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旅團

16.旅團

「未定,我還是想提醒你一句,他很危險。」旋律有些擔憂地看著毫不在意的未定。

「我知道。」未定淡淡地回了一句,默默打開了病房裡的電視機。

兩人相對無言地看起了新聞。

未定看得津津有味,旋律則是不一會兒就頭點被子了。

輕輕地將被子稍微向上拉一點,未定笑著拔開了旋律額前的紅髮,視線還是迅速回到電視機上。

上面正在播報一則勁爆新聞。

某臭名昭著的富商的各處分公司均被幻影旅團搗毀,連其獨佔一山的豪宅也被幻影旅團燒了個精光,當然裡面的各式寶物已經被盜走了。

想來也是幻影旅團的手筆。

這幾天來,這一新聞不斷被報道著,不斷有新料爆出來,然而沒有一個人能描述出幻影旅團成員的樣子,也沒有任何破案的跡象。

幻影旅團依然逍遙法外中。新聞甚至發掘出那位富商可能沒死,被幻影旅團劫持了,而本該努力營救那位富商的各路親友似乎也都跑路了,當然這是八卦新聞的部分,真實性待考察。

「法律,形同虛設嗎?」未定默念出了這句曾從飛坦口中說出來,此時看來格外有道理的一句話,眼神有些黯然,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段時間來為了防止飛坦不顧自己意願殺掉旋律,未定已經守著旋律好幾天了。

然而飛坦卻一直沒有出現,似乎也沒有向旅團報告旋律的事情。幻影旅團在外面鬧得風風火火,未定這裡卻平靜得可怕,讓人不安。

然而她也只能等待幻影旅團的聯繫。

電話簿裡面僅有的俠客和飛坦兩人的號碼,她一個也沒有打過去。

然而這一天終於還是到了。

飛坦再次將她從醫院帶走了,只不過這次沒有那般迅速,還陪她買了點東西。

雖然「買」的唯二的看起來做工不錯的耳塞是飛坦直接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搶走的,未定還是給他道了個謝,只是在出門的時候看著有些緊張。

「你的表情我都看不下去了。」飛坦言語中的譏諷之意無比濃厚。

「你的行為我也看不下去了。」好像嫌自己說得不像飛坦那般有氣勢,未定有些生硬地加了個冷哼。

「傻瓜。」飛坦斜睨了未定一樣,語氣陰冷,「想要的就去搶,這是旅團的規則。」

「我們三觀還是有點不太相同……」

「看出來了,不管是從哪一方面看,你都沒有成為旅團成員的資格,」原本只是一句嘲諷的話,飛坦卻給它加上了可怕的結尾,「所以團長決定再次考核下。」

「什麼?」未定下意識地停下了腳步,雙眉緊蹙,臉上滿是不安。

「放心,很簡單的,你絕對可以完成的考核。在此之前先看看我們這次的戰利品吧。」說道戰利品,飛坦臉上顯出興奮到有些猙獰的神色。

這讓未定臉上的不安更加強烈了。

未定還記得,很久以前,她那個喜歡《全職獵人》的同學向她抱怨旅團有時候特別裝逼。

「放著隨處搶得到的好房子不住,非要搶廢墟集合開會。放著好好的電燈不用,非要在黑燈瞎火的室內點個蠟燭看書。」

這一總結十分精準地形容了未定的處境。

這一次,旅團集合的有飛坦、俠客、上次見過的團長、派克諾坦以及盡量壓低存在感的未定。

室內十分陰暗,感覺不到一絲熱度,連光線都弱得嚇人。此刻夜間十點,五人擠在這五十平米不到的小破屋裡,連水泥地上都有好幾處裂紋。

離未定最遠處的團長在坐在一塊破舊的水泥地板上翻看著一本書。他背後放在好幾摞箱子,右後方的箱子上則放著一個蠟燭,微小的燭光也不知道能不能照亮他眼前的書。

派克諾坦只在未定和飛坦進來的時候看過一眼,其餘時間都盯著團長,偶然會觀察下四周。

俠客倒是很友好,在兩人進來的時候還主動打了招呼,給了未定一個笑臉,雖然那張笑臉並無熱度。

飛坦一直直直地站立在未定左側,明明是這樣的方位卻像是擋在了未定前方,使未定在這裡顯得不那麼突兀。

「團長。」彷彿終於將兩人晾夠了,派克諾坦出言提醒團長,「他們來了。」

「嗯。」團長也終於放下了那一直沒有翻動的書,「未定,好久不見。」

未定只能客套地應一聲,並表現出應有的好奇盯向團長背後的箱子。

這次是俠客主動走上前去為其他人展示箱子內的物品。

那是各種未定沒見過的收藏品,從名畫(這個世界的名畫未定一副都不認識,但新聞里有提到過一部分)、珠寶、古董到一看就很珍貴的未定叫不出種類的東西……這裡可謂是個寶庫了。

