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偶遇

有一隊人做出了選擇，接下來會有第二隊人做出選擇。兩千多人足足折騰了半個多小時，才停下來。願意跟著廖凡的有一千多號人，願意跟著趙大海回去的有六百多號人，剩下的人都交出了自己的槍，想回家。

「弟兄們，願意跟我走的，我很高興，不願跟著我走的，我尊重你們的選擇，不管將來我們在哪兒，只要你們打小鬼子，不做漢奸，我廖凡和你們永遠是兄弟，現在大家各自回去準備自己的東西吧，解散。」廖凡大聲喊道。

趙大海準備去收拾東西，廖凡把他拉到一邊，看著人都走了，廖凡才開口說：「趙兄，如果你趕到南京，肯定會有高層的指揮官見你們，你一定把我接下來說的話，帶給見你們的指揮官。」

「長官明示，我一定會帶到。」

「守衛南京的任務，不能交給唐生智，若情況突變，一定要撤離南京的六十萬居民，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廖凡輕輕的把這些話告訴趙大海。

趙大海想問原因，廖凡卻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問為什麼，只要把原話帶到就好。趙大海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廖凡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感覺到自己身上責任重大。

「你剛才跟趙營長說什麼了？」廖俊東看到廖凡把趙大海拉到一邊，說了一些話。

廖凡一笑：「沒什麼，只是讓他給南京的那些將軍們帶幾句話。」

「哦，」廖凡沒有多說，廖俊東知道自己不應該多問，「我還以為你要勸他留下呢？」

「哥，他確實是打仗的好材料，可是他的心不在我們這兒，他上過正規軍校，忠於領袖在他的潛意識裡早已經根深蒂固。我們說出帶部隊走的時候，要不他的第一反應不應該是摸槍。若是以後有緣分，我們還會跟他再見面的。」廖凡解釋到。

「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是與長生他們會合嗎？」

「對，今天晚上我們就要出發，命令部隊帶好所有東西，我帶德械師的弟兄們開路，哥，你帶大部隊跟進，部隊隨時保持戰鬥狀態，沒和長生他們會合之前，千萬不能放鬆警惕。」廖凡對廖俊東說。

「行，我知道了，我現在去安排部隊。」廖俊東轉身離開。

廖凡望著湖面，想起自己來到這兒參加過的戰鬥，這短短三個月的時間，像是經歷了一輩子那麼長，他不知道憑藉自己能力是不是真的改變這一切，可是至少這一場會戰，他救了很多人，雖然他不知道有多少。

當天傍晚，廖凡帶著部隊和趙大海分開了，兩支隊伍，一支往南走，一支往北走。一路上廖凡沒有走大路，這一路雖然不都是敵戰區，但是廖凡也不想讓國民黨的部隊發現自己的行蹤。

幾天後，廖凡帶著部隊來到黃河南岸。

「哥，命令部隊原地休息，你帶領一個排的戰士沿河尋找船隻，我們晚上再渡河，我帶幾個人四處偵查一下，看一下周圍的地形。」廖凡知道白天渡河最危險，天上隨時會有小鬼子的偵察機，渡過黃河，等於到了敵戰區。

當天晚上廖凡帶領部隊渡過黃河，向太行山方向趕路。

「長官，前邊有小鬼子的炮樓。」一個偵察兵跑回來報告。

「告訴後邊的部隊停止前進，」廖凡對身邊的一個士兵說，「你前邊帶路，我們去看看情況。」

士兵把廖凡帶到一個大石塊後邊，廖凡看到不遠處的炮樓上有探照燈。

「你們兩個去那邊偵查一下，等等，停下有情況，先隱蔽。」廖凡看到炮樓下的壕溝內有東西動了一下。

「長官，什麼情況？」一個偵察兵問。

「有人要過封鎖線，你去把炮兵連連長叫過來。」廖凡從望遠鏡中看到壕溝里有東西在移動。

「長官怎麼辦？」這個炮兵連的連長是廖凡新任命的。

「要是小鬼子的炮樓開火了，我只給你三發炮彈，必須炸掉炮樓，否則這個炮兵連的連長你就別當了，聽到沒有。」廖凡說。

「長官，你就瞧好吧。」

小鬼子炮樓上的探照燈不斷照著周圍的岩石，探照燈突然照到壕溝地下的人。「嗒嗒嗒」小鬼子的九二式重機槍，不斷掃射著。廖凡一聽到槍響，一抬手「砰」一槍正中小鬼子的探照燈。

「開炮。」廖凡命令到。

「轟」一聲，小鬼子的重機槍變成了啞巴。

「下邊的兄弟，往這邊撤。」

幾個黑影從壕溝地下爬起來，扶著一個人向廖凡這邊跑過來。

「再開一炮。」

「轟」小鬼子的炮樓被炸去了一半。

幾個終於跑到了廖凡的身邊。

「你們有人受傷了啊？快去叫醫護兵過來，給他包紮。」廖凡看到兩個人扶著一個受傷的人。

「首長，你沒事吧？」一個人問。

「我沒事，還沒請教是哪位朋友出手相救，真是感謝萬分。」受傷的那個人說。

「不用感謝我，我也是正好碰巧路過，順手打打小鬼子罷了，都是中國人，沒事什麼好感謝的。」廖凡說，「這兒不是說話的地方，你們跟我來。」

一個醫護兵給那位首長包紮好以後，廖凡帶著他們來到部隊隱藏的地方。受傷的首長看到這麼小的一個地方隱藏著那麼多人，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兄弟，你們這麼多人這是去哪兒啊？」受傷的首長問。

「當然是去打鬼子了，不知道幾位這深更半夜從何處來，又要何處去啊？」廖凡知道他們是延安的人，看長相和那股氣勢也能猜的出來是誰，不過廖凡沒有挑明白。

「哈哈，看來我們是志同道合的人，我們也是去打鬼子。」受傷的首長說。

「我們是志同，但是道不合，你們往南去，我們可是往北走。」廖凡希望他能夠明白自己的意思。

「看來這位兄弟志向不小，在下還有事情要辦，就不打擾各位了，只希望我們將來不會在戰場上相見，救命之恩來日定會相報。」說完，受傷的首長和廖凡告辭。

「要走之前，送給你們一句話，皖南是個好地方，雖然山清水秀，可是越是山清水秀往往都隱藏著殺機，若是有一日從非走不可，一定要看清腳下的路是不是有石頭擋著。」廖凡不想多說，說到這個地方估計眼前的這個人已經明白了。

受傷的首長，沉思了一會兒：「多謝兄弟相告，告辭。」

廖凡不想跟延安方面撤上過多的關係，但是能夠讓他們欠下個人情還是不錯的，若是將來有麻煩，至少可以向他們求助。

「凡子，剛才是什麼人啊？你為什麼要幫他們？」廖俊東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