偶。接著眾人就看到,那桃木劍所指處變成了殷紅色,並開始向四周蔓延。一個喘息之後,整個布偶竟然完全變成了紅色,嚇的李侍堯當時就將布偶扔在了地上,自己雙腿一軟也坐在了地上,三魂被嚇去了兩魂,面無血色,半天緩不過勁來。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凌風心中已經樂開了花,因為他心裡清楚自己的計劃基本上已經成功了。

果不其然,一盞茶之後,李侍堯回過神來之後,喃喃的說道:「不娶了,我不娶了,快把她帶走,求求道長快把他帶走吧!」聽到李侍堯的這句話秀才心裡頓時樂開了花,甚至於有些得意忘形,不經意間竟然流露出笑容,不過還好現在李侍堯有些失神,有背對著其他人所以並無他人發現。不過,正當秀才要開口要答應的時候凌風突然搶話道:「李大人,這四姨太我們自然要帶走的,不過我們來的時候路費已經花的差不多了,要帶著四姨太再回去……」凌風故意將話說了一半,不過他要表達的意思卻再明顯不過了。

果然,凌風的話音還沒落,李侍堯就對著下人喊道:「來人,去給道長取一百兩紋銀作為盤纏。」凌風看李侍堯如此聽話,膽子更大了又開口對著秀才說道:「師父我們昆崙山上的道觀也該修修了,一道颳風下雨天,道觀里就跟鬧了災一樣。」

「這個啊,也是……」戲演道現在,秀才跟凌風之間也算有了默契,他一聽凌風張口就明白了凌風的用意,說著用為難的眼光看向李侍堯。秀才能明白李侍堯豈能有不明白之理,儘管他肉疼但是現在他畢竟有求於人,無奈之下又讓下人去賬房取了三百兩紋銀,並且千恩萬謝之下才將凌風三人和四姨太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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