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惺惺相惜兩雄初會 月牙飛舞戰神極限

第三十一章 惺惺相惜兩雄初會 月牙飛舞戰神極限

第三十一章惺惺相惜兩雄初會月牙飛舞戰神極限

青青還活著!

短暫而有刻骨銘心的一幕幕如走馬燈般在眼前閃過。

崔家莊初見。

「奴婢該死。未能伺候好貴客。」

「莊主令奴婢照看貴客衣食,不想卻在凌晨小寐片刻,以至未能伺候公子起床,實乃婢之過!」

「多謝公子憐惜。奴婢三生有幸,能侍奉公子這樣的好人,還望公子勿嫌棄。讓奴婢伺候公子洗漱。」

「不知姑娘高姓大名啊?」

「公子折煞奴婢了。奴婢叫青青……望公子記得。」

離別前。

「如若吾三年不回,你可自尋良家,切勿自毀青春。」

「青青身屬君,心亦屬君。君三年不回,青青等三年,君偌不幸,青自當追隨與地下。」

遷都路上。

「主公,臣奉命至洛陽郊外尋崔老並青青姑娘,但……崔家莊已經被亂兵燒成白地……」

一絲微笑取代了先前的驚喜,慢慢地,微笑擴展開來,萬煒捧著那竹簡狠狠親了一口,開心地大笑起來。

幾隻棲息在屋檐下喜鵲撲騰而起,飛上樹梢,歪著腦袋盯著萬煒,唧唧喳喳地附和起來。

「碰!」的一聲巨響打斷了人鳥二重唱,萬煒愕然地看著陸鑫撞開大門,衝進來喊道:「主公,是不是有老爺的消息了?」

說到呂布,萬煒臉色黯了黯,看了看周圍堆積如山的竹簡,強笑道:「大哥一定沒事的,現在他可是大漢的英雄呢!你看這些竹簡多是河北來的,想來關中消息堵塞,大哥平安的消息還無法傳出來吧。」下意識地摸了摸懷中香囊,暗道:『還有無暇,你也不會有事的。對吧!』

正是:

房裡竹簡五百斤,溫侯呂布無迅音。

可嘆詩人多蹉跎,只教親人涼了心。

萬煒使勁搖頭將腦袋中可笑的詩詞撇開,忽然使勁地捶了陸鑫胸膛一拳,叫道:「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小子謊報軍情了!」

陸鑫大驚,慌忙跪下道:「主公……這……這從何說起啊!屬下……」萬煒做戲做到底,臉上冷冷地將竹簡向陸鑫一拋,道:「你自己看!」然後強憋著笑意,迅速抬頭望天。只等陸鑫吃鱉。

許久,不見動靜。萬煒忍不住低頭看了一眼,陸鑫正可憐兮兮地望著自己:「主公……俺不識字……」

萬煒差點一個踉蹌跌倒,頹然道:「算了算了,老子認栽了,實話說了吧,去年讓你去崔家莊接崔老和青青姑娘,你小子竟然回報說整個莊園都被燒了……媽的,你也沒說錯,是被燒了。不過!」萬煒搶過竹簡搖了搖,道:「青青他們可都沒事,現在都在譙縣呢!害我白白吐了口血!」

「真的?」陸鑫難以置信地叫道。頓了頓,便明白先前萬煒不過是想小懲自己誤導之過罷了。眼咕嚕一轉,頓首道:「如此,鑫寧受懲罰!」

陸鑫雖然大字不識,但心思轉的甚快,一下就來個『以退為進』。依萬煒現在的好心情,又怎麼會真下什麼懲罰呢!

果然,萬煒搖頭笑罵道:「好個滑頭,起來吧你。快下去召集狂獅軍去,說不得咱們都要去譙縣一趟。」陸鑫嘿嘿笑了一聲,道:「多謝主公。屬下這就去準備。」

陸鑫前腳剛走,朱俊派來的小廝後腳就進門,躬身道:「奴才見過衛尉!我家大人有請衛尉至客廳一敘。」

「咦!」萬煒有些納悶,以前朱俊都是親自上門和自己商議事情,今天怎麼突然要去客廳?

