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我不需要醫生,你抱抱我好不好?
楊曼青坐在一旁傻了眼,目光緊張地往楊正權的方向望了望,眼神中的指責很明顯,明明計劃好的拖住顧輕狂,怎麼就把他放了過來。
楊正權表示很無奈,明明已經遮擋住了他的視線,還不斷的敬酒起鬨以轉移顧輕狂的注意力,誰知道他的心思一直都在蘇暖的身上,從未轉移過。
狠瞪了一眼楊曼青,顧輕狂臉上的肌肉在抽動,如果不是先救人要緊,他想他一定會擰斷楊曼青的脖子。
「暖暖,別怕……我在呢!」輕聲的呢喃,令人聽了有些心疼。
李郁庭很快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跑的比兔子還快,「顧少,發生什麼事情了?」
顧輕狂沒有回答,抱起蘇暖王貴賓通道走去,臨走前,凜冽如冰霜的眼神掃過呆若木雞的楊曼青。
李郁庭看著昏睡中的蘇暖,又看了看緊張的有些發抖的楊曼青,瞬間就明白了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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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里,昏昏暗暗的,只開了床頭上一盞暖橘色的壁燈,熏香的味道不是很濃烈,卻是能讓人昏昏欲睡。
咔噠!
門被鎖上,有腳步聲靠近,很輕,卻很急促,步子有些凌亂,漸漸靠近床頭。
床上躺著的人漸漸轉醒,打開床頭燈,忽然充斥的光亮有些刺眼,下意識用手背遮住眼睛,指縫中穿透進絲絲稀碎的光影,在斑駁陸離的亮光里,站在床頭的人身影模糊。
暗影漂浮,很黑很深邃的一雙眸子,發出來的目光比燈光還要柔和,還有美的令人窒息的容顏。
蘇暖笑了笑,「顧輕狂。」
遮住眼睛的手垂了下來,任憑灼熱的光線落在顧輕狂的臉上。就像是一張密密麻麻的網,毫無遺漏地展示在她的眼前。
她似乎很開心,因為自己賭對了,想從床上起來,只是身體有些發軟,又跌了回去。
「你別亂動。」顧輕狂沉著一張臉,把蘇暖重新抱回到床上,似乎有些氣惱,嗓音有些強硬,「很難受?阮陌白就在外面,我讓她進來吧!」
顧輕狂剛要起身,蘇暖便拽緊他的衣角,也不鬆手,就那樣拉著他。「我還好,不需要醫生。」挪了挪身體,往前湊了幾分,她說,「我就知道你會第一時間來保護我。」
語氣,帶著幾分孩子般的得意。
顧輕狂任由她抓著,半蹲在床邊,「為什麼要傷害自己?你不知道我會擔心的嗎?」
她笑得稚氣,又難得多了幾分明媚,很執拗地聲明,「因為我知道你會第一時間趕來,所以我並不擔心那摻了東西的酒會要了我的命!」
她是在拿命賭,賭顧輕狂會第一時間來到她身邊,會第一時間救她逃離火海。
任性又讓他毫無辦法的女人!
