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逼上門來
空鳳有吧嗒吧嗒嘴巴，覺得自己有些口乾舌燥。他是摩羅族負責收納、記錄分配族人貢獻長老，一直以來都以鐵面無私著稱。
看著范劍和空葉不斷地丟出一隻只滿載空火的瓶子，空鳳有禁不住有心驚肉跳地感覺。
這是第幾隻了？空鳳有環顧整間收納大廳，額角有細汗涔涔滲出。空火瓶幾乎布滿了所有可能的角落，並且不斷地疊摞起來，均衡地不斷上漲。
所有接待員和前來交納任務的族人皆目瞪口呆地看著兩個少年人，好似他們儲物戒中有著無窮無盡的空火瓶一樣。消息很快引來了更多的族人圍觀，皆議論紛紛，不曉得范劍兩人究竟從哪裡弄來這麼巨量的空火。
連空冥賢者和其他幾位長老也忍不住出現在收納大廳門口，看范劍的眼神再次閃著意外的光芒。
這小子，就連收集空火都做得這般驚世駭俗，他究竟還能帶來什麼驚喜？
「嗯……就這些吧，留一點自己研究研究。」范劍自言自語，笑嘻嘻抬起頭來看著空鳳有：「長老，您看看給多少貢獻點合適？夠不夠我再去空火洞修行一次？」
一次？空鳳有大汗，這他娘的都可以給你個終身VIP了！
神識籠罩整個大廳，隨機在各處攫取了幾隻空火瓶到手中，細細檢驗之後，忍不住欣喜道：「竟然全是質地最好的空火，不需要費神加工提煉。」
隨後將所有空火瓶一併收了起來，沉吟片刻，再道：「每瓶優質空火，可兌換三點貢獻，空劍與空葉兩人總共繳納了兩千九百瓶空火，可以獲得八千七百點貢獻。因為貢獻巨大，本長老特准，額外贈送貢獻三百點，總共可得貢獻九千點。」
「哇哦！！發了！」空葉開心得一蹦三尺高，興奮道：「可以去買最心愛的玩具咯！耶！」
圍觀族人們皆滿帶羨慕與驚訝地看著二人。更有些年輕族人想到自己一個月收集十幾瓶空火就沾沾自喜，忍不住慚愧不已。
寵溺地拍拍空葉，范劍笑道：「麻煩長老分作兩等份。」
空鳳有微愣，疑惑道：「兩等份？你確定？小葉兒才剛剛凝結智羽……」
「確定！此行是我兄弟二人共同所得，自然要平分。」范劍笑容真誠，不帶任何勉強。
與門口空冥等人對視一眼，空鳳有點點頭，感慨道：「好孩子！有你這般無私的族人在，才是我摩羅興盛的根本。好，就兩等份！」
雙手在空中快速舞動，點點星光落入兩片薄薄的雲片上，隨後空火驀地騰起，雲片化作了兩張晶瑩剔透的卡片，光華流動中，一朵絢爛空花在九彩羽翼環抱中緩緩轉動，正是摩羅族紋。
將卡片遞給范劍，空鳳有道：「雲卡上已烙印了你二人的姓名，各有四千五百貢獻點。空劍，希望你再接再厲，給我們帶來更多驚喜。」
轟隆隆！！
劇烈的震蕩聲突然從遠處炸響，無數空獸奔跑的滾滾洪流浩浩蕩蕩朝著摩羅族湧來，一時間地面劇烈抖動，雲屋瑟瑟震顫，不少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響駭得變了臉色。
范劍神識瞬間蔓延開去，隨即臉色一變，苦笑道：「驚喜剛過，驚嚇就跟著來了。」
空冥等人自然也通過神識察覺了外面的情況，空鳳有立刻大怒，躍身而出，罵道：「仟桑族這些王八蛋，整日東搶西掠。我等顧念系出同源一直忍讓。怎的，竟敢欺上門來了？」
空冥眸中冷芒爆閃，急促吩咐道：「鳴號示警，各長老迅速集結武者迎敵，鳳有長老先行歸攏老幼，保護其不受傷害。其他人隨我一同到門口，看看仟桑族究竟想做什麼。」
「是！」眾人紛紛應命而去。
隨後摩羅族全境警號齊鳴，男女老幼紛紛從家中展翅飛出。幾位長老早已在空中指揮，族人們雖然緊張，卻不慌亂，皆有序地遵照安排飛向各自的集結地點。
「空山！給老子出來！今天不給我空莽一個交代，我跟你沒完！」粗曠霸烈的聲音驚雷乍起，回蕩在整個摩羅族境內。
轟！空山族長的身影呼嘯而至，眨眼追上了正趕往門口的空冥一行，同樣冷哼一聲，仰天大喝：「空莽老兒，幾百年沒挨揍，你膽子越發大了。竟敢到我空山門前來叫囂。今天不將你揍成豬頭，老子一百年不出門！」
哼！哼！
各自怒哼一聲，兩方人馬已經在摩羅族門口碰了面。
范劍緊跟在空冥身後，對仟桑族前來的緣由心知肚明。稍微加快了點速度，在空冥耳旁嘀咕片刻。
空冥聽后眉毛高高翹起，重新打量了一下范劍，臉上一副似笑非笑的古怪表情。當即給空山族長悄悄傳音，將范劍的經過說了一通。