一邊整理衣裝,一邊問道:「公偉(朱俊字)公有何事?」

那小廝道:「好似有貴客來訪。」萬煒哦了一聲,再問是何人,那小廝便答不上來。萬煒也只好作罷,跟著他進了客廳。

朱俊還在與客人敘話,見萬煒進來,立刻起身給那客人介紹道:「這就是衛尉萬煒,萬芯逝。」那客人聽了,也站起身,打量萬煒,笑道:「公偉公即使不說,我也能看的出來。衛尉面容,與溫侯太像了!果然是一族兩英豪啊!」

萬煒客套兩句,偷眼打量來人。見此人大約在170CM左右,一身軍服很是清潔,,但穿在他身上怎麼看都有些歪,頭上的發冠倒是很直,不過明顯有幾縷髮絲沒有盤進去,孤零零的垂在一邊。

偏偏這一切在加上他臉上那好似永遠在思考的眼神后,竟變得異常和諧,平添了一種獨特的風采。

萬煒暗贊一聲:「好個人物。」抬頭又看到他身後還站著兩名隨員,一個是穿著青裳,氣質儒雅,偏偏臉上帶有傷疤的儒士;另外一個是一身校尉鎖甲,相貌英挺,豪氣十足的武將。兩人衣上都有風塵,卻遮掩不住個人的魅力。看得萬煒再贊一聲,忍不住問道:「公偉公莫不是偏心了點么?只顧推銷在下,卻不肯替某引見一下,這太不公平了吧!」

朱俊一拍額頭。笑道:「哈哈。是老夫糊塗了、這位便是老夫的忘年交。驍騎校尉曹操。曹孟德!途經此處,便轉來欲認識一下衛尉。對了,或許過上幾天就要改稱曹太守了吧!」

曹操!?

萬煒一呆,很快恢復常態,熱情地大笑起來。

是又怎麼樣?現在的萬煒可在不是只懂看書佩服英雄的毛孩了。

『現在,我萬煒在一些方面上並不比曹孟德差呢!』

萬煒大聲道:「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啊!原來公便是曹孟德,難怪,難怪。煒方才還在納悶,世上竟還有如此人物,叫人一見傾心!」

能說自己酒醉的。往往是最清醒的。而能讚揚別人的,則起碼錶明自己內心上不會認為比別人差。

萬煒能說出『傾心』兩字,說明他在呂布身邊的歷練,潛意識的讓自己在心態方面完全成長起來。因此在初見三國第一人的時候,一瞬間便戰勝了太了解三國走向帶來副作用,從千古曹孟德的陰影下走了出來。以平輩與曹操論交。

也是,能和呂布說說笑笑,能折服盧植蔡邕這種名士,能與王允這些老臣周旋朝廷的人又怎麼會因為對方的名聲而怯場了呢!

萬煒向曹操做了一輯。曹孟德連忙回禮道:「衛尉折殺曹操了,操不過是一小小校尉,當不得重禮。」

萬煒呵呵一笑,上前攜曹操手道:「孟德莫要寒磣,煒看重的是公之才,難道曹公還要和某套虛禮不成?」

曹操微微一錯愕,反手握萬煒手,大笑道:「好!操放肆了!你我便互稱表字,如何?」

萬煒道:「放浪不羈。這才是孟德本色吧!」

曹操笑道:「彼此彼此!衛尉也不見得是墨守成規之人。」

兩人握手相視而笑,頗有惺惺相惜之意。

朱俊在旁撫掌道:「天下雖大,能稱的上英傑之人何其之少。今日兩英傑齊聚一堂,老夫此處蓬蓽生輝啊!」

曹、萬兩人相視不語,像是默認了朱俊的評價。不輕視對方,也不貶低自己。

萬煒又打了個哈哈,要曹操介紹身後兩人。

那文士儒雅地行了一禮,自我介紹道:「學生乃穎川人士,姓荀名攸,字公達。前日在長安未能見公,實是憾事。」那武將也行禮道:「某乃沛國夏侯惇,字元讓。對溫侯之『方天戟』極是仰慕,恨不得能親眼見識一下這無雙武藝。」

萬煒吃驚兩人的身份之餘,視夏侯惇狂熱的挑戰眼神而不見,徑直問荀攸道:「公達前日在長安?」

荀攸摸了摸臉上的傷疤,道:「昔日自不量力,欲合三兩人之力謀刺董賊。不想事泄被擒,被關押在天牢之內,生死一線。幸好衛尉、隴亭候此時誅董功成。某才得以脫身。后覺長安內有司徒不知兵而貪權勢,外有西涼殘黨擁兵虎視,憂患難解,便棄官出逃。后得遇曹公,用為從事。」