顧輕狂帶著幾分生硬,把蘇暖的手塞進被子里,「萬一我沒有及時發現怎麼辦?」顧輕狂低垂著眼眸,眼底有霧靄在浮動,還有散不去的暗涌。
顧輕狂動怒了,也不知道是在生蘇姑娘的氣,氣她這樣讓自己心疼,還是在生自己的氣,氣自己不該把她帶到這樣的場合。
蘇暖乖乖地一動不敢動,很老實地為自己辯解,「我能感覺到你的目光一直在我身上,所以我知道自己不會有什麼萬一,你一定會過來找我。」蘇暖的語氣十分的篤定,還夾雜幾分難以掩飾的興奮。
她真的是膽大包天,顧輕狂面色依舊冷沉。語氣嚴肅,眸光卻柔的不像樣子,「如果有萬一呢?」
蘇暖很快搖頭表示否定,=嗓音清冽如山泉,看著顧輕狂的眼睛,「絕對不會有萬一的,我知道楊曼青坐在我面前是有目的的,那杯香檳我只喝了一小口,沒有完全喪失理智,感受到你的氣息時我才允許自己睡過去的。」
說完,蘇暖從被子里伸出小手,撫平了顧輕狂一直皺著的眉頭,「而且就在那桌子不遠的地方有個窗戶,走過去只需要幾步而已。窗戶下面有一個巨大的游泳池,如果你沒有及時來到的話,我會從那個窗戶上跳下去,那是二樓,跳下去一定沒事的!」
論起聰慧,蘇暖真的是世間少有,只是五年前她敗給了閨蜜,現在又敗給了眼前的男人。
顧輕狂卻不以為然,被撫平的眉頭很快又皺了起來,哼了一聲,「你這個想法,真的很蠢,一點都不好。」
蘇暖笑著不說話,迎著床頭刺眼的燈光,眯著眼安靜地看著顧輕狂。
顧輕狂關掉了刺眼的吊燈,只餘下那暖黃的光線,理了理蘇暖鋪在枕頭上的長發,動作自然嫻熟,「明知道那酒有問題還喝,還拿自己去冒險,」頓了頓,補充一句,「真蠢。」
顧大少很少從語言上罵人,一般都是直接動手,對蘇暖,他用盡了所有的耐心和柔情。
指腹掠過順滑的髮絲,清清涼涼的感覺,眉頭終於舒展開,俯身吻了吻她的眉心,「下次不許再這樣了,我心疼,很疼。」
蘇暖笑的眉眼舒朗,眼眸中又星光璀璨,抬起身子,湊近了顧輕狂的臉,伸出胳膊環上他的脖子,封住了他的唇,「以後不會了,我保證。」
陰沉的臉終於浮現出了笑意,視線近乎痴纏地凝視著蘇暖,摟住她的後背,正面緊貼著自己的胸口,「再有下次,我就直接動手。」
耳根有些發燙,蘇暖緊了緊環住他脖子的手臂,又湊近一分,「你剛才是不是生氣了?」看著顧輕狂微微緋紅的臉,她笑的很滿足。
隔得太近,這樣的氣息糾纏,讓顧輕狂有些口乾舌燥,卻也不想退開,體內有什麼東西在碰撞,嗓音軟綿的一塌糊塗,「以後不許在自作聰明。」
「我只對你自作聰明。」湊得更近一分,幾乎是鼻尖對著鼻尖,以往蘇姑娘總是被顧大少吃的連骨頭都不剩。這一次她竟然這樣的大膽,主動湊了上去。
離得近了,才發現顧輕狂的睫毛纖長,垂著的時候總會在眼瞼的位置留下一排灰色的暗影,遮住了平日里總是冷漠的雙眸。
蘇顧念忍不住伸出手指,碰觸著顧輕狂的眼睫毛,雖然已經有了比這親近一百倍的行為,但她不敢太過放肆,只是輕輕碰了一下。
這一次她真的感覺到了,感覺到了他的在乎。
被這樣明目張胆的撩撥,緋色瞬間從臉上滾燙到了脖子,「蘇暖,你是不是故意的?還是昨晚沒要夠?」
想到藥效還在,顧輕狂咽了一口唾沫。忍著從四肢百骸傳來的衝動,將蘇暖放進被子里,挨著她坐下,「楊曼青我餵了葯,丟進了隔壁一個老男人的房間里,我會給她點教訓,讓她以後不敢再打你的主意。」說完,語氣還是情不自禁地軟了下來,「以後你也不許這麼任性了。」
蘇暖點頭,忽然間感覺有些困頓,眯了眯眼睛,聲音有些疲倦,「顧輕狂,我有點頭暈,應該是藥效犯了。」
臉上的緊張一閃而過,「我去叫阮陌白。」
