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四章
寧昭等了將近半個小時都沒有等到張千雅回來,周圍的同學們也基本都準備走了,畢竟大家都是未成年人,來這種地方嘗鮮是嘗鮮,玩兒過了也就該走了。
大家都陸陸續續的回到了沙發處,一邊喝著啤酒一遍等張千雅,除了張千雅之外,王瑞嬌和熊艷也不在。
后兩個人還是能理解,她們對這地方應該都是很熟悉了,此外,她們是成年人了,能夠對自己的行為負責。
但是寧昭卻想不明白為什麼張千雅不見了。
張千雅雖然總是嘴上跑火車,但人還是很不錯的。寧昭還挺喜歡她在耳邊叨叨擾擾。
同來的一人說道:「或許是去了廁所,她今天喝了太多啤酒了。」
另一人也說:「是啊,你這麼擔心做什麼,我們這麼多人來的,還怕丟了不成?」
寧昭也覺得自己擔心是多餘,但是總不至於打了好幾次電話都不接吧?她直覺上覺得不對勁,可又說不出來哪裡不對。
她對旁邊的一位女生說:「我們一起去找找吧。」
女生叫做劉琦,和寧昭沒說過幾句話,但畢竟是同學,這種要求當然是答應的。
劉琦說:「那我和聞則珺去找找人,你們先別走等著我們哈,大家都喝了點酒,可別分開了。」
寧昭也點頭應和,周圍的同學也都答應了。
劉琦和寧昭離開了座位,兩人在場子里轉了一圈沒見到人,這地方燈光太閃耀,十分不好辨認。
劉琦也覺得挺納悶的,「難道不在這裡?會不會在二樓?」
寧昭說:「不太可能吧,二樓是隔間和包間。」
劉琦意味聲長的笑了笑,「那千雅肯定不在,但王瑞嬌和熊艷在不在就另說了。」
寧昭看出她笑意里的輕蔑,也沒說什麼。
她們去了衛生間,叫了張千雅的名字,卻沒聽到回應。
左右就這麼大的一個地方,人還能去哪兒呢。
就聽劉琦說:「我去問問。」
她看起來對這種地方不算很陌生,應該也常來。
就見她找了個服務生問了問,才回來給寧昭說:「服務生說有可能在二樓或者底樓的廁所,三樓是熟客談事兒的地方,一般不會讓人上去的。我們去底樓找一下。」
這地方的底樓是什麼地方寧昭並不知道,但是感覺卻真不太好,便拉住了劉琦,「找個男生一起下來吧。」
劉琦露出一個誇張的表情,「乖寶寶,這地方沒來過呀,底樓其實是唱歌聽歌的地方,很安靜,只是設計很像倉庫,其實沒事兒的。」
寧昭仍舊有些不放心,但是劉琦已經下樓了,她也跟了過去。
到了一樓之後明顯感覺到安靜了許多,二樓震天的音樂漸漸遠離,寧昭頓時有了一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劉琦一邊走一邊和寧昭里嘮嗑,她們都不是很熟悉,問的也是一些簡單的比如說你家是哪兒的呀,準備報考什麼專業呀之類的簡單問題。
一層果然沒有寧昭想象的那麼混亂,雖然燈光較之二樓更加昏暗一點,但是很安靜,有一點淡淡的煙味,但並不令人討厭。
寧昭和劉琦繞了一圈,並沒發現張千雅。
劉琦此時也有些不高興,「可能她們已經回去了,我們上去吧。」還小聲的抱怨道,「哪兒有這樣的啊,一個人亂跑什麼啊真是的。」
寧昭說:「再去衛生間看看吧,萬一千雅不舒服呢。」
劉琦翻了個白眼,「那她不會打電話啊!」
寧昭笑笑,拉著她,「好啦,過去看看。」
劉琦雖然嘴上各種表示不滿,但還是跟著寧昭過來了。
一樓的衛生間裝修的很不錯,也十分乾淨,裡面還有燃香驅臭。
他們過去找了一圈沒人,問了服務生才知道這邊還有一個舊的衛生間,舊的那個是在一個拐角里,已經不怎麼用了,而且衛生間旁邊就是一個後門,走廊里也沒什麼燈,還挺可怕的。
