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慧體
空蕭寒眸中隱晦射出一縷寒芒，隨即淡淡笑道：「首次見面，想不到空劍兄弟這般自信。是不是垃圾，還要戰過再說。與其逞口舌之利，不如拿出真本事來說話。」
范劍身形雷芒爆閃，憑空出現在空蕭寒眼前。
空蕭寒瞳孔驟縮，方欲抬手抵擋，范劍倏忽來去，又回到了原處。
這一瞬間兔起鶻落，快得超乎尋常，只如霹靂弦驚，人們眼前一花，范劍宛若從未移動過一樣。
好快！兩方人皆被范劍超卓的速度所驚。空莽驚疑不定看著范劍，空山卻是驚喜不已。立場不同，自然兩種截然不同的心情。
啪啪啪！空蕭寒連續撐起三層空火護罩，眉眼之間有了些許的戒備。手勢連動，空火如雪片般射向范劍，霎時覆蓋了大片區域。
將你所有可能移動的方位全部鎖死，看你如何躲避！
空蕭寒緊跟著大片空火隨後跟上，一條長鞭出現在手中，同樣有洶湧空火燃燒，毒蛇般掃向空中。如果范劍飛空躲避，必然逃不開長鞭的鞭打。
范劍卻眼睛一亮，天心篇霎時運轉，身形似動而未動，兩手卻在空中亂抓。漫天空火彷彿摘豆子似的一一被范劍抓到了手裡，濃縮成一團跳動的火焰輪廓。
好……好快！眾觀者再次驚訝。
「他居然可以赤手抓住空火，這怎麼可能！？」空莽驚呼一聲，帶著無法置信的眼神看向空山。
空山亦表現出同樣的驚訝。要知道空火的威力無比之強，平時只能用特製火瓶收取。也正因無法直接使用，空族人在借用翅膀之力，轉化空火為空力使用。
直接碰觸空火，根本就是立刻飛灰湮滅的結局。
殺到范劍眼前的空蕭寒也被嚇得身形一頓，長鞭抽在了空處。不敢相信地大喝：「空劍，少在此裝模作樣，手上帶了什麼寶貝？」
范劍斜眼瞧了空蕭寒一眼，未作回答，感覺到手中控火與對手仍舊有些許神識聯繫，當即猛喝道：「凈化！」
轟，手中赫然爆出恐怖的威勢，眨眼消散。但這一順已經將手中空火徹底還原為最純粹的空火本源。張口吸進腹中，彷彿享受了美味大餐的模樣，范劍忍不住**出聲。
嗯！！空蕭寒卻悶哼一聲，臉上略顯蒼白。
想不到剛剛交手，立刻就在對方手中吃了個悶虧。立刻打起精神，再也不敢小覷空劍。方才霎那間的恐怖威勢讓他知道對方實力絕對不弱於自己。
緊緊盯住范劍，這個小子真的是剛剛踏入修鍊的菜鳥？為何我感覺面對的卻是一個久經戰陣、經驗無比老道的對手？
「空牢術！」
空蕭寒放棄試探，立刻用上仟桑族絕技。背後靈翅霍然大張，手中快速結印，淡金色氣息逐漸溢滿靈翅，很顯然，憑藉優越的天資，空蕭寒距離金翅只剩最後一步。
空莽滿意地看著兒子，面帶傲色。不出兩年，仟桑族定又會多出一個金翅強者，遠超他族。到時看臨近還有哪個族敢於忤逆自己。
意淫被身後猛然爆出的驚呼聲打斷，空莽尋聲看去，瞳孔不由驟縮。
空蕭寒對面，范劍以同樣的手勢結印，沿著跟空蕭寒完全同步的節奏，一模一樣地使出了空牢術。背後雙翅輕輕舒展，金色氣息比空蕭寒還要濃郁三分。
「這不可能！」空莽與空蕭寒同時驚呼。
「我不信！徒有其形，怎能唬得住我！」空蕭寒咬牙大呼，空牢術陡然發出，身體與空火飛快結合，瘋狂朝著范劍吞噬而去。
范劍同樣雙手前推，空火與身體結合的速度比空蕭寒還要快上些許，后發先至，空牢術霎時張開巨口，將空蕭寒瞬間吞進牢中。隨後各色光華閃過，空火與空力凝結，化作四四方方端正的一口牢籠。
斜向交織的柵欄彼此交錯，范劍的空牢不似空輝那般繭狀的模樣，而是一個完整的牢籠。柵欄之間氤氳的是泛著淡淡色彩的瑰麗火焰，澎湃的火力將四周炙烤得宛若進了熔岩地獄。
透過交錯的柵欄，看得到裡面的空蕭寒，被吞噬后徹底喪失了對空力的掌控，很快翅膀在背後消散不見，在空火的炙烤下發出凄慘的哀嚎。
「劍兒，手下留情！」空山霍地飛上戰台，高聲大呼。倘若失手殺了空蕭寒，兩族多年的競合關係只怕就要徹底結束了。
空冥卻眼睛發光，彷彿想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激動得整個身體瑟瑟打顫。
啵！范劍收力極快，眨眼從空牢術中脫身而出，輕飄飄落到戰台上。
空蕭寒重重落在地上，劇烈咳嗽，眼中泛著驚恐的神色。方才一瞬間，宛如置身地獄烈火中，自己的空火如老鼠見了貓一般，嚇得煙消雲散。
心中的複雜難以言表，敗雖敗了，卻敗的不甘心。怎也想不明白，為何同樣的招數，自己會敗給一個外族人。那恐怖的火力究竟是怎麼回事？