蘇暖拉住他握著自己的手,「不用,我不需要醫生,你抱抱我好不好?」
「好,」顧輕狂眼中染上了笑意,將她裹著被子帶進懷裡,輕拍著後背,哄她,「閉上眼睛,睡一會兒吧。」
蘇暖伸出手蹭了蹭顧輕狂的臉,然後摟住他的腰,聲音漸小,喃喃似夢語。「我睡著的時候你不要讓我一個人呆著,醒來我會害怕。」
「我不走。」顧輕狂輕拍著她的後背,很輕,有一下沒一下。
闔上眼眸,蘇暖的聲音細弱蚊蠅,「顧輕狂,我喜歡你。」半睡半醒的狀態,她又補充了一句,「很喜歡很喜歡你。」
抱緊懷裡面的小人兒,眼眸深處有流光閃爍,輾轉五年,又遇上她,這大概是他這輩子最感謝老天爺的一件事情。
伸手,撫上蘇暖的臉。怔怔出神,怎麼看都看不夠,「綰綰,謝謝你再一次喜歡上我……」
唇角揚起,俯下身子,親吻了蘇暖的唇,害怕打擾到她的睡眠,輕的不敢用力,輕觸一下便離開,然後整個身體像是被什麼東西激發,烈火焚燒,綳的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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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李郁庭站在走廊的窗戶邊,心裡有些緊張也有些興奮,以至於臉說出來的話也喲寫斷斷續續,「阮、阮醫生,你穿白大褂……真好看。」
摸了摸後腦勺,李特助覺得自己的辭彙量明顯不夠用,想破了腦袋都想不出形容詞。
「謝謝。」大方開朗的回答,阮陌白只是微微一笑,渾身上下都洋溢著女性的美。
「您跟……蕭大律師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李郁庭在心裏面反覆琢磨了很久,明明已經想好不問的,話到嘴邊一不小心就溜了出來。
顧少和蕭律師是表兄弟,蕭律師和阮醫生是親姐弟,那是不是說顧少和阮醫生是表兄妹?
那這樣算起來,阮醫生喜歡顧少豈不就成了亂倫了?
阮陌白嘴邊的笑容漸漸黯淡下來,轉了轉身子,面向窗戶。側身對著李郁庭,「阿索他……」萬千話語,不知道該從何開口。
怔愣半分鐘,才開始幽幽回答,「我和阿索是親姐弟,十五年前,父親和母親離異了,阿索判給了父親,而我跟了母親……我比阿索命好,繼父對我很疼愛,供我上大學,供我出國留學,可是阿索他……父親管他管的比較松,所以從小就不愛學習。調皮搗蛋的耍小聰明,跟同學打架,直到最後被學校勒令辭退……我知道我不是一個稱職的姐姐,我不應該跟別人一起討厭自己的弟弟,也不應該因為他感到丟人以至於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說他不是我弟弟……」
阮陌白說著眼淚就開始打轉,這些話一直憋在心裡,從來沒有跟任何人講過,就連顧輕狂也從未吐露半個字,今天居然對李郁庭講了這些。
壓在心底的話講出來,整個人都鬆快很多,一張紙巾遞了過來,李郁庭笑的很紳士,也許是在顧少身邊久了,眼中也出現了顧輕狂看蘇暖時的目光。
接過紙巾,不小心撞進那種柔到骨子裡的眼眸里,阮陌白渾身一緊,趕忙轉移了視線,別過臉,擦了擦臉頰上的淚水,一邊擦一邊很抱歉地解釋,「抱歉,我只是壓抑的太久了,所以……我不該跟你講這些的。」
「沒關係,說出來心裡會好受一些,以前我總覺得你跟顧少一樣是高不可攀的,你們都有自己的驕傲,原來這驕傲的表面下,還有不為人知曉的心傷。」難得李特助說出這樣有水平的話來,就連表情也十分的到位。
