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穿書]身邊都是我迷弟

15.[穿書]身邊都是我迷弟

大殿前搭起臨時高台,這回正演著奇能雜耍。叫好的人群足足圍了四五層,鼓掌一潮潮疊涌而來。肖七把張勤從寺院大殿朶廊處硬拽了過來,手裡的蜜煎也顧不得吃,塞進身後砭石手裡匆匆趕向高台前面。

甲乙四處張望了一會兒,沒找到小王爺與牧野的影子,心裡頭盤算著那小狼崽子定是帶著主人拿獅子獻寵去了。他心底也癢的很,看吞劍也沒甚意思,那獅子才叫威風!

可下人難做,光合走之前特地溜來飛鴿傳信囑咐一定看緊了張勤,千萬別出什麼岔子。甲乙目測了肖七跳廣場舞的武力后,只得悻悻跟了上去。

「你去看吐煙火吞鐵劍帶上我做什麼?」張勤還惦記著那幾塊徽墨,不太情願地邁著步子。他雖也有武技傍身,但實力著實和肖七不相上下。

肖七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前方高台,焦急地左顧右看想找個縫隙鑽進去,聽張勤開口后,隨口應道,「那幾塊墨雖然不錯,但也不算什麼上好的,跟墨務官那裡更是比不上。」

張勤笑罵他,「墨務官那是給皇上造御墨的,你小子當真敢開口。」

肖七被人群阻擋在外,跳腳地蹦了幾下,別說連條蒼蠅能擠進去的縫都沒有,連他處的高地都被佔了個乾淨,他心驚肉跳地想看鐵劍是怎麼被吞下去的,可實在想不出招來,只好回頭對張勤道,「皇上以前賞給我祖父幾塊李墨,他供起來也不用,你要是讓我看個吞劍,我給你偷來怎麼樣?」

這個掉腦袋的主意實在不怎麼樣,御賜的東西也敢隨便偷來,張勤簡直不知太尉是如何教導子孫。

肖七見他不吃這一套,又極力攛掇,「小王爺那兒也有不少李墨,我見小王爺也不怎麼用,我偷……」

「好歹是世家出身,怎麼滿口竟是偷。」甲乙恨鐵不成鋼地給了肖七一個爆栗,實在不放心性子活躍挪不開眼的木石,只好交代砭石去租幾個木凳來。

「還有租賃這個的?」肖七吃了一驚,左右等砭石無事,檯子上吞劍還沒開場,磨磨蹭蹭地挪到甲乙那邊去,胳膊肘搗了他一下,問道,「小王爺和牧野呢?」

「你問這個做甚?」甲乙雙手抱懷,只肯賞他個眼角。

「好奇的很!」肖七問,「小王爺為什麼隱瞞自己身份?這是柳城興盛的新玩法嗎?」

甲乙心想那小狼崽子若是知道主子的身份,主子還能留下的人?就算知道殺父兇手是四皇子與五皇子,可主子是他們弟弟,這份罪哪裡逃得了?

甲乙想起來牧野每每仇恨火中燒的眼神,心裡都微微打個怵,對上那視線更如芒刺背一般。那狼崽子現在脾性還緩和了些,初遇時簡直像個小野狼,見誰都要逮著撕下塊肉才罷休,也唯獨對著主子才乖順些。若是主子早早透露了身份,那估摸小狼崽子能瘋魔了。

他雖不知主子為何要接近牧野,還把人當成自己人來待。就如同他也不知主子為何把外祖父政敵的孫子留下,還有發展成至交好友的意味。私下裡主子也沒少交代讓自己好好顧料著肖七,總有些不忍心對方劍法的同情憐憫,明裡暗地想讓自己指點對方一番。

既然琢磨不透主子的心思,也索性不去想太多。甲乙先前過慣了暗地裡的日子,好不容易因主子見了天光,還是覺得活著更好些。

「砭石來了,」甲乙看了不遠處一眼,果然見砭石搬著幾個木凳過來,木石也連忙跑過去接手幾個。

肖七一見傢伙來了,登時注意力被吸走,也不管八卦如何,往腳下塞了個凳子登高望遠去了。

甲乙心裡掛記著主子,好不容易耐著性子等吞劍表演過後,剛想招呼肖七一聲,又聽他對著喬相撲啪啪鼓掌叫好。

「小的在這裡顧著就好,您有事就先忙吧。」砭石低頭走過來,對甲乙略彎了下腰,「這裡人多熱鬧,有事總不會在這裡出手,還是主子那裡要緊。」

甲乙這才放了心,點點頭道,「我去找主子,若是有事還是按往常一般行事。」

說罷甲乙隱入人群中,想要往後山的方向去,他找了處人少清凈的地方,腳點幾步越過外牆。仔細看了地上幾眼,見果然有被馬蹄踩壓的青草,一路跟著几絲痕迹摸到了栓馬的地方。這裡正是他與牧野來踩點的老地方,甲乙剛要躍至牆頭看看風聲,忽然聽見院內一聲震山般嘶吼。

