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天才蒙蒙亮,張敬趕著牛車慢慢的進村。雖然自行車之類的交通工具已經出現,而且進城也有了大巴。但在農村主要的交通工具還是牛車,雖然慢,但勝在裝的東西多,方便穿行在村落之間,而且大多數人家都有牛,這就能省下一筆交通費。張敬是搭了最早的一班車回鎮里,再從鎮里牽著牛回來。清晨的鄉村濕潤的空氣夾雜著不知名的香味,讓人的心情無端好了起來。早上起來得早的村民向他打招呼,「阿敬,怎回來的這樣早,肯定是凌晨就起了吧。」張敬「這不是我們就要秋收了嗎,早點回來早完事。宋伯您慢些走,大清早的霧氣太重路滑著呢」宋伯,「哎,別看你宋伯今年50多了,但腿腳靈活著呢。你也快點回家。」張敬應了一聲,然後又慢慢的把牛車趕回家。
到家門口的時候,門口已經傳來打水洗衣和掃地的聲音。「吱呀」特有的木門打開的聲音傳來,許玥拿著掃把掃地的手停下來。是原主的老公回來了。第一個念頭就是要是真的是那個張敬回來了她該怎麼稱呼他,當家的,老公?在許玥還在猶豫的時候,張小妹已經迎上去並叫嚷了起來:「嫂子,快來幫忙搬東西啊,傻站在那兒做什麼」許玥只好機械的出去拿東西。
張愛國出來的時候,見到院子里的東西不禁笑彎了腰,嘴裡一直道著:「不錯不錯」然後就催促著張敬回去休息一會,張敬從善如流,把身上的錢給了他爹,然後就進了屋。張敬這次上鎮里明面上是採購公家的東西,但他十里八鄉的四處串,又有門路,收了點村裡人家的山貨,然後在進城倒賣。城裡住著的都是些什麼人啊,兜里有錢卻沒處花,俗話說,有需要就有市場,所以他賣的極快,賺了不少,還得到了幾張油票和布票,都是些好東西。
許玥裝作很忙的幫著小妹和娘處理院子里的東西,越整理林芳越高興,看著地上的一小袋麵粉,一小罐菜籽油和散裝的麵條,還有裝在袋子里的臘肉,油鹽醬醋,十分齊全。連對著平日里不怎麼喜歡的兒媳都看著順眼了起來。道:「小玥,這裡不用你忙了,進屋去看看阿敬去吧。」比起進屋去看張敬,許玥還更想呆在外面,不過沒敢說出來。應了一聲,然後在井裡打了半盆水,然後兌了點熱水,才慢吞吞的走進去。
許玥進去的時候,張敬已經脫了上衣,穿了個大褲衩,細腰,肩很寬,是那種看著很高很瘦但是脫下衣服十分有料的類型。臉龐瘦削,鼻子高挺,雙眼黢黑如墨,小麥膚色,是個俊俏兒郎。許玥不做聲,把毛巾浸濕后擰乾給他。張敬接過來后隨便在身上抹了抹,然後把毛巾隨意搭在床頭上,自己就直接躺在床上。
許玥看著心裡扭成一團,是的,她有潔癖,還有,強迫症。默默地去把毛巾拿過來,過了水,走到那男人身旁想要他再擦一擦。未料張敬直接把她扯上床,側身用一邊的腿壓住她,臉擱在她的脖子窩上,鼻子噴出的熱氣把她的耳朵都燙紅了。被一個實際上剛認識名義上是自己丈夫的人這樣對待,許玥內心真心複雜,不過她慣會做戲,也沒有表現出什麼。然後張敬用他那帶有金屬質感的聲音道:「還生氣呢,嗯」最後那個音微微拖長,聲音太讓人沉醉,讓許玥都有一種被人寵溺的感覺,然後下意識的想道歉。
張敬內心也是有氣的,本來他娶個媳婦回家就是想讓她好好伺候自己,誰知道許玥脾氣那麼大!他一個大男人也不好意思對女人動手,再加上對方又生病了。只好借為村裡辦事的名頭出來躲幾天,氣消了就該回了。許玥的不做聲被張敬認為是她還在生氣,翻身走下床從搭在凳子上的衣服口袋中掏出一把東西來。「看看我給你帶回來什麼好東西」然後便向許玥展示手裡的票子。3張大團結,中間還夾雜著花花綠綠的票,還有張布票。知道許玥喜歡做新衣服,這可是他特意換的。
張敬抽出兩張票道:「拿著,給你做新衣服,我媳婦就是漂亮,穿什麼都美,再往身上戴幾樣像樣的首飾,一出去就亮瞎了別人的眼。」哄媳婦,衣服首飾,錢,甜言蜜語這些都不能少。然後把她抱在腿上,鼻子磨蹭著許玥的耳垂。耳鬢廝磨,曖昧異常。張敬哄人的話一套一套的,不要錢的好話一句接著一句,要不是許玥經過一世,早就被他哄過去了。
許玥看著他手裡的票子,搖搖頭,說:「我就不用了,這兩張票還是留給媽媽和妹妹吧我那麼多衣服,再說了,媽要看見我又做了新衣服,肯定又要懷疑我攛掇著你藏私了。」
確實,上次許玥和張敬吵架就是因為做新衣,許玥自從嫁給張敬之後,像是彌補她之前的遺憾,一個月少說也要做上兩三套衣服,還不包括做手絹等這些小零碎,再加上出嫁前用張家送來做彩禮的布料也裁了幾身,衣櫃里滿滿當當的堆滿了她的衣服,而張敬的衣服確實少,只有孤零零的幾件堆在角落裡。許玥做多少衣服張敬不在乎,他養的起,但他也是有底線的,許玥為了衣服這件事和他爸媽吵架,搶他爸媽的東西,那就是不孝了。
那本來就是他爸媽的票,許玥拿他的那份沒關係,夫妻一體,他不在乎那點東西。但想要他爸媽手裡的,就過分了。
一個人一旦有能力脫離飢餓與斷糧的陰影,可能需要一段過渡時期讓她極度發泄、揮霍物質,以彌補過去物資源匱乏時的心理傷害。
之前的許玥做的太過分,也太貪心了,所以才會被張敬狠狠發落一場,張敬也趁機離家出走。許玥想到這點說:「要不還是給你做一身吧,我看你的衣服挺少的。」「啪嗒」張敬往許玥臉上親了一口,「不錯啊,懂得疼人了。今年的秋收你就別去了,待在家,咱家不缺你那點公分,好好養好身子給我生個大胖小子才是正經事。」
其實張敬對許玥的要求不高,許玥長得漂亮,身材又好,這兩樣他就很滿意,她胡亂花錢,好吃懶做,沒關係,他養得起。只要好好的伺候他,跟他媽好好相處,然後安安分分的給他生個兒子就成,主要是她長得好,又聰明,這樣以後他們的孩子肯定會很優秀。不說他骨子裡也是很大男子主義的。許玥裝作害羞的把頭撇開。Md,跟他說話比做一天的活還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