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孤寡老人
迷路了！
我訝然得看著小雨童，也管不得她叫我什麼了，連忙安慰了幾句。
一旁趙剛和陳冰驚詫得看著我，陳冰好奇道：「梅子，這個就是那天在荒村跟鬼王大戰的那一位吧？她是你孩子？」
「不是！」我聽了，也不知道怎麼和陳冰他們解釋，連忙對雨童道：「小童，以後要叫姐姐，別亂叫媽媽。」
雨童在一旁看著趙剛和陳冰，扁著嘴，一臉怒目的樣子。
趙剛和陳冰尷尬得笑著，兩人又看向了身後的高樓，對我道：「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裡吧。陳冰，你通知當地部門，讓他們在這裡派人職守，不可以讓外人進入。女鬼現在已經脫身，想要找附體的對象離開這裡，要是被她找到附身的對象，恐怕後面的事會更麻煩。」
「好。」陳冰應了一聲。
我們三人上了車，在車外等了十幾分鐘之後，最靠近的額幾個派出所已經派來了幾個民警和協警將大樓周圍全部封鎖，幾輛警車停在那裡，整座大樓被完全封閉了起來。
車上，雨童坐在我旁邊，趙剛和陳冰時不時回頭看一眼，顯然兩人都知道雨童是惡鬼，可是誰也沒有多問。
「梅子，有小童在，以後你執行任務倒是安全多了。」趙剛開口說了一句道。
我點了點頭，一開始我還怕雨童，不過雨童變成小女孩模樣倒是十分乖巧，我也沒有了當初的恐懼。我坐在車上，又好奇對趙剛他們問道：「趙大哥，大樓的事，我們要怎麼辦？」
「今天晚了，我們回去先休息。」趙剛開著車開口回應道：「那裡有人守著，只要不讓人進去，暫時不會有什麼事。當初那個布局的術士，局雖然破了，但是根基還在，那個女鬼的肉身應該在大樓頂上，暫時也逃不出來。我們現在要做的是，先將女鬼的身份和當中的事查清楚。等那些人，付出了該付出的代價之後，女鬼的怨氣也應該會消散許多，到時候或許能讓女鬼放手。」
我微微點頭，又開口道：「要是女鬼不肯放手呢？我們要滅了她嗎？」
「滅？人是很難滅掉鬼的。」趙剛壓低了聲音開口道：「不過你的小童倒是有可能將那女鬼滅掉。如果到時候，真的無法讓她放手，恐怕還需要小童出手。」
小童出手？
我驚訝得看著小童，小童依舊扁著嘴，有些不願意，開口道：「鬼好難吃的，人才好吃。」
「別亂說，不許吃人。」我連忙對小童叮囑道：「以後跟著我，都不許說這些事，也不許吃人，不然你就回去。」
趙剛透過後視鏡看著我們，又開口道：「鬼，也是人的靈魂。靈魂是這個世界上最本源的力量之一，陽間術士就算八品實力，也很難將本源力量消滅。老一輩子傳說當中，倒是都是以打鬼和驅鬼為主，只有天師鍾馗才能吃鬼。因為陽間術士的術法乃是借用天地法則，天地之力無法消除本源之力，很難消滅鬼，只能將鬼驅散或者打入陰間九幽煉獄。不過鬼倒是可以殺掉鬼，梅子，有小童跟著，以後我們遇見有冤魂，真處理不了的時候，小童到時候可以幫助我們將其消滅。」
鬼吃鬼！
我訝然得看著張剛的方向，最終慌忙搖頭道：「還是不讓小童吃鬼的好，不管是人還是鬼，都不許吃。」
「那好餓啊。」小童在一旁扁著嘴，一臉不開心的額樣子。
車已經回到了第三小隊的駐地，上了樓之後，趙剛和陳冰開始查找那座大樓的資料，我也沒什麼事，便回房滿身疲倦得睡覺去了。其實一夜也沒怎麼睡，經歷了那麼多事，我心裡一時間還無法完全接受，輾轉反側，到了早上天亮，我最後還是坐起了身子。
畫符咒。
當初紀青雲讓我製作的符咒材料，被我放在一個小瓶子里，符紙也帶了不少。經歷了昨天夜裡的一切之後，我此刻也明白符咒存在的目的了。雖然符咒需要製作，甚至有時候需要花費很多材料和時間，甚至威力上也有幾分欠缺，不過使用符咒的時候卻不怎麼消耗天罡之力，同時在自己心緒不寧，精神無法完全集中的時候，符咒比起自身凝聚法咒顯得更為便利。
我撰寫了六張天罡鎮煞咒和六張天雷咒，身上的材料也耗盡的差不多了，不過再遭遇昨天的情況，加上我本省的天罡之力也夠用了，再則我身邊還有小童。洗手間里依舊有水流的聲音，小童自從到了房間，也沒出去，便在洗手間里玩著淋浴，她似乎特別喜歡水流。
