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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永寧穿進林子里隨意尋了個方向飛,準備找個地方落腳。珍寶在他懷裡自言自語不知在念什麼,忽然高高舉起胸前的寶鑒,驚奇道:「你看這!鏡子亮了!」
賀永寧低頭看,卻見那天地寶鑒上出現了一行字:「東八百里轉北六百里,九品蓮台,本為如來法座十二品蓮台,後於大戰中受創毀去了三品,蓮台墮地乾枯,如今再次孕育出逆天蓮子十顆」
賀永寧心頭巨震,停了下來。如來法座,這可不是尋常的法寶,在先天靈寶之中也是最為珍貴的,比珍寶的天地寶鑒更為上品,即便它落入凡塵墮地乾枯,也不尋常,上面還孕育出了逆天蓮子……他毫不猶豫地朝著九品蓮台的方向飛去。
珍寶奇異道:「鏡子怎麼亮了……它是……」她仰頭依賴地望著賀永寧,想要賀永寧解釋給她聽。她其實一路很是渾渾噩噩的,渾身熱脹懶散,好像吃多了犯困於是腦子停滯休息了一般,腦海中時不時會閃現一些片段,出現一些事件,但她的記憶和思緒卻彷彿被人拿走封存起來了,就像被蒙進了一面鼓裡,被裝進了一顆蛋里,她努力想要掙脫出來,想要破開鼓皮和蛋殼,想要言語,想要流暢地思考一件事,但是很難,她想要仔細連貫地回憶往昔,也很難,但她特別依賴這個抱著他的男人,她逐漸記得他叫武高大,好像又是叫小哥哥,反正與她很是要好,最疼她了。
「武高大,它怎麼亮了?」珍寶將臉貼在賀永寧胸口,再次發問,一對烏溜溜水靈靈的眼睛粘在賀永寧臉上,很是依戀的樣子,一定要他回答。
賀永寧不禁笑了一下,低頭親親她:「因為這是你的仙人法寶,很是厲害。」
珍寶點了點頭,自己皺著眉頭思索道:「我想一想……好像是這麼回事……它是我們家的寶貝,我也是……我也是珍寶……我是珍寶!」她雙目炯炯,又記起一樣,指著自己道:「我是珍寶對吧?」
賀永寧笑一笑,又擰了眉,看來她是真的出了什麼岔子。難道那玉照丹霞害了她?不知她到底受了什麼損傷。他等不得去那九品蓮台附近了,便就近尋了一株不知名的參天巨樹,隨便揀一段穩妥的枝幹落了上去。尋珍寶如今這情況,根本不記得如何操控槐居,賀永寧只得在野外為她探視身子,為防附近的蟲獸攪擾,他在樹上布置了結界,外界發現不了他們,就算有蛇蟲攀爬也進入不了結界。
與尋珍寶對坐在寬闊粗大的枝幹上,賀永寧將一指靈氣打入她體內,以手指貼著她的軀體循經順脈而走,察看她的十二經脈與十五絡脈。
珍寶有些不自覺地害羞,稍稍扭一扭道:「你摸我。」
賀永寧抬眉撩她一眼,勾唇笑,道:「嗯,我摸你了。」
珍寶臉又紅又臊,忽然想起什麼,道:「你以前也摸我。壞蛋。」
賀永寧在她唇上啄了啄,道:「不要亂動,不然還得再摸一回。」
珍寶立刻如臨大敵地一動不動,連眼睛都害怕地用力睜著。
賀永寧失語了,怎麼的,讓他摸一摸這麼不情願。
靈氣遊走珍寶的五臟六腑、四肢百骸、五官九竅、皮肉筋骨,由手三陽到足三陰,行關節,濡筋骨,在她身上渾然走了一圈,賀永寧沒有發覺她身體有任何問題,反而氣利血通、關竅暢達,非常健康。他將珍寶摟進懷裡,伸手抵在她腹部,道:「我要探你泥丸宮,不要抗拒我,全然放鬆,打開心神。」
珍寶茫然看他,沒太明白意思,放鬆便放鬆吧,索性將頭靠在他胸口,什麼也不想,懶懶地賴著。
「這就是建木?這麼高啊!這才是真正的參天巨樹!呀呀呀!我這麼高的人抬頭都望不到樹冠,這樹感情真是長到天上去了吧?梁歌你快陪我爬上去看看!」
賀永寧手一頓,偏頭往樹下看,下面來了兩個人,女的說話如灑豆、嘴快嘰喳、鬧個不休,男的高大板正、沉默無聲,正是靈谷派為他們登記大比時的那一對師兄妹。
梁歌抬頭看一眼高得望不到頭的樹頂,如此上古神木,也不知上面會不會有什麼靈獸惡蟲盤踞,便道:「不要另生枝節了,砍兩段建木枝條回去復命吧。」
「我不我不我不!」閭湫秋油鹽不進,縱身就往樹上爬,梁歌出手抓住她腳踝,一把拖回來。
兩人便在樹下打鬧糾纏起來。
賀永寧收回目光,不再注目,反正有結界在,他們發現不了也打擾不了他,他仍舊專註於分出自己的一絲神念,準備進入珍寶的泥丸宮。
以神念探查他人的泥丸宮是一件危險的事情,不容一絲行差踏錯,否則便毀人修為,若被探查的那人有下意識地反抗抵觸,也有可能兩敗俱傷,賀永寧剛剛抽出一絲穩固的神念,還沒來得及進入珍寶的泥丸宮,便被滿足而悠長的叫聲打斷動作,而後便是源源不斷的動靜傳來。
他僵了片刻,緩緩偏頭,往樹下看。
珍寶也聽到了嘖嘖**的水聲與撞擊聲,還有那女子越來越高亢的吟哦,同樣很是好奇地低頭往下看。她看到一對衣冠楚楚的男女,男子將女子壓在樹上,女人兩條腿兒纏在男人腰間,男人很是怪異兇猛地用身體在她身上砸著,下面砸得又實又快。這樣打人?不疼么?
賀永寧忽然反應過來,用力捂住她的眼。
「嗯?他們在做什麼?別擋我呀。」
「……沒什麼。」賀永寧快速抱著珍寶往樹杈深處挪動,不准她看那不堪入目之景。
然而珍寶並不放棄旺盛的求知心:「那女人叫什麼,叫得好難受的樣子。」
「……」賀永寧埋頭不語。
「好奇怪,她師兄壓著她打,她為什麼還要師兄快一點?」
沉默。
「武高大,我們去救她吧?聽上去好可憐,聲兒都嘶了。」
壓抑中的沉默。
「啊……這,這太慘厲了,附近的鳥兒都要被嚇跑了,我想去救她,你……你放我下去吧。」
反覆壓抑的沉默。
著急:「打這麼久……什麼時候是個頭呀,我聽不下去了,壞蛋,都是壞蛋。」
「……」
「武高大,你輕點抱,箍得我好疼。」
賀永寧忍無可忍,低頭堵住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