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3：沒你伺候怎麼洗
(3：沒你伺候怎麼洗
南宮烈沒有注意到真涼的情緒變化，待真涼緩緩地鬆開手之後，忽地抬起沒有受傷的左臂橫亘在真涼的肩膀之上。
繼而，真涼渾身一僵的同時，男人的重量朝著她瘦削的肩膀猛然壓下。
真涼立即恍然大悟，原來他讓她鬆開手不是生氣要趕走她，而是想要換一種方式讓她「攙扶」。
雖然男人刻意壓下來的重量壓得她舉步艱難，彷彿整副肩膀都要散架，但真涼鬱結的心卻突然敞亮了。
甚至，她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嘴角微微地勾起。
艱難地嘗試走了幾步，真涼想著若是剩下的慢慢長路還要依靠這種方式走完，不禁有些悲觀與迷惘道，「皇上，你至於脆弱成這副樣子嗎？」
太醫說，暗箭只是傷了南宮烈的皮肉，並沒有傷到骨頭，是以真涼認為，即便是他流了很多的血，也不至於會失去走路的力氣，恐怕，他是故意以這種方式來壓迫欺負她的。
「至於。」這會兒的南宮烈，無疑變成了一個擅長耍賴撒嬌的孩子，只顧及自己的感受，才不管真涼的需求。
他會變得如此孩子氣，不光是因為他此刻受了傷，覺得自己受傷者為大，而是想到了自己的兒時。
當他生病的時候，除了那些奴才，根本就沒有人一直守候著他，母后、父皇等人，只會來形式化地看望一下他，留下他一個人與病痛抗爭。
如今，這世上又多了一個他在心理上想要依賴的人，他為什麼還像小時候那般倔強，想要陪伴與照顧卻不敢說，不屑說呢？
他不想再一個人孤零零地承受病痛的折磨，哪怕這病痛對他而言，已經很小很小。
真涼哪裡知道南宮烈的心思，生怕他不是假裝的，待會真的暈過去而她根本攙扶不及，便提議道，「要不，讓人抬副擔架過來？」
南宮烈悶悶的聲音從她耳邊傳來，「對朕而言，此刻你就是朕的擔架。」
真涼癟嘴，「就算是，皇上應該比臣妾都清楚，這副擔架很不牢固，根本承受不了皇上的重量。」
南宮烈好不在意道，「那就等承受不住了再說。」
兩人回到九龍殿之後，南宮烈帶著真涼去了設置在寢宮內殿之內的溫泉池。
這溫泉池，從未進過女人，可他卻毫無猶豫地指使著真涼進去了。
走進溫泉池之後，真涼發現，溫泉池的矮几上，除了置放著南宮烈換洗的衣裳之外，還放著她的換洗衣裳。
溫泉池極大，可供多人洗浴，可是，此處空曠無遮，一眼望去，一覽無餘，她如何能跟他一起？
難道要她跟以前在艾縣一樣，穿著貼身的衣裳？
腦袋裡回放著在艾縣溫泉池發生的一幕幕，真涼很是抗拒在這裡洗浴。
南宮烈看著正在犯傻的女人一眼，道，「還站著幹什麼？還不脫衣裳？」
難道這個男人真的有心跟自己同時洗浴？
真涼一個頭兩個大，低聲說道，「皇上先洗吧，臣妾去外面等著，等皇上洗好了，臣妾再洗。」
南宮烈不高興地瞪她一眼，道，「朕手臂受傷，不能沾水，沒你伺候怎麼洗？」
好吧，真涼明白，這男人已經認定了要她這個罪人伺候到底了，那些太監侍衛宮女什麼的，對他而言就是浮雲。
但是，真涼還是心存奢望地提出自己的建議道，「皇上，不是臣妾自謙，是臣妾真的不懂怎麼伺候皇上沐浴，還是讓臣妾去叫個宮女來指點一下好嗎？」
她沒有拒絕伺候他沐浴，而是提議多添加一個人，若是他能夠答應，有其他人在場，她就不必那般尷尬了。
可惜，真涼心裡的小算盤全都寫在了清澈的眼睛里，南宮烈一看就明白。
「朕從來不讓宮女或太監觸碰朕的身子，哪怕是看一眼也不行。」
真涼明白，他所說的身子，可不是穿著衣裳的身子那麼簡單，而應該是光溜溜的那種身子。
雖然真涼不是沒有看過南宮烈光溜溜的身子，但是，對於不熟悉不認可的軀體，她始終是排斥的。
此刻要她去擦洗，真跟要她的命一樣。
為了延緩時間，真涼先鬆開攙扶著南宮烈的雙手，繼而在他面前將自己的血手攤開道，「皇上稍等，臣妾先去洗個手。」
南宮烈沒有答應卻也沒有反對，真涼也不會等他的回應，顧自就走到了溫泉池的排水口，蹲下了身子搓洗起了沾血的手。
雖然光線有些暗淡，但是，真涼還是看到清澈的水被一波又一波地染紅，流淌開去。
不由地，她的心猛烈地抽了抽，繼而便柔軟到一塌糊塗，並且告訴自己道，算了算了，不要計較了，看在他為自己受了傷的份上，他想要怎麼伺候，她就怎麼伺候他吧。