萬煒呆住了……這個天大的人才竟然在自己眼皮子地下跑了?當時我在幹什麼來著……對了……唉,在抄家賺錢……

「唉~~」萬煒忍不住長嘆起來。

忽然想起一事,轉頭問曹操道:「公等為何事奔波?看公等行色匆忙,應該不是專門來看某家的吧?」

曹操笑道:「芯逝見外了,曹某還真只為見公方才繞道中牟,來見識少年英雄風采。若是錯過了此次機會,某就要與公達一樣,終日遺憾咯。」說罷,親昵地將手搭在荀攸肩上。

不愧是一代梟雄,荀攸因為萬煒無意間救了自己性命,又是誅董英雄,因此方才言語間或多或少的對他有示好之意,曹操立刻便在不經意間重新籠絡剛加入的謀士。

這也從另外一個角度表現出曹操甚是重視眼前這個還不是對手的少年,也怕他的魅力和名望會影響到自己的屬下。

對於這個答案,萬煒難以置信地驚訝了好一陣,才道:「孟德謬讚了,若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開口便是,煒定盡己所能。」

以萬煒的身份對現在的曹操說出這種話,真真是『謙虛重情』,『禮賢下士』了。

眾人皆暗自讚歎,荀攸臉上更有一絲遺憾一閃而逝。

誰都不知道,其實是這小子實在沒有官階的概念,而又受到已知歷史的影響,把曹操當成一個可敬的人物,才如此客氣。

唉,誤會了……

朱俊讚賞地看了萬煒一眼,道:「來來來,諸位還站著做什麼,都坐下說話吧。」待客人入座,又道:「老夫先將此事前後告知芯逝,省的我們的衛尉心裡一直都存有疑惑。」

萬煒點頭道:「如此甚好。」

朱俊便一五一十地慢慢道來。曹操品著清茶,眯著雙眼時不時的打量萬煒,見他始終在認真聆聽,沒有一絲不耐煩。不由微微點點頭,放下茶杯,也不知想到了什麼。

原來,袁紹騙了冀州並逼死韓馥的事情被逃走的那十幾個從事捅了出去,四處宣揚。

此舉直接導致了原本就不平靜的河北局勢急劇混亂起來。

首先是先前投靠袁紹,卻頗具俠義心腸的張揚趁其領兵入鄴城時,率本部兵馬佔了河內。雖名義上還是依附於袁氏,但誰都看得出張揚此舉之意。據傳聞,張揚甚至派出使者進入關中,欲討天子之命確立自身地位。

袁紹雖是惱怒,但刻下冀州未定,也無力興兵回剿。

然後是與張揚同期投靠袁紹的於扶羅也不屑袁紹此舉,率著3000多匈奴突騎脫離袁紹勢力。不知去向。

而最令人頭痛的,還是黑山賊於毒、白繞、眭固打著『為冀州牧報仇』這種可笑得大義旗幟,率多達13萬的兵力在冀州魏郡、兗州東郡四處掠奪財物,魚肉百姓。

魏郡還好些,畢竟還是在鄴城周圍,有袁紹的大軍坐鎮,賊兵起碼還不敢掀起過大的風浪。但東郡就慘了,袁紹的勢力延伸不到這裡,而取代喬瑁的東郡太守王肱不過是劉岱的一個親信,平時處理些官司糾紛還行,要他帶兵打戰就實在是強人所難了。

黑山賊進了東郡就如狼入羊群,立刻擊潰了王肱微弱的反抗,迫使他退保濮陽。於毒等人率眾肆無忌憚地在無辜的百姓身上發泄著獸性,奸淫擄掠無所不幹,燒殺搶劫為所欲為。

短短的一個月功夫,便有超過2萬人死於這場浩劫,而更有十倍於此的百姓無家可歸,淪為流民。

最近白繞更是將眼光放在了東郡郡城,濮陽上。率眾5萬餘浩浩殺來,竟是欲一口吞下這塊肥肉,順便瓦解整個東郡的防禦。

王肱大懼,連忙修書往袁紹處求救。

但袁紹也是泥菩薩一尊,形勢雖沒有到泰山壓卵的地步,卻也是四面楚歌了。一來冀州內部無論是內政還是軍政都還未完全交接,軍心不穩。自己的魏郡也受賊亂,還沒能解決。二來魏郡賊兵未除,更兼鄴城西北黑山諸賊中勢力最大的一股,張燕的『飛燕騎軍』還隱藏在茫茫山巒中,不見蹤影。實為一大隱患,南方張揚擁兵自重,意圖不明。北面渤海又報,公孫贊大軍蠢蠢欲動,有南下之意。

這麼多不利因素夾雜在一起,饒是袁紹手下謀士一堆,但因袁紹本身那『不能斷』的性格,實在是有些處理不過來的感覺。

他哪有餘力去幫助東郡?

