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穿書]身邊都是我迷弟
良宵連忙起身招呼牧野把熏爐搬開,又貼著孔洞一探究竟。
大皇子還在原位喝酒,有穿石青色鍛袍的人離了坐席,蹲著逗弄被捆綁著丟在地上的人,那人背對著良宵的視線,只能聽見唔唔地悶哼聲。腿腳捆的不是很緊,被縛住的人掙扎了半天,粗繩有些鬆動,接著對方鼓足力氣一腳把眼前的人踹了出去。
先前的人逗貓遛狗似的蹲著,重心不穩,這狠命地一踹恰巧讓他滾上了兩圈,直衝沖地滾翻了大皇子身前的矮几。大皇子手中正端著一杯酒,被連帶著抖了幾抖,杯中的酒澆了自己一臉。
雞飛狗跳一番,良宵正看得津津有味,穿石青色鍛袍地見自己闖了禍,顧不得弄死地上那個,慌張狗腿地爬起來去給大皇子賠不是。這下良宵的視線正好跟地上的人對上……
突然,肩膀被戳了幾下,他一回頭正對上牧野探詢的視線,「你戳我做什麼?嚇我一跳,我跟你說隔壁……」
「他們來了。」牧野指指後面,側身露出張勤和甲乙。
「主子您可沒事吧?這裡明面上好聽些,實際上都是些煙柳之地。」張勤也顧不得禮節,匆忙為良宵把了脈,見無狀后鬆了口氣。
甲乙尋了主子一晚,肚子里那點熝肉消化地比兜里的銀子還乾淨,見良宵一桌吃食沒怎麼動后,雙眼直勾勾地盯著滿桌的佳肴一動不動。
良宵懶得理這個狗嫌的,「想吃就吃,裝什麼樣子。」
甲乙嘿嘿一笑,異常嫻熟地盤腿坐下,「謝主子!」
啃了個肘子,抹了把嘴又道,「主子,您可把我嚇慘了,京城裡那位大皇子也來這間茶館,您說巧不巧?」
「巧的很,」良宵把牧野拉到自己身邊,渾身抽出來骨頭似的軟趴趴倚在人身上,「就在隔壁呢。」
一口肘子卡在嗓子縫,甲乙半天才硬生生咽下去,「啊?!」
張勤掃了一周,發現少了個人,「主子,肖七呢?」
「也在隔壁。」良宵順著牧野的肩頭滑了下去,在大腿上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半躺著,「你們不是帶著他嗎?怎麼被大皇子給擄去了?你這肘子要是想吃完,肖七下面那根肘子估計也被人啃乾淨了。」
甲乙委屈地把肘子放回盤裡,「主子,這以後還怎麼吃肘子啊?再說了,那小子下面那根也沒有肘子大……哎呦張勤你揍我腦袋,這個疼。」
「這邊有個機關,你們在這兒瞧瞧,想想招怎麼把肖七清清白白地救出來。」良宵活動了下肩膀,牧野自然地把人扶起來,全程充當拐杖把人扶到熏爐旁邊,不明所以地也往裡瞧了一眼。
「他們要脫肖七的褲子,現在褲腰帶沒了。」牧野客觀陳述了一番,又往裡瞧了一眼,「咦?這人把肖七嘴裡塞的布抽了出來,嘖果然被咬了。那個大皇子正騎在肖七身上……」
牧野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以前在街頭的流浪狗也這麼對母狗干……」
良宵:太-祖求別說!
良宵慌慌張張捂住牧野的嘴,牧野不知情茫然地看著良宵,腦袋偏了偏,疑惑地看著他。
良宵踢了甲乙一腳,臉紅急躁道,「還不趕緊救人去?」
甲乙這才一摸屁股,不知從哪掏出個黑色方巾往臉上一遮,又伸指頭從盤子里楷了幾抹醬汁往臉上糊了把,縱身一躍從窗子里跳了出去。
「大皇子來這裡做什麼?」良宵鬆開牧野,掌心還濕漉漉地,剛才這小狼崽子伸舌頭舔了好久,鬆手的時候對方還不情不願的。
良宵百思不得其解,大皇子年歲快要出宮設府,朝中更有眾多官員上書皇上立太子,不管大皇子良驥最終走向如何,都不能在這個關頭出了岔子。良宵雖然和良驥為親兄弟,但皇后的心估摸長偏到了背上,加上良宵天生一目重瞳早早離了皇宮,兩個人的關係還沒有他跟木石親近。作為皇后所出的嫡長子,再也沒有比大皇子還名正言順的太子,可偏偏皇上身強力壯正值盛年,本身便忌諱早早設立太子以防謀逆,要是這個關卡大皇子再出了紕繆……
良宵看了眼身邊還在專註盯著自己的手,企圖再添上幾口的狼崽子,心裡嘆了口氣,太-祖的雄風呢!太-祖的出息呢!就牧野現在恨不得變身成狗崽子一天在自己身上舔八百遍的狀態,除了文曲星跟武曲星一塊附身到他身上,估摸是沒救了。
「你什麼時候養成這個習慣?」良宵揉了一把牧野的腦袋,這會兒頭髮倒是長長了不少,毛刺刺的還是扎人。
「你是甜的,」牧野咧嘴傻笑,尤不自知地說,「像小糖人似的,特別香,我做夢都想抱著你使勁舔舔,渾身都特別甜。」
良宵臉紅地看著他:太-祖你快閉嘴!!
