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八面玲瓏的老闆娘
「他們是延安的人，剛才他身邊的一個警衛叫他首長，估計他的位置還不低。」廖凡說。
「延安的人，那你剛才說的話，是不是提醒他們，小心路上有埋伏？」廖俊東不明白，廖凡為什麼跟他們說那麼多話。
「是有埋伏，不過不是在他們去的路上，是在他們回來的路上。」廖凡說，「哥，我們也抓緊趕路吧，早一步和長生他們會合。」
「也不知道長生他們怎麼樣了？」廖俊東。
廖凡嘴上不說，心裡更擔心長生他們，那可是他的家底，他要靠那支部隊發展起來。
「首長，他怎麼知道我們要去的地方，還有就是剛才他說的那一番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啊？」剛才的幾個人走在一條小路上。
「這個人不一般啊，讓人看不透，回去之後好好讓人查查他的底細。」首長搖搖頭。「從穿著上他們應該是國民黨的部隊，而且這個人能在這麼小的地方，藏下這麼多的兵力，著實不簡單。」
「首長，國民黨的部隊都往南撤了，他們怎麼會向北走呢？」一個警衛問。
「看他們著裝，像是經過一次大戰，也許他們戰鬥的時候脫離了自己的隊伍。」受傷的首長也不明白為什麼這樣一支正規軍會到了敵戰區。
「他們是不是逃兵啊？」
「不可能，逃兵可沒有這麼好的紀律性，重要的一點我看到那幾個偵察兵精神抖擻，逃兵可不這樣子，回去以後給主席發一封電報好好查查。」雖然廖凡救了他們，可是他們一點沒放鬆對廖凡的警惕。
一路往前走的廖凡可沒想到這些人正在琢磨他，他這一路上帶著部隊小心翼翼，儘可能的不和小鬼子接觸。
中午的時候，廖凡讓廖俊東帶著部隊原地休息，廖凡自己帶著一個偵查班出去偵查地形。廖凡打開地圖，看著地圖上了的路線，前邊有個縣城，已經被小鬼子佔領，擋住了他們的去路，要是繞開要多走兩三天的路。
廖凡帶著三個戰士化妝成做生意的，去縣城裡偵查打探情況。廖凡進了城，首先找了茶館叫了一壺茶，茶館的老闆是個女的。
「老闆娘，來一壺熱茶。」廖凡找了個靠窗子的位置坐下。
「聽幾位口音不像本地人啊？」老闆娘給廖凡他們倒上茶水。
「哦，我們是從外地來做生意的。」廖凡看了一眼老闆娘。
「哎！這兵荒馬亂，生意可不好做吧。」老闆娘問。
「老闆娘跟你打聽個事情，我們上次來這兒的時候，還是國民黨管著，什麼時候來了日本人啊？」
老闆娘四周看了看，沒人注意到他這兒：「大兄弟，我實話跟你說，你可別往外亂說，小鬼子來了也沒幾天，這不是國民黨的正規部隊都撤走了，我們這兒有個保安團，有一千多號人，小鬼子來了，一槍也沒放，就做了漢奸，真不是東西。」
「看來老闆娘也是真性情啊，不知道這保安團的團長？」
「看來大兄弟也不是規規矩矩的生意人，告訴你們也無妨，至於這消息……」老闆娘看了一眼廖凡。
廖凡知道老闆娘的意思，從口袋來掏出一塊大洋：「只要老闆娘肯說，這個就是你的。」
「那多不好意思，」老闆娘接過廖凡手中的大洋，笑呵呵的說，「他們的團長叫嚴學昌，現在城裡的人都叫他活閻王，自從當了小鬼子的狗腿子，到處抓壯丁，給小鬼子修工事。他也借著小鬼子給他撐腰，到處魚肉鄉里，弄的百姓不得安寧。」
已經被識破自己不是生意人，廖凡也不藏著掖著，一口氣打聽到他想要的：「老闆娘可知道，嚴學昌的家住在哪兒？還有縣城裡駐紮著多少小鬼子？」
「活閻王的家，可不住在城裡，出了城往東南方向走兩里地有個鎮子，叫柳葉鎮，鎮子上最大的院子，就是他家，他家裡可是有個嬌妻，一到晚上保准回去。」老闆娘詳細的說了一下情況，「至於這兒的小鬼子，我可不太清楚，大概有七八十人。」
廖凡問老闆娘一些問題，老闆娘都如實回答了，外邊的一陣嘈雜聲打斷了他們。廖凡看著窗子外，有十幾個偽軍掀翻了一個小攤販的攤子。
小攤販跪在地上，哭著求饒：「各位爺爺，我們是小本生意，交不起保護費，各位爺爺別砸了，別砸了。」
「交不起保護費，還敢在這兒擺攤子？你也不打聽打聽這是誰的地盤兒，弟兄們給我打。」一個領頭偽軍，真的是氣焰囂張。
「那個領頭的就是嚴學昌的小舅子，不行，我得下去看看，要不出人命了。」老闆娘從窗子上來了一眼說。
老闆娘擠過看熱鬧的人群：「呦呦呦，這不是周爺啊，發生了什麼事情，惹得您這麼大的火氣啊？」
幾個偽軍一看有人走過來打招呼，停下了對小攤販老闆的拳打腳踢。領頭的偽軍：「這不是老闆娘嘛，有些人不聽話，教訓一下而已。」
「周爺，您看您，這大冷天的還跟這些賤民一般見識，氣壞了身體可不好，今天我做東，來我的茶館，喝杯茶，暖身子。」老闆娘說。
「那多不意思，老闆娘。」姓周的偽軍，一把抱住老闆娘的細腰。
「周爺，瞧您說的，」老闆娘掙脫開姓周的偽軍的胳膊，「您周爺能來小店，是小店的榮幸，這周圍誰還不知道您周爺的名字啊。」
「走，弟兄們，今天我請大家喝茶。」
廖凡看著老闆娘能識破自己的身份，又如此八面玲瓏，這老闆娘定然不是一般人，這個茶館也定然不是一般的地方。
廖凡對身邊的一個士兵說：「小何，你出城，讓張排長帶著一個排的戰士，今天晚上潛入縣城東南方向的柳葉鎮，告訴張排長，找到最大的院子，晚上看到有人出來的時候，放過他們，然後拿下院子，把裡邊值錢的東西都給我搬回來，記住讓張排長千萬別弄出太大的動靜來。」
叫小何的戰士，點點頭離開了茶館。
「小張，待會兒我們離開茶館的時候，你在這兒附近盯著這支偽軍，要是有什麼突發情況讓老闆娘轉告我們。小劉你去偵查一下小鬼子的軍火庫的情況，一會兒，我們還在這個茶館會合。」
廖凡剛吩咐完，老闆娘帶著這一隊偽軍進了茶館，茶館里的客人看到他們進來，都起身離開了，廖凡也趁著這個機會出了茶館。然後他們分頭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