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打臉逃婚公主8【三更合一】

85.打臉逃婚公主8【三更合一】

不能看見正文的需要把前面50%的章節訂閱了,非常感謝支持她下意識的抬眼,看見男人正低頭看著自己,眉梢微微上揚,唇角掛著一縷雲淡風輕的笑意,「寶珠格格被送走前,尋死覓活的求著見你一面,似乎是想把那巴掌給扇回來,她的臉到現在還腫著。」

這是問罪來了?

公報私仇,私下用力毆打格格被發現了怎麼辦!

她真的只是多用了三層的力度,再狠點,那是會掉牙的。

沈悅低頭不語,老老實實的站在原地,等待發落。

「所以本王將她堵了嘴,快速送出了宮,可惜時間匆忙,沒來得及給她再上上藥,一路上可能要忍一忍了。」男人云淡風輕的說道。

沈悅猛然抬頭,再次怔住,原來是站在貴妃這一邊的?她放下心來,保持著嚴肅沉穩的神態,一板一眼,言語中畢恭畢敬,「盡心儘力做好事情,這是奴婢的本分,勞煩親王操心。」

親王看著眼前一本正經的嬤嬤,又道,「本王聽聞嬤嬤掌力如風,氣勢如虹,可惜當晚沒有親眼所見,有些遺憾。」

這有什麼遺憾的,沈悅無奈的福了福身子,這掌力是多年練就出來的,站在貴妃娘娘身邊的大紅人位置,時不時就要充當打手,掌嘴是一項力氣活,她道,「親王謬讚,奴婢愧不敢當。」

「希望以後有機會了。」男人揮揮手,示意她不必再送,離去的背影猶如雪山中的翠竹一般,讓人移不開眼。

「恭送親王殿下。」沈悅唇角抽了抽,一直到看不見人影,才直起腰,彈掉身上的一片落葉,轉身走回了長青宮中。

「親王和你說了什麼?」貴妃見沈悅去了這麼久,便問了句。

「回稟娘娘,親王殿下誇獎奴婢……好掌法。」沈悅回道。

貴妃也是覺得有趣,不知道自己的嬤嬤是哪裡入了親王殿下的眼,抑或是對方本就看不慣寶珠格格?還是說朝右丞相示好……她很快就推翻了自己的猜測,以那位的尊貴地位,是無需這樣的,簫帝對這名被封為親王的兄弟,十分信任,並沒有出現其他朝代那樣手足相殘的情況,所以太平盛世才會經久不衰。

「沈悅,這段時間多虧了你,既然寶珠被送走,之後就不拘著你外出了,不過遇上德妃還是要小心些,難免她記仇。」貴妃淡淡的說道。

沈悅福身,「謹遵娘娘教誨,奴婢定當小心行事。」

之前德妃在生辰宴上被下了這麼大的臉,雖然都是寶珠惹出的麻煩,但是她也被簫帝說管教不嚴,慈母敗女,這一口氣可不容易咽下去,德妃肯定是覺得當時如果自己認罪受死,就什麼事情都沒了,沈悅心下嘆氣,為了息事寧人,宮裡是不忌諱冤枉死人的,但是她不樂意去做這個炮灰。

貴妃溫柔一笑,「姐姐客氣了,這是妹妹應該做的,祝姐姐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這句話還是沈悅獻上的,倒是應景。

簫帝聽著也覺得有趣,「愛妃們謙恭有禮、相處融洽,不錯,不錯!」

眾妃起身福禮,:「多謝皇上誇獎,臣妾愧不敢當。」

沈悅一本正經的站在貴妃身後,看著眼前一男眾女和樂融融的把酒言歡,享用佳肴,欣賞歌舞,不管心裡邊如何給旁邊的女人捅刀子,每一名嬪妃臉上帶著的笑容都是讓人如沐春風,嘴角彎起的弧度慈祥得和菩薩一般。