被強行塞了一嘴狗糧的張勤揉了揉胸口,剛想撤離狗糧滿天的戰場去機關那兒瞧一陣時,眼睛剛湊上去,接著被對面一隻大眼嚇得魂兒差點飛走。
張勤:!!!
隔壁的光合揉了揉眼,伸手把正給肖七鬆綁的甲乙拎了過來,「不是說這兒有機關玩嗎?瞧哪兒呢?」
「不是這邊,是隔壁,主子他們都在呢。」甲乙也不急著鬆綁,乾脆把肖七夾在腋下,看了幾眼橫七豎八軟到在地的人,又問,「頭兒,咱跟主子會和去?還是整整這個大皇子?我看他不順眼挺久了,見天的想招整死我家貌若天仙的主子。」
「等問問小六想怎麼玩法。」光合問,「你剛才說他們是誰?撿的那隻狼崽子我知道,還有誰?」
「皇上賜的太醫,醫術挺高明。」甲乙想著之前的手感,又道,「就是腰細了點。」
光合笑道,「摸過?」
甲乙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一把扛起肖七,眼神問向光合,「頭兒?」
「怎麼不去良醫所,跟在小六身邊?」光合問,「底細都摸清楚了?」
「主子喜歡,」甲乙跟在光合後面跳了窗,沒估量好肩頭上人的體格,腦門生生在窗欞上格擋撞了一下。甲乙心裡打了個突,覺得實在是疼。
落了地,甲乙又道,「跟著主子的人都知根知底,現在的主子……」
甲乙一手扛著肖七,一手摸了摸下巴,想了個溢美之詞,「我也喜歡。」
光合差點被這不要臉的話氣笑了,催促甲乙趕緊扛著人上去別再礙眼,「那個叫牧野的麻煩點兒,小六又想了什麼玩法,居然養頭狼在身邊?這可是要命又不通人情的畜生,你怎麼不攔著點小六?」
甲乙簡直不想說話,還想把肩上的肖七扔進光合懷裡,他撇了撇嘴,破天荒頭一次當了個下人,「小的哪管得了主子心思。」
光合不想搭理這個欠揍的,一腳把人踢了上去,甲乙借力腳點牆幾步搭上了良宵房間半開的窗,躬身剛鑽進去忽然想起什麼,突然聽見腦袋後面又是「咚」的一聲悶響,肖七半死不活地耷拉著腦袋,甲乙這才放心地從窗上躍下,嘀咕地聲,「這會兒聲音可算對了。」
見良宵又賣乖,「主子,肖七扛回來了。」
良宵有氣無力地招了招手,「張勤,你來給肖七瞧瞧,別撞出個好歹來。」
甲乙盤腿在矮几前坐下,剛吃了一筷子,忽然想起還沒跟主子通稟光合也跟在後頭。連忙往嘴裡填了口肉,轉過身,口一開還未等說句話,就見原本在給肖七把脈的張勤忽地看向窗外,接著怒髮衝冠地站了起來。
甲乙還在冥思苦想為何一向老實人脾性的張勤大變了個模樣,下一刻就見張勤幾步向前,抬腿,把剛爬上窗子正不知沖著誰齜牙笑的光合一腳踹了下去。
甲乙痛苦地抱著腦袋:我的兩個頭兒你們還好嗎???
良宵和剛清醒不久的肖七也被嚇了一跳,肖七自從遇上英王每天都要暈上幾場,這會兒也習慣了,原本活動著脖子活血,現在卻是目瞪口呆地看著又恢復成一團和氣的張勤。
「你認識我師兄?」良宵有些氣虛地問,又實在想一探究竟。
「年少不更事在江湖闖蕩時有過幾面之緣。」張勤似是說個無所謂的過客,全然沒有之前勃然發怒的狀態。良宵卻見他不像過客,剛才那一瞬間反而像是將幾年積攢下來的怒氣,一下發泄了個乾淨。
甲乙泥鰍似的鑽了下去,沒半響后又從窗子里爬了回來,對良宵做了個沒事的手勢,又回到矮几前鐵打不動地吃飯。
「對了主子,大皇子那一行人還暈在隔壁,要不要做點什麼?」甲乙見良宵無動於衷,又添了把火,「肖七被捆的實在可憐,要不是我去的及時,這小子怕是被他們一起給吃了。」
良宵咽了口水,「一起?!」
肖七漲紅著臉,又覺得實在委屈,「我原本是想來茶館找你的,沒想到一杯茶下去就不省人事,醒來就在他們房裡。」
他蔫兒著腦袋,把嘴裡那句[目無王法]囫圇吞咽了下去。
良宵察覺有異,與甲乙對視一眼后,又轉向張勤問,「有葯嗎?」
張勤很是上道,「助興的還是不舉的?」
良宵拊掌而言,「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