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五章
寧昭真真是一臉懵逼。
她前腳剛出了熊艷的宿舍,後腳人就死了??簡直太莫名其妙了吧?這要是倒退個十年,她恐怕立刻被當成犯罪嫌疑人進看守所了。
「熊艷為什麼叫你過去?你們應該並不熟悉吧?」
負責給她做筆錄的,是蔣霍夫手下的得力幹將邵震以及唐雅然(此人也是以前經常和寧昭搭檔的同事,兩人關係不錯,還總是一起逛街)。
寧昭回道:「我也很奇怪,我和熊艷不熟悉,今天早晨大概八點多的時候,熊艷給我打電話,問我能不能去她的宿舍一趟,我聽她語氣很著急,有些害怕的樣子,所以即便覺得奇怪,我還是去了。」
唐雅然:「你自己去的?」
寧昭說:「對啊,昨天張千雅喝了很多酒,晚上我回去的時候她說頭很疼,再說了早上八點的還很早啊,我就自己過去了。熊艷的死亡時間是什麼時候?」
這個倒是沒什麼保密的,唐雅然說;「十點到十一點左右,十二點鐘報的案。」
寧昭說:「我大概是九點多離開的,看來是我離開之後就有人進去了……你們該不會懷疑我吧?」
唐雅然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臉。
寧昭一臉無辜,「我是不是得找個律師做無罪辯護……」
焦航問:「那麼熊艷和你說了什麼?」
寧昭回憶了一下,說:「其實,當知道熊艷出事的時候,說實話,我並沒有覺得意外。」
焦航十分意外,「為什麼?」
寧昭說:「因為她當時找我來,問了昨日那個人的情況,我將我看到的就告訴她,就發現她很害怕,是那種很不正常的害怕。所以我就問她是不是認識那個人,她立刻就否定了,但卻有些反應過激,所以我認為她應該是認識死者的。」
一個很可能認識死者,緊接著自己有被害,這兩個案子若是沒有關聯,寧昭是說什麼都不相信的。更何況熊艷的死法和那個人一模一樣。
寧昭說;「你剛才說熊艷是早上十點多死的,那和我應該是沒關係的,我從熊艷宿捨出來后還去了一趟樓下的超市買早餐,超市是有攝像頭的。」
焦航說:「你說的沒錯,但熊艷的死亡時間雖然是十點到十點半左右,但是她和前一名死者的不同在於,她是先被刺傷,然後才死亡的。」
寧昭:「……」這麼說,熊艷被刺傷后,然後慢慢流血死的?這是多大的仇恨啊。
「那就是說,我離開之後緊接著進了熊艷的宿舍,宿舍樓的監控……哦好吧,就這個住宿條件,我覺得應當也看不出來。」熊艷住的那棟樓是背光的,進來樓道中都覺得黑乎乎的,監控能看出來才怪了。寧昭有些苦惱,「這麼看來,兇手應當在我們附近才對。」
昨日的死者和今日的熊艷,如果兇手不在他們中間是絕對說不過去的,而且熊艷肯定是知道些什麼才給她打電話企圖打聽一點案情的,可惜即便是她旁敲側擊了好半天,熊艷也什麼都沒有告訴她。
寧昭又說:「我見熊艷十分害怕的樣子,就建議她可以跟警方聯繫一下,她只是點了點頭,沒想到……對了,王瑞嬌昨天有說什麼嗎?」問完了才發覺不太對,她應當是沒有資格過問的,便緊接著說,「不好意思,我不應該問的。」
唐雅然和焦航對視了一眼,唐雅然說:「沒關係,謝謝你的配合,你稍微等一下,我們很快就回來。」
寧昭知道他們出去是為了商議自己怎麼辦,因為沒有直接的證據,他們沒辦法留著她。
然而,在這段時間內,很可能兇手還會繼續作案。
其實現在最關鍵的,就是分析出兩名死者之間的聯繫。
因為很顯然,這兩人之間必然是有某種聯繫。
當然寧昭這邊能想到的,蔣霍夫他們肯定都能想到,但是事出突然,驗屍結果剛剛出來,熊艷的家人都還沒通知,學校那邊也是亂糟糟,一切都處於最混亂的時候,而最讓大家擔心的還是兇手是不是還會動手。
唐雅然站在門口,透過隔音的玻璃窗對焦航說道:「這姑娘說的句句在理,分析的也不錯,說真的,我挺怕這樣的人的。」
焦航笑了一下,「最好祈禱她不是兇手,否則就是一場硬仗。」
兩人剛說完,蔣霍夫就過來了,他往裡看了一眼,寧昭正安安靜靜的坐著。
蔣霍夫說:「她的有些分析你們可以聽聽,挺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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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關於證據的搜集,信息的收集檢索等等都和寧昭沒太大的關係,她現在已經不是警察,即便是想打聽也打聽不到。
時間很快就到中午,寧昭在警局吃了個盒飯,下午兩點左右蔣霍夫就通知她可以走了。