當沈悅把重心從左腳轉移到右腳,稍微放鬆下腳面的時候,一場舞蹈恰好結束,寶珠格格突然走到主位面前,對著簫帝和德妃福了福禮,柔弱蒼白的瓜子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喜氣,微微笑著道,「恭喜娘娘,賀喜娘娘,寶珠想要為娘娘吟誦一卷經書,在此祈求上天賜福,保佑娘娘和父皇身體安康,還望娘娘和父皇允可。」

德妃皮笑肉不笑了那麼一瞬,這種突發事件是宮中大忌,不過看寶珠一直以來都是孝心感人,想要在皇上施展下才能,吸引注意力,也屬於正常範疇,她想了想,笑語盈盈的應下了,轉頭朝簫帝道,「皇上,格格一直都是有心的,前些日子還為臣妾閉關念了一個月的佛,現在可是想給皇上也念上一念呢。」

簫帝對這些神神怪怪的東西其實也不是很在意,不過既然寶珠格格有心,做父皇的給個面子還是可以的,況且這還是在德妃的壽辰上,他大手一揮,「准!」

今晚,皇上留在了春陽宮,留在了那位賢妃娘娘的身邊……

楚婉萱披著皇上賞賜的薄襖,撫摸著那上乘的觸感,感到心裡一陣寂寞,這些天她都能得到皇上的寵愛,哪怕只是四目對著坐在那裡,或是下棋聊天,或是品茶吟詩,亦或是說說理想,談談感悟,都讓她忍不住要多了解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想要貼近他,靠著他,享受那溫柔的呵護和甜美的寵愛。

也許他也是寂寞著的,就像是在黑夜裡的螢火蟲一般,或許他們便是被彼此之間的光芒所吸引,才會如此聊得來。

難怪說一入宮來深似海,從前楚婉萱很怕入宮,總覺得這裡是個吃人的地方,現在真的進來了,卻又不害怕了,因為那些吃人的都是壞嬤嬤和惡妃子,如果她再逃避下去,再不進宮,那這樣優秀的男人,豈不是被困在這地方不能得到半分輕鬆?

她踏著水露,衣角滑過路邊的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只是隨意而走,沒想到不小心出了儲秀宮,走到這寂寥的庭院裡邊。楚婉萱見到庭院門口似乎有守衛,她眨巴眨巴眼睛,靈巧的避開了巡邏的衛兵,因為身材嬌小,步伐輕盈,加上舞蹈上也鍛煉了身體的柔韌性和腿腳功夫,所以當看見有一處隱蔽的入口時,楚婉萱不由得睜大眼睛,一個閃身,偷偷跑了進去。

她有點好奇,這個深宮庭院內,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不過守衛雖然有,卻沒有特別的森嚴,乃至她繞了小半圈也沒有被發現,但是再想往裡邊的殿內走就不行了,門關著,窗戶也閉得很緊,楚婉萱牢牢的記住了這處庭院,心想以後或許會派得上用場,比如和皇上聊天的時候隨口提提,畢竟這裡就算是在黑暗之中,也能分辨出四周的園藝和盆景十分精緻珍貴。

輕輕吸一口氣,就能聞得到沁人心脾的花香,這絕對是十分罕見的品種!

到時候也可以讓皇上把這處庭院賞賜給她呢?瞧著不像是有人住在裡邊的。

楚婉萱歪著腦袋想了想,若是給了其他庸俗不堪的女人,豈不是浪費了這裡的優雅環境,如果讓沈悅那種心思不端正的人進來,簡直就是會讓空氣變得骯髒起來。

她辨別了下回去的路,往儲秀宮的步伐變得輕盈起來,卻是沒有想到身後還跟著一位小太監,而那些巡邏的侍衛,也是小太監故意使計轉移了注意力,才讓楚婉萱矇混過關闖了進去。

永福宮內。

「娘娘,楚秀女沒有進去,只是在院子外邊轉了一會,就回去了。」一名身穿青色太監服的人跪在地上,磕著頭,恭恭敬敬的稟告道。

在他的上首,是被裝飾得精美貴氣的軟塌,軟塌上邊坐著一名宮裝華服的女子,沒有佩戴太多首飾,只是手裡拿著一串佛珠,面容華貴,神情卻是非常的慈悲和祥和。她轉了幾顆佛珠子,片刻后,才輕輕嘆了口氣,道,「下去吧。」

