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7:別多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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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你這樣的珍寶,朕怎麼捨得摔?
若非這聲音距離實在是太近,真涼怎麼也不相信,這番甜言蜜語能從南宮烈的嘴裡蹦出來。
想當然地,真涼覺得這是南宮烈故意拿反話嘲諷她,就因為她低估了他在手臂受傷之後的本事。
好在南宮烈也不是真的拿自己受傷的手臂不當回事,踏進溫泉水中之後,左臂加重力道單抱,右臂迅速從她膝蓋底下抽離,避免了使右臂沾水的可能性。
大概是他已經從她身上得到了滿足,這一次,放下真涼之後,便沒有要求真涼替他擦拭,而是自己用左手稍稍清洗了一番。
真涼一脫離他的掌控,立即朝著他背過身去,雖然她光溜溜的身子已經被他看了很久,甚至還佔去了很多便宜,但是,她還是無法習慣被他一直拿正眼盯著瞧。
此時此刻,她嫌自己的腿上不舒服不幹凈,是以不會為了遠離南宮烈而從水裡逃出去,迅速地將自己的整個身子擦了擦,尤其著重在腿上搓了搓,她便一聲不吭地從溫泉池爬了起來,直奔置放著換洗衣裳的矮几。
待她走到一半的時候,南宮烈頗為幽怨的聲音居然從後頭傳來,「不管朕了?」
真涼輕嗤一聲,一邊顧不得擦拭乾凈水珠而迅速將衣裳一件一件地穿上,一邊嘴上輕蔑道,「皇上神通廣大,哪需要臣妾照管?臣妾能夠照顧好自己,就是為皇上分憂解難。」
不遠處的南宮烈似乎涼涼地輕笑一聲,道,「朕還是很需要你的。」
在很多方面,他都很需要她,只可惜她從來都感受不到罷了。
南宮烈這句話莫名地將真涼的心弦震動了一下,待她穿戴完畢,便頭也不回地狠心道,「皇上,臣妾告退了。」
明知南宮烈答應的可能性不大,但她還是順從自己的心意提了出來。
南宮烈已經單手將自己清洗乾淨,緩緩從水裡出來,道,「你走了,朕該怎麼辦?」
真涼仍舊背對著他,撇了撇嘴道,「皇上若是一定要人伺候,報上名來就是,臣妾為你去叫。」
因為她記著他說過,不喜歡被宮女或太監近身,是以她的意思,是去給他叫個嬪妃過來伺候。
也許宮女與太監在他眼中地位低微,不配有觸碰他的資格,但那些嬪妃,跟他有肌膚之親,應該絕對沒有問題。
南宮烈面色一寒,顯然很不滿意真涼將自己推給別的女人,冷聲道,「去外頭等著,沒有朕的許可,不許離開半步。」
「是。」能夠讓她離開這個溫泉池,對真涼而言已經是格外開恩的事,是以她立即乖順地答應下來。
真涼快步朝著出口走去,在開門之前,南宮烈的聲音從不遠處清晰地傳來,「朕馬上出來。」
聞言,真涼不屑地自己跟自己做了一個鬼臉,他什麼時候出來何必跟她交代?反正她聽起來怪怪的。
沒有理會哪怕一聲,真涼便開門離去。
既然他已經命令她不準離開他的寢宮,她便不離開就是。
於是,真涼便在他偌大的寢宮中走來走去消磨時間,只當自己在參觀一個名勝古迹般逍遙。
不是她能將方才在溫泉池發生的一切輕鬆擱下,而是她刻意不去回想那些讓她臉紅耳赤的羞人之事。
桌子上置放著茶點,真涼又正好有些飢餓,便坐在桌邊吃了一些。
吃著吃著,真涼停止了咀嚼,朝著通往溫泉池的小門看去,心中十分不滿。
南宮烈不是說馬上出來么?怎麼還沒出來?
該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吧?
想到南宮烈手臂上裂開的傷,真涼的心發緊的同時,不由自主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她不斷地安慰自己說,也許南宮烈那廝只是躺在椅榻上睡著了,什麼事也沒有。
但是,那滲血的傷口不斷地在她腦海里浮現,讓她整個人坐立難安。
討厭,真是討厭!
