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1:對你朕無須要臉

291:對你朕無須要臉

)1:對你朕無須要臉

在南宮烈疾風驟雨般的狂吻之下,真涼奮力掙扎的身子逐漸綿軟,一顆狂亂的心也悄然歸於平靜。

甜蜜的吻總是能滌盪人的靈魂,使人忘卻一切煩憂。

覺察到真涼的順從之後,南宮烈的吻也變得溫柔繾綣,絲絲扣扣地滋潤真涼的心田,讓她一時半會兒再也發不出什麼脾氣來。

當兩人的唇舌以麻酥的知覺強行分開,南宮烈的薄唇在真涼的下巴處輕啟,「記住,你丑不醜,與朕要不要你無關。」

這一次,哪怕真涼仍舊感到不屑,麻木的唇卻紋絲未動,南宮烈這話雖不是定心丸,卻輕易地阻止了她再去跟他理論。

其實,她願意相信,至少在現在,南宮烈確實是不嫌棄她丑的,否則,他不至於吻她吻得那麼久、那麼深……

在她看來噁心的事,在他看來卻充滿滋味,若說他是裝出來的,實在是沒有必要與理由。

繼而,南宮烈將真涼打橫抱起,大步朝著寢宮走去,不遠處的侍衛見狀,在南宮烈凌厲的眼神示意下,全都順從地低下了頭,誰都沒有看見真涼已經全然被褐斑覆蓋的臉。

真涼瞥見這一現象,抿了抿唇道,「若是今後臣妾再也不戴面具,就以這副面孔示人,皇上會不會覺得很丟臉?」

其實她知道,南宮烈若是覺得她丟臉,便不會讓她住在九龍殿,只因為她對他越來越在乎,在他面前越來越自卑,所以才會變得心思敏感。

南宮烈頓住腳步,眸光隨意望向那些侍衛道,「你可以試試,看朕的臉能丟到何種程度。」

這話雖然說得輕鬆,但南宮烈的意思很明顯——無論真涼怎麼做,他都不會覺得丟臉。

待南宮烈將真涼抱回寢宮,對於之前這個話題,又道,「你想不想在眾人面前以真面目示人,朕無所謂。不過,當有一天你的臉恢復正常,朕不希望,你以真面目示人。」

真涼一怔,她明白南宮烈口中所說的臉恢復正常是什麼意思,卻不明白為什麼當她的臉不再醜陋的時候,他卻不願意她以真面目示人了。

「為什麼?」真涼低低地吐出三個字。

「聽說你原來的容貌極美,堪稱京城第一美人,若是真有那麼美,朕獨享即可,何必給別的男人看去,給自己心中添堵?」

南宮烈這番話說得自然而然,彷彿將來真有一天她會恢復漂亮的容貌,而他也會履行他所說過的話。

真涼的臉微微地火燒起來,這男人霸道**的話對她而言明明無道理可言,她卻聽得心中歡喜。

若是他對她沒有丁點情意,如何能想到將來?如何能對還不一定發生的事想到太多?

不過,話又說回來,他那般憧憬將來的事,是不是說明,在他心裡,還是希望她的臉變得漂亮的?也就是說,他得付出多大的忍耐力,才能容忍她如今的醜陋?

如此一想,真涼的眼淚撲朔而下。

這一次,因為是在沒有其他人會發現的寢宮之中,是以她不需要任何隱忍,乾脆無視南宮烈的存在,放生痛哭。

南宮烈一邊替她擦拭著眼淚,一邊不解地問道,「朕似乎沒說錯什麼?」

真涼哽咽著抬起頭,委委屈屈地瞪著他道,「對,你是沒數錯什麼,但是,你的心思全都寫在了你的臉上。」

南宮烈蹙眉,「朕的什麼心思寫在了臉上,你幫朕讀出來聽聽?」

真涼冷哼一聲道,「自己照鏡子去。」

南宮烈搖了搖頭,「因為怕你傷心,尤其是胡思亂想,是以九龍殿沒有鏡子。」

原來,九龍殿的鏡子真的是因為她而消失不見的。

感受到男人對自己的用心良苦,真涼心緒複雜,哭得反而更加厲害了。

此時此刻,真涼的自卑心全然開始任性地發作,憑藉她的理智根本控制不住。

一邊舉起雙拳輕輕地捶打著南宮烈的胸膛,真涼一邊繼續痛哭著道,「你的臉上都寫著,其實這個女人很醜,丑到朕想吐!」

南宮烈一臉無奈道,「你這是冤枉朕。」

「你就承認吧,假裝不噁心不累嗎?」

「……」

「你敢不敢說你不是正常的男人?」

「……」

「對,你是正常的男人,正常的男人就會喜歡漂亮的女人,而你,憑什麼喜歡一個醜陋的女人?」

南宮烈知道真涼心中的難受,那一顆顆晶瑩落下的淚水,彷彿最後都淌到了他的心坎上,讓他完全感受到了其中的咸澀與痛苦。

而她哭得越是厲害,他的心情越是沉重。

他暗暗地發誓,一定要幫她找到病症的源頭,並且根治,從而讓她整個人自信起來,否則,她如何能夠真正快樂起來?