「諾。」

小太監下去后,德妃身旁的宮女便端上來一杯溫茶,伺候德妃喝了一口后,再將茶杯端到一邊,另外一名宮女則是跪在地上,為德妃捶腿,一下一下的,節奏穩定。

「那小丫頭,看上去憨厚老實,竟是入了皇上的眼,真是讓人想不到。」

德妃淡淡的說了一句,便見身旁端著茶水的宮女道,「娘娘多慮了,皇上那是圖個新鮮,憨厚老實的人,哪裡適合這裡的生活呢。」

德妃笑了笑,沒有說話,而另外一名宮女聽了之後,猶豫了一會,抬起頭來看了看德妃,見對方微微頷首后,才大膽開口道,「奴婢倒是不那樣看,斗膽說一句,在這裡什麼樣的品行,都難比得過一個寵字……」

說完后,她還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德妃的臉色,見娘娘只是和藹的微笑了下,才放下心來,也不管同伴暗中悄悄使眼色,而是繼續說著自己的看法,「娘娘您不如先拉攏楚秀女,她現在正是需要幫忙的時候,賢妃娘娘和貴妃娘娘顯然看不慣楚秀人的作風,這個時候娘娘如果給她做做臉,撐撐面子,日後定是要竭盡全力報答娘娘的!」

「說得好。」德妃笑眯眯的接過身旁宮女遞過來的茶杯,假裝沒有看見那雙端著杯子的秀手微微抖動了一瞬,她掃了眼沾沾自喜還跪在下邊的捶腳宮女,揮揮手讓她先下去了。

以為會得到德妃娘娘賞賜的小宮女一臉懵懂,還不甘心的看了端著茶杯的宮女好幾眼,對方還留在這裡呢,憑什麼讓她離開?!

但是再不甘心,下人是不能違抗主子的旨意,等到這名宮女福身退了出去后,德妃才幽幽吐了口氣,繼續轉動手裡的佛珠,她一邊嫻靜大方的心中禮佛,一邊溫言暖語的同去倒茶的那名宮女道,「明兒幫本宮做一件事情。」

「娘娘!」那名宮女腿腳一軟,險些就跪了下去,她的神情掙扎了許久,咬著牙齒開口哀求道,「去娘娘恕罪,蘭兒姐姐也是一時口快,她對娘娘是忠心耿耿的!」

「你有這個心,很好,你們當時一同進宮,自然是感情非常的不錯。」德妃笑得十分慈祥,口裡卻道,「那你明天是幫本宮做事呢,還是陪著你的好姐妹一起呢?」

那名宮女一聽這話,直接跪在地上連續磕了三個響頭,直到額頭紅了一片,這才抖著身體道,「奴婢不敢做主,奴婢都聽娘娘的。」

「那你就還是去幫本宮辦事罷了。」德妃擺擺手,隨意的說道。

宮女又磕了頭,將眼裡的淚水忍了回去,心裡一片冰涼,「諾。」只是再好的姐妹,也犯不著陪著去死!

她能為蘭兒開口,已經是看在交情匪淺的份上了。

等到這名宮女調整好了情緒,重新雙手穩穩的拖著茶杯時,德妃看著她,這才慢慢的說道,「本宮不需要多嘴的奴婢,更不需要覺得本宮不受寵,還要借別人的寵的奴婢,你好好辦事,別讓本宮失望。」

「奴婢謹記娘娘教誨,萬萬不敢讓娘娘失望!」這名宮女行了禮,等換上了其他過來伺候的大宮女時,這才下去為明天做準備。

第二天,永福宮內一名叫蘭兒的宮女不幸落水身亡。在宮裡這樣的事情時有發生,大家也都不會少見多怪,沈悅從小宮女那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也只是在心裡感慨一聲,又一條鮮活的生命消逝了。她沒有多少悲秋感傷的時間,也不知道哪一天,她就成了別人哀悼的對象了。