真涼一邊在心裡臭罵著南宮烈,一邊焦心地在他的寢宮裡走來走去。
大概又一刻鐘過去,可南宮烈還是沒從裡頭出來。
真涼徹底不鎮定了。
停住腳步,真涼強迫自己冷靜,先尋了一張巾帕遮臉,繼而先朝著寢宮的大門走去。
打開門,守在門口的侍衛便恭敬地不敢看她一眼道,「涼妃娘娘!」
真涼知道,南宮烈並沒有跟這些侍衛交代不許她離開,是以這會兒她若是揚長而去,根本就沒有問題。
或者,她可以讓焦公公進去看一看南宮烈,究竟出了什麼事。
但是,不知是念著自己害他受傷的罪過,還是謹記著他不喜歡被太監與宮女觸碰與觀看的習慣,真涼不準備在這種時候無情離開,而是道,「去請太醫過來。」
聞言,侍衛悄悄地抬了抬頭,迅速地看了真涼一眼,見她渾身完好無損,便推測是皇上出了問題,緊張地問道,「皇上怎麼了?」
他倒不是多管閑事,而是希望了解清楚情況之後,好跟太醫交代,使得太醫可以儘快對症下藥,帶上該帶的東西,做到心中有數,辦事利落周全。
真涼毫不隱瞞道,「也沒什麼大事,就是皇上的傷口有些裂開了,需要重新處置包紮一下。」
其實,在她的心裡,因為不明確南宮烈究竟是什麼原因不出來,是以覺得恐怕是發生了大事。
侍衛沒有覺察到她的不安,立即領命道,「屬下這就去請太醫過來。」
真涼魂不守舍地轉身,關上寢宮的門,壓根兒沒有注意到,侍衛在轉身的剎那,臉紅到了耳根。
皇上跟涼妃進入寢宮的時候,手臂上的傷包紮得極好,此刻皇上的傷口為什麼會裂開,對於血氣方剛的侍衛而言,他覺得原因不言而喻,根本就不需要懷疑其他理由。
肯定是皇上跟涼妃情不自禁,不小心牽扯到了傷口。
真涼若是知道侍衛會這麼想,肯定會氣惱得吐血,但是,事實好像確實是如此呢,南宮烈的傷口會裂開,不就是對她情不自禁么?
在寢宮中來來回回地踱步,真涼終於按捺不住了,咬牙朝著通往溫泉池的小門走去。
待她大步走到溫泉池附近的時候,終於發現了南宮烈的身影。
此刻,事實在她的預料之中,又在她的預料之外。
南宮烈確實在椅榻上靜靜地躺著,並且在閉目養神,不過,卻沒有光著身子躺著,而是蓋上了薄毯。
真涼撇了撇嘴,暗道這個男人在她不在的時候,倒是還懂得照顧自己,否則,傷口裂開加身上著涼,後果肯定不容樂觀。
看著南宮烈安詳的容顏,真涼覺得,他應該什麼事都沒有。
正準備轉身離開,念及他身上的傷,還是朝著他走近幾步。
不經意地,真涼發現,置放在矮几上的屬於南宮烈的衣裳紋絲不動,也就是說,薄毯下的男性身軀,仍舊是一絲不遮。
真涼的臉頰紅了紅,頗為氣惱地喊了一句,「皇上?」
南宮烈緩緩地掀開慵懶的眼皮,似乎極為不解她的去而又返,道,「你又進來幹什麼?改主意來伺候朕了?」
原來這男人一直在等著她伺候,可惡。
真涼冷著臉不高興道,「臣妾叫了太醫,太醫應該很快就到,皇上還是出去重新處置一下傷口吧。」
南宮烈牽了牽嘴角,道,「你這關心朕接收了,不過,在出去之前,你得伺候朕穿衣。」
真涼白了他一眼,沉默了半天,最後還是看在他受傷的份上,不情不願地朝著他走近。
南宮烈看著她滿臉排斥的模樣,不由地調侃道,「你可以再拿面具把朕的臉給遮起來,朕不介意。」
雖然真涼確實喜歡把他的臉給遮起來,但是,因為是他提出的主意,她偏偏不想滿足他,彷彿一旦滿足他,她就像是被他牽著鼻子走一樣,特別沒用。
於是,真涼輕蔑地冷笑一聲道,「臣妾不需要。」
南宮烈挑了挑眉,顯然很是意外。
真涼從矮几上拿來一件褲子,微微掀開薄毯下方,把褲子給南宮烈往上套。
雙腳都套進去之後,真涼稍稍往上一拉,道,「請皇上起來。」
南宮烈滿臉愜意地望著她,道,「若是朕是個癱瘓的病人,你也讓朕起來?」
這廝的意思很明顯,他就是不想起來,他寧可當自己是個癱瘓的病人。
真涼特別鄙視南宮烈為了不起來配合她而將自己比作癱瘓的病人,道,「既然皇上不配合,待會穿得不齊整,讓別人笑話了去,毀了皇上英俊的形象,到時候可千萬別怨臣妾。」
她以為,她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南宮烈一定會勉強地起身配合,誰知,這廝只是一把將剝毯完全從他身上掀開,同時輕啟口薄唇,一臉邪惡道,「落拓有落拓的美,朕突然想試試。」
落拓的美?真涼一臉鄙夷,虧這厚臉皮的男人想得出來!
男人完美的身軀再度意外地呈現在自己眼前,真涼不經意地還是看到了不該看的地方。
好在那傢伙雖然沒有完全處於沉睡的綿軟狀態,卻也沒有方才他壓在她身上的時候那般粗長碩大,看上去可愛多了。
南宮烈就等著真涼將眸光不小心地落在她不喜歡看的地方,迅速捕捉到她躲閃尷尬的眸光,調侃道,「別多看,否則它就對你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