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沈柯?天街五少中排行第四那個沈四爺沈柯?」墨寒時說話的同時已經走出了會議室,並且吩咐喬西立刻派人去李明浩的住處,他自己也疾步邁向電梯。
早在一個月前他就已經查明了李明浩的所有底細,自然也知道他平時都住在哪些地方,又在哪些地方干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可就算他知道,也在知道消息的第一時間就趕了過去,可還是晚了一步。
就像蘇白說的,如果是沈柯的話,李明浩應該有所顧忌吧。
李明浩何止是顧忌,他簡直是怕的要死,原本他已經將人帶到了住處,激動的連洗澡的時間都不願耽誤,就把人扔到了床上鎖住了手腳,至於身上的衣服的嘛,他一向喜歡直接撕碎,而不是優雅的脫掉。
腦中不停的閃過她在舞台上跳舞時的妖嬈身姿,他已經是一刻也等不了,尤其床上的人已經神志不清,只知道閉著眼睛不停的晃動著腦袋,嘴裡也不知道一直在囈語著什麼,這樣的情景無異於催情葯,只想著現在就撲上去把人吃掉,用力的摧殘。
可他剛撲上去,門外就響起了踹門聲,這是他的私人公寓,所在小區也是高檔的,出入必須登記,不是本小區的人,門衛根本不會放行,而住在這裡的左鄰右舍。誰不知道這戶人家是不能招惹的珠寶商李明浩呢?
正常情況下,誰敢這樣踹他的房門,直接省略了敲的步驟,他蹙了下眉,難道墨寒時這麼快就追過來了?他不可能這麼快知道消息的。
可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快速的解開了女人的手腳,將人塞進了床下,與此同時門外的踹門聲突然停止了,可他的手機也響了起來,他有種強烈的直覺。這個來電號碼的主人就是剛剛踹門的人。
他拿著電話猶豫了下,還是按了接聽鍵,還未等說話,耳邊就響起一道低沉而磁性的聲音:「很抱歉,李總,人我要帶走,現在給你三十秒鐘,來開門。」
這個聲音很熟悉,李明浩一時之間卻沒有想起來,蹙眉詢問道:「你是誰?」
「沈柯。」
「沈先生?」李明浩有些意外,很快也想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聲音也沉了下去:「沈先生,您這是要多管閑事了嗎?」
「少廢話,快點來開門。」
電話那頭的人聲音有些焦急,隱隱的帶著怒氣,雖然目前還搞不清楚此人的底細,可也知道他是不能輕易招惹的人,李明浩思忖了片刻,還是邁步過去將門打開了。
打開門的那一刻,他第一感覺是自己花那麼高的價錢買下吃公寓還是值得的。至少保障了自身安全,不用擔心會有歹人破門而入的可能。
見門打開,沈柯毫不客氣的邁步進來,目光直接落在了裡間的床上,沉聲說道:「人呢?」
覬覦好久的肉終於到嘴邊了,哪裡有讓出去的道理,李明浩直接攔在了他的面前,蹙眉說道:「沈先生,你我雖然沒有生意上的往來,但我們至少有共同的朋友,也曾一桌吃過飯,你確定…」「少廢話。」他的話還未說完,就被沈柯冷聲打斷:「快把人給我交出來,我要立刻帶走。」
看他神色焦急,李明浩滿臉的狐疑:「沈先生認識顧笙?」如果認識的話,為什麼在電梯口的時候沒有直接將人搶走呢,那個時候他明明看清了顧笙的長相…
沈柯懶得和他廢話,直接從兜里掏出把槍來,一臉不耐煩的說道:「速度,把人給我叫出來,不然我這搶可不長眼睛。」
李明浩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眼睛,他如今已經年奔五十,這麼多年,什麼樣的事情沒有經歷過,可話還沒說清楚就貿然對著他拔槍的人他還是第一次見,那黝黑的槍口帶著冰冷的溫度抵在他的太陽穴處,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他心中忐忑,卻也不能丟了面子:「沈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我話說的還不夠清楚?」沈柯眯著眼眸說道:「還是你覺著我不敢開槍?」
他說著就要扣動扳機,李明浩頓時緊張起來,急忙說道:「在床底下。」
沈柯沒有那麼多時間等著他磨磨蹭蹭的去把人拖出來了,直接邁步走向床邊,彎身就把床下的人拖了出來,那力道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就連她的頭撞到了床腿,他都沒有理會,把人拽出來,直接像抗麻袋一樣將人抗在了肩上。
看著面前高大的男人隨意的拽著女人的兩條腿,而女人整個上半身都垂在他的身後,大頭朝下導致頭髮都快垂到了地面,姿勢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李明浩也終於意識到了事情了不對勁,再一次攔住了沈柯的去路,蹙眉說道:「想必沈先生和這位女子未必熟識吧,是幫人做事嗎?那我們不妨打個商量,他能給你的條件,我李明浩自然也給得起…」
他之所以說這話,是因為他知道這位沈先生和墨先生是不認識的,那次他們一起在皇宴吃飯,無意中遇到了墨寒時。這個兩個人可是連招呼都沒有打,雖然他還不太明白,這倆人是怎麼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聯繫上的,並且這麼快達成了協議…
似乎是聽到了極其好笑的話,沈柯露出了進門以來第一個笑容,卻是充滿了譏諷的味道。
他眯著眼眸看著他,意味深長的說道:「他能夠給我的,你這輩子都給不起…」
他說完直接將人帶走了,只留下李明浩一個人愣怔的站在那裡,墨寒時到底許諾了什麼?他自認為。無論財或物,亦或者是人,沒有什麼是他給不起的,只看他願不願意給。
可剛剛那個男人的神色,就是篤定了他給不起…
李明浩不悅的握緊了拳頭,臉上滿是惱恨的神色,已經到嘴的肉就這麼飛了,讓他怎麼能夠甘心呢?