宮裡發生這樣的事情,一般常見的有兩種,明面上的就是不下心掉下水沒救上來,甭管那人會不會游泳;暗地裡的便是直接填了井,對外說找不見了便是。至於那些下毒和偽裝上吊之類的,還是些費力氣的活兒,再高深一點的咒術,那就是要掉腦袋還牽連族人的大罪了。

德妃為此心情非常不好,感傷了一會,還為這名可憐的宮女念了一遍佛經,甚至垂淚,引得皇上過來溫言開解了一番,這才重新展開笑顏。

賢妃在皇上留宿了一夜后,也沒有和以前那樣特別針對楚婉萱了,但是想讓她好好對待,那是不可能的!在今年這些秀女們中,才情拔萃的有,姿容絕代的有,大氣懂事的更有,只是無論是貴族內部舉薦的大家閨秀,還是民間海選出來的小家碧玉,都不像楚婉萱這樣……放得開。

一看見皇上就迎了過去,在一起的時候又是做鬼臉,又是吐舌頭,規矩是有的,但是都打著擦邊球過了,一些出格的舉動半點沒有拉下,在大家都以為她會被懲罰的時候,竟是得到帝王誇獎為嬌憨耿直!

氣煞了一眾秀女,也讓本來讓秀女們仰慕的賢妃面上無光。她前腳才呵斥楚婉萱不該這樣目不轉睛的直視聖顏,一言一行要符合規矩不能出格,結果後腳蕭帝就說每次選出來的秀女都是千篇一律的,不必那樣拘謹,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小細節不用再過於講究。

這算什麼,豈不是再說她堂堂一名賢妃,教導出來的秀女竟是不如楚婉萱那樣一個原始純生態?!這樣大的一口氣,賢妃實在是咽不下去,結果看淑妃不管事直接說身子有恙,抱病不出;貴妃挺著個肚子舒舒服服的坐在那裡,等她的嬤嬤伺候吃水果;德妃則是永遠一副笑眯眯的慈祥模樣,而且和楚婉萱很聊得來。

賢妃有些不明白了,那名楚秀女之前倒是很親近她的,還總說當時摔倒的事情一定就是貴妃在搗鬼,而後皇上留宿那一次之後,她就再也沒有登門拜訪了,賢妃還搞不清楚究竟是她的威儀有問題,還是楚秀女腦子有毛病,便得知她和皇上最近留宿過的德妃也是愛理不理的。

這是什麼情況,賢妃不明白,她完全沒有想到一個剛進宮沒有多少天的小小秀女,竟是還對蕭帝有了獨佔-欲-這樣的想法?!哪怕是受寵而高貴的四妃,也沒有做這樣的白日夢。

只是德妃後來找楚婉萱過去談了一次,她們之間的關係就開始愈發的融洽起來。

賢妃懶得去想德妃拉攏人的手段,她不屑楚婉萱的投靠,沒找對方麻煩就已經很好了,而且在今年選秀的最後一場選舉上,她已經做好了奪去楚婉萱風頭的準備!

永福宮內,端茶的宮女還是那一位,只是今天,她端來了兩杯茶水。

「楚秀女,請用茶。」

「啊,謝謝你。」楚婉萱笑了笑,大大方方的從宮女手裡接過茶杯,喝了口茶水,仔細品了品,才開口道,「娘娘這裡的水就是好喝,滿口馨香,上次奴婢和皇上說了,皇上還提到娘娘一直都很善於品茶呢。」

「哎沒想到皇上還記著本宮的這點愛好。」德妃一副被捧得開懷的模樣,笑眯眯道,「也難得你會在和皇上一起的時候提到本宮,怎麼難道不該心如小鹿,砰砰直跳嗎?」

「娘娘!」楚婉萱紅著臉,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她之前以為德妃也是妨礙皇上清凈的女子,雖然那名宮女落水后讓人悲哀,可也有秀女私底下議論說德妃是在做戲,她當時雖然不信人心如此黑暗,可也覺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皇宮裡邊的事情很難說。

沒想到在一次意外的機會中,和德妃實際接觸后,才發現對方卻是一位喜愛禮佛的善良妃子!