但若真拒絕了這個請求,那不締於是對自己名聲的又一大打擊。

就在袁紹又開始習慣性猶豫的時候,曹操自告奮勇,願將本部兵馬前去援救。袁紹大喜,乃另添1800人予曹操湊成一個軍,一同前往。

時田豐,許攸在外安撫民心,方回到城便聞得此事,大驚,快步入見袁紹。田豐進言道:「曹孟德乃當世之梟雄,必不肯為人下!先前龍困潛水,虎落平陽,生殺盡在主公手。主公縱然念在故交之情,供其棲身,又怎能予兵外出?此舉等若是放龍入海,縱虎歸山。今後再欲治之,恐怕難矣!」

袁紹笑道:「別駕過慮了。孟德與我自小相交,我用之不疑,他又怎忍背我?」

許攸搖頭道:「利字當頭,余者靠邊。主公不思喬瑁、韓馥下場么?」

聽到『韓馥』二字,袁紹當場變色,拂袖而去。留下兩人愕然待在殿內。

曹操乃領兵3200餘人南出鄴城,繞道中牟,將兵馬約束在城外,夏侯惇與荀攸因為各自的原因都想見見萬煒,便跟了進來。

於是便有了先前的情節。

朱俊說完,看到萬煒一副恍然的模樣,笑著轉望向曹操,道:「孟德,依我看來,你應該沒打算給袁本初做嫁衣罷?」

曹操微微一笑,遲疑一下才道:「我也不瞞兩位。去年本初欲立劉太傅(劉焉)為帝時也曾拉攏於我。門面上的話我也不說,但本初曾私下給我出示過一枚玉制印璽,又使人這麼對我說『今袁公勢盛兵強,兩個兒子皆已成人,天下英雄,誰能相比?』」

「混帳東西!」朱俊拍案而起,怒罵道:「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也說的出口!玉印?二子皆長?這什麼意思?嗯!三公用的不過是金印,難道他想做上用玉印的位置,再由他長大的兒子來繼承不成?」突見萬煒不為所動,仍然穩坐一旁,不由微怒,大聲道:「衛尉怎麼說?」

萬煒醒覺,微笑道:「尹府莫大動肝火,徒自弄壞了身體。」

朱俊氣結,不悅道:「衛尉自重。」

萬煒啞然失笑道:「我的意思,是不要讓憤怒沖昏了頭腦。失去了理智不過是件讓對手高興的事罷了。」

荀攸情不自禁撫掌道:「有理。」

朱俊老臉微紅,坐回席上,卻發現案上茶杯已被自己一掌震倒。只得喝令下人再端一壺。

曹操沒有回頭看荀攸,微微皺眉看著萬煒道:「衛尉腹中可是已有良策?」

萬煒搖頭道:「並無個明確的可行計劃。」朱俊搖頭嘆息,曹操卻是聽出其中模糊之處,進問道:「可是有什麼方略?」萬煒苦笑道:「袁氏雖然混帳,但有一件事倒沒錯。那就是他的確『勢盛兵強』,為諸侯中最有實力的一路。今其反意不顯,若貿然討之,不過是自找苦吃罷了。因此,也只有一面積蓄實力,一面等待時機。如此而已。」

