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毒煙迷香
酌花雕見孟婆遠去,又看了眼手中那根佛香,神色間滿是疑惑:「這小玩意兒,到底能派上些什麼用場啊?」楊煜戈道:「這個只怕是她特製的迷香。」酌花雕「嗯」的一聲,喃喃道:「迷香的效果雖是立竿見影,但它來得快,散得也快,若是在此肆意揮舞,過不多時便要給風吹散了,那又能有何用?……」
楊煜戈道:「那孟婆用毒手段如此高明,她既然如此安排,必有她的道理。咱們也別多想了,還是快些辦事吧。」說著四處張望了一下,搔了搔頭,道:「話說,這宅子內的廚房在哪裡啊……」
酌花雕茫然地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楊煜戈跺了跺腳,道:「唉,適才就應該問問她的。現在可好……」不等他說完,酌花雕便道:「行了行了,你現在馬後炮還有個屁用,趕緊想辦法吧。」見天邊夕陽西斜,天色已暗,頓時想起一事,忙對楊煜戈道:「現在都這麼晚了,他們必定點上了燈,我們去他們房裡借個火,不就行了?」楊煜戈聽罷恍然,笑道:「是啊,正該如此。師父,你可真厲害。」
酌花雕得意地一笑:「那是自然,不然怎麼當你師父?」說著便向內走去,尋找已點亮了燈的房間。
剛朝內走了沒多久,酌花雕便聽見一陣腳步聲自右側傳來。她連忙拉著楊煜戈上了身邊房屋的屋頂,蹲下身子向下張望,果見一隊護衛正提著燈籠四處遊走,顯然是在巡邏,心中暗想:「那老婆子倒也沒撒謊,她果然只是解決了外圍的看守。」只聽楊煜戈在一旁低聲說道:「這些護衛怕是有固定的巡邏範圍,沒有上頭命令,他們不敢輕易妄動。咱們只需要悄悄地將他們打倒,便可拿到那燈籠,讓我們點火。」酌花雕啐了一口,低聲罵道:「他媽的,點個火還這麼費事。」頓了一頓,道:「等他們過來,我們就下手。動作利索點啊,別被他們發現了。」楊煜戈道:「那是自然。」
那隊護衛走得倒也頗快,不一會兒便來到了喬楊二人所處房屋的門前。酌花雕見他們共有六人,便對楊煜戈道:「我打前三個,你打后三個,上吧!」話音未落間,便率先躍下,出手朝前面三人的後背襲去。只聽「啪啪啪」乾淨利落的三聲,那三名護衛應聲而倒。接著又是「啪啪啪」三聲,剩下的三名護衛也無聲無息地倒了下去。
酌花雕看著身周躺倒的六名護衛,「嗯」的一聲,點了點頭,對楊煜戈道:「幹得不錯啊。」楊煜戈聽她說話聲音太大,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噓——師父,輕點。」酌花雕「哼」的一聲,翻了翻白眼,低聲道:「膽子可真小。」
她接著伸手撿起了落在地上的燈籠,從懷中掏出那根細長的佛香,放進籠中點燃了,接著便聞到一股香氣。但這絲香氣與一般佛香也無甚不同,沒有半點特異之處。她不禁歪了歪頭,一臉疑惑:「這玩意兒……到底有何用處?」
楊煜戈亦上前將手中佛香點燃,接著對酌花雕道:「師父,咱們也別多想了,就照她說的做吧。」說著便率先擺動手臂,揮舞了起來。酌花雕見他動作幅度極大,活像是個新年裡玩弄煙花的小孩,不禁笑出了聲:「你瞧瞧你,幼不幼稚?」隨即也像他那樣,揮起了手中佛香。
但見那佛香散發出陣陣紫煙,隨著二人的揮舞,不一會兒便布滿了整個小徑。二人見狀,頗為驚異,心中皆暗想:「這隻怕是種毒香!」隨即便依孟婆所言,一面揮動手中佛香,一面遊走。剛還未走出多遠,忽見眼前一隊護衛正自不遠處迎面走來,二人心中俱是一驚,還未及躲藏,便聽那領頭的護衛用羌語叫道:「前面那兩個,幹什麼的!」說著紛紛拔刀,向二人沖了過來。
楊煜戈與酌花雕對望了一眼,知道自己行蹤已然敗露,此刻無暇多想,得先擊倒眼前護衛。二人見他們已衝到自己身前,剛擺好架勢,忽見那幾名護衛身子突然軟倒,「啪啪」幾聲,癱倒在了地上,雙目緊閉,顯然已昏暈了過去。喬楊二人大吃一驚,楊煜戈蹲下身去探看,見那幾名護衛嘴唇發紫,面上黑氣隱現,似乎身中劇毒,不禁更為驚訝。他下意識地看了眼手中散發淡紫輕煙的佛香,對酌花雕道:「只怕這便是這佛香的效果。」
酌花雕皺了皺眉:「這老婆子,弄出來的東西真是邪門得緊。」忽然間想起一事,忙捂住自己口鼻,對楊煜戈道:「我們還是快些蒙上口鼻,免得也中了毒!」說著便自袖口撕了一塊布下來,將自己的臉緊緊蒙住。楊煜戈依言照做,口中卻道:「這毒香效果立竿見影,我們若是會中毒,早該中了吧。」酌花雕「切」的一聲,道:「那你別蒙啊,反正又毒不死你。」楊煜戈搖了搖頭,苦笑道:「萬事還是小心為妙。」
酌花雕翻了翻白眼:「說了等於白說。」忽聽得腳步聲近,顯然適才這一番打鬧已弄出極大動靜,其他地方的守衛也都紛紛循聲趕來。楊煜戈忙道:「咱們快揮舞佛香,將這裡都布滿毒煙。」酌花雕「嗯」的一聲,隨即跟著楊煜戈一邊退,一邊將佛香四處揮散,不一會兒,這片區域便被紫煙包圍。
這奇異佛香乃是孟婆花了極大心血,萃取多種至毒之物的精華加以調製糅合,方才製成。聞者不論功力有多高,皆是立馬中毒而亡。而且這佛香散發出的紫煙頗為持久,一旦點燃,紫煙便久久不會散去,像是給那充滿紫煙的區域布下了一片防護網一般。楊煜戈與酌花雕一邊四處奔走,一邊將紫煙揮出,不過一頓飯的功夫,這宅子的大片區域便布滿了這劇毒無比的迷香。不少宅中護衛因此而死,而那些隱藏在暗處的地府中人,還未搞清楚狀況,便也被這毒煙給輕輕鬆鬆的毒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