果然不能人云亦云,只有心思惡毒的人,才會去揣測別人的不好,楚婉萱很快就和德妃拉近了關係,她並不是在巴結貴人,只是遇到了志趣相投的聊得來的朋友罷了。

「小姑娘臉上什麼都寫上了,本宮還能猜不出嗎。」德妃又是笑道,她身旁的宮女們也笑著點頭附和,「娘娘您別說,楚秀女這年年紀就是小了些,若是再長大點,五官展開了,那不是像……」

像什麼?楚婉萱好奇的看著出聲的那名宮女,純凈的眼底似乎沒有半分陰霾,水汪汪的看著就讓人感到清澈自然。

德妃卻是突然咳嗽了一聲。

「抱歉娘娘。」那名宮女停頓了一下后,卻是連忙說道,「奴婢多嘴了,請娘娘恕罪!」

「罷了罷了,本宮哪裡是苛責的人,只是怕你說出來會嚇到人家小姑娘。」德妃笑著拍了拍宮女的手背,指尖劃過肌膚的時候,宮女卻是感到了刺骨的冷意,她低下頭,再不敢說話。

今天的任務,也就完成了。

果然,楚婉萱好奇的性子立即就起來了,她追問了幾句,見宮女一直不肯開口說話,便轉而看向德妃,聲音悅耳的說道,「娘娘,您就別吊奴婢胃口了,是像什麼呢,奴婢保證一定不會被嚇到的。」

「傻丫頭,這哪裡是你能保證的,若是被嚇壞了本宮可不負責。」德妃看樣子又想岔開話題,楚婉萱眼神靈動,輕輕笑道,「娘娘不若嚇唬奴婢一下,奴婢聽說越嚇越膽大,奴婢想著日後在其他人面前膽子能大上一些呢!」

「你這小姑娘,還想讓本宮鍛煉鍛煉你不成。」德妃捂著嘴笑,半響后,將楚婉萱還瞧過來,才猶豫了一會,面容帶著幾分正經道,「這話在外邊你可不能和其他人說,否則本宮要吃掛落了。」

「娘娘放心,奴婢不是那多嘴之人。」楚婉萱保證道,她原也不是很好奇,只是看德妃這幅模樣,聯想剛才那名宮女說的話,又忍不住想要知道這個人是誰,看樣子應該就是在皇宮裡邊的。

德妃得了她的保證后,才鬆了口氣,放心道,「你長得,有幾分像先前的皇後娘娘。」

「皇后……」楚婉萱並未見過已故的皇后,只是聽聞蕭帝十分寵愛那名正妻,在她去世后,為了延續子嗣,才開始放開後宮,允許選秀,進了些新人,後來才有了現在的四妃九嬪,以及許多貴人和答應。

當時那可是萬千寵愛在一身啊,可惜紅顏薄命,皇后早早就去了,沒能享受到榮華富貴,也沒能陪伴在那麼好的男人身邊。

「德妃娘娘,您說,皇上是不是還惦記著皇後娘娘呢?」楚婉萱似乎不諳世事的問道。

「那是自然。」德妃沒有半點猶豫,聲音十分的肯定,「你是不知道,就在皇宮深處的一座庭院內,那裡是皇後娘娘的故居,現在都有派人看管,裡邊的東西全部原封不動的保存了下來,皇上也是會時不時的過去一趟,也是睹物思人罷了。」