而團長召集眾人的緣由則為:「有什麼想要的,隨便拿。」

「想要的就去搶,這是旅團的規則。」

這兩句話,有著某種相似性。

未定看著那一箱箱東西,動都沒動。

其他人則不管這些。俠客選了某些未定完全不認識的東西。派克諾坦到底是女人,選擇了一些珠寶,飛坦則選擇了一把看起來就價值不菲,異常鋒利的刀,然後挑走了一張名畫。

「飛坦你什麼時候還多了這個興趣了?」以前就一直和飛坦搭檔的俠客突然進言,「我記得你不喜歡容易壞的東西的。」

那眼神,似乎是在意味深長地指著未定。

未定也是有點驚訝地看向飛坦。

飛坦與名畫畫風不符,恐怕是此刻所有人的心聲。

而主人公只是淡定無視掉了這些詫異的目光。

「你呢?」萬萬沒想到,飛坦居然主動提起了未定。

未定一下子左右環顧,過了一會兒才表示自己並沒有什麼想要的。

團長卻不會就此放過她:「但是這次行動多虧了你才能成功拿到最重要的《黑暗奏鳴曲》呢。什麼都沒有實在是說不過去。」

像是頗為苦惱一樣,團長用手捏住下巴沉思起來,那靜如止水的黑眸讓周圍都安靜下來。

「團長,我——」

正在未定打算隨便選一個時,團長突然拍手敲定。

「你就拿《黑暗奏鳴曲》吧!」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了一下,連派克諾坦都情不自禁地打算制止團長。

一番推脫后,《黑暗奏鳴曲》還是歸於未定手中,像個燙手山芋。

「好了,東西分配完了,該說正事了。未定你這次為什麼沒有使用你的設定能力呢?」

未定平靜地用自己早已準備好的說辭回答道:「設定能力的限制很多,而且我剛好認識一個可以合作拿到《黑暗奏鳴曲》的人,為什麼不走捷徑?」

是的。早在路上,飛坦就已經表明自己已經將一切都告訴了旅團成員,但旅團似乎對團員的私人人際關係很寬容,完全沒有對旋律做出些什麼,也可能是已經調查過了,發現沒什麼威脅就無視了。

「她甘心把《黑暗奏鳴曲》送給你嗎?」

「她沒那個不甘心的能力。」未定終於說了句旅團風格的話。

事實也是如此,旋律在那場戰鬥中早已重傷昏迷,無從奪走《黑暗奏鳴曲》。事後,即使未定將自己親手抄的曲譜交給旋律,旋律也只是默默地燒掉了。許是未定心中並無對吹奏《黑暗奏鳴曲》的慾望,她並沒有受到其影響。

「《黑暗奏鳴曲》是魔鬼。」以前還會對未定說音樂沒有好壞之分,《黑暗奏鳴曲》也是如此的旋律,居然在那時徹底否定了它。

即使未定想將《黑暗奏鳴曲》交給旋律,只怕她也會直接燒掉吧。

「對了,給你看一樣東西,我想你可能不會太喜歡。」

那是一堆錄像帶。

一直以快進的速度播放的,然而內容卻一直進度緩慢。

最開始只是一個木屋,木屋裡有一個桌子,桌子上擺著一本攤開的本子。

隨著鏡頭的變化,所有人都看清這本子就是《黑暗奏鳴曲》。

飛坦和未定也同時認出那張桌子正是那黑色植物世界里的那張桌子。

後來,有一伙人拉著一個人坐到了桌旁的椅子上,逼迫他看著桌上的曲譜。那人開始還拒絕了,等看到曲譜就完全陷入痴迷狀態,開始彈奏《黑暗奏鳴曲》。

後面就是未定和飛坦都知道的內容了。

只是人數太多了。

那位富商似乎在木屋裡安置了很多失聰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幼,但無一例外都是對《黑暗奏鳴曲》好奇之人。

而《黑暗奏鳴曲》像是有了自己的領域一樣,附近的人不管有沒有看到曲譜都會瘋狂追逐這《黑暗奏鳴曲》。

而為了將資源最大利用化,富商的手下將人一個個用裝置固定好,等一人演奏著將自己徹底演奏死了后就解開下一個人的裝置。

像是將這些人當成了消耗品,牲畜。

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道犧牲了多少人,鏡頭突然轉向戶外,此時屋外的植物與最初正常的綠色植物完全不同,全數變成了黑色的詭異植物。

富商的手下不得不離開,至於那滿地的屍體,大部分都隨著《黑暗奏鳴曲》的進行持續腐爛至消失。

這血與肉交織、恐懼與恐怖交織的畫面讓人看的毛骨悚然。

可團長和飛坦卻不會,他們似乎樂在其中。

其他旅團成員則滿不在乎地看著。未定與旅團成員格格不入。

「這些錄像帶,比那個什麼《黑暗奏鳴曲》要有趣多了。」飛坦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我倒是覺得設計出這樣一個局並拍攝了這些的人更有趣呢。」團長突然笑了,那是一種毫無溫度、淡然的笑。

接著,一個被綁得十分結實的中年男子被俠客拖了出來。

「我想你應該在電視上看過,這就是《黑暗奏鳴曲》的原主人。」

未定默默點頭。

「那麼,作為《黑暗奏鳴曲》的下一任主人,你應該很反感他的所作所為吧。」

「殺了他吧。那樣就正式成為我們的一員。」

「啊,還真是簡單的入團測試呢。」未定苦笑著,小聲向身旁的飛坦感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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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離畫出走中[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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