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很深很深
262:很深很深
真涼渾身抖了抖,劇烈地抖了抖,暗問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繭子了,這男人居然對自己說:來吧?
就像一個從來不會哭的人哭了起來,真涼不敢置信,南宮烈也會說出這般俏皮輕鬆的話?
但事實確是如此。
在強硬與柔軟之間,真涼自以為聰明地選擇了柔軟,將自己放低姿態,可憐巴巴地道,「皇上,臣妾不是不想侍寢,而是臣妾的身子不允許。」
南宮烈對上她飄忽的眸子,道,「怎麼個不允許法,你倒是說說看?」
怎麼個不允許法?虧這男人問得出來!
真涼強忍著一拳頭招呼上他俊臉的衝動,弱弱地回答,「身子軟弱無力,渾身攜帶風寒病毒,一不小心就會暈闕過去,不省人事。」
南宮烈放在被窩中的手在真涼姣好的曲線上上下游移,沉聲道,「朕就喜歡你的身子柔弱無骨,就喜歡挑戰風寒病毒,若是你敢暈闕過去,朕就將你吻醒。」
一邊是被南宮烈那越來越灼熱的大手摸撫著,一邊是被他這番言辭給震驚到了,真涼渾身的雞皮疙瘩不斷地起來、落下,又起來、落下……
為什麼她覺得,南宮烈在她面前,越來越口沒遮攔了呢?好像不是她當初認識的冷峻無情的皇上,而是一個親和的男人。
真涼氣惱地垂眸,避開他滾燙的注視,幽怨道,「臣妾真的沒有精力奉陪,皇上若是堅持,臣妾也只能充當死屍。」
「若是死屍都像你這樣,這世上有多少女人會嫁不出去?」南宮烈感慨道。
真涼沒聽懂他的話,問道,「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死屍魅力無窮,大多數男人寧願跟死屍歡愛,也不屑觸碰那些正常的女人。」
真涼的臉頰微微地漲紅了,根本分不清這男人究竟是在讚美她魅力無窮,還是藉此來諷刺她而已?
「皇上,臣妾困了,可以先睡嗎?」
其實真涼一點兒也不困,但她認為,若是不假裝睡著,南宮烈會不會真的對她來個霸王硬上弓?
雖然十日之期以銀葉在黑暗中侍寢的方式結束了,但是,在允許點燈,允許說話的時刻,她並沒有真正侍寢過。
真涼原以為自己申請先睡完全是種奢望,一定會被無情拒絕,但是,南宮烈居然爽快地答應道,「好。」
這下,真涼佯裝的睏倦不自覺地瓦解了,困惑地抬眸望著南宮烈,動了動嘴皮子,卻什麼話也沒說。
南宮烈的大手在真涼的脊背上像是哄小孩般有節奏地輕拍,道,「在你眼裡,朕就是衣冠蠄獸是不是?雖然終有一天,朕會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做男人的獸性,但絕對不是今晚。朕還不至於折騰一個病弱的女子。」
真涼的睫毛顫了顫,原來,一切都是她虛驚一場,這男人只是嚇唬她的,根本沒有準備讓她侍寢,只是像以前一樣,跟她共寢的?
頃刻間,真涼覺得共寢這兩個字尤為動聽美好起來。
不好意思地扯了扯唇角,真涼安心地小聲道,「多謝皇上,是臣妾小雞肚腸了。」
南宮烈滿意地點了點頭,「你終於說了一句實話,你的確小雞肚腸,容量太小,看不到應該看到的。」
真涼不由地又拿眼睛去瞪他,這男人難道連她自謙的話都聽不出來?非得一次又一次地激怒她?和和氣氣地說話不好?真是討厭。
「傻瓜,睡吧。」南宮烈手上拍撫的動作未停,竟先於真涼合上了眼睛,昨晚他一夜未睡,卻能保持精神,但當他能這般抱著真涼入懷時,安心的困意重重席捲而來。
真涼十分不滿南宮烈在閉眼前還要罵她一聲傻瓜,瞪了他半天,在他顯然已經入睡的呼吸聲中,也漸漸地迷糊睡去。
時不時地,真涼會在睡夢中咳嗽出聲,每當她咳嗽的時候,南宮烈就會睜開眼睛,停放在她脊背的大手重新拍撫起來。
真涼偶爾也會被自己咳醒,無奈睜開眼的時候,每次都會對上南宮烈關切且溫暖的鳳眸,雖然他一聲不吭,卻在用眼神與動作在安撫著她,彷彿在說:別怕,有我陪著你。
待她合上眼,他才會緩緩地合上眼,生怕她凍著,將她越摟越緊。
有一段時間,真涼雖然已經合上眼,卻遲遲睡不著,不知怎地就感慨萬千,心裡不斷地問自己,為什麼,為什麼他要對自己這麼好?
他隱瞞了其他人來到她的寢宮,顯然不是為了其他人而來親近她,而更應該是出於他的本心。
不由地,銀葉白天說過的話回蕩在她的耳邊:皇上他愛上娘娘你了。
真涼緊緊閉著的眼眸里有溫熱的液體溢出,就算他愛上她又能怎樣?哪怕她不小心對他動了心,也絕對不可能接受他的愛。
只要想到他前幾日還在其他女人的床上,壓著摟著其他女人,吻著其他女人,真涼的一顆心就無比堅定與明朗起來。
但與此同時,更多的卻是她刻意忽略的酸澀。
情不自禁地,她在南宮烈緊緻的懷抱中掙了掙,想要將他推得距離自己遠一些,她不想跟其他男人共享一個男人,無論這個男人有多優秀。
在別的女人待過的懷抱里,她真的很鄙夷,很不屑。
原本已經沉睡的南宮烈被真涼的動作驚醒,鳳眸立時睜開,頗為困惑地看著她。
真涼卻仍舊緊緊閉著眼睛,不知道他已經被自己推醒,只是,眼淚卻從眼縫裡溢出,一滴又一滴。
南宮烈伸出一隻手拭去她流出的眼淚,可剛剛拭去,新的眼淚又再次溢出,彷彿源源不斷。
毫無辦法,也不想在這般深沉的夜裡跟她計較,南宮烈直接吻上她微微顫抖著的乾澀唇瓣,在她明顯的抗拒之中,撐開她的牙齒,深入其中,極其溫柔地翻轉,翻轉。
真涼在南宮烈溫柔之吻的攻陷之中,從抗拒到臣服,只用了很短的時間,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已經無力地沉沉入睡,可吻,似乎還在繼續,一直蔓延至她的夢裡,很深,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