劉琦只是看了一眼就不想過去了,她覺得張千雅絕對不可能來這種地方。而且服務生也說這邊沒人用了,一般人不過來。寧昭只要說大致掃一下就行,她打開了廁所的門,按開了燈——挺奇怪,一般這樣場合的衛生間,都是不會熄燈的,這燈竟然沒開。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這地方已經用不到了。
劉琦也探了探腦袋,說:「沒人啊。」
她沖著裡面喊了一聲,「張千雅~千雅我們要走了,你在嗎?」
沒人回應。
劉琦說:「沒人,走唄,反正不可能昏迷在廁所里……呃……應該不會吧。」她說完自己都笑了,「要是拍電視劇,恐怕就有可能了,這個時候還得遇到一個高富帥,哦不,不過這地方太瘮的慌了,人高富帥也不可能來這地方。剛服務生還說這地方要連同這個走廊一起拆了呢。」
寧昭定睛看了看,蹙起了眉頭,心想,遇到一個鑽石王老五不一定,但遇到一具屍體還是有可能的。
「你站在原地別動。」
「?」
寧昭說:「有點不對勁,你先別過來。」她聞到了一股子很熟悉的味道,雖然很淡,但是還是很容易識別出來。並且在最裡面還看到了一點暗紅色的液體。寧昭雖然很討厭自己的直覺,但她的直覺十有八/九是對的。
於是她走了過去,打開了門。
短暫的寂靜過後,一聲尖叫猛然從她身後傳來,劉琦當然不可能乖乖聽寧昭的話,緊緊跟在她的身後就來了。
然後她就看到了令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忘記的場景。
——一個女人,腦袋趴在馬桶上,頭上流著血,背後插著一把刀,最慘不忍睹的是她的下半身,大約是被刀刺了很多次,已經血肉模糊。
劉琦只看了一眼,除了尖叫了兩聲外,就完全是一副嚇傻的模樣,她就覺得整個腦子轟的一聲,隨即眼前一黑,差點跌倒。
寧昭扶了她一把,說:「我報警,你去外面找服務生。」——繼續在這個場合,對劉琦的刺激太大了。
劉琦臉色煞白,本能的點頭想往外走,卻腿一軟就倒在了地上,不過她剛才尖叫聲有太大,這時候已經有人進來看情況了。
最先進來的是幾名年輕的女性,先過來看看情況,卻又不怎麼敢過來,寧昭對最前面的那個說:「麻煩您叫一下服務生,有人死了。」
…………………………
那人一臉懵逼的出去了。
其餘的人想要過來看,但是卻被寧昭攔住了。
她雖然看起來稚嫩,但是嚴肅的說著保護現場等警察過來這樣的話卻有一種很足的氣勢。
於是除了匆匆忙忙跑過來的服務生之外,還真的沒有人過來。
趕過來的服務生有三個,兩個女的一個男的,男的在維持現場秩序,讓外面的人不要進來,大概也是不太好意思進女廁。而過來的女服務生當場被嚇哭,一臉的失魂落魄,六神無主。
外面也越來越混亂,沒過多久,夜店的保安就全體出動,老闆和主要負責的幾個人都來了。
看到現場,總算有工作人員從衣著認出了死者。
是個經常過來的外圍女。
大概過了半個多小時,除過警察外,該來的人就都來了。這半個小時的時間內,寧昭被無數次的問話,她都快要煩死了,劉琦勉強站了起來,剛想和寧昭說話,卻不小心瞥見屍體,直接嘔吐了出來。
寧昭對夜店的負責人說:「我朋友受的刺激有點大,您讓她先上去二樓吧,我有些同學在二樓。」
負責人是個大概四十來歲的男人,穿著一身得體的西服,出了這樣的事情后,他第一時間調動了保安部,甚至將他們常接觸的律師都給叫過來了。