廚房裡，趙剛他們已經匯聚在了那裡，秦明月和墨小妖見到我，連忙示意我坐到她們身邊。
「梅子姐姐，聽說你昨晚任務大法神威，而且還帶了一個鬼奴回來。小鬼奴呢，快給小妖看看唄？」墨小妖在一旁挽著我胳膊開口道。
一旁秦明月開口道：「別亂說，不是鬼奴。小童我見過，是鬼先生身邊的一個惡鬼。」
鬼奴，似乎三教九流之中，也有驅使惡鬼修鍊的人，這些人以冤魂和惡鬼為寵，加以控制，本身實力不行，不過有惡鬼為伴，卻也能殺人於無形，甚至對付其它鬼怪也是十分便利。
不過，小童卻不是鬼奴。
「小童好像不喜歡見生人，在洗手間玩水呢。」我隨口說著。
趙剛喝著牛奶，看向我道：「梅子，今天一早，我和陳冰查了很多資料。目前還沒辦法確定死者的身份，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在那裡布了局。不過，目前唯一的線索就是這座大廈原來的地產商，還在蜀都之內。一會你和陳冰去看看，那裡應該能夠找到其它線索，我去市局裡查看一下，十年前失蹤人口，找找有沒有附和女鬼身份的人。」
看來，這就是唯一的線索了。
我點了點頭，和人打交道總歸好過和鬼打交道，至少今天的任務，還算正常。
「這件事情，我看過了。」秦明月坐在我身邊道：「我們特別行動組存在的意義，一方面是為了抵禦敵人。而另一方面，便是為了還死去的人一個公道，同時保證社會的基本秩序。根據趙剛所說女鬼的情況，當初那名女子應該死得很慘，並且並非一個人涉案其中，這件事我們要慎重處理，不能讓一個惡人留在外面，還死人一個公道。」
我和趙剛還有陳冰，立刻點頭道：「明白了。」
吃過飯，我和陳冰就上了車，小童也跟在我身邊，寸步不離。
陳冰取出了昨晚查看的資料，發動了車，對我開口道：「今天一早查的資料，十年前大樓爛尾之後，那個地產商沒有兩年就已經破產了。我們現在唯一的資料，就是地產商身份證上登記的地址，那裡位於老城區，希望還能找到人。」
只有身份證登記的地址？
看來，今天的事情也不是那麼好辦的。
車看向了城西的方向，再經過了高架大半個小時的奔襲之後，我們的車緩緩下了高架橋，沒一會，便停在了一處老街道的入口處。陳冰帶著我下了車，雨童飄忽忽得跟在我們身後，也不怕頭頂太陽照射。
陳冰帶著我到了當地的社區派出所，社區派出所的老民警見了我們工作證，面容也嚴肅了起來。
「這地址不錯。」老民警起身，帶著我們向外面走著，指著不遠處的一個院子道：「就是前面那家。不過，你們要找的王大榮不住在這裡，只有他媽還在。我跟你們說，那小子不是個東西，十幾年前，他做房地產發了大財，要多風光有多風光，可是破產了之後，老婆沒兩個月就在那老屋子裡上吊自殺了。後來一大堆要債的上門，那小子躲起來不肯出面，一隻都是他爸媽在人前扛著，沒兩年他老爸也死了，就是送葬了，那小子也沒回來過。現在還剩下他媽一個孤寡老人，都七十了。算了，你們去看看就知道了，估摸也問不出什麼話來。」
還剩下一個七十的老人？
此刻，老民警已經帶著我們到了那戶人家門口。
門是老木頭門，虛掩著，老民警直接推門而入，叫到：「王大媽在家嗎？」
「誰啊？」裡面傳來了一個不大不小的蒼老聲音。
我跟著民警進入其中，之間裡面是個錯落的老院子，院子看上去還有幾分别致，本來中間還有一處花壇，不過常年沒人打理，已經荒草叢生。只是我走進去的那一刻，卻感覺裡面一股陰氣重的厲害。
死過人？
我想起王大榮的老婆在這裡上過吊，心裡多少也明白了一點。
正對著門口的屋子裡，一個乾瘦的老婦人，頭髮已經花白一片。相對於外面常見的七十歲老人，眼前的老婦人看上去就好像八九十歲，就好像隨時要入土一般。老婦人走出房間，看著眯著眼睛，看著我們，又開口道：「要債的？沒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