其他人都理所當然的點頭,雖然贊同,卻也沒覺得有什麼出奇。反倒是曹操已經站起身來,繼續問道:「如公所言,則該如何積蓄實力?」雙眼間,閃動著無名的精光。

『嘿,你還真是善納他言呢!老子官比你大十倍,你還敢把老子當謀士來用。欺負俺年紀小么!』

欲待不答,又不甘被人誤解為不知,看低自己。遲疑一下,還是說道:「你的起步點,你不是已經選好了么?」到頭來,還是少年氣盛,為一個面子將老底都掏了出來。

曹操一愣,哈哈大笑起來:「芯逝知我!芯逝知我!」

看著曹操一副『事事都在計劃內』的模樣,萬煒猛然想通一事,拍案站起身來,笑罵道:「孟德欺我!差點就被你給騙了!」

一旁,朱俊啞然失笑,道:「我就說瞞不過芯逝。孟德這次丟人啦。」

曹操搖頭告饒道:「曹某知錯了。先前得知公年僅18歲便做了衛尉,操不免妒忌心起,有了偏見。衛尉大人有大量,就別當著曹某面說出來吧!」說罷,誇張地連連做輯。

朱俊笑罵道:「你個阿瞞。」萬煒強憋著笑,搖頭晃腦道:「如此,本大人念在你還是初犯,便法外開恩揭過此事罷。」說罷,擺出一副小人得志的奸官面孔。

眾人捧腹大笑。曹操辛苦地道:「公真妙人也!」整理一下感情,這才緩和道:「操先謝過大人不罪之恩。公既看出操此行目的,那某也不久留,這就先行一步了。」兩人連忙起身送至門口,曹操又轉身道:「伯喈(蔡邕)之事,某甚為遺憾。今日匆忙不能入見拜會文姬,只能請芯逝公替某轉達慰問之意,並希望文姬日後能發將『蔡氏正楷』發揚光大,莫斷了伯喈絕技。」萬煒點頭道:「煒替文姬先謝過孟德。」

曹操乃出城匯合城外曹仁夏侯淵諸將,揮軍往濮陽去。

行間,曹操沉思良久,忽問荀攸:「公達看萬煒此人如何?」

「當世人傑!」

「那較之於某,如何?」

「暫不如。」

「此為何意?」

「他年僅十八,公幾乎是其兩倍;他受護於溫侯羽翼,公翱翔於雁行之首。此間差距,非可以道里計算。」

「十年後,又是如何?」

「未可知。」

「願聞之。」

「他上有兄長,雖可受助,亦可受阻。公不制於人,下屬群臣,皆為助力。」

兩人這一問一答俱是極快,如竹筒倒豆般一股腦下來,中間竟無一絲空閑,好似先前都排練過數百次一般。夏侯淵聽了,忍不住道:「難不成那毛頭小子竟可與孟德相比不成?」曹操嘿笑一聲,道:「你問問元讓即可。」夏侯惇撇了撇嘴,不肯明說,只是道:「不過是只動耍嘴皮子的小孩罷了。」荀攸笑道:「元讓還在為他不肯應戰而遺憾么?」

「那是自然。」夏侯惇恨恨道:「想不到溫侯的弟弟竟然如此懦弱。」

曹操正色道:「元讓此話差矣。若是他的手下想見識一下某家『倚天劍法』,我也要去應戰么?」

夏侯惇道:「主公自然不會。但他可是戰神的弟弟……」

曹操打斷夏侯惇,厲聲道:「此話糊塗!他不過是呂奉先的弟弟,並不是飛將本人。你怎可用這樣毫無邏輯的類比方式來推斷一個人的風格?你看看我們幾個,你擅強攻而妙才(夏侯淵)喜速攻,子廉(曹洪)剛猛而子孝(曹仁)沉穩,戰鬥風格又哪有相似的?」

夏侯惇惶恐道:「元讓知錯了。」

曹操緩和下來,又道:「實話告訴你,單單一個萬煒,即使再聰明也不可能是我們曹氏五兄弟的對手。但麻煩就麻煩在他還有個兄長,那個鬼神般的存在。這兩人合在一處,互補不足,產生的能量才是最難以預料的……可受助,可受阻……公達所言甚是精闢,此子不可不防吶!」

眾人都沉默了下去。又走了一會,曹操才道:「元讓,你現在調頭,去譙縣一趟……讓『他們』……」曹操少有地遲疑一下,才道:「讓『他們』做好提前出動的準備吧。」

諸將皆知『他們』指的是何人,聞言不由震驚地轉頭看向曹操。卻也沒人開口。

夏侯惇興奮地雙手互擊,隨即調轉馬頭道:「某這就去。」隊伍中又轉出十五個親衛就要跟去,曹操眼見其中一人也要隨去,連忙叫道:「典韋,你留下。」

典韋勒住馬頭,行到曹操身邊道:「主公有何吩咐?」

曹操搖頭道:「你就不用去了。待會衝鋒陷陣,就要靠你了。」頓了頓,又笑道:「這次,大家就不用顧忌什麼了,儘管拿出全部的實力對敵吧。殺他個屁股尿流!」

夏侯淵眼前一亮,湊過來道:「主公是說……」

曹操挺直了身板,點頭大聲道:「如今再非寄人籬下,哪還用看人眼色。你們儘管使出戰氣,給世人一個驚喜,也叫人也看看曹某真正的實力!」

在袁紹手下隱忍了那麼久,這亂世之奸雄,終於決定暴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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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牟城內。

