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後山村的由來

第一章 後山村的由來

西北一個偏僻的小山村,幾乎與世隔絕,很少被外人提及。那裡交通落後、信息閉塞、條件艱苦、生活貧困,是全鄉乃至全縣出了名掛了號的特困村——後山村。

後山村轄於西華縣夏北鄉,距鄉政府駐地二十二公里,距離縣政府所在地就更遠,將近六十公里路。村裡人口不多,分散居住在三個小山頭上。

村裡有個不高的山,人們把它叫後山,縣裡叫黃土嶺。村民之所以把它叫做後山,是有原因的。

黃土嶺除了懸崖峭壁,就是寸草難生的黃土坡,有點高度就稱作嶺了。

村裡人多地少,大家一開始就把主意打到了黃土嶺上,試著開了幾次荒,種了幾茬土豆,每年挖掘的時候收成少的可憐,連籽種都沒賺來。後來,有人就戲稱她是後娘,一點也不照顧沒親娘的孩子。從此後娘山、后媽山這個外號都在村裡傳開了,但叫的最多大家公認的還是後山這個名字,他們痛恨地減掉了兩個字,顯出了絕決的態度——沒娘就沒娘吧,至少還有個爹。

與之相對應的,還有個前山溝,像老天爺故意捉弄村民一樣,一前一後,一溝一嶺,多麼巧合,多麼互補。

前山溝里沒有桃花滿山坡、溪水淌青蛙的美景,有的還是黃土、斷崖、矮草、洞穴,只不過比後山好點,能開梯田種點耐旱的胡麻、燕麥、土豆等作物,遇上雨水多點勤點的年份,多少有點安慰,不至於換不來籽種。

村裡有些文化的老者難免聯想說親娘還是比后媽好啊!誰說不是呢,至少後山村的老少爺們都這麼想。

時至初夏,一個炎熱的下午,大概二點多的樣子,小林子甩著自製的趕羊鞭(一根一米長的木棍,頭上燙洞,鐵絲穿洞成環狀,環上拴細繩或布條,就成了鞭子。牛羊最怕這個,打起來比用木棍、土塊來的順手、來的疼)吆喝著出了村,直奔前山溝去放羊。

小林子叫吳傲林,長得虎頭虎腦、身寬體胖、小短平頭、國字方臉、濃眉大眼、鼻尖輕凸、唇厚齒白、耳闊微翹,一米四五的個子,身穿有點泛白的短袖和洗的灰白的青色長褲,裸腳踩露趾「雙星」,足下生風,顯得孔武有力。

他沒精打采,一如往常穿梭在通往前山溝的農田小道上。

說路亦是渠。後山村缺水,不僅人畜缺水,地也缺水。遇到每年幾次的農田灌溉,縱橫交錯的田間土路也就自然成為渠道,一米多寬的土路一時間呈現出黃水漫淌的壯觀景象,各家在自己田頭開個缺口,依次把水引到田間,一次讓耕地喝個飽。

效益是顯而易見的,不用費工費料襯砌渠道,給縣鄉節省了很多錢。其實,鄉里有「一事一議」修橋補路的公益試點項目,只是村民出不了自籌的那部分錢而已,誰願意拿路當渠、給人作嫁衣裳呢?這是沒錢的無奈。其它富裕點的村就不是這個樣子,幾個大老闆跑跑縣裡鄉里,隨便弄個名頭,專項資金嘩嘩地自個兒來,擋也擋不住。什麼道路鋪沙硬化、建橋修渠……一切都因人而解、水到渠成,沒那麼多曲折和糾結,不但老闆們嘗到了甜頭,而且某些人大肆宣揚升了官,最重要的是當地村民得了大大的實惠,他們才懶得管誰無利不起早、誰造勢得升遷那些齷齪事。對自己好才是真的好。

後果也是相當嚴重的,大水漫路之後,留下許多淤泥,三四天不見得能幹,架子車、拖拉機、蘭托碾過,基本平整的泥濘路上雕刻出深深的軸跡,騎車、拉車、走路都吃力,一不小心就會陷入「軌道」,輕則摔跤,重則輪胎爆裂、腳踝扭傷,最可氣的是將干未乾的淤泥散發出陣陣惡臭,足以令人捂鼻掩口。不說還好,說多了都是傷。

不巧的是,前兩天這條路剛走過水。

小林子扇著手趕著惡臭,自言自語:將來讓你變油路,比過趙家村的沙石路。

小林子跟在羊群後面,七轉八拐閃轉騰挪地行走。

經過陳家玉米地頭的時候,小林子捏起一團泥砸向了正在薄膜行間鋤草的陳家小兒媳婦——蘇巧梅。

他恨這個女人,因為有一次他偷看蘇巧梅洗澡被打了一頓。不看到還好,看到就想脫光她,用玉米杆子抽打臀部,打得她嗷嗷只叫才過癮。

小林子的「槍法」一向很准,直勾勾打到了她渾圓的屁股上,一團泥立刻變成「泥花」,濺得蘇巧梅滿身都是泥點子。

蘇巧梅驚嚇地跳起身站穩,雙手叉腰,大罵:「誰啊?不想活了,敢打老娘!給我滾出來!看我不打瞎你的狗眼!」說完,踮著腳東張西望地叫囂。

小林子才沒那麼笨,等著讓她發現。一閃身又鑽到對面「玉米林」里,手舞足蹈地笑翻在玉米行間里。

蘇巧梅大喊了幾聲,沒發現使壞的人,就垂頭喪氣地繼續鋤草。

捉弄完「仇人」,小林子神清氣爽,哼著花兒(也叫少年,西北地區流傳廣泛的一種民歌,大多適合在山林幽徑中傳唱,曲調不多、基本固定,多表達愛情、諷刺世事等,因部分歌詞不雅,大眾對它的認可度並不高。)走向了前方不遠的放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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