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第三章

馬巧巧猶豫了一下，沒有繼續往前走，也沒有往回走。她就站在左煜和司玥幾米開外看著他們。不過，她的目光幾乎都在樹枝間左煜清雋挺拔的背影上。左煜側身一轉，面向旁邊的人，馬巧巧的目光才跟著轉移到司玥身上。她看到司玥也側轉了身，和左煜面對面地站著，昂首看著左煜。緊接著，司玥踮起腳尖，傾身將唇附在左煜臉側，不知是在說話還是在親吻。只見片刻后，司玥的身子忽然往後一退，左煜迅速伸手，把她撈進了懷裡，司玥順勢伸手抱著左煜的腰。兩人緊緊相擁。

馬巧巧看到了司玥性感的身材，而此刻那樣性感的身體正被左教授抱在懷裡。當然，在登島的時候她就看到了司玥的容貌——傾城之顏，嫵媚動人。她想起曾濤說起司玥的記憶力很好的事來，她雖然有點吃驚，但並不以為意。海風起了，一白一紅擁抱的身影在搖擺的樹枝下若隱若現，很美。馬巧巧忍不住多看了幾眼。等回過神來她才默默轉身離開。

而剛才司玥和左煜正在打賭，賭海鷗會先吃誰的食物，輸了的人得讓贏了的人親一下。左煜一聽就低聲一笑，她真會把握一切卿卿我我的機會。他問司玥，「你是想輸還是想贏？」

司玥卻反問：「你是想親我，還是想被我親？」

左煜說：「口氣不小。」她的意思是她想贏就贏，想輸就輸，她知道每一隻海鷗先吃誰的食物。

「那你想不想親我？」司玥昂首看著他。

「想親你不是隨時都可以做的事嗎？」左煜眼中全是笑意。

司玥橫了他一眼。左煜便說：「想親你。」

「那你想不想被我親？」

「想。」

司玥媚笑，「那第一次是想親我還是想被我親？」

「隨便。」

司玥不再為難左煜了，自己決定，「第一次讓你贏。」也就是讓左煜親她一下。

「好，那你說那隻海鷗會先吃誰的？」左煜指著幾十隻海鷗前面領頭的那隻問司玥。

司玥挑眉，「因為要讓你贏，所以我的答案是不知道。」

左煜彷彿是贊同她的說法一樣，點了點頭，「那我就猜它會先吃我的。」

左煜拿的食物是麵包，司玥拿的食物是餅乾。兩人把麵包和餅乾掰成小塊，同時走到那隻海鷗面前蹲下，伸手把食物遞上前去。那隻海鷗低頭嗅了一下司玥手上的食物，轉頭又嗅了一下左煜的食物，張嘴一下子把左煜拿的麵包啄走了。司玥側頭看著左煜，向左煜豎了一個大拇指。左煜低頭，親了一下她的額頭。

「這次換我親你。教授，那隻海鷗怎麼樣？」司玥指著左前方正抖動著翅膀的一隻海鷗。

左煜點頭，「你可以先說答案。」

「它也喜歡吃麵包。」說完，司玥走到那隻海鷗面前，把手裡的餅乾遞過去，那隻海鷗嗅了一下就偏開了頭，又只顧著抖動翅膀了。左煜走過去，彎腰喂海鷗麵包，海鷗果然吃了。於是，左煜站起身來，對司玥指了指自己的臉，說：「來吧。」

司玥湊過頭去，沒親他的臉，親的唇。兩人又猜了幾次。司玥和左煜在島上呆了二十幾天，餵過兩次海鷗，司玥分得清見過的每隻海鷗，也了解它們的喜好。左煜的記憶力沒司玥好，但思辨能力比司玥有過之而無不及，所以每次猜測倒是都猜對了。

不過，司玥猜了一會兒就不猜了，因為一件事做久了她就覺得無趣。左煜見她把手裡的食物都灑在了地上，讓海鷗們分食，笑道：「又不餵了？」

司玥往回走了幾步，站在一棵旅人焦下。左煜跟著走過去。她側轉身昂首看著左煜，踮起腳尖在左煜耳邊說：「就像你說的，想親是隨時都可以做的事。不喂它們了。」

她一說完，踮起的腳尖沒站穩，往後一退，左煜迅速伸手把她抱進了懷中。司玥也順勢抱住了他。兩人緊緊擁抱著彼此便是此刻的樣子。他們並不知道曾有人在他們身後靜靜地看著他們。

"那我們回去吧。"左煜低頭把臉貼在司玥的臉上，柔聲說。

"回去做什麼？"司玥餵了一番海鷗，聲音又懶洋洋的。

"你給我縫扣子，我看你。"

"你看著看著又拿書來看了。"司玥在他胸口憋著笑，他還惦記著他的衣服扣子。難道是沒衣服換了嗎？她記得還有好多的。

"就幾件衣服，你要縫多久讓我連看你都看不下去，而要看書？"左煜揶揄道。

"教授現在學會打趣人了？"司玥從他的胸膛前抬頭。

左煜含笑道:"那無論你縫扣子縫多久，我今天都不看書，就看你。"

"這句情話我愛聽。"司玥很受用的笑眯了眼，"那我們回去吧。"

——

司玥有那樣的家世背景，眾星捧月地長大，從沒做過縫扣子這類事。一個扣子要縫十幾分鐘。她縫扣子的時候，側身坐在左煜的一隻腿上，左煜雙手環著她的腰，看著她縫。

司玥縫了幾個，忽然把針扎在了手上。左煜趕忙拿開衣服和針，把她受傷的手指含在嘴裡。片刻后，左煜朝她笑道:"還是我來吧。"

"不。我能給你縫完。"司玥睨了他一眼，"你是不是看我看得不耐煩了？"

"怎麼會不耐煩？你讓我永遠都看不夠。"

"就是個熟能生巧的活，難不倒我。你好好看我啊，今天就不讓你看書。"雖然是在度蜜月，但左煜每天都會看書。

"好。這樣磨磨你的耐性倒是不錯的。"左煜笑。

司玥輕哼一聲。

司玥又縫了片刻，有人來敲門。左煜讓司玥從他的腿上站起來，他去開門。門一開，只見外面站著段平的學生肖齊。肖齊正上氣不接下氣地喘著氣。

司玥抬頭見是段平的學生，還這麼急匆匆地跑過來，臉色也不好，知道考古隊又出糟心事了。於是，還沒等肖齊開口說話，司玥就蹙了眉頭。

果然，肖齊喘著氣說考古隊的船正在維修卻忽然進水了，上面存儲著考古隊的食物，必須得搬，段平讓他來問左煜能不能安排一個地方貯存食物。

"你們的食物有多少？"左煜問肖齊。

肖齊說:"一共十五個人半年的用度，主要是水和乾糧。"

"那得要一間房才行。"左煜道，"島上還有房間，我讓人帶你們去。"

"謝謝左教授。"肖齊鬆了一口氣似的笑了一下，"那我先去幫忙搬東西了。"

左煜點頭，卻忽然臉色一變。

司玥也像想到什麼了一樣，忙喊了一聲，"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