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這樣不雅觀

原來是他們團長看見防線支撐不住了，讓預備隊讓來支援，小鬼子在陣地上丟下一片屍體撤退了下去。估計小鬼子的指揮官怎麼也不會相信自己的部下竟然能讓一個中國軍人嚇住，錯失了攻下陣地的良機。

小鬼子退下去后，新上來的士兵忙著搬運傷員，修整工事，他們起初修起來的戰壕已經被小鬼子給炸平了。廖凡趴在原地閉著眼，一動不動。廖連長可是急壞了，滿陣地找廖凡：「小凡子，你在哪兒呢？」

廖連長從來沒覺得戰鬥會這麼慘烈，自己以為還像打內戰時那樣，想把親弟弟帶在自己身邊，至少能保護他不受欺負。手底下一百二十多號人，誰成想這一場戰鬥下來，自己幾乎成了光桿司令，一個連加上他還剩下不到三十個人。二十多個老鄉，除了他和廖凡，還剩下一個受傷了，進了醫院，其餘的都死了，這二十幾個老鄉可都是打內戰下來的老兵。

「小凡子，你在哪兒呢？」廖連長都後悔帶著廖凡上戰場了，找遍了整個陣地，都沒有找到廖凡的影子，急得廖連長都快哭了。

廖連長找了好長時間都沒找到廖凡，絕望的坐在地上，頓時失去了主心骨。

「連長，連長，小凡子在這兒呢。」那個被廖凡救起來的老兵正抱著廖凡。

廖連長看著廖凡一動不動，一把抱過廖凡，嚎啕大哭：「小凡子啊，是哥哥對不起你。」

廖凡睜開眼看著廖連長正抱著自己，突然感覺渾身不自在，一把推開廖連長：「我還沒死呢，哭什麼喪啊！還有兩個大男人抱著，是不是有點太不雅觀了。」

「你沒死啊，那你幹嘛趴著一動不動啊。」那個老兵看著廖凡問道。

「我殺鬼子殺累了，趴著休息會兒不行啊。」

「小凡子，你真的沒死啊，你可嚇死我了。」廖連長看到廖凡還活著，摸了一把眼淚，上去就要再次擁抱廖凡。

「停，停，停，我可是二十一世紀的大好青年，容不得你們這麼玷污。」廖凡連忙站起來，躲在老兵的身後，生怕廖連長撲到自己的身上。

廖連長和那個老戰士，相互看了一眼，不明白廖凡說了些什麼。廖凡可不管他們聽得懂聽不懂，撿起鬼子屍體上的一把三八大蓋，上膛瞄準遠處的一棵樹，「砰」一槍正中樹榦。

「恩，這桿槍不錯，最起碼沒打偏。」廖凡滿意的點點頭，找了一把刺刀，搜集了一大把彈藥掛在身上，活脫脫像一個土匪。廖凡覺得還缺點什麼，一時沒想起來。

廖連長和那個老兵跟在廖凡的身後，看著廖凡到處搜集彈藥，不知道他要這麼多彈藥幹什麼。廖凡把手中的中正式扔了：「這破槍打不準，還是小鬼子裝備好，怪不得一場會戰中國死傷了三十萬，小日本才死傷了四萬。」

那個老兵把地上中正式撿起來，仔細檢查槍支有沒有損壞的地方：「多好的槍，你別這麼扔了啊。」

「什麼！這破槍還好？打都打不準。」

「怎麼打不準啊？只要你用習慣了就好了，我們一個連這樣的槍還不到六十支，而且都是老兵用著。」

「這破槍，還不到六十支？我們不是中央軍嗎？中央軍不是有八個德械師嗎？」廖凡怎麼也想不到這支部隊的裝備會如此差勁，怪不得擋不住小鬼子的幾次衝鋒。

那個老兵無奈的搖了搖頭，廖連長說道：「我們是中央軍不錯，但不是德械師，我們屬於整理師，裝備還沒配備到部隊，我們就被拉到前線了，所以大多數兄弟的手中還是漢陽造和從德械師手中換下來的老裝備。要是戰爭再晚一年也許我們的裝備就好很多了。」

「報告廖連長，我們連長找你。」廖連長正在給廖凡解釋為什麼裝備不好的原因，一個通訊兵找到了廖俊東敬禮后說。

「哦，我馬上過去。」廖俊東轉頭對老兵吩咐道，「老王把剩下的戰士都集合起來，編成一個加強班，暫時由你帶著。」廖俊東拍了拍廖凡的肩膀，示意他小心點就轉身離開了。

廖連長走後，廖凡也終於明白了自己現在的處境，淞滬會戰才剛剛開始，他們是拉到前線的第一批部隊，真正的德械師還沒上來，廖凡知道德械師上來也保不住上海了，說是德械師，裝備大部分還是中正式，甚至還有漢陽造，不過他們的裝備比中國其它的軍隊要好上很多，士兵訓練也充足。

不一會兒廖連長回來下達了命令，他們要協助剛上來的部隊進行防禦。這一天小鬼子的炮火不斷的轟炸陣地，交通壕都被炸平了，戰鬥從早上打到晚上，每時每刻都在死人，打退小鬼子的一波攻擊之後，廖凡躺在戰壕里休息，一動不動。

看著已經完全落山的太陽，廖凡心想：「打仗實在是太累了，比平時訓練要苦的多，這應該小鬼子今天最後一波進攻了吧，至少可以看到明天的太陽了，又多活了一天。」

吃過今天的第一頓飯，只有肚子餓的時候才覺得自己還活著。雖然只有米飯，廖凡連吃了五大碗，邊上的小戰士都看傻了。剛上來的那個連長過來找廖連長商量明天的防禦方案，廖凡在廖連長邊上打著盹兒。

「哎～人手不足啊，我們連就剩下我們十幾個人了。」廖連長從來沒打過這麼慘烈的仗。

剛上來的那個連長：「是啊，我們連還剩下三十幾個，還好兄弟們沒有臨陣脫逃的，怕弟兄們聽到小鬼子的炮聲一響，全都撂挑子了。他娘的，小鬼子不僅炮打的准，槍也打的挺準的。」

「明天小鬼子要是進攻，這些人肯定守不住了，我們還是請求團長支援吧。」廖連長看著自己手下的十幾個士兵早已經毫無鬥志了。

「估計團長手裡也沒兵了，現在全線吃緊，今天下午我聽說團長都把炊事班派上去了。」

「奇襲！偷襲鬼子炮兵陣地或者是指揮部。」

廖連長和那個連長正一籌莫展的時候，旁邊躺著廖凡開口說話了。

廖連長用手一拍大腿：「對啊，好辦法啊，我怎麼沒想到呢。」剛說完廖連長臉就黑了下來，他想到了一個問題，手裡沒兵，再好的辦法也沒用。

「兄弟，辦法是好辦法，可是人手不足，再好的辦法也沒有用啊！」那個連長看著正打盹的廖凡。

廖凡分析到：「打了一天的仗，小鬼子肯定是人困馬乏，尤其到了晚上小鬼子可嬌氣的很，他們肯定認為我們不會去偷襲。我們人數少，小鬼子要是打夜戰，那是吃虧的事情，他們的指揮官還沒傻到那個程度，白天有飛機大炮裝甲車的掩護，晚上進攻那是最不利的情況，我們只要一個班的戰士看守陣地，剩下的三十幾個人足夠了。」

還沒等廖凡說完，那個連長頓時兩眼冒光，覺得計劃可行說：「廖連長，你這個兄弟可以啊，不過我們要不要請示一下團長，我們擅自出擊可是要受到軍法處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