沈柯…
他立刻給自己的朋友打了個電話,這個叫做『羅六』的人就是他和沈柯共同的朋友,而且他是有黑.道背景的,沒少用他的公司來洗錢,這樣的事情,他一定會站在自己身邊的,只希望沈柯是忌憚他的,能夠把人給他送回來…
電話打了兩遍才接通,聽到那頭的一聲喂之後,他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六哥,我想求你幫我辦件事…」
「唉…」那頭的人無奈的嘆了口氣:「沈四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就猜到了你也會很快找到我頭上,我說你到底是怎麼招惹上他的?」
「他找過你?」李明浩很快反應過來。有些不悅的說道:「我的地址是你告訴他的?」
「是我,你也別生氣,你和沈柯這事無論是因為什麼,都聽我一句勸,你就讓讓他,別再招惹他…」
「現在不是我招惹他。」李明浩忍不住怒吼出聲:「是他來招惹我的,他搶走我的女人…」
「他搶你女人?」那頭的人明顯愣了下,片刻后,才繼續開口:「不就是個女人么,你讓給他吧。就當是送他個人情了,沈柯這人,寧可巴結他,也不要得罪他…」
李明浩想到了那個男人拿槍指著他的樣子以及他臨走時那滿含譏諷和不屑的眼神,想必這個人情就算他想給,人家也未必會領情吧。
他眉頭越皺越深:「他到底是誰?」
「天街五少,你應該聽說過吧?」
「天街五少?」李明浩頓時大驚失色,不敢置信的說道:「他是…哪一個?」
「排行第四,沈四爺沈柯…」
李明浩還來不及做出反應,他那半掩著的房門就再次被一腳踹開。他一驚,轉頭就看到了怒氣沖沖走進來的墨寒時。
男人連件外套都沒有穿,身上只穿著一條黑色西褲搭配著白色襯衫,許是著急頭髮被風吹得微亂,可絲毫不減他身上散發的冷冽氣息,那深邃的眼神彷彿狼一般怒瞪著他,彷彿下一秒就要將他撕得粉碎。
李明浩突然有些後悔,他不應該把人帶到這裡,他到底哪裡來的自信,認為自己的這個住處是絕對安全的位置?