當真涼說得越來越語無倫次,甚至將說過的話不斷地重複的時候,南宮烈再也聽不下去,低吼道,「傻瓜,朕喜歡你,不需要理由。」

不等真涼反應過來,他便採用了屢試不爽的舊招數——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讓她在他火熱的親吻中變得乖巧順從。

這天之後,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來的樣子,真涼仍舊住在九龍殿,南宮烈不翻其他嬪妃的牌,而金葉等四個丫頭,依舊會按時出現在九龍殿陪伴真涼。

唯一不同的是,九龍殿又開始有鏡子了。

不過,真涼幾乎不會在鏡子前揭開自己的面具,她如今的醜陋面容已經被她深深地記憶在腦海之中,不需要再重複地去刺激自己。

有時候,她甚至相信,總有一天,南宮烈會請到真正的神醫,將她的丑貌給徹底治好。

到那時候,她便再也不需要自卑與怯懦,無論喜歡什麼想要什麼,只要勇敢地前去追尋即可。

南宮烈再也沒有出過宮,無論公務有多繁忙,在真涼習慣就寢的點,他必然會回到瓊玉宮,陪伴著她入眠。

自從真涼發現自己的面容徹底被褐斑覆蓋之後,跟南宮烈的交談模式也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她就像是一個火爐子,不斷地往南宮烈噴射火花,而南宮烈就像是一汪清水,不斷地將她噴射出來的火花熄滅。

譬如,南宮烈見到她時,說了一句道,「今天好像心情不錯?」

真涼則會白他一眼道,「那是因為一白天都不用見到你,是以心情不錯。」

南宮烈將她摟入懷中道,「一見到朕,心情就惡化了?」

真涼直接用頭在他胸口狠狠地撞了一下,道,「那是當然。」

「朕沒有辦法讓自己在你面前消失,卻有的是辦法讓你沒有閑暇思考。」話落,南宮烈便封住了真涼的小嘴……

又譬如,南宮烈與真涼共進晚膳的時候,一桌子擺放著的都是真涼喜歡吃的菜。

真涼望著那些屬於原來的尉遲真涼喜歡吃的菜色道,「皇上,就像人對人的喜歡一樣會變一樣,人對菜肴的口味也是會變的,以前的我喜歡這些菜肴,但現在的我已經全然不喜歡,而將來,也肯定會不喜歡現在所喜歡的。」

南宮烈好整以暇地吃著自己喜歡的菜肴,慢條斯理道,「朕不知道別人會怎樣,朕只知道,無論是朕對人的口味,還是對菜肴的口味,這輩子都不會再變了。」

真涼輕哼一聲,不屑道,「這輩子?皇上的這輩子還很長,除非蓋棺定論,否則怎麼可以料定將來沒有發生的事?」

南宮烈反駁,「你不是也能料定將來的事?」

真涼氣結,「那是因為,臣妾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南宮烈隨即接上,「朕也有。」

「你——」要不要臉呢?

「……」對著你,朕無須要臉。

越是風平浪靜的日子越是潛藏著某些危險的未知,一次晚膳的時候,真涼與南宮烈正拾起筷子開動,焦公公突然出現,面色頗為為難地欲言又止。

真涼知道,焦公公是因為自己的存在而不方便說話,便站起身道,「臣妾迴避一下。」

南宮烈卻起身將她按坐在椅子上道,「無須迴避。」

繼而,南宮烈對著焦公公道,「有話直說,你什麼時候也會變得吞吞吐吐了?」

焦公公有一種委屈蒙冤的感覺,小心翼翼道,「皇上,萱妃今日生辰,她請你過去用膳。」

南宮烈不滿地瞪了焦公公一眼,「這種事你幫朕推卻就是,何必來煩朕?」

焦公公委屈道,「老奴推了,可是……可是……」

南宮烈不耐煩道,「可是什麼?」

焦公公抹一把額頭上的汗,道,「萱妃說皇上哪怕去看她一眼,喝下一杯生辰酒也好,若是今日她還見不到皇上,今日的生辰即是她的死辰。」

「啪」一聲,南宮烈一把將筷子拍在桌子上,俊臉染怒道,「敢威脅朕?隨便她去。」

焦公公其實早就料到了這個結果,只是,為了萱妃性命負責,所以才會過來冒險一問,如今已經得到了皇上的明確回答,他只能想一想辦法如何去安撫萱妃,別讓她真的做出了傻事。

南宮烈慍怒的臉色許久才轉好,見真涼遲遲地沒有動筷,便望著她道,「你有話說?」

真涼點了點頭,言不由衷道,「所謂一夜夫妻百夜恩,皇上曾經恩寵過萱妃,前些日子萱妃又痛失孩子,如今大病初癒,又恰逢她的生辰,正是她敏感脆弱的時期,皇上於情於理,都該去她那兒看看聊作安撫,免得她真的做出了什麼傻事,到時候後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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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香丑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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