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零 過河拆橋
好吧,其實它是開玩笑的,它一點都不怕面前這個雪球一樣的傢伙。
見小草一副看智障的表情看著自己,她還完全沒有一點自覺,自我感覺良好的以為是被自己嚇到了呢。伸出小爪子摸了摸它的頭,一臉慈愛的說道:「沒事,別怕別怕,我就是想起一件事情覺得有點好笑。」
呸,誰會怕一個笨蛋啊!不過它是不會說出來的,就默默的看了她一眼。有些事情啊,看透不說透,還是好朋友。就這樣吧,給你一個眼神自己體會。
識相一點,聰明一點啊……
「什麼事情?」它高貴冷艷言簡意賅的問道。
「呃,這個嗎?」小白瞄了它一眼,說道:「你不是說誰救了你就以身相許嗎,到底還算不算數啦?」
小草幽幽抬起頭,說道:「不行,除了這個什麼要求我都可以答應你。」
果然啊,典型的過河拆橋忘恩負義,沒被救下來之前跟個孫子一樣,什麼話都敢說,現在被救下來就翻臉不認人了。
說什麼除了這個我什麼都答應你,拉倒吧,都是套路,誰還不知道似的。除了這個不行,別的都行。等下又除了那個不行別的都行,說來說去不就是自己不想做的就不行嗎,說得那麼冠冕堂皇,這個臭不要臉的。
不要把她當傻子耍啊,誰還不是被套路過來似的。
哼,嫌棄你,她非常鄙視這種臭不要臉的流氓行徑啊,要骨氣沒骨氣,要誠意沒誠意。你說你要是稍微有骨氣一點就不會低三下四地求她,你說要是有誠意一點就言出必行說到做到啊,這樣子算什麼。
可是,為啥就怎麼好笑呢?這賤賤的,多一分討嫌,少一分死板,好吧,你厲害了。
小白裝模作樣的咳了兩聲,說道:「我知道你為啥不願意,其實你是看上那東西了是吧,所以故意喊道歉,好趁機讓人救你,順道光明正大的以身相許,對吧?」
小草老臉一紅,犟道:「你管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跟你有一毛錢的關係嗎?」
看它一副被人戳穿惱羞成怒的樣子,小白感覺很有成就感啊,這裡面可是有她一份功勞的,也不生氣,依舊笑嘻嘻地對著它。
看它好像真的有點生氣了,小白非但沒有收斂一點,臉上的笑意反倒更深了。
她戳了戳小草的肥臉,打趣道:「怎麼了,哎喲,被我說中了還不好意思了,果然是小男生哈,哈哈哈……」
有意思嗎?沒完沒了了還,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啊?
還沒的等她笑完呢,小草伸手一拂,不悅的說道:「你到底想幹嘛,不要以為你救了我我就會拋棄尊嚴的感恩戴德,我告訴你,不可能,我也不喜歡欠別人的,剛才說過的話永遠都做數,要麼你現在就告訴我你想要我怎麼做,要麼我就回去了,以後再來找我兌現也不遲,我說到做到絕不食言。」
喲喲喲,還得瑟起來了。
小白捏著鼻子學了一遍,陰陽怪氣地說道:「以後再來找我兌現也不遲,我說到做到絕不食言。」
這人怎麼這麼煩人啊,小草氣得鼻子差點冒煙了。
指著她的鼻子說道:「你……」
小白一爪拍飛它的小肥爪,說道:「你你你,你什麼你,不服氣是吧?我就要現在兌現,你不想走。」
這傢伙好煩人啊,小草感覺自己的耐心已經到了極限,要不是看在她是個女孩子的份上,它要打人了哦。它算是看出來了,這傢伙就是故意來找茬的,要不就是閑的無聊以氣人為樂趣的變態。
它忍住怒氣,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好,你說。」
她深情的望著它,一字一句的說道:「我要你,以身相許。」
不,它拒絕。說了多少遍了不行不行,她這麼就這麼不死心了,它也看出來了,這傢伙並沒有多喜歡r它,只不過故意逗它而已,認真自己就輸了。
它是一個純情且專一的狗,一輩子這麼短,要和有趣的狗在一起度過下半生……
它眼珠子一瞪,氣沖沖地說道:「我不是過過了我不……」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小白一把打斷了,小白還有些不耐煩了,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說道:「你這小孩怎麼回事啊,我說要你以身相許,又沒有要你許給我,你要要我還不要呢,你又沒有救我,我憑什麼委屈自己跟你啊,好好的一小夥子,長的挺丑,想的倒是挺美。」
一席話說的小草是啞口無言,張著嘴邊無言以對,傻愣愣的看著她。
你是來搞笑的吧,既然你不要幹什麼還非要我以身相許啊?神經病,是你救了我又不是別人,我才不要呢!
