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溫玉,死神互厭
獵鷹給軒轅墨介紹完之後,見軒轅墨竟是一點都不吃驚的樣子,覺得很是無趣,眼睛一轉趕緊幸災樂禍的對冷玉說:「死神,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你在這的老公!哈哈,你不要太吃驚哦。」
冷玉白了獵鷹一眼說道:「你現在的智商已經退化到這個地步了嗎?我有溫玉的記憶,不然剛才能管那個小白臉叫安哥哥?」
獵鷹吃驚:「溫玉不就是你嗎?」
冷玉冷哼了一聲:「她是她,我是我,我怎麼可能和那麼蠢的人是一個人!不過也正是因為她蠢才有了我。」
獵鷹又問:「那溫玉有你的記憶嗎?」
冷玉點了點頭:「有,不過她好像比我討厭她還討厭我,認為我兇狠殘忍,哼,明明就是她太弱了,對付那幾個醜婦居然還得用你這麼個孕婦保護。」
獵鷹皺眉:「死神,你變了!」
冷玉輕笑:「我變了?是你變了!你喜歡的是冷玉,而不是我死神!」
獵鷹無奈:「你們兩個是一個人!」
冷玉搖了搖頭:「冷玉死了,明白沒,死了,她死了我和溫玉才逃了出來!」
獵鷹眼睛豁然睜大:「我明白了,你現在是精神分裂了,你有雙重人格!」
這時歐陽焱走了過來:「我說你們兩個啊,一個沒看住就亂跑,這雪這麼大也不知道找個地方躲躲。」
心裡對軒轅墨也是極其不滿,在那發什麼呆呢,一點正經事不幹,自己的獵鷹懷著孕呢,這要是凍著了可怎麼是好!
冷玉看了一眼歐陽焱:「獵鷹,他是誰!」
歐陽焱:「我……」
獵鷹:「死神,你沒有冷玉的記憶?」
冷玉不確定道:「冷玉認識他?」
歐陽焱被冷玉和獵鷹的談話弄糊塗了,軒緣墨見歐陽焱想問個究竟,趕緊說道:「我們回去吧,別在這站著了,這雪是越下越大了。」
軒轅墨現在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無論是溫玉還是死神,她們都沒有魂魄不全的五年的記憶,也沒有魂魄全了之後這五年的記性,也就是說無論是溫玉還是死神,她們都忘記了和自己的種種,軒轅墨一想到這心都木了,這老天爺究竟是得對他多殘忍才算完?
賞雪完畢,大臣們已經都凍得嘴唇發紫了,哆哆嗦嗦的坐著,心裡也都清楚這是皇上和皇后不滿呢,誰也不敢說什麼。
對於冷玉毆打日翼國公主這件事,除當事人在場之外就沒其他人了,但皇上和皇后卻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只不過都裝糊塗罷了。
一來是對冷玉翻臉不認人這事司空見慣,覺得這就是本色,也改不得了,二來是覺得也得罪不起自己三兒子,再說這個時候哪有胳膊肘往外拐的道理,必須向著自己的兒媳婦啊。
為了配合這賞月宴,老天爺這雪可是下的很大,這導致離宮的大臣們都是趟雪回去的,冷玉皺著眉站著,心想,這厚度應該能到自己膝蓋,她是真心不喜歡這種潮濕冰冷的感覺。
冷玉打量了一下身邊的軒轅墨,直接命令道,蹲下,背我!
軒轅墨楞了一下,然後趕忙蹲下把冷玉背了起來,心裡掂量,這死神和冷玉真的是極為相似,只不過在某些極端的方面比冷玉更加極端,就比如對溫家的態度,剛才他分明感覺到了她的恨意,這懷玉一事她應當並無記憶,但從別人的隻言片語中就能這般痛恨,可憐她眼睛有多容不得沙子。
冷玉心安理得的趴在軒轅墨的背上,心裡也在盤算,盤算著怎麼才能讓溫玉消失,那個天真無邪的模樣真是噁心死她了。
冷玉這麼使喚軒轅墨,別人已經是習以為常了,但心裡仍然有著意見,這冷玉就仗著是左相的女兒和醫者門的徒弟就敢這麼使喚他們身份尊貴的三皇子?只不過這也就是在心裡發牢騷罷了,敢怒不敢言。
安府,安毅然:「來人啊,把公主給我帶回去好好休息,沒我的允許不得出院子半步,不然你們誰也別想好!若是你們不在意自己,那也必當要為妻兒老小想上一想!」
日翼國公主此刻頭髮凌亂,雙頰紅腫,像個瘋子一樣的吼道:「安毅然,你瘋了嗎?你應該能知道這是冷玉故意的,她故意裝出異常的樣子讓我試探!」
此刻的日翼國公主再無以前那傾國傾城,孤高自傲的樣子,可能她之前從來沒想到有一天她會為了一個男人癲狂成如此樣子,也沒想到竟會被人如此輕賤。
安毅然邪魅一笑:「對,我是瘋了,你應當知道你招惹她我就會瘋!」
日翼國公主:「安毅然,我和你拼了!」說完上前要和安毅然動手。