電話那頭的聲音還在繼續:「喂,我說的你到底聽沒聽到,像他們那樣的人,你最好不要去招惹,這事過去了也就算了…」
李明浩已經顧不上好友在說些什麼廢話,他的眼睛一直在看著向他邁步過來的男人,並下意識的隨著他的步伐一步步後退,本能的覺得只呀後退就是安全的…
一腳踹在了他的胸口,他的人就跌坐在了地上,手裡的手機也飛了出去,不知道電話是否已經掛斷…
「墨先生…」他臉上閃過一絲懼色。本能的想要求饒。
可還沒等他把要說的話說出口,又一腳踹在了他的胸口,力道要多兇狠就有多兇狠,李明浩疼的呲牙咧嘴:「墨先生…你…你聽我說…」
「她人呢?」墨寒時陰沉著一張臉,聲音更是帶著陰森的味道。
雖然那種感覺很抽象,可李明浩還是感覺到了他身上所散發出的殺意,這個時候他才真的害怕起來,顫.抖著聲音說道:「被沈柯帶走了…我真的沒有傷害她…一點都沒有…」
墨寒時將他踹翻在地,一腳踩住了他的手,狠狠的碾壓,李明浩發出痛苦的哀嚎聲,就像是一隻被捅了脖子的豬…
「沒傷害她?」墨寒時危險的眯起眼眸:「那你是怎麼將她待在這裡來的?」
「我…我…」李明浩疼的不停的喘著粗氣,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那蓄謀已久的謀害。
墨寒時加大了腳上的力道,李明浩的慘叫聲更大,彷彿聽到了自己手掌斷裂的聲音,骨頭咔吧咔吧的直響。
他不可抑制的流下了淚水,喘著粗氣的說道:「是溫蒂…她手下的小助理…」
墨寒時不由愣住了,隨後一腳踩在了他的胸口,李明浩險些一口氣上不來悶死在哪裡,咳嗽了幾聲。才艱難的說道:「是她…顧笙…根本不防備她…」
墨寒時垂在身側手不知什麼時候緊握成了拳,臉上的怒氣更甚,發泄般的一腳接一腳的踩踏著他的胸口,咬牙說道:「是不是又給她下藥了?說,你是不是指使溫蒂給她下了什麼下三濫的葯?」
李明浩的嘴角不斷的溢出鮮血,由於疼痛,眼前已是一片朦朧,一陣一陣的窒息感不斷的襲擊著他,他彷彿感受到了死亡…
他費力的抬手抱住了他的小腿,近乎於祈求般的說道:「不是我指使的…真的不是我指使的…墨先生,求你放過我吧…求求你…是那個女人自己找上我的…她恨顧笙…」
墨寒時雙目赤紅,他現在根本不想多說一句廢話,只想殺了這個男人,就是他,一次又一次的傷害他所在乎的人,上一次是黎默笙,現在顧笙竟也險些遭到他的毒手…
用的還是老手段,都是那些她們不會去防備的人出手將她們推入了深淵,而溫蒂…
顧笙為什麼不防備她呢,是不是也跟自己曾對她說過的話有關係?他對她說過,溫蒂想她成為朋友,那也是溫蒂的想法…
他根本就沒有想到溫蒂會騙她,更沒有想到溫蒂會是這般心狠手辣的手…
他越想越氣憤,腳下的力道越發的控制不住,李明浩已經意識模糊了,雙手再也沒有力氣抱住他的腿,脫力般的滑落到了地上,估計是快要死了…
「墨先生…墨先生…」蘇白從門外跑了進來,用力的將墨寒時拽到了一旁,氣惱的說道:「你是要殺死他嗎?」
墨寒時眼中的殺意沒有一點的消散。他邪魅的勾起了唇角,沉聲說道:「你說的沒錯,我就是要殺了他…」
「別開玩笑了。」蘇白語氣不怎麼好的說道:「你想當殺人犯嗎?還是殺這種垃圾…」
他說著白了他一眼,轉身去看李明浩,地上吐血的人意識有了一絲絲清醒,緊接著就感覺到一隻腳在踢他的臉頰,將他的腦袋從左邊踢到了右邊,又從右邊踢到了左邊,不知道在搞什麼…
蘇白踢了幾下,看到他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睛。輕聲說道:「恭喜你,他還沒死,你不用蹲監獄去吃窩窩頭了…」
李明浩剛有些通順的氣息險些又憋過去,合著這位爺剛才踢他的臉頰是在看他死沒死呢啊,他只覺著心中的火氣就像是澆了油燒的他心肝肺哪哪都疼…
他想早晚有一日,他要將今日所受的侮辱都討回來,可還會有那一天嗎?是誰說墨寒時根本不在意顧笙那個女人的?不是說她只是玩具嗎?不是說墨寒時這樣的人不會因為一個女人而得罪他嗎?那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怎麼就落得現在這個下場?