阮陌白微微一笑,臉上的眼淚還沒有擦乾,「謝謝你,聽我講這些無聊的事情。」
「如果哪天心裡不開心了,隨時找我。」李郁庭晃了晃握在手心裡的手機,笑的很陽光。
「對了,蘇姑娘到底怎麼了?是舊病複發了嗎?」軟白輕聲詢問。
「不是,楊曼青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給蘇姑娘下迷藥,不僅如此,就連顧少的酒杯里,也有迷藥的成分,還好顧輕狂一口都沒喝,只是蘇姑娘就沒有那麼幸運了!」李郁庭暗恨一聲,目光不由得瞥向了隔壁的的房門,動了動耳根,撕心裂肺的叫喊聲從裡面穿了出來,停在心裡十分的解氣。
阮陌白笑笑,沒做任何的評價,她挺能理解楊曼青的做法,愛一個人,愛到不折手段,還好自己幡然悔悟,沒有錯的更深。
轉身,正對著李郁庭,「認識這麼久,我還不知道你多大了!」
「咱倆一般大,而且連生日都是同一天!」李郁庭臉上很快染上紅色,垂了垂腦袋。有些靦腆。
「同一天?」顯然,阮陌白很吃驚。
「是的,同一天。」李郁庭重複一遍。
「那今年的生日,一起過?」阮陌白很大方地伸出手,朝著李郁庭的方向。
臉上紅的更厲害,就連心跳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加速起來,抬起右手,扭扭捏捏地握住了阮陌白的手,「嗯,一起過。」
這是第一次跟女孩子握手,李郁庭有些不得其法,動作有些生澀,作為醫生,阮陌白的手比一般女生的手更細。經常消毒的原因,掌紋不是很清晰,握著的時候很柔嫩,柔若無骨。
隔壁房間的動靜越來越大,楊曼青被折磨的快不成人形,偏偏在藥物的作用下,發瘋一樣的想索取,抓住合適的東西就往下面塞,跟叫嚷的母狗沒有任何區別。
這聲音回蕩在走廊里,聽得兩人尷尬不已,李郁庭很快鬆開阮陌白的手,「我們去那邊聊吧,這裡……太吵了。」
「可是萬一輕狂他找你怎麼辦?」阮陌白提醒。
「不會的,凡是蘇姑娘在的地方。事情截然相反,大老闆不僅不會主動找我們,還很討厭我們隨便打擾。」李郁庭笑著解釋,看見阮陌白黯淡下去的眸光時,才發現自己說錯話了。
場面更加的尷尬,兩人相視一笑,往走廊的盡頭挪了挪。
「阮醫生,您跟顧少,是表兄妹的關係嗎?」李郁庭屏住呼吸,他想聽到肯定的答案,這樣一來他們兩人完全沒有可能,雖然現在也沒有可能,但也想聽見否認的答案,因為阮陌白的付出太讓人同情了。
阮陌白笑的聲音很大。「怎麼,你很好奇我和輕狂之間的關係?」
李郁庭點頭,一點都不掩飾。
「輕狂是個孤兒,是舅舅和舅媽從孤兒院里領養來的,只是舅媽在輕狂十歲那年得病死了,舅舅又娶了現在的妻子,也就是輕狂的繼母,繼母生下一個同父異母的弟弟,沒過幾年,舅舅也去世了。」
阮陌白的臉上浮現出一抹陰鬱,也只有她能明白那幾年顧輕狂是如何熬過來的,沉默的完全不像是個十八九的孩子,對誰都沒有任何言語。
李郁庭鬆了一口氣,原來是這樣。大老闆是個孤兒,所以跟阮醫生的表兄妹關係也就不成立。
「有些事情,我不方便說,也希望你能替輕狂保密,他的過去,沒有幾年是幸福的。」阮陌白很仔細地叮囑,頓了頓,繼續道,「所以我很佩服蘇暖,能讓輕狂從過去的陰影里走出來,相信天底下也就是有她能有這個本事了。」
落寞爬上臉,阮陌白心裡有一根刺,那根刺就扎在心口的位置,怎麼都拔不掉。
