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女人是老虎
第五章女人是老虎
金滿秋拉著表妹走了一段路，還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潘婷婷忍不住扯了她的手小心翼翼地問：「表姐，你是不是和劉老師在談戀愛呀？」
「談你個大頭鬼，不好好學習，腦袋盡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做什麼？」金滿秋用呵斥來掩飾自己的心慌。
「噫，表姐，不要裝了嘛，喜歡就喜歡咯，你不知道，劉老師的課講得真好，字又寫得漂亮，人又長得帥而且幽默風趣，我們班上很多女生都暗暗喜歡他呢。」王穎嬌痴地說，像一個追星族般崇拜。
「是嗎？你懂什麼?」金滿秋強作鎮定地責問。
「我有什麼不懂的，喜歡就追嘛，我打聽過了，劉老師現在還沒有女朋友哦，愛情是要靠自己爭取的。」潘婷婷一副專家學者的派頭說。
「小孩子家別整天把情情愛愛掛在嘴邊，知道愛情是怎麼回事嗎？」金滿秋有點心動，但還是忍不住喝斥這個小大人似的表妹。
「愛情就是兩個人在一起做喜歡做的事呀，你不知道，我們班上很多同學都在偷偷地談戀愛呢，我初中的一個同學上個學期懷孕輟學了！」潘婷婷神神秘秘地小聲說。
「你們這些小孩子呀，唉，不像話。」金滿秋瞪大了眼睛，最後搖搖頭說，繼而又用手指點著潘婷婷的額角警告說：「你好好讀書，要是讓我知道你早戀，非得告訴你媽媽，打斷你一條腿不可。」
「我不會的了，那些小屁孩沒一個我看得上眼的，沒一個能和劉老師比的。」潘婷婷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說，忽見表姐心不在焉的樣子，只好把嘴巴閉上。
劉雲飛把兩個小外甥帶回到家裡，二姐見一人買了一個玩具，就有些怨責兩個兄弟不懂事。這麼點大的孩子，懂什麼事了，二姐要求也太嚴了。劉雲飛心想，當年如果不是對自己要求這麼嚴，自己現在怕在家裡種地了。
大外甥癟著嘴皮很受委屈，小外甥機靈，顧左右而言它說：「媽媽，剛才舅舅有位好漂亮的普通朋友。」
「哦，不要亂說！」劉雲彩見小兒子說不清楚，望了一眼劉雲飛，心想弟弟是不是交上女朋友了。
「是一個在回來的車上認識的朋友！」劉雲飛如實說。
「媽媽，舅舅說不是男朋友女朋友！」家強很自以為是地報告。
劉雲彩見臉皮子薄的弟弟發窘了，便憐愛地撫一下小兒子的頭說：「舅舅的事你也管，真是比老媽子還嘮叨，去洗手吃飯了。」
一桌子的好菜，都是劉雲飛愛吃的，想來是姐姐特別為他做的，劉雲飛很感動，姐姐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人，我暗暗發誓一定要讓姐姐以後過得好。
從姐姐家出來，外面已是夜幕降臨，走過人車稀少的街巷，高高掛著的昏暗路燈把人的影子拉得長長的，臭水溝旁邊的垃圾桶邊，肥得毛光滑亮的大老鼠見了人也不跑，而是警惕地看著，夜晚是它們的活動時間。
人民路是西城區最老舊的一條商業街，上了歷史的木樓古建築還隨處可見，道路上鋪的都是被踩得光滑的大塊青石板，不似其它地方容易起沙的水泥路面，這兒也是茶樓酒吧最集中的地方，『飲樂茶吧』是其中很有情調的一家。
『飲樂茶吧』在一棟兩層古樸木樓的二層，得從一樓茶行的牆側搭建的木樓梯扶踏而上。這兒有全國各地的名茶，如西湖龍井,洞庭碧螺春,黃山毛峰,廬山雲霧茶,六安瓜片,君山銀針,信陽毛尖,武夷岩茶,安溪鐵觀音,祁門紅茶等等。客人來了點上一壺，服務員按茶道古法專心致志地泡製，並且會送一份可口的糕點，供客人一邊品茶一邊嘗試，每壺茶按不同的茶價收費，價位都不菲，但是從不缺客人。