他努力的睜大眼睛去看墨寒時的神色,想要從中判斷自己日後的麻煩會有多大…
墨寒時已經平靜了下來,多看地上那個垃圾一眼都嫌噁心,他抬眸看向蘇白。詢問道:「你聯繫到沈柯了?他把顧笙帶到哪裡去了?」
「他電話打不通了。」蘇白無辜的聳了下肩膀:「我也不知道他把人帶到哪裡去了。」
「你說什麼?」墨寒時臉上的怒氣剛有些消散,又再次沉了臉:「什麼叫電話打不通?什麼叫不知道人去哪裡了?」
他再次露出了那可怕的眼神,饒是蘇白也不由心顫了下,急忙走到他的面前,拍著他的肩膀安撫道:「先別生氣,沈柯是不會傷害顧笙的,他的目標是我,現在他電話打不通,可我保證,不出明天早上八點。他一定會主動聯繫我的,你放心,我保證顧笙會安然無恙的回來。」
墨寒時眯著眼眸看著他:「他為什麼不現在聯繫你呢?」
蘇白思忖了下,有些遲疑的說道:「我猜他應該是顧忌你吧,現在給我電話,你就會趁機找到他了,那他豈不是沒有談判的籌碼了。」
墨寒時沉默著沒有說話,蘇白不由眯起了眼眸,繼續說道:「以我對他的了解,他現在一定在找安全的地方,把人藏到所有人都找不到的地方,應該會花費一個晚上的時間。」
墨寒時根本等不了的那麼長的時間,他現在必須立刻馬上見到顧笙才會安心,聽了蘇白的話,他疾步走向門口。
蘇白急忙跟上:「你幹嘛去?」
「我去找人。」墨寒時說著人已經消失在了門口。
蘇白下意識去追,在走到門口時才想起屋裡還有個半死的人,他回眸看了眼那狼狽至極的男人,僅猶豫了一秒,就邁步離開了,走之前還沒忘記幫他關上房門。
李明浩現在的心情已經不能夠用後悔來形容了,他滿心的惱恨,在地上躺了近十分鐘,才爬起來去拿自己的手機,電話記錄還在通著,那個羅六竟然沒有掛電話。
他拿著手機的手控制不住的顫.抖,無奈的按了免提鍵,電話里靜靜的,仔細聽卻能夠聽到輕微的呼吸聲。
李明浩艱難的說道:「小六,你還在嗎?你還在吧…」
「你特么到底都得罪誰了啊?」手機里傳來羅六怒吼的聲音:「你剛剛求饒時喊的墨先生是墨寒時嗎?是不是他啊…」
「這事說來話長…」李明浩說一句話就得喘上半天,格外的艱難:「我先打電話叫救護車…到時候我們到醫院再聊…」
他現在滿心的只有恨。不止是對墨寒時,還有對給他設套的人,事情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他已經很難不去懷疑,這個事情就是那倆人給他設的套,讓他因為一個女人而去得罪墨先生,好一招借刀殺人。
他一定要把事情搞清楚,若事情真的如他想的這樣,他也絕對不會放過他們…
蘇白追到了樓下,墨寒時正要上車。他怕來不及,急忙打通了他的電話,墨寒時看到來電顯示,回頭看了他一眼,坐在駕駛座沒有開車。
蘇白輕呼了一口氣,疾步走了過去,直接坐到了副駕駛座位,隨手關上了車門,開口說道:「墨先生,我覺得你現在不應該去找人,你覺著以沈四爺的能力,會那麼輕易讓我們知道嗎?而且現在他應該在路上,我們連他走的哪條路都不知道,要怎麼找?」
墨寒時啟動了車子,根本不想說話,他也知道找起來困難,可他不能不找,只要看不到人,就說明她還無時無刻面臨著危險,而且那個沈柯真的不會傷害她嗎?他根本無法相信……
蘇白似乎看出了他的不信任。輕嘆了一口氣說道:「你相信我,他不敢傷害顧笙,不但他不敢傷害,他還不會讓顧笙落入任何的危險之中…」
墨寒時狐疑的看向他:「你怎麼知道?」
蘇白揚唇苦笑了下:「我就是知道…」
墨寒時又不說話了,蘇白沉默了片刻,側眸看向他:「與其浪費這一個晚上在找人上,不如去教訓下陷害顧笙的人,等你教訓完了那些人,沈柯的消息估計也就過來了,也省的你在等待中會無聊…」
溫蒂從四季飯莊出來就直接打車回了自己的公寓,現在她的心裡十分的害怕,她也說不上自己在害怕什麼,只是她忘不了她離開時,顧笙看向她的眼神,她似乎沒有看到該有的怨恨與埋怨,卻彷彿看到了無限的悲憫…
是的,悲憫,彷彿她是多麼可憐的一個人,呵呵…真是可笑,她怎麼可能是可憐的人。明明顧笙才可憐,想到她被李明浩蹂.躪的場面,她就覺得心裡無比的痛快。
只是沒想到,那個蠢女人會那麼信任自己,沒有任何懷疑的就喝了那杯奶茶…
臉上笑容消失了,她突然覺得胸口有些發悶,說不上來是為什麼,她突然很想要哭…
電話鈴聲響起,她不由激靈了一下,近乎於慌張的翻找出了自己的手機,發現是江俏的電話,她不由鬆了一口氣,緩了一下氣息,按了接聽鍵。
「喂,小俏姐,有什麼事情嗎?」
「沒什麼事情。」手機傳來江俏的聲音:「我就是想問你下午的時候是不是給顧笙打電話了?現在怎麼打不通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