大不了，她就當他是個沒長大的孩子好了，既然是孩子，她有什麼好害羞的呢？
待真涼將手洗乾淨甩著手上的水滴時，南宮烈在不遠處道，「把你沾血的衣裳脫了。」
這是他第二次叫她第一次脫衣裳了，第一次，他只說脫衣裳三個字，真涼便被他給嚇到了，第二次，他說的脫的是沾血的衣裳，真涼瞬間覺得自己真是想多了。
也許，南宮烈一開始的意思就是讓她脫掉帶血的衣裳，而沒有其他複雜的意思。
輕輕地嗯了一聲，真涼便小心翼翼地將最外層的衣裳脫去，扔在了一旁。
如此，她身上便算是乾乾淨淨，不沾一滴血跡了，只是，大概是被血跡沾身沾得太久的緣故，她吸了吸鼻子，還是隱約能聞到血腥味。
若是可以，她真想立即地沐浴一番，將身上的血腥味完全除去，但是，這裡不是她瓊玉宮的寢宮，而是在南宮烈的地盤上，除非他不在，否則她怎麼也放不開。
似是知道真涼不可能再繼續脫去自己的衣裳，南宮烈吩咐道，「過來幫朕脫。」
真涼一步一步地緩緩走到他的跟前，小心翼翼地將他的衣裳脫下，一件又一件，直到脫得只剩下褻-衣褻褲。
南宮烈早就料到她不會繼續，不滿道，「繼續。」
真涼眼睛看向別處道，「未免皇上著涼，還是這樣穿著妥當。」
「朕不習慣。」
真涼堅持道，「學著習慣就好。」
「不好。」
「……」
兩人僵持了半天，誰也不肯遷就，在一陣對峙的沉默之後，南宮烈忽道，「你是不是擔心看多了朕的螺身之後，會不可自拔地愛上朕？」
這是什麼狗屁道理？
真涼忍不住輕嗤一聲道，「怎麼可能？臣妾可沒那麼好銫。」
或許，他們男人會因為看了女人曼妙的螺身而愛上女人，可跟男人一樣的女人，畢竟屬於少數。
「既然不可能？那你在怕什麼？又不是沒看過？」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南宮烈還用起了激將法。
真涼明知南宮烈是故意在刺激他，但是，為了證明她不會因為看到他完美的身段而愛上他，她決定豁出去了。
多說無益，反正他讓她給他脫完的主意已定，無論她如何反駁，結果都是一樣。
真涼咬了咬唇，一邊將雙手重新朝著南宮烈伸了過去，一邊還在為自己解釋道，「臣妾真的是擔心皇上受涼，既然皇上堅持，臣妾也只能恭敬不如從命了。」
三下五除二，真涼沒有扭捏地拖延時間，很快就將南宮烈身上剩下的布料扯去。
她已經安慰好自己了，就當自己是在免費地看一場美男沐浴的片子好了。
唯一遺憾的是，女主角好像是她？
幸好，她穿戴完整呢。
真涼知道，就算她已經按照他的要求將他給剝乾淨了，但是，她的使命還長遠著，因為他手臂受傷，她還要繼續給他擦身。
若是給他擦身，她必然要看到那些會令她感到尷尬羞澀的地方，甚至，還會不小心觸碰到。
為了不讓南宮烈看出自己內心羞澀尷尬，不讓他取笑她，真涼瞪大眼睛，大大咧咧地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南宮烈光溜溜的身子，嘴角甚至掛著戲謔的笑容強作鎮靜。
她一遍一遍地給自己做功課道：朲體藝術，純屬欣賞而已，欣賞而已，沒關係，沒關係……
這樣一通安撫，心理似乎真的變強大了，臉皮也變厚了。
只是，臉皮再厚，該變的膚色還是會變色，也多虧了她臉上戴了面具，是以南宮烈看不出她的臉其實已經漲得通紅，根本無法從心理上進行克制。
南宮烈身上那傢伙原本是處於沉睡狀態的，在真涼給他脫衣裳的時候，有著些微蘇醒的痕迹，但還不至於醒來，只是微微地抬起了頭，但此刻，當真涼一雙水萌萌的眼睛大咧咧地欣賞著他的完美身段時，那傢伙立即把持不住地醒了過來。
於是，真涼清楚地看見，那原本平靜的東西在她的審視下昂首挺胸，龐大了身軀。
雖然她沒有觸碰，但是，她似乎能夠從它那昂揚的姿態中感受它的堅硬與強悍，或者說是可怖。
南宮烈暗暗使勁讓那傢伙在真涼的注視下彈跳了跳，像是在跟她打招呼一般。
真涼立即忍不住地「啊」了一聲。
南宮烈望著她的眼道，「怎麼，怕了？」
真涼咬了咬唇，強作鎮定道，「不怕。」
這個口是心非的女人，南宮烈大步朝著溫泉池走去，踏進水中坐下的時候，頭也不回地吩咐真涼道，「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