「原來是這樣……」楚婉萱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語道。

德妃抬抬手,叫來一名宮女,道,「天色也不早了,送楚秀女回儲秀宮,小心攙扶著,早前下了雨地面有些濕滑,別磕碰到了哪。」

「諾。」那名宮女陪著楚婉萱走出了永福宮,卻不料在半路,就遇見了賢妃一行人。

「楚秀女這是去哪裡了,竟是讓德妃姐姐的宮女陪著,臉面不小。」

面對容貌艷麗,氣勢逼人的賢妃,楚婉萱只好後退幾步,行了禮,恭恭敬敬的說=回稟道,「奴婢是去了德妃娘娘的永福宮,這才出來。」

「哼,永福宮是個好地方,德妃姐姐也是善心人,只是楚秀女你三番兩次的往那邊跑,是覺得儲秀宮伺候不起你這尊大神嗎!」賢妃的語氣頓時嚴厲了起來,顯得有些咄咄逼人。

楚婉萱卻不怕她,只是礙於身份問題,不得不彎腰磕頭,宮裡就是這點不好,她心想,沒有半分道理可言,要是在外邊,這樣的女人哪裡能有人要呢。

「奴婢不敢,今日是有事才過去,絕非是對儲秀宮不滿,請娘娘明鑒!」

「怎麼,還敢和本宮頂嘴?來人啊,掌嘴五下,算是個教訓,以後別扒上誰就和狗皮膏藥一樣,在路上遇見了都覺得臭。」賢妃一臉不屑,身邊的宮女往前幾步就要去打楚秀女。

只是她沒有想到,楚婉萱竟是會躲開。

「你、你這是做什麼!?」賢妃又是驚訝又是氣惱,她盡量維持住端莊的面容,言語中多了幾分火氣,「還不乖乖站好。」

「娘娘,請娘娘饒命,奴婢不敢了,請不要打死奴婢!」

誰說要打死她了,賢妃愣了一下,眼角的餘光掃到了宮裡邊那些神出鬼沒的各路眼線,恐怕很快她在半路上怒打新進秀女,還揚言要把人打死這件事情,就會流傳來開。

賢妃想不到楚婉萱竟然敢這樣子喊叫?!再看看自己的宮女,幾個人上去都抓不住那名身形靈活的楚婉萱,其他的小太監和侍衛不好動用,畢竟對方是皇上看好的女人,到了這個時候,賢妃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貴妃……旁邊的那名嬤嬤。

似乎對方出手,總是穩穩噹噹的,快!准!狠!

她喜歡那樣的嬤嬤,可惜是貴妃的,不能為己所用,心裡想著,賢妃隨意看了一眼,看見了站在人群里的嬤嬤。

沈悅:「……」

「嬤嬤生性耿直,快言快語,何錯之有?」

沈悅眉眼微微上抬,餘光飛快的掃了一眼這名美男子,對方居然在笑,聲音如同春風一般和熙,就是這句話應該拿去形容楚婉萱才對。她神色不變,腳步稍稍後退,面無表情,不卑不亢的說道,「親王殿下過譽,奴婢愧不敢當,時候不早了,不敢耽擱親王殿下時間,奴婢先行告退。」

「嬤嬤耳朵紅了。」

……這還有完沒完了!

沈悅緩緩吐出一口氣,大自在與心中的努力擺出一副平靜無波的恭敬面容,笑道,「親王殿下說笑了。」

……那個男人似乎還想伸手捏?!

傳聞溫文爾雅、禮儀絕佳的和碩親王這是被魂穿了嗎……

最終沈悅保住了粉紅的耳朵尖,在對方意味深長的笑容里,疾步離開。

當踏入長青宮的那一刻,她感到了一陣心神寧靜,今晚經歷的事情太多了,需要時間緩一緩,特別是那位親王殿下的態度。雖然說有時候一些貴族的確是喜歡逗弄新鮮的小太監和小宮女,在這死寂的皇宮裡面住久了,就是喜歡看一些鮮活的生命。