聽了寧昭這麼說,那人十分抱歉的說道:「現在我們已經清場了,二樓的人基本都走空了。」
寧昭便只能給張千雅發了微信——她沒有其他同學的聯繫方式。
出乎意料的是張千雅竟然很快回復了。
她說她們都在外面等著,寧昭就直接打了個電話過去,說是出了點事情,她可能要被留下來,讓他們先回去。
—
賀海城本來是在三樓談事情,結果還沒談成,就有人過來說下面出事了,可能會來警察,談話要結束了。
毒龍那邊派過來的人還是他在國內的得力幹將——光頭。
光頭就是上次在路上堵過賀海城的那個,好巧不巧的,還和綁架「聞則珺」的事情有那麼點關係。
聽到下面出事,光頭頓時就警覺了起來,他們這種人,一點點風吹草動都見不得,疑心重的很。
更何況他更懷疑其實下頭並沒有出事,反倒是這是他們拋出的幌子,逼著自己快點做決定。
「賀少。」他眯著眼睛盯著賀海城,「這是怎麼回事?」
賀海城兩條大長腿很是囂張的放在桌上,輕飄飄的吐出一口煙來,「怎麼?你以為我弄的?」他轉頭問人,「出了什麼事情?」
那人道:「死了個小姐。」
光頭唾了一口,「媽的,晦氣。」
賀海城彈了彈煙灰,「死人了?怎麼搞的?嗑藥了?」
那人說:「不,被人殺了。」
賀海城略一頷首,說:「行,我知道了,你先下去找老徐。」
老徐就是這家店的老闆。
「事情就是我們剛才談的,我也不再多說,你如果這批貨沒問題,我給你這個數不變。」他豎起了三根指頭,「我給的價錢已經很寬厚了,你要是還覺得我不可信任,那咱們也就一拍兩散。你也清楚,國內三條東南亞的貨源,除了你頭上的那位,我還有別的選擇。我老賀啥也沒有,就是錢多關係硬。」
光頭臉上的肌肉抖動了一下,剛想說什麼,賀海城卻又加了一句。
「對了,上次毒龍動了老韓的女兒。」他頓了頓,說,「她現在是老聞的閨女,老聞是我家老頭子的恩人,這情分我還得承一承。」
他笑了笑,那笑容溫柔的燈光下竟顯出幾分妖艷。
胖子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
賀海城說:「事情都過去二十年了,還追到下一輩來,這次折了個老鬼進來,下次進來的是誰還不一定,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其實就論起身份來,胖子和賀海城應該是合作關係,是平起平坐的,可從剛才開始,就明顯被壓著一頭。
等賀海城剛一離開,胖子就氣的直跺腳,嘴裡嘰里咕嚕的說了一通泰語,帶著人走了。
賀海城和老闆是熟人,在這地方談生意,出了事情也不能直接走人,就跟著一起下來看。
這一看,還真讓他看到了十分不想看到的大熟人。
說真的,當他和寧昭四目相對的時候,兩個人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這相遇簡直是沒誰了。
寧昭十分僵硬的打了個招呼,「嗨。」
賀海城皮笑肉不笑,「誰帶你來的?」
他是這地方的熟人之一,哪裡能不知道這地方多混亂,現在還不是嚴打的時候。
寧昭說:「同學們一起來的,我也不好推脫。」
剛才就一直站在寧昭身邊的老闆十分驚訝的看著兩人,「認識?」
賀海城道:「我妹妹。」
徐浩前表示很無語,不知道怎麼說今天這事兒,簡直是被天上掉下的狗屎給砸到了,做生意的人最怕遇見這種事兒,少說得耽擱大半個月,而且還晦氣。
賀海城聳聳肩。「不咋辦,等條子唄,反正我得先走了。」
徐浩前說:「老大,您可不能走啊,您妹妹可是第一個發現屍體的人啊。」
賀海城:他就知道!
