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五十一章

大人物出去后，氣氛頓時輕鬆了不少。雖然說他本人是很和藹的，但是奈何自帶強大氣場，讓人不自覺的矮上三分。就連面對他那和藹可親的笑容，都放鬆不下來。

他這一走，寧昭可算是放鬆了緊繃的弦，但是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就沖著賀海城聳了聳肩。

賀海城嘆了口氣，微側身，拉住了她放在身側的手。

在被握住的那一瞬間，寧昭條件反射般的顫了一下，似乎是有些不敢相信又或者帶著某種小心翼翼。

賀海城莫名的也是一副「和藹可親」的模樣，左手拉著寧昭的手，右手拍了拍她的手背，一種十分難以言說的表情擺在那張粗糙的臉上。

他還沒開口，寧昭就知道他要說什麼話了。簡直能被氣笑了，忍不住拍開他的右手，說：「你這動作很像老爺子在關愛孫女。」

賀海城動作一滯，就聽寧昭又說：「行了你不用問了，我是真的，恩。」

這話來的措手不及，他還真不清楚這丫頭是怎麼知道自己想這麼問的。

他其實是想讓她想清楚的，他是將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人，家裡的遺書都不知道寫了多少份了。他這樣的人就適合一個人了無牽挂，也正是如此，他這些年已經刻意疏遠了很多人，乃至自己的親人，更不用談女人。

現在，忽然冒出來一個十八歲的小姑娘，霸氣側漏的親了他，更詭異的是，儘管他不想承認但仍舊覺得兩人之間有著很奇怪的聯繫。

嘆了口氣，男人很是無奈的說：「你還小。」

寧昭非常儘力的剋制了自己，但還是翻了個白眼。「行了叔叔，老生常談。我們只有半個小時，能節約點時間干點正事嗎？」

賀海城：「…………」

等一下，是他污了還是這丫頭存心的？

寧昭看著他有些吃驚的表情，得意洋洋的笑了。

不過她說的正事當然說很嚴肅的正事了。

「海城哥，楊悅是你們的人嗎？」

賀海城搖頭，「不是，她父親是毒龍在越南一手培養起來的一把手。」

當然，由於寧昭的身份問題，他肯定不能透露更多。

「她接觸這些事情嗎？」

賀海城搖頭，「不，他父親將她保護的很好，現在還在美國讀研究生，聖誕節回來的，現在已經回去上學了。」

寧昭點點頭，想了想說：「我有個擔心。」

賀海城靜等她的下文。

「看得出來楊悅是很喜歡你的，你絕對不能小看一個女人的殺傷力，你不僅是卧底，還要抄了她的家，你覺得她會放過你？」

其實賀海城也有這個顧慮，但是他已經做的很小心謹慎。

寧昭說：「姑且不說你是否在她那裡留下什麼查驗DNA的證據……哦，我是說頭髮之類的東西，單單就從你的身形和面部輪廓來看，我都能一眼認出你，她難道不能？再說了，她見過我的，你知道我的意思。」

賀海城換了一個更加舒適的姿勢，靠在了沙發里，翹著腿。單就一個動作的變化，他身上那種正式的感覺就沒有了，彷彿回到了之前，那個閑適的、揮金如土的大爺。

寧昭恨的牙痒痒，自己這麼著急，這貨竟然還擺出一副大爺樣，於是直接撲上去，捏他的臉，「你上點心啊！！」

賀海城一笑，順手就將她摟主，按在了懷裡。

呃……寧昭忽然就氣焰全無。

細數起來，這算是兩人最親密的一次接觸了。寧昭靜靜的靠著賀海城的胸膛，感受著他的心跳和溫暖，細嗅著他的味道，覺得安心並幸福，就覺得長久以來或許自己就是想要這樣一個人，在一起就覺得全身心都被充盈，沒有什麼缺憾，不孤獨不寂寞不悵然，哪怕聚少離多，哪怕擔驚受怕，卻仍舊覺得為了這樣的時刻，而甘之如飴。

賀海城的手臂環繞在她的腰上，男女獨處一室，氣氛如此曖昧，難免不會讓人心猿意馬。再說了，她如此美好，不僅聰明睿智，還顏美腰細腿長胸……（咦，這段時間沒見，怎麼感覺豐滿了許多？），就這樣柔柔的靠在自己胸前，激發的可不僅僅是男性的保護欲，必然還有某種雄性激素。

賀海城心想這可能就體現了男女之間的差別，他雖然覺得有些那什麼，但是小丫頭看起來只時在珍惜這短暫的時間，至少她肯定沒想這麼污的事情，她也頂多就開個無傷大雅的玩笑罷了。

