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又一起兇殺案
黑衣人幾個起落,在一處偏辟的牆角止步。
沈寒竹趕緊躲於一株大樹身後。
但見那黑衣人悠悠然轉過身來,沖著沈寒竹藏身之處喊道:「出來吧。」
沈寒竹見已被發現,只得硬著頭皮出去。
黑衣人將蒙面巾一摘,赫然竟是朱棣。
朱棣緩緩地道:「見到我,你一定很吃驚。」
沈寒竹不說話,他的心思轉得很快。
頓了一下,沈寒竹問道:「看樣子,你是特地來找我的。」
朱棣道:「兄台是聰明人,我喜歡跟聰明的人打交道。」
沈寒竹道:「說你的來意?」
朱棣竟拍起手來:「看來兄台不僅是聰明人,還是個爽快之人。我來找你,只是想救一個人的命。」
沈寒竹劍眉一揚,道:「救誰的命?」
朱棣輕輕一笑,道:「自然是兄台你的命。」
沈寒竹道:「我看上去還活得很好。」
朱棣道:「兄台果然豁達,但實際上我明白你一定知道自己現在正身處危機。」
沈寒竹攤了一下手,道:「好吧,那你告訴我,我現在應該怎麼做?」
朱棣道:「只要你聽我的命令行事,我保證你萬無一失。」
沈寒竹道:「我聽著。」
朱棣道:「你應該很清楚你的禍源起於我兄長叫你殺人。」
沈寒竹道:「可以這麼說。」
朱棣道:「但你卻沒有將那人殺死。」
沈寒竹道:「你的消息可真快。」
朱棣冷冷一笑,道:「所以你現在只有一條路可走。」
「哪一條?」
朱棣一字一句地道:「殺了我兄長!」
沈寒竹直直地盯著朱棣的眼睛,道:「就這麼簡單?」
朱棣道:「沒錯,就這麼簡單!」
沈寒竹冷冷一笑,道:「我若殺了他,你定會殺了我。」
朱棣仰天一笑,道:「非也,如果你殺了他,我不僅不會殺你,而且保證讓你享不了的榮華富貴!」
沈寒竹道:「我在期待理由?」
朱棣道:「你不需要明白,我答應別人的事,一定會言出必行。」
沈寒竹道:「我必須得信你?」
朱棣道:「你現在只有這條路可以走。」
沈寒竹道:「殺人是大事,我得考慮。」
朱棣道:「我說過了,你是聰明人。」說完,起身要走。
沈寒竹道:「你就不怕我把今晚的事告訴你兄長?」
朱棣哈哈一笑,道:「你是將死之人,在京城,我保證沒人會信你的話。」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沈寒竹見他走遠,一掌狠狠地拍在了大樹上,驚起夜鳥數只。
他暗中尋思:朱標是太子,朱棣為什麼要我去殺他的親哥哥。難道?想至此處,他不禁倒吸一口冷氣:難道朱棣想學李世民殺兄繼位?!
京城果然人心難測,危機四伏。
天,彷彿一下子冷了很多。
夜不能寐。
金雞還未報曉,沈寒竹就起了床。
他漫無目的地行走在將軍府中,心中卻亂成一團糟。
這時,院中竟傳來「霍霍」拳聲。
尋聲而去,但見練武場中一老人正在練功。那老人正是李存義。
邊上有三三兩兩之人觀看,偶爾傳出掌聲喝彩聲。
正在這時,匆匆跑進來一名武師,慌慌張張地道:「李老,出……出大事了。」
李存義將身一收,淡定地問道:「何事驚慌?」
那武師上氣不接下氣地道:「府內,府內……有人被害。」
「哦?」李存義眉頭一皺,道,「誰人被害?」
那武師顯然驚魂未定,依然結巴道:「是一位陌生的外人。」
「死在何處?」
「後院。」
李存義問道:「後院里住的可是將軍夫人,夫人可安恙?」
「夫人只是受到驚嚇。」
李存義道:「還不快帶我去看看。」
那武師帶著李存義匆匆而去。
沈寒竹一路尾隨。
一干人果然在臨近聽風住處前停下。地上躺著一人,胸前有個大窟窿,顯然被利器所傷,血流一地。
李存義俯下身去檢查。
沈寒竹遠遠地望著。
正在這時,他的袖子被人猛地一拉,他回頭一望,竟是聽風。
兩人飛速離開,至一偏辟處停下。
沈寒竹連忙問道:「聽風姐姐,這到底怎麼回事?」
聽風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輕輕說了一句:「你快快離府。」
沈寒竹道:「姐姐快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事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聽風臉色蒼白,道:「死者是宰相胡惟庸所派,進府有書信交於叔父李存義,不料昨晚被一黑衣人撞見並將其殺死。叔父是個多疑之人,此事追查起來,定會連累到你,你再不走,恐怕性命難保。」
沈寒竹一聽那黑衣人,馬上想起了朱棣,於是問道:「姐姐可有認出那黑衣人是誰?」
聽風臉色一變,道:「我自然知道那黑衣人是誰,而且那封書信也已落入他的手中,但這些跟你卻沒有任何關係,你快快走吧。」
沈寒竹又多問了一句:「姐姐親眼所見?」
聽風點了一下頭,道:「自然是我親眼所見,人家的事,你就別管那麼多了,快走吧。」
沈寒竹雙手一拱,道:「寒竹先行謝過姐姐,姐姐多保重!」
說完,一個轉身,飛身出府而去。
事情好像越來越複雜,沈寒竹一路狂奔,腦中卻不斷地思索著。
朱棣為什麼要截取那封書信?
朱棣又為什麼非要置那送信人於死地?
他又想起了聽風,一個懷有身孕的女子,她是否還經得起這樣那樣的折騰?等待她的命運又會是什麼?
奔著,想著,發現自己已置身鬧市之中,方覺肚中飢餓,於是想找家店家吃飯。
正在這時,他突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看到這個身影,他的心都快跳了出來。
還是那一身潔白的衣裙,宛若冰山上的雪蓮。
那人正是傲雪,是他日思夜想的傲雪。
傲雪終於來京城了。
夢中的**終於出現了!
這個時候,他完全忘記了京城的勾心鬥角、爾虞我詐,忘記了自己還身處危機,他的腦中、心中、甚至全身每一處細胞,全被傲雪一個人所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