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奉茶
這一夜顛鸞倒鳳,完事之後,寶珠只覺睏倦,倚著身後溫暖的胸膛就睡了。倒是胤禟,對福晉越發喜歡,若不是她累極了,保准還能再戰三百回合。
他不是剛開葷的毛頭小子,今晚的表現卻也沒比剛開葷的毛頭小子強多少,一進去便緊得難受,恨不得立刻丟盔卸甲把自個兒交代出去,是為了男性尊嚴才強行撐住,即便如此,第一回也沒堅持到半刻種就泄了。雖然很快就重振雄風,胤禟還是尷尬,不敢看寶珠的臉。
寶珠其實想法全無,起初是羞的,羞過了疼,疼過了困,到後面整個人迷迷糊糊的,雖然還在哼哼,其實隨時都能睡過去……就這,胤禟還能樂在其中,靠自個兒就玩了個痛快,真是禽獸。
子時過半,胤禟才消停下來,他使喚婆子打了一桶熱水,抱著寶珠下水去清理一番,不可避免的又注意到掛在她雙乳之間那顆珠子,瞧著有些金屬光澤,摸著卻似羊脂白玉,既細膩又溫潤。
胤禟上手把玩了好一會兒,這才給迷迷糊糊又往他懷裡蜷的寶珠清理乾淨,擦了水珠抱回床上。這會兒胤禟終於有閑心好好看看福晉,那張臉自不用說,盛裝之下富貴天成,卸了妝容又似天宮仙娥清麗無雙,待到意亂情迷時,她兩頰緋紅,口中吟哦不斷,就跟話本子里攝人心魂的妖精無異……不過半晚,胤禟就見過她千般模樣,瞧著寶珠是白看不膩,恨不得死在床上才好。
許是他目光太灼人,寶珠恍恍惚惚醒了一回:「爺還不睡?」
胤禟愛死她這般情態,把人摟得越緊,輕啄一口:「睡吧,趕明還要早起去請安。」
雖然又來了感覺,胤禟還是決心忽略熱情如火的小兄弟,摟著寶珠沉沉睡去。這夜,他做了個悠長的夢,夢見天地間漆黑一片,盤古出世,一斧開天闢地;而後媧皇降生,她用黃泥造人,化生萬物,煉五色石補天救世……胤禟看見媧皇面容,與福晉極為相似,她手持補天神石,騰空而起,那補天石瞧著同寶珠掛在胸前似金非金似玉非玉的珠子一模一樣。
胤禟猛然間轉醒,他低頭看向懷中,就見寶珠睡得安詳,那珠子垂落在床鋪之上,襯著龍鳳喜燭瑩瑩發光。
胤禟不敢相信這等玄幻之事,他定睛細看,光芒就沒有了。
這一晚的夢境著實震撼了他,哪怕早就知道盤古天開女媧補天的典故,他也沒往福晉身上想,如今受了點撥細細想來,還真是每一樣都對得上。
寶珠生在三月十五,正是媧皇誕辰;寶珠很會釀酒,媧皇化甘露為酒,賜凡間;寶珠有顆玄之又玄不似當世所出的珠子,同補天石別無二樣;最最驚人就是夢境中的那張臉,一模一樣,真的一模一樣。
講道理,換個人來只會覺得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他心裡想得很,夢見福晉不正常?
胤禟顯然不是一般人,他在心裡蓋了戳,覺得福晉就是媧皇轉生,才會那麼可人疼。
這會兒丑時剛過,哪怕是平日里,也還能睡上一個時辰。正逢大婚,皇上給他放了幾天假,時間大把的有,胤禟卻睡不著。他眼裡全是新娶的福晉,憐愛不已,中意非常。
卯時一刻,寶珠迷迷糊糊醒來,睜眼就見胤禟盯著自個兒,當下一怔。
「爺這就醒了?」昨晚那麼賣力不多睡兒?