剛這麼想著，忽然就感覺一雙手，探到了自己下/面。

……

這臉打的啪/啪響。

「嘶……」倒吸一口冷氣，賀海城一把拉開她的手，咬牙切齒看著她，「別動！」

寧昭頂著一張無辜臉，不忘為自己辯解，「我就試試你有沒有反應。」

……沒反應還是男人？

要不是這地方不允許，真是要教訓一下這個無法無天的丫頭，一年沒見，竟然學壞了，也不知道是誰教的！

賀海城說：「老子忍了一年了，聽話，別撩撥我。」

寧昭哈哈一笑，爬起來，坐好，問道：「那你下一步計劃是什麼？三月份可以結束嗎？」

賀海城說：「不一定，但是問題不大，我的身份沒有暴露，目前進展順利。」

寧昭雖然憂心，可是也知道賀海城這麼多年都是這麼過來的。自己再怎麼擔心出主意也沒太大用處。於是只能心塞塞的嘆了口氣，垂著腦袋，不知道還要說什麼。

賀海城勾起她的下巴，讓她正視自己的眼睛，「小姑娘，你好好上學，認真拍戲，走自己的路，不要顧慮我。」

寧昭正著急的想說話，就被賀海城給吻住了。

這次時間寬裕，可不像上一次那種碰觸一下就結束，賀海城本想引導她接吻，但是很快就發現並不需要自己引導，就彷彿生澀了很久稍微一提醒就熟悉起來了，嗯？

兩人柔柔的接了個吻，沒有什麼強烈的欲/望，就是溫柔的、珍惜的，愛戀的接吻。不知不覺之間，寧昭就靠在了沙發靠背上，賀海城雙手撐在她的兩側，低頭看她。

發出一聲感慨，「……小姑娘，哪裡來的經驗？」

寧昭伸手去環住他的脖頸，笑眯眯的說：「老司機有資格問這個？」

賀海城說：「我多大你多大了？」

寧昭心想，我也好歹快三十的人了好不！

「哼。」

賀海城捏捏她的臉，「行了，出去吧。」

在這地方接個吻他都是都斗著十個膽子，再繼續下去估計就得賠上一條老命了。

兩人再度恢復正襟危坐的狀態，寧昭說：「最後一個問題。」

賀海城：「嗯。」

寧昭之所以將這個問題留到了最後，也是因為她一直都不敢去問，

「劉部長說你求過他兩件事情，都是關於我的，但其實應該是他理解錯了吧？」

賀海城表情一變，卻仍舊點了點頭。

寧昭說：「你調查毒龍，是為了寧昭吧。」

賀海城「供認不諱」：「是。」

他想著小姑娘可能會吃醋，或者會鬧點小脾氣，卻沒想到聽到他的回答，她只是湊上來，給了自己一個吻，「謝謝。」

賀海城一頭霧水。

寧昭並不去在乎，賀海城到底喜歡的說誰，歸根到底不都是她，這樣豈不是很有成就感，無論我變成什麼樣子，你都會喜歡我。

寧昭格外的得意。

賀海城還是一頭霧水。

門口傳來了敲門聲，大約是在提醒他們注意時間。

寧昭站了起來，說：「注意安全，我等你回來。」

賀海城也站了起來，低頭看她，說：「好，不要太擔心，相信我。」

寧昭點點頭，眼底有些濕潤，賀海城像往常一樣摸了摸她的腦袋。

—

兩人一起出了門，就見蔣霍夫和劉部長站在樓道里聊天，蔣霍夫的臉上是一種寧昭從未見過的表情，很凝重很深沉。她知道任何一個知道這種事情的人都會是這種表情，這種表情里包含著對祖國深沉的愛，包含著對保衛人民生命安全的決心，也包含著對遠赴戰場的戰友們的祝福和牽挂。

看到兩人出來，蔣霍夫拍了拍賀海城的肩膀，千言萬語，一句都說不出來。

賀海城說：「我得走了，晚上還約了人見面。明早蘇莉會假裝遭遇車禍，現場會有被掉包的屍體，一直等到事情結束后才能讓蘇莉出來活動，以免影響我們那邊的進度。」

蔣霍夫說：「一定沒問題。」

賀海城點點頭，目光從蔣霍夫身上移到劉部長身上。

劉部長說對他輕微頷首，一切都已經不再明言——答應你的，一定做到。

這之後，寧昭和蔣霍夫離開了這裡，但是蔣霍夫卻將寧昭帶回了警局，兩人還有一些屬於自己的問題要談，這一談就談到了五點多，寧昭稍微休息了一會兒，七點和蔣霍夫出去吃了個飯就讓聞鵬來接自己了。

回家后踏踏實實睡了個好覺，醒來后就得知蘇莉「遭遇車禍」生死不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