萬煒正摟著蔡琰,一邊撫玩她玉蔥般白潔柔夷,一邊惟妙惟肖地將先前客廳內的會面講了出來。蔡琰靜靜地枕在萬煒左肩上,聽到最後方才露出仍帶著憂鬱的微笑,道:「曹叔叔還是這樣狡猾。萬哥哥,你說他騙人,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看到蔡琰還沒從失去親人的陰影中完全走出,萬煒不由輕嘆了口氣,才道:「這曹孟德一開始可沒把我當回事呢。我猜他其實是念在與我岳父的交情……」蔡琰扭動一下身體,羞道:「什麼岳父。」萬煒嘿嘿一笑,颳了刮她的小鼻子,道:「自然是我小小老婆的父親咯……好了,你聽我說下去……我猜他是想來慰問一下故友之女的。只因你我的關係,這才先請我出去的。」

「大約是看到我年輕吧,所以才說是特意來看我這個『少年英雄』的。」萬煒特意加重了幾個字的語氣:「想滿足一下我的虛榮心吧。」

他這個年齡段的確很容易被美言所蠱惑。但萬煒的確是少有的異類,這招非但無效反而讓他產生了一定的警戒。有心之下,這才在隨後談話中想明白了:「孟德是因兵力不足,想避免陷入與黑山賊的正面消耗,這才繞遠路,迂迴至白繞意想不到的方向。尋機刺出致命一劍,一舉克敵。而中牟不過是在他行軍線路上罷了。」

蔡琰恍然地哦了一聲,又靜了下來。

現在的她,變得異常的憂鬱安靜,也異常的倚賴萬煒。

騰的,萬煒又冒出個念頭來:「這曹操至始至終對人態度都極為誠懇,一旦隱瞞的東西被發現,也沒有絲毫窘迫,就那麼大大方方地應了下來。還是給人『誠實』的感覺。只不過,除了他自己,誰知道話里到底有幾分可性呢?」

奸雄,就是奸雄。娘的,誰都看不透他。

萬煒感嘆一陣,又遲疑了老半天,這才將青青一事唯唯諾諾地說了出來。蔡琰難得顯露出與年齡相符的頑皮笑容,道:「難道哥哥怕文姬是個小雞腸子的妒婦不成?」

汗~~怎麼和無暇說的差不多……難不成我要多找幾個才能體現她們的偉大不成?

抱著這樣的感嘆,萬煒帶了陸鑫並100狂獅暫時離開中牟,前往譙縣。

不單是要接青青,他還想乘機去見見那虎痴。

許褚!

此間萬煒長途跋涉,展且按下不表,再說溫侯呂布一軍擺脫了追擊,出武關,以趙雲殺了董卓,為袁氏報了屠族之仇,有恩於袁術。乃引軍欲投南陽袁術。

哪想到袁術看到呂布連整個飛熊軍都帶了過來,根本不敢相信呂布使者說的:「無惡意,願與公共處。」的和平宣言,嚇的立即緊閉城門,守衛城牆。又傳令各地駐兵盡起兵馬,總計6萬餘人馬四處來援。

這個舉動立刻惹惱了心裡本來就極度不爽的溫侯。

「留下100騎,其它人回頭,將那裡武關最近的析縣給我打下來。」呂布從中軍御馬而出,打斷了前面還在試圖與袁術溝通的趙雲。

趙子龍嚇了一跳,急柬道:「主公不可……」

可惜呂布除了萬煒,還曾聽過誰的?趙雲的話立即又被呂布不耐煩的打斷了:「下去!這是命令!等我回去后若是還沒有個歇息的地方。軍法處置!」

諸將面面相覷,不得已下,只能帶兵後退。

呂布自己帶著100騎緩緩後退。看著那6萬大軍拉起幾條塵龍,從三個方向靠來,呂布堅冷的臉上副出了一絲微笑。

微微的獰笑。

自二弟及刁秀兒下落不明后,呂布的心理狀態一直就處於一點即著的臨界點。因此在袁術拒絕接受呂布的避難,必須給自己軍隊找到一個落腳點的時候,呂布才會本末倒置,讓屬下奪城,而自己帶著區區一百騎留下斷後。僅僅是因為,對於他來說,能讓他暫時忘記心中的牽挂的,似乎只有生死一線的危機感和噴飛撒舞的鮮血。

而對面的袁術軍恰恰就是提供這兩樣毒品的發泄品罷了。

看看大軍漸近,呂布長笑三聲,猛然將戰氣全力提升至第二個境界。四人高的由烈火戰氣虛擬成的粗壯火焰旋風憑空出現,聲勢浩大地在呂布身邊呼嘯著。兩條長長的鵰翎羽被扯的筆直,高傲地豎立在旋風之內。