心下登時大驚,甲乙立即縱身越過外牆,腳點剛要落地,忽然見兩頭獅子發瘋般吼叫著,鬃毛於風中凜冽,血盆大口一張像是要將血肉魂魄都撕裂了一般,饒是甲乙也被這個景象驚的背脊發麻。但他幸好是生死場里走過的,迅速幾步輕點攀爬到一顆高樹之上。

這時他才見兩處鐵籠大敞著,剩下幾頭獅子雖然關在鐵籠中但無不眼底如血般通紅,像是入了魔一般以頭撞鐵上的欄杆,一改病貓的模樣,後腿發力弓著,發出一聲聲歇斯底里的吼叫。而東面牆上飛濺著滿面血跡,甲乙心裡咯噔一聲,大叫不好,他這裡視線被鐵籠擋去一塊,只能見著那滿牆的血痕和地上零落的像是斷肢的血肉塊。腿一軟,甲乙差點從樹上跌下去。

主子!甲乙內心悲戚實在惶惶,他手裡沒有趁手兵器,最適合的箭弩更是沒有,摸出來身上的飛刀,只有堪堪五支。他一手用力箍住右手腕,剋制住顫顫發抖的手,深深吸了口氣,目中射出銳利的精光,渾身如同打磨出的利劍一般,瞄準在院中巡視般的獅子,剛要射出一刀時——

忽然間柴房空窗那裡露出半個人頭!

腦袋毛絨絨的,是小狼崽子!

甲乙大喘一口,手上的勁兒還沒有卸去,整個人差點從樹上一頭栽下去。

他娘的!甲乙狠狠在心裡罵了半天,決定回頭定要弄死這小子。

心念電轉,牧野若是這般鎮定,那主子也定然無事,這麼說來那牆上的血究竟是誰的?

正想著,其中一頭不知獅子聞見了什麼味,前肢忽然定住,健壯的軀體掉了個弧度,竟直直往柴房方向走去!

牧野還未低下的頭瞬間僵住,卻是絲毫未想地一把將良宵護在懷裡,忽然又覺得不對將人猛地推了出去。

「快去水缸里藏著!」牧野低聲急促道,「你去躲著,我不怕那個你忘了嗎?我把它們趕走就回來。」

良宵不理這個王八蛋說什麼,心中鼓聲雷雷,但還是強裝鎮定,「另外一頭獅子還沒發覺這裡,他們又剛吃了肉不一定……」

他說不下去了,剛才院中兩頭獅子將餵食的僧人活活撕咬致死的畫面仍淋漓在目,觸目驚心。

牧野一把將良宵推了幾步,帶著人就要往水缸里躲,剛抬頭要躬腰前行時,那獅子的大頭猛地出現在了窗前,大口一張,鋒利的尖牙上下膠著黏連唾液,血腥氣與嘶吼聲撲頭蓋臉而來。

事到臨頭,牧野竟無比鎮靜,他擋在良宵前面,面色沉著道,「我力氣大的很,還能跟這個畜生掙上一會兒,你趁機爬到院里那顆樹上,千萬別慌了陣腳……」

良宵眼中熱燙的慌,手腕處凝著攀升數字的銀芒光輝直直刺入眼中。

他剛要說什麼,這時那獅子忽地一聲怒吼,大頭一瞬調了方向,一甩身直直地朝著院中大樹疾賓士過去!

正欲赴死的牧野:????

「它腦袋上好像插著什麼?」良宵還沒從剛才生死交鋒中回過神,囈語似的說道。

牧野才驚魂不定地抓住良宵的手,仔細看了一眼后才道,「是飛刀,我好像見甲乙用過。」

那獅子狂怒地撞向粗數丈的樹,剛染上新綠的樹葉簇簇掉落,最高一處樹枝上的人還饒有閒情逸緻地向他們揮了揮手。

牧野一時竟不知做出什麼表情來正視甲乙,剛才那一口氣好像還沒有喘回來,他怔怔地回頭問良宵,「獅子會爬樹嗎?」

良宵看了一眼作死的甲乙,忍痛點頭,「…………會。」

牧野:…………

良宵掉進了不解之中,「獅子一般爬不高,雄獅太重不利於爬樹,不過這隻就不一定了。」

見一頭獅子撞樹后,聲響將另一頭也吸引了過來,兩頭惡獅夾攻下,甲乙只好解了褲腰帶將自己綁在樹榦上,惦著手裡僅存的四把飛刀,想那把該□□眼裡頭。

牧野也察覺到不對,飛刀已深深沒入腦中,只剩了一小截在外,哪怕是大蟲也死的不能再死了,可如今這獅子竟然還有力氣撞樹?

