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1.2
年後沒過幾天閑散日子,於言就忙碌起來了。《劍芒》開始進入拍攝前的準備,作為導演,於言經常要周旋在不同的部門之間,整日忙得天旋地轉。
秦牧秋不需要背台詞,但是因為角色設置的問題,他的形體和神態需要十分艱難的設計和演繹,所以他花了很大的功夫來設計人物不同階段的狀態,期間也沒少和陳溪互相交流。
開機前,製作方沒有花太多力氣去做宣傳,只是低調了的開了個小型發布會,主演秦牧秋甚至以喉嚨不舒服為名,未曾出席發布會。
冰雪初融之際,《劍芒》正式開機。
因為天氣尚未全然回暖,開機之初大部分排的都是室內的文戲,所以拍攝起來還算比較順利。團隊經歷了幾天短暫的磨合期之後,很快開始培養起了默契,再加上大部分主要部門都和於言有過合作的經歷,所以他幾乎沒有遇到什麼阻力。
對於言來說,唯一能稱得上阻力的大概就是秦牧秋這個因素了。
由於秦牧秋身份太扎眼,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進組之前兩人就達成了一致,在組裡兩人必須控制在恰當且不會引起猜測的互動範圍內。這也就意味著,除了拍戲和開會的相處時間,兩人基本上是很難見面的,更別提單獨相處了。
這樣看得到摸不到的狀態,對於熱戀中的二人來說,簡直可以說是一種折磨了。尤其是作為導演的於言,為了不讓自己在給秦牧秋說戲的時候顯得過於深情,他基本上都是板著臉面對對方,久而久之組裡甚至傳出了導演對影帝不太滿意的傳聞。
開機一周之後的某次主創會議上,中途臨時會議室的燈突然壞了,因為會議接近尾聲,所以製片人匆匆做了總結,結束了會議。不過演員方面還有幾個小問題沒有解決,會議地點臨時改在了於言的房間。
一周的拍攝,幾位主要演員多多少少都積累了一些表演上的問題,於言三言兩語的都解決了,最後只剩了下了秦牧秋。
一來,秦牧秋進組之後一直不開口講話,所以無論誰和他交流都會很耗時,二來,眾人都對導演和影帝不和的傳聞有所了解,所以覺得場面可能會變得尷尬,於是都在於言開口之前主動離開了。
陳溪是最後一個走的,走之前還不好意思且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隨手關上了房門。
兩人一個坐在窗前的椅子上,一個倚在柜子邊,相隔著幾步的距離都沒出聲。不過兩道目光在空氣中相遇繼而膠著在一起,無聲無息中卻漸漸燃起了炙熱的溫度,似乎打算將對方隔空燒著一般。
「再看我就把你吃掉。」於言開口道。
秦牧秋聞言勾起嘴角笑了笑,目光非但不避反倒更深了幾分。於言終於是沒能沉住氣,快步走過去捏起對方的下巴就吻了上去。
兩人多日不曾親熱,如今驟然得到機會,就像是兩條缺水的魚重新回到了水裡一般,都有些飢不擇食。直恨不得將對方的魂魄都據為己有,親吻和撫摸的力度都大的驚人。
在原地親吻了片刻,於言直接將秦牧秋一把撈起來大步流星的走到床邊,將人扔到了床上。隨後他整個人便迫不及待的附身而上,直恨不得能將身/下之人立時便吃個乾淨。
於言有些粗暴的將秦牧秋脫了個精/光,將自己的吻毫不吝嗇的留在秦牧秋的身上,同時手忙腳亂的扯掉了自己的褲子。
秦牧秋被他撩得心癢難耐,直接翻了個身背對著他,似乎是在邀請他。於言見狀欲/望陡生,不過事到臨頭才想起來自己一時心急忘了什麼。他有些懊惱的在秦牧秋肩膀親了一下,然後跳下床翻出行李箱在裡頭翻找了片刻,拿出了來之前備好的安全/套和潤/滑/液。
秦牧秋趴在床上有些不滿的轉頭看他,看清了他手裡的東西后又不由有些失笑,於是毫不掩飾的翻了個身瞅著於言笑了出來。
因為沒想到會議地點會臨時改到自己房裡,所以於言壓根沒想過秦牧秋會來自己房間,那些東西自然就不會提前找出來備好。
於言本來心急火燎的,見秦牧秋大笑頓時有些不太痛快,上前握住秦牧秋的小兄弟就略帶懲罰性的捏了捏,道:「我看你能笑道什麼時候。」
秦牧秋被他捏的有些疼,皺了皺眉之後還是忍不住想笑,於是扒著他的肩膀又笑了一會兒。不過於言很有方法,很快就讓秦牧秋喘得顧不上笑了。
兩人都因為多日未曾親近而攢了些火,此番得以親近彼此,都興奮不已,所以當夜都很盡興。於言事後一直抱著秦牧秋不願意撒手,秦牧秋掙扎了良久,最後還是穿好衣服打算回房。
儘管萬般不舍,但於言不想拿此事冒險,只能又按著秦牧秋親了一會,便依依不捨的讓人回去了。
第二天,影帝留在導演房裡被教訓了近一個小時的傳聞就在劇組裡悄悄的傳開了。大家倒是沒有過分的腦補,因為兩人不合的傳聞由來已久,尤其是第二天於言幾乎都很少拿正眼瞧秦牧秋,這更做實了兩人之前不對付的傳聞。
秦牧秋午飯的時候輾轉從大喧那裡聽到了這個傳聞,覺得又好氣又好笑。他之前倒沒有留意過這些,他和於言保持距離也是怕自己會不經意間流露出什麼蛛絲馬跡讓人拿去做文章。
沒想到他和於言默契的疏遠,被人解讀成了這個樣子。
下午再拍戲的時候,因為一直很順利,超額完成了進度,於是最後一場戲秦牧秋存心出了些紕漏,一來是想逗逗八卦的眾人,二來是想逗逗於言。
那場戲是他和陳溪的對手戲,他扮演的男主角,因為得知師父的死訊而憤郁難當,把自己關在屋子裡喝了三天的酒,直醉的不省人事,恍惚至極。
陳溪扮演的瞎眼小師弟因為擔心他,所以硬闖進了屋子,抱著他往屋子外頭拖,兩人拖拖拉拉中便動手打了起來,但因為一個是醉鬼一個是怕傷到人的瞎子,所以兩人打的十分不得法,基本上就是十分低級的肉搏戰。
在陳溪進門之後便是兩人的對手戲,秦牧秋本該醉的昏天暗地對陳溪的到來一無所覺,可秦牧秋反覆了幾次似乎都找不到這種感覺,於是整個人看上去有些懊惱。
他一直不講話眾人都已經習慣了,於是同時也習慣了他用肢體語言和表情表達情緒。他演這場戲的時候為了反覆過不了,故意摻了水,可表演起那種懊惱和著急倒是十分逼真。
在秦牧秋外表的懊惱達到頂點的時候,坐在監視器後頭的於言終於沉不住氣了,他起身走上前望著秦牧秋,聲音不帶一絲溫度的道:「跟我試一遍。」
秦牧秋聞言眉頭一皺,可心裡卻悄悄有些得意。
當初在上一個組裡,於言就在對別人說戲的時候和他有過「親密接觸」,時隔那麼久,這一幕終於可以重演了,秦牧秋覺得自己簡直是太機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