劉雲飛踩著咿呀咿呀作響的木樓梯上到二樓，裝滿古色古香的大門口站著一個古意打扮的纖瘦美麗女子，見他上來，揖了一禮邊挑開珠帘子脆聲問候：「劉老師來了。」
「嗯，小梅今天值門班呢，謝謝。」劉雲飛含笑寒暄並致謝。
還沒穿過珠簾，就聽到鏗鏘古樸、意韻悠長的古箏琴音在廳內錚錚響起，有如大珠小珠落玉盤般灌進耳朵里，正是《漁舟晚唱》最後的一段，沁人心肺。
進入門廳，見近百平米的廳中臨窗位置都是包廂，其它地方用木柵欄和盤栽植物分隔許多的茶座，所有的矮桌高椅都是用古樸的木頭做成的，連地板牆身和柱子鋪設包裹的也都是原色的木料，散發著一股木材特有的香味，此時幾乎是座無虛席。
客廳中央一個圓形小木台上，一位盤著髮髻，水綠色旗袍包裹住曲線玲瓏腰身的三十齣頭桃熟女子，正全神貫注地敲彈面前的古箏，琴弦隨著細細柳身的擺動和纖纖玉指的撫弄，響起有如流泉擊石般的妙音，叮咚成曲地傾泄到廳中的每一個角落裡，不時引來座中茶客的或引頸凝望或傾耳細聽。
燈光輕柔，暗度恰到好處；箏音錚錚，聲如流水飄灑；人語輕輕，雅若蝶游花叢；這兒的安靜遠離室外的喧囂，給人安心適意的享受。
旗袍女子一曲終了，婷婷起身向四周響起的掌聲福了福身致謝，移步下來，站在旁邊的一個水袖飄飄的女子抱著琵琶的上台。款款的旗袍桃熟女子步過客座時，都會面含熱情的笑容和旁邊的客人如流地應對一兩句，待眼見挨站在收銀台前的劉雲飛，含媚帶笑地向他點了一個頭加快步子過來。那如柳枝搖擺的怯怯腰身加上纖長的**，行動間步態極美，有如T台上的模特。
「琳姐彈得越來越好了。」劉雲飛站直了身子，迎接著貓步而來的旗袍盤發女子，發出由衷的讚美。旗袍桃熟的女子就是這座茶樓加茶行的主人林琳小姐。
「是嗎？呵呵，好久沒有練手了，都有點僵了，等下論到你上場，幾天沒聽你的薩克斯耳朵痒痒的。」林姐鳳眼嫵媚地笑看劉雲飛嬌說，讓人聯想浮翩，不知是她耳癢還是心癢。大而媚的鳳眼加上笑時臉上的頰肉微漲，風騷而迷人。
「嗯。我去拿薩克斯。」劉雲飛受不了她那**的媚視，燒著臉告了聲轉到後面的休息及辦公室內去。
琵琶帶雨聲聲急，十幾分鐘后，抱琵琶的美女彈完下台，緊接著一排輕柔的琴音點點洒洒地在廳中圓台上響起，在眾人還沒來及細細品味之時，一股挾著金屬的明亮顫音在那流水般的輕柔琴音后，雨打脆瓦般傾瀉滿整個廳房，那一下有異於古箏琵琶的明亮醇厚震撼著在座品茶的客人，都不約而同地扭頭望向客廳中央，見一個年輕高瘦的男子搖晃著頭頸以配合唇、舌、呼吸和手指協同吐音吹奏黃金色澤的薩克斯，美妙的管琴聲帶著電子樂的弦顫，以及管風琴的深永韻味，給人以愉悅的享受，一時把四周的人語都吸住了。
一曲肯尼基，凱麗.金的『瞬間』，在這秋日的夜晚，如一縷微風輕哨，輕輕地從四面八方吹進近百平米的茶室內，柔柔地拂過每個人的臉額，帶走心中的燥熱，安靜而憂傷地徘徊往複，似在述說著那一瞬間的美好與戀棧……一時間沉醉在這悠然而美好音樂中人，忘了此身何處，連古意打扮的服務員都輕手輕腳地往來，似怕驚擾了這一刻的弦妙。
一曲『瞬間』之後，緊接著的是『永恆的愛』，薩克斯里飄蕩出的淡淡感傷，濃濃思緒的懷舊情懷，似在喃喃低語又夾著隱隱的鏘鏘決然……
薩克斯的妙音在繞樑，在座的客人神情愉悅地低頭品茶傾耳側聽，話語聲漸寂，一個小時內少有離座，許多來晚的客人因為滿座都被擋在了門口之外。
直到薩克斯獨特的管音停下來，掌聲如潮水般起，劉雲飛鞠躬完抱著薩克斯離開后，才有客人買單走人。
美妙的音樂，美麗的女子，飄香的茶水，精緻的糕點，這都是吸引客人的東西。在初秋的周末夜晚，小小的茶樓客滿為患。