當然,比起賀海城,帶人進來看現場卻看到了大熟人的蔣霍夫更是無言。
在看到他們的那一瞬間,蔣隊長那表情是相當的精彩絕倫了。
蔣霍夫看了一眼和賀海城站在一起的寧昭,頗覺得無言,就連跟著他身後的人也是面面相覷。
這兩個,要不是知根知底的,還真以為是他們公/安派出去的卧底,不然怎麼能在不到一年的時間內,三件大案現場都能遇到?更別說說還是關鍵人物,這巧合也真是巧的能上天了。
或者就是這位聞同學真的是柯南附體,不是被變/態威脅,就是與變/態打架,要麼就是成為這種變/態殺人案發現場的第一發現人。
真是想給她頒發一個最佳貢獻獎了。
……
總之,寧昭作為案發現場的第一發現人,自然是要被現場詢問的,大家都是老熟人,自然不會懷疑她作案的可能性,這就是一個既沒有作案動機又沒有作案時間的吃瓜群眾。
—
現場清理完畢后,警方就在底層展開了詢問。
詢問是可以在現場進行也可以在派出所或者公安局進行,但現在人員較多,統一帶回去不太現實,所以他們先篩查走了一大批,然後對重點人員展開重點突破。
寧昭榮幸的作為重點人員,坐進了警車。
蔣霍夫根本沒有詢問賀海城的意見,只說了一句,「警局見。」
賀海城氣得臉都鐵青。
到了警局,寧昭多少也了解了點情況。
案發現場在「天府夜吧」的底樓舊女廁內,女廁外部有血跡流出,死者為女性,大概三十歲左右,腦部有擊打傷,胸口被插/入酒瓶,裸/著下/體,且下/體有被酒瓶反覆刺扎的痕迹。至於哪個是直接致死原因還需要法醫的核查。
但目前能看到的是,現場沒有打鬥痕迹,很可能是在對方猝不及防的情況下,用瓶酒擊打腦後並且從后插入殘破的酒瓶致死,但是也有可能是被約至此地實施的殺害行為。
初步來看無法判斷是否是蓄謀殺人,但問題就在於這地方沒有監控,廁所又是誰都能來的地方,而且這地方從底樓能進去,從後門也能進去,後門通著一條小巷子,簡直是天然的犯罪場所,到底誰來過誰沒來過根本沒辦法核查。
輪到寧昭做筆錄,她如實講述了一下自己的所見所聞,講明了自己是和同學們一起來玩兒的,並說自己之所以發現有問題,是因為覺得氣味不對,而且看到了血跡。
蔣霍夫已經對她的敏銳免疫了。
寧昭的問詢剛剛結束,就有人過來給蔣霍夫彙報一些情況。在線索的有限的條件下,他們還是查詢到了一些情況。
比如說這位死者,就被見到和一名學生發生過口角,正巧還被監控給拍下來了。
但是兩個人均進入過這間廁所倒是無從查起。
雖然他們說話聲音很低,但還未出門的寧昭聽到了學生兩個字,心裡一個咯噔,問道:「是和我們一起來的嗎?」
蔣霍夫看了那人一眼,示意他說,那人道:「不知道,我們有監控錄像,蔣隊?」
蔣霍夫:「拿過來。」
五分鐘后,小警察就拿了個電腦過來。
監控雖然不是很清楚,但還是能看得出來死者是和王瑞嬌在說話,但是時間很短暫,說完之後王瑞嬌就走了。
小警察介紹道:「監控只能看到這邊區域的情況,盲區很多,所以沒辦法查清楚。」
蔣霍夫看了寧昭一眼,寧昭點點頭,說:「是我們班的助教,叫做王瑞嬌,但她應該已經回去了。」
蔣霍夫表示自己知道了,立刻找人去聯繫王瑞嬌。
寧昭補充說:「我們準備回去的時候,發現王瑞嬌以及另外兩名同學不見了,我和劉琦其實就是去找她們才撞見屍體。但應該不是王瑞嬌。」
聽她這麼說,蔣霍夫揚了楊眉,一同來做詢問的靳舒問道:「怎麼個不是法?說說唄?」
寧昭猶豫了一下,又覺得她分析一下也沒什麼,就說道:「首先死者的下/體被刺的血肉模糊,普通情況下,這種行為是男性才能做得出來的,而且要麼是生理功能有問題,要麼就是對女性有著極端的仇恨的男性。其次,今天來這裡並不是王瑞嬌決定的,我們在先去火吧吃的東西,後來大家提議出來玩,王瑞嬌一直沒有發表看法,很隨大流,她應當不可能因為爭吵而殺人。最後,現場有一件衣服,衣服被刺爛了,很顯然兇手應該是用了被害人的衣服擋著血跡的,也就是說兇手在作案的時候十分冷靜,激情殺人的可能性比較低,當然這只是初步的分析而已啦。」