「溫侯呂奉先在此!誰敢與我一戰?」撕裂對手的渴望在呂布這一聲挑戰中**裸的暴露出來。

原本來勢洶洶的大軍陣勢出立刻出現了一絲霍亂。前排士兵武將心怯地放慢了腳步。

「呂布?那就是呂布?」走在最前面的士兵竊竊私語,赫赫的威名與眼前展現的非人力量讓這些普通士兵感覺自己是在走向死亡。

「哈哈哈!」看到這一幕,呂布狂笑起來,方天戟直指最前方的一偏將,回顧屬下道:「爾等莫動,看我取這黃袍者首級!」

說罷,一夾坐下馬。紅火的赤菟不可思議地在一瞬間完成由極靜至極動的轉變,長長的馬鬃被慣性狠狠地拉了起來,無奈地隨著赤菟賓士左右微擺,如同吞吐的火蛇,拱圍著它上面的戰神,呂布!

烈火戰氣,也因為高速的移動而顯得被拉成一條長長的火線,最前端,溫侯的身形隱約可見。看上去就好似即將破焰而出的神將,那麼的不真實,又那麼的迫人心弦。

「狂妄,狂妄!難道他想靠一人之力來挑戰我們六萬大軍么?」那被呂布點名的黃袍偏將又驚又氣,大聲地在努力地給自己打氣,不過語氣中的那一絲的顫抖卻暴露了他真實的心情:「不……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放……放箭!射,給我射死他!」

幾千支箭矢破空而起,帶著恐懼的斯斯聲,如雨點般砸向呂布。

這足以給一支軍隊造成威脅的箭雨沒有給呂布造成任何阻礙。就在箭矢即將及體前的一剎那,漫天的畫戟在一瞬間內就填滿了呂布周圍的空間,掩蓋了溫侯的身影,也吞沒了一切進入丈四內的異物。

在那偏將目瞪口呆中,箭矢似撞在一堵鋼鐵澆鑄的牆上,撒落一地。

火焰之戰神,毫髮無損地出現在兵陣之前。冷酷,而又狂熱地揮動了收割生命的大戟。

方圓戟起,月牙飛舞。

方圓之地,唯我獨尊!

周圍的士兵眼睜睜地看著呂布一戟一騎直透兵陣,輕巧地取下已經被戰神威勢嚇的無法動彈的黃袍偏將首級,再踏著那條由袍澤屍體鋪就的道路,長揚而去。

遠在後軍的袁術親眼目睹了這一幕,傻傻地吞了口口水,道:「這……便是呂布?」

大將張勳環顧周圍一片面帶懼色的將士,嘆了口氣,心知士氣已失,只得派出傳令兵前去詢問袁術:「是否要進行追擊。」

袁術本待退兵,不想旁邊轉出一幕僚連叫不可。袁術視之,發覺並不識其人,乃問道:「你是何人?」軍師楊弘道:「此人姓胡名鏡,字止水。本是徐州落魄子弟,只因犯了些事,逃難至此。現為我帳下一幕僚。」

「罪人么。」袁術皺了皺眉,道:「說吧,有何不可?」

胡鏡媚笑地跪下道:「呂布軍遠來,一來久戰疲憊,二來輜重匱乏。所以之前才欲誆騙將軍出城,乘機奪城,幸好將軍見識非凡,即時識破呂布詭計。」偷偷看了一眼,發現袁術臉上果然面露喜色,胡鏡連忙低頭繼續道:「而明公大軍一出,那呂布大軍望風便逃。為何?實乃明公軍威震天,其不能不退,也不敢不退!此時不追,更待何時?」

袁術心中微動,他不是笨蛋,雖然這胡鏡話里有七成是拍馬屁,但也點出了呂布現在最大的弱點:士兵疲憊,缺乏補給。

特別是后一點,只要利用的好了,足以抵的過百萬大軍。

「但那呂布如何對付?」這是袁術最擔心的一點。

胡鏡嘿嘿陰笑起來:「呂布雖勇,也不過是一人而已。我軍可是有六萬,就算排隊給他砍,也能累死他吧!」他可完全不顧士兵的死活。

不過這一點,可頗得袁術之心。只要能遏制呂布,就算損失大點也沒什麼。

他也跟著陰笑起來,大聲道:「傳令,進攻,進攻!不能給呂布一個喘息的機會,碰到呂布,只管一擁而上便是!告訴士兵,生擒呂布者,賞金萬兩,進官三階。殺死呂布者,賞金萬兩,進官一階。能傷得呂布者,賞金千兩。」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這袁術雖沒有太多的計略,但終歸是財大氣粗,硬是用了這招百試不爽的硬招。軍中登時發出一陣仰抑不住的歡呼,被呂布嚇破的膽似乎立刻就補了起來,甚至還比以前大了一圈。