李郁庭上前一步。很同意阮陌白的觀點,「蘇姑娘出現之後,顧少終於成為了一個完整的人,有喜怒哀樂,再也不像以前那樣,總是用一塊冰包裹著自己,不讓任何人靠近。」
「看不出來,你倒是挺了解你老闆的。」心中那根刺暫時停止了疼痛,阮陌白把視線投放在李郁庭的身上,笑顏如花。
李郁庭端出了官方的架子,「我是顧少的特別助理,不僅是工作上的助理,還是生活上的助理,自然是很了解。」
「李郁庭。你真的很適合做特助,尤其是顧輕狂的特助。」這是阮陌白第一次由衷的認為,李郁庭做的真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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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內,顧大少就這樣坐在床上,後背依靠在床背上,輕拍著懷裡面還在熟睡的小人兒,那雙眼睛,連戰都沒眨,細數著她的每一次呼吸,感受著她的每一次心跳。
胸口的起伏儘可能的平穩,就連鼻息間的呼吸也是小心翼翼的,他真的好想俯下身親吻她的睡顏,只是他能感覺到她睡得並不安穩,有好幾次都在打哆嗦,口中還呼喊著自己的名字。
眉心微微蹙著,五年前的事情是一枚定時炸彈,他害怕好不容易失而復得的幸福再一次被搶走,輕輕鬆了一口氣,氣息緩緩地吐在蘇姑娘的臉上。
藥效已經過得差不多,紅撲撲的小臉開始轉向正常的顏色,抬手在她臉上慢慢揉了揉,滑嫩嫩的,觸感很好。
想起楊家父女的所作所為,顧輕狂平靜下來的眸底又開始泛起波瀾,如果他當時沒有發現端倪,恐怕又會悔恨一生。
越想心裡越氣,氣到手掌緊握成拳,胳膊上抱起青筋,上半身的肌肉冷硬,線條流暢。
蘇暖動了動眼皮,好似感受到了不同於剛才的異樣,睫毛輕輕顫了顫,良久都沒有睜開眼睛。
握成拳的手猛地鬆開,拍在她後背的後節奏比剛才快了幾分,「睡吧……我在……」
輕聲的呢喃,就像是花開十分的柔軟。
靠在他懷裡縮了縮,摟在他腰上的手緊了緊,蘇暖動了動嘴唇,很快又恢復了睡眠的狀態,呼吸的節奏平穩,不緊不慢。
終於忍不住,俯下身子,在嫩滑的小臉上淺酌一口,就像是一個偷了腥的貓咪,很快彈開。
半晌之後,覺得不過癮,心底的那股異樣,也因為剛才的衝動撩動起來,再一次俯身,這一次沒有著急離開,而是在一個能夠吻到的地方,都留下了自己的印記,「暖暖……想你。」
越是控制自己不往別的方面想,昨晚那纏綿的畫面越是難以抑制地在腦子裡滾動,一幕又一幕,她的聲音。她的味道,她的主動,她的纏綿……
感覺有股燥熱往上面升騰,不到片刻的功夫就調動起了身上所有的感官。
漲的有些難受,顧輕狂深呼吸好幾次,都沒能壓制下去。
伸出胳膊,床邊的小柜上,放著一杯放涼了的白開水,顧輕狂乾咽一口唾沫,拿起那水杯,也顧不上什麼潔癖不潔癖,猛飲一大口,清涼感順著往下,冷熱在體內碰撞,半秒鐘的舒暢之後,是比剛才還要燥熱的痛苦難捱。
放下水杯,望著懷裡面疼在心尖尖上的小人兒,長吐一口氣,僅存的理智被吞噬,手伸進被子里,有些不安分,呼吸很不正常的粗獷起來,一下一下地噴洒在睡著的人兒臉上。
滾燙的,還夾雜著奔跑中的荷爾蒙,還有獨屬於男人的雄性味道。
這樣的氣息吞吐,蘇暖動了動眼皮,感覺自己被火焰山包圍,意識有些恢復。被子里某個地方被碰觸,身體一緊,從喉嚨里發出一聲輕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