扭頭看父親，卻見空莽一臉震驚的神色，口中喃喃道：「完美空牢……完美空牢，怎會出現在一個外族人的手中？」
空山跳下來，詫異看了眼空莽，忍不住得意道：「空莽老兒，願賭服輸。我不介意給你們幾天時間來湊齊空火，哈哈。」
空莽卻似沒看到空山一般，霍地閃身飛向范劍。
「老賊你敢！」空山以為他要對范劍不利，急忙跟著倒飛，銜尾追上。
「你……你所使用的功法，是從何而來？」空莽激動地看著范劍，滿面皆是期待，非但沒有絲毫慍怒，反而連親兒子都扔到一旁不顧，只緊緊盯著范劍，那熾熱的眼神，彷彿看一件稀世珍寶。
范劍被目光燙得退後一步，有點受不了空莽。這老鬼怎麼個情況？老子又不是女人，這般火熱是幾個意思？
空山趕忙攔在兩人之間，喝道：「空莽，你搞什麼？你兒子在那邊。」
「這是完整的空牢術，是空火與身體完美結合后的終極形態！在我們仟桑族，已經接近萬年沒有人做得到完美。」空桑眼中射出興奮，「如果可以，我想問他，究竟是怎樣做到的。」
這一點空山也很好奇，不過依舊尊重范劍自己的選擇，轉身看向范劍：「劍兒，願不願回答，看你自己。」
當下有人跑上來要扶空蕭寒下台，空蕭寒卻執拗地留下來。
范劍撓撓腦袋，先看向了空山：「這算我贏了吧？贏來的二千瓶空火算誰的貢獻？」
空山無語，這廝根本就沒將什麼仟桑族絕技放在心上，正滿腦子計較自己的得失呢。
失笑道：「算你的，都算你的！比斗獲勝加所得賭注，事後你去鳳有長老那邊再領一萬貢獻。」
空莽驀地推開空山，一步來到范建跟前，大聲道：「小子，你若願意將空牢術終極形態的功法和盤托出，我仟桑族的空火靈脈將永久為你開放，同時任你為仟桑族終生供奉，可任意取用我族任何資源！只要你點頭，仟桑與摩羅將永世盟好，老夫願現在就立下空靈血誓！」
此話一出，所有人皆大吃一驚，滿是震撼之色。
空蕭寒驚聲大吼：「父親，您何出此言？」
空莽驀地伸臂阻住所有人，與空山對視一眼，淡淡道：「我西北十九族，遍布方圓億萬里，卻始終屈就中等部落。不是我等不思進取，實在是因為有一個千萬年無法逾越的桎梏。」
空蕭寒：「您不是說過，是因為十九族彼此不和矛盾重重，阻礙了各自的發展嗎？」
空山搖搖頭，插話道：「那是做給外人看的。十九位族長本就是生死兄弟，對外向來共同進退。這也是西北十九族得以生存的根本。至於常見的小摩擦，乃是為了刺激後輩儘快成長的手段而已。」
空蕭寒苦笑：「怪不得各族皆有不可殘殺外族的嚴苛要求，原來如此。那麼真正的桎梏是什麼？」
空莽緊緊盯著范劍：「真正的桎梏，是我們十九族中的絕技皆有致命缺陷，無法達到完美。因此，在與高級部落的競爭中，我們一直被他們終極形態的絕技所打壓，我們十九個人受功法限制，實力也卡在金翅巔峰，永遠沒有再進一步的可能。」
空山接著道：「十九族功法系出同源，如果找到其中一個的完善之法，就可以推導出其他功法的弊端加以彌補。最理想的狀態，如果十九部完美的終極形態功法崛起，將徹底改變整個空界的實力格局。」
「而這一切，都取決於你——空劍！」空莽目光灼灼，激動地看著范劍。
范劍聳聳肩，有些無語的看著兩個激動的族長，苦笑道：「你說的完美形態什麼意思？我不過是在跟那個空輝打鬥的時候，順帶著學了過來罷了。因為不是按照你們的心法來的，所以就自己稍微加工了一下。」
「要的就是你自己加工的部分！」空莽與空山幾乎同時喊出來。
范劍被嚇了一跳，趕忙投降：「好好，是這樣。我覺得這個空牢術是先要想辦法將對手納入到自己控制中來，所以出手速度要快才行。」
「這一點我們研究過無數次，」空蕭寒忍不住出言道，「但是一旦追求速度，勢必影響身體與空火的融合度，後面極容易導致凝牢過程的失敗。」
「有嗎？」范劍疑惑，抬眼做出思索狀，「我沒覺得啊。」
說罷再次展開翅膀，空牢術陡然展開，眾人眼前一花，范劍已失去了身影，只剩一隻具體而微的細小空牢漂浮在半空。
這個時候，空山等人終於臉色大變，忍不住驚道：「大小隨心，變化無窮。這……這是？」
刷！！
一道空火光罩將空山、空莽和幾位長老，連帶著空蕭寒一併籠罩其中。
空冥的聲音緩緩響起：「事出機密，只能我們幾人知曉。老夫如今終於確信，並非是我等的絕技找到了突破之機。而是我們出現了萬中無一的絕世奇才——天然親近空火，可與空火直接交流；過眼即通、過手即精，任何絕技皆能化腐朽為神奇。這樣的人，我們遙古的傳說里稱之為……」
「慧體？！」
所有人忍不住尖聲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