但是沒有聽說有喜歡逗弄老嬤嬤的……

就算她覺得二十幾歲還勉強能留得住幾分青春活力,在皇宮裡邊生活心力交瘁,是容易顯得老一些的,但是也遠遠比不過那些剛進宮的鮮嫩的花骨朵,比如楚婉萱,那身段那肌膚那頭髮……

沈悅眯著眼想了想。

好像還真不如自己……

可是她都被宮裝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根本就看不出來!而且那位親王殿下的良好名聲在外,也不是有奇怪癖好的男人才對。

百思不得其解的嬤嬤才踏進房內一步,就被迎面走來的美貌佳人抱了個滿懷。

「奴婢誤了歸來的時辰,讓娘娘擔心了。」沈悅才低下頭準備福個身子行禮,就發現手被握住了,腰也被握住了。

「賢妃有無為難你,時候不早了怎麼才回來,看這身體都虛了瘦了,來人啊,讓廚房做點好吃的端上來,沈嬤嬤陪本宮一起吃點宵夜。」貴妃一邊上下打量著心腹嬤嬤,一邊吩咐身旁的大宮女。

「諾,娘娘,奴婢這就去。」大宮女很有眼色,這一看就是貴妃娘娘要和心腹嬤嬤說些體己話,她不會嫉妒對方。沈悅那是和貴妃一起進宮的,聽說打小就伺候在娘娘身邊,這感情非同一般,所以哪怕是羨慕也要埋藏在心裡,不能露出了,否則主子就會覺得奴才有了心思,不敢用了。

「回稟娘娘,奴婢無事。」沈悅腰部的軟肉被摸了一下,她忍著笑稍稍避開,開口安慰道。

卻想不到貴妃半點都不信,臉上寫滿了懷疑,賢妃的人品和手段擺在那裡,想要從春陽宮安然無恙的出來,也確實不太容易。

沈悅冥冥中覺得她今天是走了點運道,就是不知運從何來?

等屋裡的人都出去后,貴妃娘娘把沈悅拉到軟塌邊上,捏捏胳膊捏捏腿,眼神犀利的再一番掃-射。

「娘娘。」沈悅苦笑不得,她乾脆站起身來,大大方方的在貴妃眼前轉了一圈,才重新福了福身子,道,「奴婢真沒有受傷,賢妃忙著對付楚秀女,把奴婢忘在一邊,後來皇上來了,這才放得我走呢。」

「皇上過去了?」貴妃略微放下心來,秀美的眉眼微微挑起,疑惑道,「這麼晚了,是特意去看望賢妃……不,許是和楚秀女有關係。」

「娘娘猜對了,皇上的確是去為楚秀女撐腰的。」沈悅見周圍無人,也不再擺出太過於拘謹的模樣,主子給的臉,直接摔在地上那就是沒了,得好好帶著,那才是收下了對方的一番心意。

她現在又渴又累的,也不推脫,順勢坐在了軟塌下首的椅子上,鋪了柔軟厚實的墊子,一邊的小桌子上又點了熏香,聞著味道是保胎的,很能安撫心神,沈悅暗地裡提了提神,這下子是又渴又累又困了……

心裡還受到了一萬點驚嚇!

只是這驚嚇的對象,不太好對其他人說出來,畢竟那個男人地位尊貴,而且這個過程也有點匪夷所思。

她從來都不知道,皇家的人,原來還喜歡玩黑色幽默的嗎?說什麼她看男人看渴了,耳朵紅了之類……想到這裡沈悅不禁抬起手,捏了下自己的耳垂,觸感冰涼,這是剛從外邊吹著冷風回來的緣故。

坐在上首的貴妃不明所以,便也跟著捏了一下,軟軟的,手感很好。

這個時候大宮女讓人端上了一桌子的飯菜,都是長青宮小廚房裡面現做的,無論是熱氣騰騰的酸菜魚,還是噴香軟糯的白米飯,這都是沈悅愛吃的菜式,因為廚師做得好,所以雪白的魚肉連根細刺都沒有,入口即化,沒有半點腥味,貴妃聞到了也沒事,反而愛喝幾口帶著幾分酸辣的魚湯。