寧昭知道自己在唐雅然他們那兒打聽不到的消息,在蔣霍夫這裡可能能知道一點,畢竟唐雅然沒辦法衡量是否應該告訴她一些事情,但是蔣霍夫卻可以做主。
蔣霍夫送寧昭到電梯口,寧昭說:「蔣隊長,熊艷今天早上找我的時候是真的很在意昨日死者的情況,她們肯定是認識的。」
蔣霍夫點了點頭,「目前為止還沒有找到兩個人的共同點。」
「不對,共同點是有的。」寧昭說,「王瑞嬌不算是兩個人之間的共同點嗎?」
如果不是蔣霍夫熟悉她,恐怕真以為這人是在栽贓嫁禍,而且還是一點不隱藏的那種。
「王瑞嬌沒有作案時間,今天早晨七點半開始她就在練舞室里,有很充足的不在場證據。」
「那,她和昨日的死者是什麼關係?」
蔣霍夫道:「王瑞嬌和熊艷年齡都比同齡人偏大兩歲,這是因為兩人在上大學之前,有過社會經驗,至於這個社會經驗是什麼,我想你應該猜到了。」
寧昭哦了一聲,「那個時候她們認識嗎?」
蔣霍夫點點頭,「認識,其實她們那時候的工作應該是相互介紹的,與其說王瑞嬌是兇手,還不如猜測她是下一個被害者比較靠譜。」
寧昭想了一陣子,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能按下了按鈕,對蔣霍夫說:「呃……那我就先走了,如果有任何需要我的地方,可以隨時給我打電話。」
蔣霍夫笑了笑,說:「你有沒有興趣當我的線人?我覺得你就像某種探測器,走哪哪兒出事。」
寧昭一頭黑線,「說的我好像很晦氣一樣。」
蔣霍夫哈哈一笑,「玩笑玩笑,不要在意,不過我建議你也不要一個人行動,畢竟兩次事件你都參與了,一旦不小心發現什麼問題,肯定會出現危險,根據你這個體質來看,這個可能性還是有很大的。」
寧昭哭笑不得,什麼叫她這個體質?「謝謝您的好意,我一定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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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昭回到學校已經四點半左右了,張千雅還賴在宿舍看小說,見她回來了也只說了句「回來啦」,竟然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這倒是太不符合她的性格了,寧昭問:「怎麼?熊艷的事情給你打擊太大了?」
一提起熊艷,張千雅就直接將腦袋埋進了枕頭,悶悶不樂的說:「我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雖然我和熊艷學姐不親近,可是……可是也算是熟人了。我……我聽她們說了,熊艷學姐……挺慘。」
寧昭走過去,坐在她的床邊,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背,「一切皆有因果。」
張千雅像是不太明白,抬眼看她,寧昭就說:「就是安慰你不用害怕啊,中午吃飯了嗎?」
張千雅搖搖頭,眼睛里還帶著點淚水。「就只是早晨出去買了兩個包子,中午不想出門,現在快餓暈了。」
寧昭又好笑又覺得她可愛,便說:「走吧,我請你去吃飯。」
結果張千雅還沒從床上爬起來,寧昭的電話就響了。
來電的是沈航,從電話里都能聽出來他很是不好意思,畢竟昨天是他說走就走,後來冷靜下來了也覺得自己做的有些過,但是又張不開口道歉,好不容易今天鼓起了勇氣給她打電話。
沈航想和寧昭談一談,寧昭就約了下午四點多,正好能陪張千雅吃一頓午晚飯。
張千雅一看她表情不是很對勁,馬上豎起了耳朵,「男朋友?是我見過的那個帥哥嘛~」
寧昭推著她去衣櫃跟前,「快點換衣服,我都說了不是男朋友。」
張千雅切了一聲,隨便套了一件衣服——作為有顏任性的典型代表,反正隨便穿一件也好看,素顏也逆天,根本不用在打扮上費心。
兩人一道出去,到了樓門口看到了王瑞嬌。
王瑞嬌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再加之她的面色蒼白,步伐虛浮,整個人都不怎麼好。
看到寧昭和張千雅從宿舍樓里走出來,她忙低下頭,轉了個身就走了,弄的寧昭十分茫然。
「她怎麼來這裡?見了我們就躲?她剛才明明是想進樓的吧?」
張千雅比她更茫然,「誰知道呢,她不住這裡啊。」
寧昭暗暗留了個心眼,但尋思蔣霍夫中午說過的話,又覺得王瑞嬌應當不會有危險,便陪著張千雅吃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