它想說什麼來著,小白搶先說道:「閉嘴,別說話,先聽我說完。你不是喜歡那個毛茸茸的東西嗎?我讓你對它以身相許怎麼樣?」
什麼?
聞言,小草的心頭一顫,愣了一下,瞬間感覺天旋地轉,周圍盛開了鮮花,漫天都是花瓣在流轉。幸福來的太突然,它飄飄然差點飛起來。
看著它一臉茫然的望著遠方,小白極其不屑的撇過頭去,說道:「一句話,願不願意?」
它一下子反應過來,腆著一張肥臉瞬間湊了過去,打樁機似的點頭道:「願意願意,我願意啊!」
一點出息都沒有,唉!
不管它了,小白這下子傲嬌起來了,撇著臉愛理不理。讓你剛剛廢話許多,現在要求我了吧,來啊,不要吝嗇你的誇獎。說不定誇得我高興了,我大手一揮就讓你抱著毛茸茸回家了呢。
小草突然停了下來,有些擔憂的看了那個毛茸茸一眼,低下了高貴的頭顱。
這時候倒是輪到小白好奇了,她忍不住問道:「怎麼了,你不願意啊,不願意就算了,那我們就走了。」
「不是不是,」小草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瞪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還忽閃忽閃的,滿臉無辜的說道:「我怕她不願意啊,我是一個不喜歡勉強別人的人,要是人家不願意的話,我……」
說著說著就說不下去了,它的內心此刻陷入了極度的糾結中,正在自我拉扯。
小白聽得嘴角抽搐口吐白沫,賤人就是矯情吼,虧你說的出口,也不知道剛剛是誰死活不讓她走,哭著喊著就她救他下來,現在一轉身就成了不喜歡勉強別人的人。
還真是樹不要皮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小白有些想笑,又有些想打它,不過最後她還是沒有都沒有做,一副面無表情風輕雲淡什麼事兒都沒有的樣子,說道:「沒關係,願不願意不是你在這憑空猜出來的,過去問問吧就知道了嗎?」
對啊,小草茅塞頓開豁然開朗,連帶著看小白也一下子順眼起來了。
「你……為什麼要幫我?」小草一臉感動的問道。
看著它這個樣子,小白眨著眼睛一本正經的拍了拍它的腦袋,說道:「實話跟你說吧,那個傢伙是我最親近的了,所以希望它能找到一個珍惜它的,你答應我,既然決定以身相許,那就不能半途而廢,不是說說而已,是真的不能離開它了哦。」
小草第一次感覺這個啰哩啰嗦廢話一大堆的傢伙其實還挺好的,它都有些感動了,眼眶也不爭氣的濕濕的。
它非常嚴肅的說道:「你放心,男子漢大丈夫說到做到。」
小白還是不放心,又重新問了一遍:「那好,我再最後問一遍,你是認真的嗎?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哦?」
「嗯!」它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生怕她不放心,還順帶發了一個毒誓。
它說:「我小草對天發誓,說以身相許就以身相許,無論它是什麼樣子我都接受,絕不食言。」
要問它為什麼這麼肯定,這麼毅然決然,它也說不出來,大概,這就是愛吧。愛情來得太快,就像龍捲風,那傢伙身上散發的味道讓它感覺遇到了天命。
小白吸了吸鼻子,瓮聲瓮氣的說道:「好吧,希望你記住今天的話,快去吧!」
得到特赦的小草嗖的躥了出去,它蹦蹦跳跳的朝著那團毛茸茸一路狂奔,突然一個急剎車停在了理它幾步遠的地方,一臉糾結的回頭看了一眼小白。
小白給了它一個加油的眼神,去吧,皮卡丘,不要慫,就是干啊。
有了別人的支持,小草感覺一下子就不害怕了呢。它轉過頭,目光堅定的朝著毛茸茸走了過去。
「嗨,你好啊!」它笨拙的打著招呼。
第一次見面要有禮貌,可是,禮貌有時候往往和無趣只有一條線的距離,它又有點擔心自己表現得太死板會讓它覺得乏味。
不過,這一次它想的太多了,對方一點反應都沒有,頭都沒有台一下,更不要說動一動了。
它感覺自己受到了忽視,那種被人忽略的傷心難過的感覺瞬間又回來了。
其實它是一個非常非常玻璃心的孩子,不要不理它,不要罵它,會想哭的啊。
它強裝鎮定,又說了一句:「嗨,你好呀,我叫小草,很高興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