胤禟沒聽出她弦外之音,一手攬著寶珠纖細的腰,一手勾起床鋪上的珠子,問說:「昨晚硌得我生疼,怎麼睡覺也不見取?」
寶珠往他肩上蹭了蹭,因著還沒完全清醒,聲調有些低,睏倦而慵懶:「額娘說這是我打娘胎裡帶出來的,出生的時候就握在手心裡,全賴它我才得名寶珠。額娘生怕我給弄掉了,特地打了個赤金的嵌套掛在脖子上,十數年沒取過,硌著爺真是對不起了。」
這道歉全然沒有任何誠意,不過沒關係,胤禟讓前半句吸引了注意,最後就跟沒聽見差不多。聽過寶珠解釋,他越發相信自己的猜測,只覺得自個兒這福氣真是大了去了,哪個兄弟都比不上他:「既有這樣的來歷,它有什麼功用?」
「我戴著百病全消,到今天連風寒也沒生過,這樣算不算功用?」
胤禟早先就有心理準備,倒沒受到什麼驚嚇,只覺得那還真是好物。
百病全消啊。
兩人咬了好一會兒耳朵,胤禟提醒她切莫讓旁人瞧見,也別讓人知道來歷……像從前那樣瞞好了。
寶珠點頭,說了這麼多都清醒了,她撐著從胤禟懷裡起身,準備換人進屋伺候,卻讓胤禟從身後攬著親下來。雙唇相抵,靈舌交纏,不多會兒就忘了今夕何夕。
胤禟只覺得福晉好似蜜一般甜,攬著就不想放手,他越親越興奮,熱騰騰硬邦邦的棍子就抵在寶珠臀上,使人雙頰羞紅。
寶珠身上軟綿綿沒什麼力氣,還是伸手推了推胤禟:「該起了,別鬧。」
胤禟低笑出聲,湊在寶珠耳邊說:「我這樣怎麼起身?好福晉,幫幫爺。」
……
……
寶珠恨不得咬他一口,她也的確咬了,往胤禟肩上留了個頗深的牙印,同時讓這色|胚引著往下頭伸手。這麼羞人的事寶珠哪幹得出,她趕緊把手往背後藏,卻讓胤禟握住動不得。
他還在耳邊色氣說:「福晉,好福晉,你再躲爺就把你乾死在床上。」
行,你贏了。
寶珠瞪他一眼,這才伸手握住他兄弟,輕輕握緊,前後擼動。
胤禟像是對這力道不滿意,就著握住她的手,引著她上上下下,寶珠恨不得挖個坑把自己埋了,又想拖著胤禟一道兒上天,她羞憤至極卻還是跟著胡鬧了一刻鐘,讓白濁噴了滿手。
釋放過後,胤禟靠在她身上,緩了好一會兒才又讓人打水來,又把丫鬟婆子全轟出去,說要親自伺候福晉更衣。
胤禟說到做到,抱著寶珠洗了個乾乾淨淨,又親自挑了嫣紅肚兜配上同色旗裝,還給那雙白玉小腳穿上襪子並小巧精緻的旗鞋。寶珠也不能幹坐著讓胤禟伺候,她自個兒收拾妥帖之後就學著胤禟那樣為他更衣,穿得整整齊齊才喚天冬進來,梳頭上妝。
胤禟就是來搞事的,看兩把頭梳好了,就說要替寶珠描眉。
九爺和九福晉的閨房之樂,誰也不敢攔,房裡伺候的丫鬟只能低頭候在一旁,由著他去。胤禟就像是別家福晉花錢請來的救兵,將寶珠好好的柳葉眉描成了柳葉上兩條粗黑的毛毛蟲,他描完笑得直不起腰,寶珠對鏡一照,回頭就往胤禟腰間擰了一把。
「天冬你來,給我畫精神點。」
看胤禟還杵在邊上,寶珠很是嫵媚的瞥了他一眼:「勞爺站遠些,別嚇著我的丫鬟。」
好好好,你說什麼都好。胤禟好似踩在雲里,飄回榻上坐好,又覺得干坐著傻,招呼人給他上了碗茶。等寶珠都收拾好了,兩人才用了些清粥小菜,看時辰差不多,準備去向皇上請安。
康熙為了給宜妃臉面,昨夜翻了她牌子不說,還讓梁九功傳話,命老九和他福晉行拜見禮直接去翊坤宮,人在那頭。兩人果然在翊坤宮見到氣色極好正同宜妃說笑的康熙,請安過後,就準備敬茶了。
宜妃原沒那個資格同康熙一道兒受新人跪拜,皇帝寵她,願意給她臉面,旁人倒也不能說什麼。
寶珠端端正正跪下,向康熙並宜妃敬茶。
康熙很看重富察家,對寶珠的印象頗好,看她端莊大氣更覺得沒選錯人,沒半點刁難就接了茶碗,意思意思喝了一口,賞下如意一柄,東西不是頂頂貴重,勝在寓意好。
宜妃才是不按牌理出牌,直接給寶珠拿了條玉柄的馬鞭,給她之前還很懷念的看了幾眼:「這是早年本宮不懂事求萬歲爺賞的,如今用不著了,給你好好使,但凡遇上沒眼力勁兒的奴才只管抽,要是有不服打的讓他問本宮要道理來。」
翊坤宮上下都是一個激靈,當初娘娘還沒這麼大能耐,底下好些奴才陽奉陰違,她就問皇上討了馬鞭,遇上沒眼力勁兒的一句廢話都懶得說,就上手抽,要麼打死要麼打服,搞得宮中人人都怕她。那會兒她也是人年輕,見天的胡鬧,康熙原就是偏心眼,疼誰就往死里疼,他覺得宜妃好,既活潑又新鮮,敢做敢言,通身氣派,滿洲姑奶奶就該這樣……寵著她都無法無天了。
宜妃那脾氣從沒改過,鞭子倒有些時候沒拿出來,沒想到今日竟賜予九福晉了。
康熙看見這條青玉鞭就想起從前的事,更念著宜妃的好,讓胤禟領了差遣好生做事。宜妃很是感動,直叫胤禟聽皇上的話,既然成了親就別再鬥雞走狗,干點正事,切莫累得福晉一道遭人白眼。又誇富察氏名門貴女,同老九是佳偶天成,如今進了門就操持好後院,別讓爺們分心,爭取早日開枝散葉。
胤禟想說他辦的都是正事,話到嘴邊還是咽了回去,瞧他那樣寶珠笑得很是好看,不僅向宜妃保證一定盡到嫡福晉的本分,還替老九接了話:「我們爺昨晚還說他從前是混賬些,外頭說起他就沒幾句好話,叫我別多想,既然成了親鐵定好好做事,為皇阿瑪分憂解難。」
這是報復,直喇喇的報復,胤禟就想起在床上廝混的時候福晉臊紅的臉,又想起他畫完毛毛蟲福晉瞪眼看過來的樣子……娶了這麼個要人命的妖精,他認了!
胤禟只差向康熙賭咒發誓:「兒子往後再不胡鬧,皇阿瑪只管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