就見蔣霍夫十分有興趣的看著她,問道:「你打算報考電影學院了?」
寧昭點點頭。
蔣霍夫笑說:「你不如報警察學院吧,畢業之後考了公務員就給你調進來,絕對是一大助力。」
寧昭笑了笑,說:「不不不,這個還是免了吧,我可以走了嗎?」
蔣霍夫說:「去吧,老賀等了有一陣子了。」
寧昭有些不好意思,匆匆出門,果然見賀海城等在門外。
這地方對他們來說也是老地方了,見了面也挺囧的,剛才也沒怎麼說得上話。
天很熱,賀海城仍舊穿著一件深藍色的襯衫,西裝褲,看起來格外的帥氣。倒是寧昭,穿著短褲和短袖,一雙大長腿簡直能晃花人眼。
十七八歲的年紀正是女孩子含苞待放的最美時節,「聞則珺」這身體的自身條件實在是好的沒話說,尤其是那雙腿,簡直又長又直,堪稱完美。
賀海城避開了視線,說:「你好像長高了點?」
寧昭嘿嘿一笑,「是的是的~~」
賀海城有些意外,「你倒是心情不錯嗯?」
寧昭心想這一切早都已經習慣了,但她當然不能對賀海城這麼說,只含糊的說道:「並不是。」
賀海城說:「走吧,回家還是?」
寧昭說:「我得去學校,明天還有課。」
賀海城說:「走,我送你過去。」
兩人按了電推,到了三樓停了一下,走進來竟然是周少庚。
這麼晚了,周少庚看到他們更是驚訝,「你們……」
賀海城道;「有個案子過來一下。」
周少庚:「……」
寧昭問道:「這麼晚了還加班嗎?」
周少庚揉揉額頭,說:「是啊,這邊事情太多,都習慣了。」
寧昭笑了笑,三個人一同出了電梯,就見大廳里站著一個女人,見周少庚出來了,忙跑了過來,笑盈盈的說:「辛苦了,我帶了湯過來,在車上喝點吧,墊墊肚子。」
寧昭微微有些愣,這個女人她見過,是周少庚的大學同學,以前兩個人關係還不錯,現在明顯這性質就已經變了。
周少庚有些不好意思,賀海城倒是挑挑眉,一臉的嘲笑。
寧昭收回了目光,沖周少庚擺了擺手,跟著賀海城一起出門了。
還未到盛夏,夜晚十分清爽,寧昭僅有的一點點困意也被夜風吹散。
賀海城送她到宿舍樓下,忍不住說:「你怎麼總是和這些事情牽扯在一起,規規矩矩的當個學生不好嗎。」
寧昭聽的出來他也僅僅是打趣,沒什麼其他的意思,說道:「大概是體質問題,走哪兒哪兒出事,柯南附體呢,說起來你看到今天蔣隊長見了我那表情了嗎,簡直跟噎住了一樣。」
賀海城也笑了:「你這個體質真的是千年一遇,行了,你趕緊進去吧,早點休息。」
寧昭說:「好……海城哥,能問你一件事情嗎?」
賀海城說:「說。」
寧昭仰頭,很認真的問他,「你做的事情……違法嗎?」
夜色中,賀海城緩緩的點了點頭。
寧昭覺得自己呼吸都要停止了,她怕,怕賀海城做一些她不能接受的事情,她不想這樣,卻又說不出來理由。
也許有些事情,並不需要理由。
賀海城輕輕的彈了彈她的額頭,「小丫頭別想那麼多,你海城哥還在這裡,就保你平安。」
寧昭搖了搖頭,皺眉,「我不是這個意思,海城哥,你知道這種事情有很大的風險,更何況,蔣隊長對你應該也很熟悉吧。」
賀海城說:「我們處於某種利益的平衡點上,這不是蔣霍夫說動我就能動的,所以我們也只能兩看相厭了,好了,進去吧,我也走了。如果沒什麼事情的話,明天可以一同吃飯。」
寧昭說:「你請客。」
「好。」賀海城笑了笑,目送她上樓,然後那笑容漸漸變得苦澀,消失不見。
寧昭上樓的時候還想著周六就能去見見坨坨了,順便和賀海城來個「黃昏戀」的約會,然而事情往往來的十分的措手不及,周六的時候,熊艷死了。
還死在宿舍樓里了,最詭異的是,她的死狀和夜店裡的外圍女一模一樣。
這件事情從單純的謀殺案轉變成了連環殺人案。
寧昭再一次進了警局,因為根據現有證據,熊艷最後見得那個人,只有寧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