空山聽完，眼中爆出燦爛神采，忍不住仰天哈哈大笑。那高興勁簡直像佔了天大的便宜，眼角處都濺出了眼淚。
空冥賢者在范劍旁無語搖頭，解釋道：「族長與仟桑的空莽族長自小便是競爭關係，幾百年來不知鬥了幾百幾千次，一直難分軒輊。早些年空莽族長生了幾個天才兒子，幾次比斗皆展示出超卓天賦。讓空山族長甚為氣悶。你之前收拾的空輝，乃是最不成器卻最受寵愛的一個。空山族長知道此事，怎會不開心？」
「混賬！」空莽怒吼，「空山，將你族中擊傷我兒的小子交出來，否則今天跟你沒完！」
范劍悄然看去，那空莽坐在一隻青黑空獸背上，身量極高，容貌確實粗獷得緊。座下的空獸極其威猛，闊口獠牙，巨爪長尾，鱗片般皮膚耀目粼粼，一對嶙峋的雙翼長達十幾丈。加上獸身披掛的各種猙獰盔甲，賣相十分駭人。
背後跟著的幾十人，實力皆是不錯，更有四五人同樣駕乘空獸，一副咄咄逼人的討伐問罪的氣勢。
空山兀自大笑，不屑乜斜了空莽一眼，嗤笑道：「技不如人就要群毆？空莽，我看你越活越倒退了。我空山把話放在這裡，想比斗可以，劃下道咱們按規矩辦事。若想蠻幹，老子保證你們一個都別想活著離開！」
話音方落，族門周圍飛出大片人影，由十幾位長老帶頭，呼啦啦圍得水泄不通。每個長老身後皆列隊陳設著大隊族人，空火弓飽弦拉滿，皆對準了仟桑一行。
空莽臉色驟變，胸膛急劇起伏，寒聲道：「空山，你竟敢如此待我！」
空山懶得啰嗦，直接擎起手臂。眾摩羅武者立刻齊刷刷拉緊弓弦，箭頭上星芒璀璨，威勢迫人。
空莽下首一青年驅空獸出前，朗聲道：「空山伯父，小侄空蕭寒。既然您要按規矩來，那就按規矩好了。在下要向打敗舍弟空輝的摩羅少年天才挑戰，賭注為兩千瓶空火，不知您可同意？」
空莽眉頭微皺，正待說話，空蕭寒沖他微微一笑，自通道：「父親，相信我。」
這次輪到空山頭疼，在他看來，無論范劍有多高的天賦，都無法與成名已久的仟桑族第一天才想比。
范劍看出空山的糾結，立刻傳音道：「族長放心，即便打不過空蕭寒，弟子也不會丟了摩羅的顏面。讓我試試好了。」
空山料不到范劍這麼快就學會了傳音之法，心中莫名有了一絲期待。畢竟是歷經八劫的超級天才，豈能以普通人的標準看待。
當即揮手示意，撤去了空火箭。淡淡道：「擊敗你弟弟的是本人的關門弟子，名為空劍。前日剛剛凝翅成功，入門也僅僅一日而已。想不到第一次出門任務，就不小心打敗了令弟。其實哪怕你們不來，我也要責罰與他。不過……兩千瓶空火，不曉得蕭寒公子拿不拿得出這麼多賭資啊。」
空莽聞言怒哼一聲，卻被兒子按住。空蕭寒呵呵輕笑道：「兩族相鄰不過千里，既然小侄出口，自無毀諾的道理。倘若小侄僥倖獲勝，還請空山伯父將舍弟丟失的兩千瓶空火如數歸還。僅此便可。」
「自然！」空山淡淡應聲，吩咐道：「收隊，搭戰台！開門迎客！」
摩羅族人齊聲吶喊，頓時收起部隊，紛紛忙活起來。空山等人亦提前飛回去做準備。
「劍哥哥，都是小葉兒的錯，給你引來這麼大禍事。」空葉趴在范劍肩頭，滿帶愧疚和自責，大眼睛里快要流出淚來。
「無妨。哥哥還要謝謝你。哥哥的本事，可是要從實實在在的戰鬥中才能提高。如今我自己都不清楚究竟到了什麼程度，希望那空蕭寒不要讓我失望。」范劍低調地尾隨在大隊之中，語氣中卻滿是絕對的自信。
很快戰台就搭建起來，兩個族長也沒有把酒敘談的興緻，各自帶隊到了戰台兩側。
說是戰台，不過是個普通的積雲高台而已。空族人作戰大都翱翔於天際，這不過是開啟儀式所用的道具而已。
空山與空莽一同上台，一同吟誦了差不多類似的禱辭，大意就是以空皇神力為證，雙方誠實競比之類的話。讓范劍意外的是，兩人禱告結束，天空竟真的降下奇異光芒，類似於簽訂了什麼契約一般，神聖而不可違逆。
空蕭寒隨後躍上戰台，泛著淡金色的翅膀猛地展開，即將突破金翅的磅礴空力毫無保留地散發開來，引得周圍空氣陣陣激蕩。
朗聲道：「究竟是那位摩羅族朋友擊敗了舍弟，在下與摩羅交鋒數次，倒真的想見一見這位高手！」
「呵呵，高手不敢當。大家都混口飯吃，話說絕了以後不好見面。」范劍笑嘻嘻跳上戰台，「我也不是針對誰，我只是想說，在場的各位仟桑族朋友，都是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