回到後台的休息室內，擦試好薩克斯管並放入套箱之內，剛喝了一口水，剛才抱彈琵琶的長袖薄衣女子走入來笑說：「劉老師，琳姐請你到她辦公室去。」
劉雲飛謝了一聲，離開休息室穿過一道短廊，敲門得允許後進入裝修古意更加明顯的大辦公室，林琳笑臉盈盈地站起來把翹臀挨著辦公桌擺手請劉雲飛坐下綿綿地說：「劉老師，請坐，聽你吹薩克斯真是一種享受，自從你到這兒吹奏后，我的生意都好了一成，要我怎麼感謝你才好呢？」
「林姐經營有方，可不是我的功勞。」劉雲飛坐到辦公桌前面的座椅上搓著手不好意思地說。林姐那一舉一動不以意間揮灑出來的魅惑，讓他耳熱心跳而又緊張。
「呵呵，嘴巴可是越來越甜了！知道不，每天都有女孩子來打聽你呢？」林姐情不自禁地伸出豐腴白嫩的手撫了一下他的臉頰說。
「林姐別逗我了。」劉雲飛臉色有點霞紅起來。
「是真的呢！」林姐笑語后，斂容話鋒一轉說：「叫你來是把上個月的工資結你。」
說完轉身拉開抽屜，似是故意地彎腰把翹臀對著劉雲飛，這一彎腰，旗袍包裹的臀部勒得渾圓，小內褲的蕾絲邊痕都印了出來，看得劉雲飛喉干舌燥，暗暗扯動喉結吞咽了一下。
林琳不給他多看的機會，轉身回來拿著五六張青青的老毛頭壓到劉雲飛的手上說：「呵呵，哪，這是你上個月的工資，數一下。」
「林姐，哪有這麼多呀。」劉雲飛數了一下很惶恐地把一半遞還給林姐說，他上個月初來的，當時說好每個晚上至少吹奏一個小時，三十元一個晚上。
「不多，這是你應得的，你以後也別每個星期的二、四、六晚上來，其它時間有空也可以來嘛。別跟姐姐見外了，嗯。」林姐執著他遞過來拿錢的手推了回去說，眼神嫵媚迷人，聲音嬌柔充滿著誘惑。
「那，卻之不恭，謝謝琳姐。」劉雲飛心跳如鼓，抽回手低頭說了聲謝謝，面對這尤物般的女子有意無意的誘惑，是個男人都會受不了。但劉雲飛心猿意馬之餘更感覺到一種無形惶恐，即使有非份之想，也不敢有所表露，因為他知道這個看著一副悠然的美麗女子，不是一般的普通人。
「和姐姐客氣什麼呢，待會回去路上小心，別讓人劫財又劫色了，呵呵。」林姐轉過去在扶著老闆椅坐下來逗趣著說。
「林姐，那，那我先回去了。」劉雲飛受不了她的打趣，抬頭向她告別，恰好見到林姐把修長的腿搭在一起，那旗袍開叉處光滑白嫩，晃得他眼睛都花了，慌裡慌張下逃也似地退了出去。
下了樓，外面已是燈火不但未見消暗，反而更加地明亮起來，街上人車都還不減，似是慶祝這國慶加周末一般，商鋪門前的人行道上不時有勾肩搭背的男子或依偎慢行的情侶走過。
走過『舞吧』酒吧的門前，見暗旮旯里有三個奇裝異發的女孩子正或蹲或站著抽煙，劉雲飛見蹲著的一個有點眼熟，似是自己的學生零玲，不由多看了一眼，卻不想招來站著的一個打著好幾個耳洞的紅髮女孩的污穢言語：「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呀？再看把你做了！」
另外一個半蹲著的在那女孩的叫罵聲中站起來哨著嘴向他吐了一口煙圈，那挑釁的樣子根本是有恃無恐。
劉雲飛暗叫倒霉，怎麼會遇上這麼兇猛的混混女，只得回頭加快腳步走了。他知道這些在市場旁邊的女孩都不是正經人，自己雖不怕但可不願意去招惹。
轉入防北路，看腕錶時間才十點還沒到，整條街上的粥攤和糖水鋪生意正好，成雙成對的男女坐在一邊吃著宵夜一邊打情罵俏，劉雲飛羨慕地看著，想起金滿秋應該還沒有睡，忍不住給她去了個電話。為了方便訪問,請牢記bxwx小說網，bxwx.net,您的支持是我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