就好似「吃了熊心豹子膽么!」呂布冷哼一聲。扔掉手中人頭。道:「還真有不怕死的。」率騎回頭。不想張勳嚴格地執行了將令,馬鞭一揮,命令大軍一擁而上,六萬大軍如巨浪般撲了上來,震天的喊殺聲撼動了整個曠野。

呂布微驚,低罵一聲:「麻煩。」不敢再逞強硬拼,乃引騎斜跑,以他高超的指揮藝術,利用騎兵的機動力,來回扯動著臃腫的大軍,每每險而又險的避開張勳利用不多的輕騎兵布置的包圍圈。讓袁術在未得到好處的同時也不甘心放下眼前這條好似即將落網的大魚,興奮的和呂布玩起了『貓抓老鼠』的遊戲。

只不過,這隻貓好像還不知道,其實戰場的主動權完全是在老鼠的身上。

等到有人提醒他的時候,已經遲了:「呂布突然加速,往析縣方向全速逃竄。」

袁術先是懊惱沒能抓住呂布,接著,猛然想起呂布的一萬軍隊先前正是往西北方向撤退。心頭一涼,袁術暗暗叫苦。張勳更是失聲道:「析縣危險!」

這個方向本來就是呂布軍的正後方,直接的後撤原本好像並沒有什麼值得奇怪的。而後來呂布的演戲,讓他們,包括張勳在內的將領都被『也許能抓住呂布』這誘人的想法給迷惑了。以至於僅僅做了防範呂布軍埋伏的準備,而未曾想到這些士兵竟會無視主公的危險,直接殺了個回馬槍,奔襲百多里攻佔城池。

果然,沒過多久,析縣守將李豊與十幾個殘兵,帶著析縣陷落的消息衝進了中軍:「主公!呂布那廝的兵馬突然出現在城下,末將粹不及防,雖然奮力整兵反擊,但終歸寡不敵眾,敗陣下來,丟了析縣。屬下有罪,但請主公責罰。」

左右皆出班求情道:「還望主公念在李將軍舊日功勞,從輕處理。」

袁術面色陰沉,狠狠地盯著趴伏在地上的敗將,道:「饒?就因為你,呂布現在有了城池做為後方,憑什麼饒你!來人,將他拖出去,砍了!」

李豊兩眼一黑,險些昏過去,悲道:「主公饒命,小人跟隨主公,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袁術絲毫不為所動,一揮手,兩個帳前力士架著掙扎哭喊的李豊下去。須臾,一顆瞑目目的頭顱送入帳中,袁術瞟了一眼,乃環顧低頭不語的眾將,道:「你們說說,這到底該怎麼辦?打?還是不打?」

「打!」幾乎沒有過多的思考,張勳斬金截鐵的回道:「呂布占析縣,正如眼中釘,肉中刺。一日不拔,心中難安!」

的確。析縣至宛城。中間雖然隔了酈國城。兩條湍水支流。但距離不過140里。且中間地勢平坦,極利於騎兵行軍。

而眾所周知,呂布又是運用騎兵的高手中的高手。

讓這麼一個人帶著四千精銳騎兵佔了析縣,恐怕日後張勳在睡覺的時候都要張開一隻眼睛,以免哪天晚上腦袋被割去都不知道。

袁術的臉一陣紅,一陣白。這個道理他也懂,但是,即使自己手上有六萬士兵,誰能保證打的過溫侯?

『牛輔到底是怎麼把這煞神給趕出來的?』袁術心中大是感嘆,卻遲遲不敢下決心。

胡鏡隱隱猜出袁術的心思,乃試探道:「主公……可還是為無法遏制呂溫侯而煩惱?」

袁術見又是此人,記得正是他進言追擊,才讓自己被呂布狠狠的耍了一次,以至無法救援析縣。不由大怒道:「來人,將此奸妄之徒拉出去,砍咯!」

登時出來兩力士,一左一右架起胡鏡就要往外拖。

胡鏡大驚,連忙掙扎,急叫道:「主公饒命,饒命啊!小人……小人想到一人可敵溫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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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之溫侯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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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惺惺相惜兩雄初會 月牙飛舞戰神極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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