沈悅謝過貴妃娘娘的賞賜,才敢坐下了填飽肚子,大宮女下去安排明天值班的小宮女和小太監們,還有幾名同樣是伺候貴妃娘娘的一等宮女,也要交流交流,至於屋子裡面的那位嬤嬤的位置,她們不敢想,但是娘娘身邊第一宮女這個位置,就不得不去爭一爭了。

宮裡四妃,現在也就只有貴妃懷裡揣著個龍種,金貴得不行,萬一以後真成龍了,那她們這些跟著貴人主子的,不也就一步登天?

沈悅吃歸吃,心裡卻忍不住還想著今晚發生過的事情。

「這是怎麼了?嘴裡說著沒事,臉上卻是心神不寧,到底是受了什麼欺負,還不給本宮如實說來,再有隱瞞可饒不了你。」貴妃娘娘嘴上說得不留情面,手裡也毫不客氣的給沈悅口裡-塞-了一個龍眼包子。

「娘娘明鑒,奴婢豈敢有絲毫隱瞞。」沈悅將這一口大小的溫熱包子咽下去后,又被遞了一勺湯羹。

主子親自動手,多大的榮耀,哪裡能拒絕,等她把湯喝了之後,才在貴妃娘娘略帶滿意的神情中,把在春陽宮內發生的事情一一道來,包括賢妃一開始如何安排她幹活,後來又讓她到殿內看了一場好戲,差點被當成犧牲品后,卻死裡逃生的被放了一馬。

雖然過程觸目驚心,但是沈悅的語氣十分平靜,如同在訴說他人的故事一般,至於和碩親王的事情……什麼,她今晚有見過那個清風霽月,地位尊貴的男人?

沒有!

貴妃聽完了心腹嬤嬤的敘述,饒是她心性沉穩大氣,經歷過這麼些波折一路走到今天,也冷不丁倒吸了口涼氣。

要是往常,在面對另外三位妃子這樣的老對手時,明裡暗裡各種手段,那都是很常見的,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對於楚婉萱這麼一個新人,就那樣堪稱耿直的差點把她的心腹嬤嬤給折進去了,真是出人意料的狠毒!

偏偏對方一副不知道世間險惡的,天真善良的模樣,讓人想出氣都找不到由頭,更何況還有皇上護著……

貴妃眯起雙眸,面上不悅。

沈悅見了,連忙故作輕鬆的笑著安慰道,「娘娘可別不高興,奴婢這是因禍得福,這下子日後那位楚秀女,也不能再拿賢妃摔傷的事情為難奴婢了,可不是鬆了口氣么。」

貴妃冷笑一聲,不答話。

沈悅心下嘆氣,面上卻是不顯,她恭敬的站起身,緩步走到貴妃身後,雙手抬到了那柔弱無骨的酥肩上,力度適中,不輕不重的給貴妃娘娘做按摩。直到手指下的肌膚很明顯放鬆下來后,沈悅才溫和的開口道,「再說了,就算是她們想對我做什麼,不還有娘娘么,以後再做出什麼好吃的,我們就躲在屋子裡吃,除了皇上來了給分一點,誰都不讓看見,這樣奴婢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粘著娘娘,當成一個隨身掛件可好?」

「噗……」貴妃一時忍不住,被沈悅這逗趣的話給樂得嬌笑出聲來,她回過頭,眼角帶著笑意,「你啊你……罷了,德妃先前還和本宮說讓你去她那邊做玫瑰露,本宮看著隨意找一個由頭推掉便是,這人還是要放在自己眼皮底下,若是跑得遠了,就不知會出什麼事情來,尤其是在這個地方……」

最後一句,貴妃說得有些意味深長,她躺在軟塌上,凝眉尋思著應該如何推拒掉德妃的要求,也要好好提醒提醒賢妃,手不能生得太長,懷了孕不愛管事的,不代表就是拔了牙讓手下任人欺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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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力嬤嬤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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