安毅然把日翼國公主推到在地並抓住她的下巴狠狠的說:「你本可以好好當你的公主,過逍遙舒心的日子,但是你竟然這般不知好歹,那便也是怪不得我了。」
日翼國公主失望的說道:「安毅然,你現在敢不敢走到鏡子面前看看你自己是何等鬼魅的模樣?若是當初你是這般樣子,我又怎麼會傾心於你?!」
安毅然鬆開日翼國公主的下巴,慵懶的起身毫不在意的說:「誰讓你當初瞎了眼呢?我早就是這個樣子了。」
日翼國公主:「值得嗎?你值得嗎?為了那冷玉變成這個樣子你值得嗎?!」
安毅然腦海里浮現出冷玉的樣子,溫柔的笑了一下:「值得,值得!」
日翼國公主現在是心灰意冷了,這安毅然什麼時候對自己這樣笑過?有!騙自己放棄軒轅墨而選擇他的時候,他對自己是這個模樣的。他給了自己一個夢,之後自己就不願意醒了,是自己痴心妄想了。
從地上爬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擺,清貴的氣質瞬間就出來了,目光清冷的對安毅然說:「值得?值得你換來了什麼?眼巴巴的看著人家幸福,然後自己孤獨終老!行了,那也是你自己的事了,你的事從此和我再不想干!」
說完了這句話,挺直了脊背離開了,彷彿剛才哪般狼狽的人並不是她一樣。
府里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安夫人怎麼可能不知道,問訊而來,見自己兒子一個人立在廳里心中一酸,這麼大的府邸,他竟是孤身一人的樣子,這都怪自己啊!
嘆了口氣,安夫人開口道:「毅然,你可曾怪娘?」
安毅然木然的看了安夫人一眼:「不怪,路都是我自己走的。」
安夫人搖了搖頭:「你怎會不怪?你可知道你現在的樣子真的是對我最大的懲罰?我本以為你可能一時之間緩不過神來,過一段時間就會好了,沒想到你這時間越久就越是厲害了,你現在可還有那些曾經的宏圖大志?呵……我是萬萬沒想到啊,我們安家最後會敗在一個女人身上!」
一開始安夫人說的話安毅然都是一耳進一耳出,橫豎他也不在意,所以也就不辯解,最起碼面前的人還是他的母親不是?
但安夫人後面說的話卻是馬上就把他激怒了,眼神冰冷的吼道:「這事和她沒有關係!你說我便是何必牽連上她?娘啊,我最近公務繁忙,您沒什麼大事還是不要來打擾了吧!」
安夫人聽了這話突然有些頭暈,差點沒站穩,扶著桌子穩了穩情緒開口道:「我這沒有怪誰的意思,娘只是看你冷冷清清的一個人很是心疼罷了。」
安毅然苦笑了一聲說道:「只有在我一個人的時候我才能夠想她,我才覺得她離我並不遙遠。所以您還是不要總是過來打擾我吧。」
安夫人聽了這話點了點頭:「罷了,我回去就是了。」只是一瞬間安夫人似乎蒼老了許多。
安毅然目送著安夫人硬是一句軟話沒說:「以前有太多的東西束縛住了他,比如夢想,比如安家,比如虛榮,比如孝道,現在他終於掙脫了束縛卻換不回當初,可笑也可悲!」
把能打擾他的人都弄走了,安毅然去了書房,拿出了那本當年被冷玉泡的皺巴巴的書,陷入回憶,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揚,原來有你的日子我竟是這般快樂。
陷入回憶沒多久,就被一直鴿子打斷了,軒轅墨把信鴿腿上的信拿了出來,隨後在一張紙上寫了無字,然後有把鴿子放了出去。
信上問,冷玉可有重傷,可有異常。
軒轅墨反覆的低喃:「可有異常?可有異常?」
是有異常啊,異常在於她對他笑了,她叫了他安哥哥,他對他笑時就好像看見了當年的那個怪靈精怪的小女孩。
而喚他安哥哥時,眼裡醞釀的確實陰謀,他知道,他都知道,只不過他願意讓她的陰謀得逞。
安毅然嘆了口氣:「你究竟傷的重不重?為何我會覺得你很是異常呢?是我多想了嗎?」
想了一會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就乾等著了,看看他前些日子招募的那個人靠不靠譜,能不能帶回他想知道的消息了。
入夜,一個身穿麻衣的人來到安毅然書房:「主子,順子打聽明白了,三皇子妃她失憶了,當然也不是什麼都不記得了,她只是忘記了她被擄走之後的事。」
安毅然驚訝里伴隨著驚喜:「你確定打聽清楚了?」
順子:「對,主子,這消息絕對不會是假的,我是易容成醫者門的人才探出這消息的。」
安毅然:「好的,你下去吧,去賬房支三十兩銀子吧。」
順子喜悅的說道:「謝主子,謝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