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1:風寒是何美妙滋味
261:風寒是何美妙滋味
正如銀葉所說,當真涼看到那六個熟悉的大字之後,雖然極為震驚,但是,卻沒有曾經的恐慌與強烈排斥。
不過很快,真涼便找到了自認為更準確的解釋理由,一定是她已經想到了對付南宮烈的辦法,所以才會胸有成竹地不懼不怕。
如今她正處於風寒的嚴重期,也許一不小心就會再次高燒,以此作為擋箭牌,想必南宮烈不會勉強她做不想做的事。
與之前一樣,南宮烈的到來無人知曉,沒有從正門入,直接從窗戶跳進。
對於他的進門方式,真涼很是好奇,難道他每次都能料定她已經故意把房門都反鎖了,所以不做徒勞無功的事?
其實,真涼很想將寢宮裡的窗戶也全部反鎖,但是,因為知道南宮烈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執拗性子,她也沒有做吃力不討好的白費事,免得窗戶被他踢破了不說,還弄得人盡皆知。
南宮烈走到床邊的時候,真涼正拿著一塊手帕捂著鼻子,用力且大聲地擤著鼻涕,可憐鼻子堵塞得厲害,雖然發出的聲音響亮且難聽,但能夠擤出來的鼻涕卻少得可憐。
有意出來的鼻涕早就已經出來,不想出來的鼻涕怎麼擤也不肯出來,按理,真涼應該放棄了,但是,為了深深地噁心到南宮烈,她將這項自認為傷大雅、敗興緻的舉動繼續著、持續著。
反正她越來越醜陋的面貌早就盡收他的眼底,所以她也沒必要計較自己多一些醜陋的方面。
真涼想當然地認為,女人越是醜陋的地方多,男人對她的嫌棄程度也會加深加重。
南宮烈若是個正常的男人,一定會自然而然地想象到越來越多的鼻涕從她的鼻孔里噴出來,又立即被沾到了手帕上,而伴隨著擤鼻涕的刺耳聲音,他更應該會覺得她的鼻子又紅又干,特別難看。
只可惜,真涼忽略了一點,南宮烈在她的眼裡,很少是個正常的男人。
待他聽不下去、看不下去的時候,便伸出一隻手,一把奪去她手裡抓著的手帕。
繼而,南宮烈望著真涼發紅的鼻尖,道,「別擤了,朕覺得,讓鼻涕掛下來,或許會更美觀。」
真涼先是一怔,隨即惱怒地瞪大了眼睛,完全沒有想到,這個男人的開場白竟然會是這樣!
說得好聽點是幽默,說得難聽點是惡毒。
真涼的感覺,正好介於兩者之間,有點想笑,又有點想打人。
但是,介於南宮烈此行的目的,她笑不出來,介於南宮烈的身份,她沒敢打。
擤鼻涕的小計謀告一段落,真涼馬上開啟了第二段落——咳嗽。
其實,她更想對著南宮烈打噴嚏,但是,打噴嚏可不是她想打就能打的,所以她只能改為咳嗽。
她原本就有咳嗽的癥狀,一旦刻意咳起來,自然一聲比一聲嘶啞,一聲比一聲凄慘。
這一次,南宮烈靜靜地站在床邊,既沒有吭聲,也沒有阻止,待真涼咳得精疲力竭的時候,南宮烈突然折身離開。
真涼的咳嗽立即緩和下來,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南宮烈離去的背影,一顆心卻陡然失落起來。
這樣的結局明明是她最想要的,否則她不必自毀形象那麼久,那麼賣力……
但是,為什麼結局與心情像是並不願和諧起來?
突然,真涼獃滯的眸光猛地一顫,陡然發現自己誤會了。
南宮烈並不是要離開,而是去桌邊倒水。
待南宮烈將一杯水倒滿,轉過身來的時候,真涼往下沉落的心一階一階地往上升,而她卻懵懂不自知。
南宮烈並不是自己喝水,而是徑直將水杯遞至真涼麵前,剎那間,真涼的眸子里有繚繞的霧氣在瀰漫。
咽了咽發癢發疼發乾的喉嚨,真涼默默地接過水杯,仰頭將溫熱的水一飲而盡。
繼而,因為得了風寒而變得異樣的聲音從她那剛被溫水滋潤過的喉嚨里傳出,「多謝皇上關懷。」
南宮烈從真涼手裡接過空空的水杯,問道,「還要嗎?」
這種時候,哪怕真涼還想再喝,也不會實話實話,此時此刻,她的腦子裡亂糟糟的。
時而,閃過她跟南宮烈接觸過的那些片段,時而,閃過銀葉白日跟她說過那些敏感的話。
難道,她對南宮烈的感情果真發生了變化?
不,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
她對他,確實有了一些好感,但是,僅限於好感,而不會有其他質的變化。
輕輕地搖了搖頭,真涼垂眸,避開南宮烈直視自己的眸光,道,「皇上,太醫說臣妾的風寒極容易傳染,皇上龍體尊貴,還是盡量避開吧。臣妾不想成為萬人唾棄的對象。」
南宮烈立即像是疑惑道,「朕怎麼沒有聽李太醫說你的風寒會傳染?」
真涼訕訕地扯了扯嘴角,「那一定是李太醫忘記了。」
南宮烈認真地思索了一會兒,沉聲道,「該說的話沒有說,李太醫的罪過大了。」
言外之意,他一定不會輕饒李太醫,要給他點顏色瞧瞧。
真涼張了張嘴,卻是什麼情面話也沒說出口,心中不免內疚,李太醫若是知道,他是因為她隨口一句話而遭殃,一定會恨死她吧?
不是她對李太醫見死不救,而是她更樂意相信,南宮烈在這件事上再生氣,也不會真的將李太醫懲罰到有多嚴重的地步。
也許,他只是隨便說說,根本就不會懲罰李太醫呢。
片刻之後,真涼見南宮烈非但沒有離開,反而脫起了他的衣裳,不由地渾身瑟縮了一下道,「皇上你——」
南宮烈一邊利落地脫著,一邊道,「從小到大,朕都沒有得過風寒,這次倒是想感受一下,得了風寒是何美妙滋味。」
美妙滋味?
真涼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道,「皇上就別拿臣妾開玩笑了,臣妾真的不想成為眾矢之的。」
不光是那些嬪妃,就是太后,一旦知道是她將風寒傳染給了南宮烈,恐怕都會恨死或者罵死她吧?
「沒有人會知道。」南宮烈動作熟練地鑽進了真涼的被窩,真涼連忙往裡側躲去,想要與他拉開距離。
可是,南宮烈一手穩健地摟住她的腰肢,將她往懷裡狠狠一帶,繼而,一個迅速且深入的吻欺上了真涼的唇舌。
雖然這個吻很是短暫,但是,真涼的唇內外全部被南宮烈進行了一番的侵襲。
待南宮烈鬆開她的唇舌,便拋出一句既霸道又邪惡的話道,「現在應該已經傳染,你再廢話,也沒有任何意義。所以,你可以毫無顧慮地侍寢了。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