「你還記得餵食的僧人折回來開籠子的時候嗎?」良宵雙目空洞洞地,恍惚道,「那個時候獅子就不對勁了,可能他先前喂的不是什麼□□,也能劑量放的太多才讓獅子發了瘋,他原本只想迷惑獅子駑獸抓,抓……」

良宵喉嚨痛的很,實在說不下去,牧野補充著,「抓六王爺?他是手誤了才被咬死?」

良宵怔怔地看著前方,竟覺得那僧人被撕裂分食的畫面扭曲打碎,那被咬死的人一下成了自己,寒氣從腳底瞬間席捲全身。

「你怎麼了?」牧野發覺不對勁,顧不上在樹上戰戰兢兢揍獅子的甲乙,兩手鐵掌似的箍住良宵的雙臂,后怕地把人一把擁在懷裡,手不斷地撫摸他的後背,一遍遍低聲安慰。

牧野埋在良宵頸間深深吸了一口氣,感受到溫熱在懷時,他才驀地回過神,雙臂將懷中人緊緊箍著,說話舌尖都忍不住顫抖,「你沒事實在太好了,我就怕就怕你……」

良宵好歹緩緩吁出口氣,去離恨天半道上的魂被捉了回來,他抬起沉沉的胳膊,好不容易好摟住牧野的腰,覺得擁住自己的人渾身一滯,接著抱的更緊,險些將自己勒不過氣來。

生死都差點走過來了,良宵盤算一番,又看了一眼窗外向兩頭獅子對峙的甲乙,心想大兄弟你再堅持會兒,讓孤撿著這生死戀的緊要關頭解釋清誤會。

還有比現在更恰當的時機嗎?

不會再有了,在牧野見到畫軸時先一步和盤托出,解釋清殺父仇人是四皇子與五皇子的鍋,利用溫水煮青蛙式長期建立的感情消弭自己是皇家的罪。同時希望太-祖擦亮雙眼仁愛天下,千萬不要學什麼勞什子的連坐才好。

四皇子與五皇子雖然是歹筍,但皇家深牆大院是出了自己這顆好竹的。

也不知太-祖知不知道要一分為二看問題,可愁死孤了。

擁著自己的胳膊稍稍鬆了一些,良宵剛待開口,「我有事對你……」

「甲乙有危險!」正對著窗外的牧野剛抬眼,就見甲乙臉露難色,手裡只剩一支飛刀,一頭獅子雖然倒下,但另一頭卻奮力地爬樹,不知是不是葯的緣故,竟然要逼近甲乙。

牧野將良宵鬆開,深吸了口氣,抹了把臉,鄭重地道:「現在外面危險小一些,你在這裡等著我,我一定很快回來接你。」

說罷轉身急速離去,良宵尚張著口,手裡匆匆一抓只勾到牧野飄走的衣袖。

牧野走出去后,也無什麼趁手的兵器,忽然見牆邊堆砌著幾塊大石,便抬腳跑了過去,撿了塊順手的大石毫不費力地抬了起來,剛要轉身忽然見石頭縫裡露出一片染著血跡的紙張。

牧野心中驚疑,彷彿有什麼聲音叫喊蠱惑著自己,他不由自主地放下石頭,將散落在石頭堆里的畫撿了起來。畫顯然是僧人被撕裂時甩出來的,被亂石砸的蔫兒吧唧的皺臟。他心中鼓動不已,手因激動顫巍地將畫展開——

一瞬間,天旋地轉,恍若寰宇皆歸於寂靜,飛鳥走獸滅絕與末日,世界毫無聲息。

良宵六神無主地推門跑了出去,正巧樹上的甲乙將最後一支飛刀射入獅子的眼中,那獅子突然爆發出一聲爆吼,四五百斤重的身軀重重地砸在地上,激起層層黃柸煙塵。

良宵一瞬不瞬地站著,眼前是牧野手持捲軸的樣子,他整個人像是被灌了水銀壓在地底一般,口中晦澀難言。

忽然間,那倒地的獅子不知又被什麼驅魔,竟然跌跌撞撞站了起來,鼻頭聞著血腥味,蓄勢用生命中最後一聚力量直直地往牆邊撞去。

良宵大叫不好,腿下意識地動了起來,終於在獅子最後一撲下擋在牧野背後,身後一聲驚呼,忽然重重一聲悶響傳來。良宵眼線的世界顛倒了一番,他在地上滾落一陣,頭部突然針痛,接著眼前一片漆黑。

後山離大殿遠的很,春風於碧草茂林中吹了首詩,遮掩去後山上的騷動,接著一頭扎進廟會裡喧囂的紅塵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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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系統暗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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