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向來只聞新人笑&
被關進禁閉室的孟誠並未向陳鐵梅妥協,而是以絕食的形式繼續頑抗。
曾亞群望著黑不隆咚的監控畫面,無折的焦聲:「嘖~陳姐,都整整兩天了還是滴水不沾,這樣下去要出人命的。」
「幹了幾十年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犟驢,身為警察我們不能助長這類歪風,不然往後其她人還不得爭相效仿,明早再不吃就撬開她的嘴給她灌進去。」陳鐵梅頭疾言厲色道,突然她心中又生出一主意。
第二天孟誠果然『不負所望』繼續負隅死抗著,她軟靠在牆角分不清白天黑夜,她無力的半眯著眼做好告別這個惡魔當道的世界的準備,盼著自己儘快香消玉殞,好徹底解脫,期盼來生不再為人,忽然一大道破天強光嗖的射進來,她條件反色的閉眼抬手擋光,她還分不清狀況之時曾亞群便在陳鐵梅的授意下強行掰開她的嘴,兩人合力將冥頑不靈狂戰掙扎的孟誠制服,不顧她的心愿,直接將一碗營養粥灌進她喉管。
她無聲呆默毛聳散發如死豬般倒癱在水泥地上,毫無形象可言,想死都辦不到,這個社會要不要這麼殘絕。
陳鐵梅在下一刻做出一個令她手足無措的舉動。
「喂,是孟誠爸爸吧……哦,我是她的管教……孟誠最近表現很好,所以啊破例讓她給你通通話――哎,孟誠,還愣著做什麼,接電話啊!」陳鐵梅溫和笑語將手機放到她手上,由於開的是免提,她清楚的聽到孟志宏憂心不斷的喊著「誠誠,誠誠……」
她的手猛的一撐,將手機置於耳邊,隱忍的喊出:「爸」
在孟志宏焦心又怨己無用的自責話語下,她強撐堅強的說著最美的謊言:「爸,我過的很好……我真的過的很好,你們千萬不要來看我……你女兒適應力很強,早就適應這裡的一切了……你不要掛心……」在黃河決堤的前一剎她快速的將電話掛掉,接著整個屋子響徹的是她嚎啕大哭的哀嚎,沒有人給予她一絲絲的安慰。
陳鐵梅拉過孟誠手中的手機,側身跟曾開群甩個眼色,兩人默契的快步走出去,砰聲作響后,黑暗再次將她包裹。
……
孟志宏心顫顫的注目著已經掛斷的電話,五味翻倒滋味百般,他正身處在葉氏集團的大廳,周圍還有旁人,發酵的怨氣苦忍不能發。
「孟董,不好意思,我們葉董不在,你還是先請吧,葉董回來我再聯繫你!」一個年輕女聲突的出現。
來人是葉氏董事長葉海鵬的首席秘書,葉海鵬曾經和孟志宏算是稱兄道弟的哥們兒,但自從其妹葉敏月嫁給齊天來后,這份兄弟情也就到頭了,現在更是刻意躲著他。
他已經是第五次被同樣的理由拒絕了,對方故意用如此低級的謊言,就是明著表態不見他,他又豈有不知,旋即取出一張名片遞給那秘書,「若他還念年輕時的那點情分,就馬上給我回個電話,我保證打完這通電話不再來騷擾他,想必他也不想看到我在這裡出入被他外甥撞上。」
一般情況下身為首席秘書的她是不會被當作傳遞信使用的,她也是多了個心眼,彙報下總不會有錯,職業淺笑:「好吧,孟董,你稍等。」幹練轉身搭趁電梯上樓。
孟志宏凝眉拽著手機內心似熱鍋上的螞蟻,外表皮囊鎮定靜候。
陡然手機屏一亮,他箭速接起,「海鵬!」
葉海鵬全力剋制略顯激動的心情,淡淡的「嗯」一聲。
「我就問你一個問題,你一定要如實告訴我,行嗎?」
「說吧!」
「敏月現在住在哪裡?」
葉海鵬忙掃下四周,急道:「你女兒都二十多了還不死心…」
孟志宏立馬打斷他,「當然不是,我找她有很急的事,你快告訴我她在哪?」
葉海鵬嘆聲道:「前不久移民去加拿大了,你知道的她一直都想去那生活,現在鋒兒長大了,熙緣又出國留學了,她也就了無牽挂了,錦都對她來說本就是個傷心地……」他情誼十足的講著,讓人聽不出破綻,還給出了一個比較細的地址。齊家當年發生的事,葉家當時的態度也偏小人了點,造成齊鋒對葉家也一直有記恨,對他這個舅舅甚是冷淡,要是他再跟孟志宏牽扯不清,那估計這個舅舅他也不會認了,所以故意扯謊唬弄打發。
拿到地址的孟志宏立馬帶上護照前往加拿大……
曾亞群火燒燎原的衝進陳鐵梅辦公室,狂喜道:「陳姐,吃了,吃了,孟誠吃了!」
「肯吃,代表她想活了,總算把這鐵鎖劈開了。」陳鐵梅也是頓覺鬆口氣。
「可不是嘛,圍著那妮子轉了那麼久總算有點起色了。」
「晚上再給她供應一餐營養餐,明天開始就按關小號的標準執行。」
「嗯嗯,那個廣播還播不播?」
「晚飯過後就給她停了,還有剩下的幾天叫所有人都不要跟她說一句話,讓她好好靜靜。」這又是陳鐵梅的戰術。
……
「……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中低渾厚男音反反覆復的念著她的同宗孟郊留下的遊子吟。
孟誠伴著凄情詩句的節奏漫走在三步碰頭的禁室,口中碎碎的念著,腦海中浮現的是少年時一家子其樂融融歡欣悅舞的光景,她好生懷念。
……
黃莉和劉燕經過四五天的學習,又在陳鐵梅、李九鳳無保留的傳教下,現在已經對未來的工作有了清晰的筐條,陳鐵梅也覺得是時候讓她們單獨奮戰在一線了,隨即她們被正式安排上崗。
黃莉身穿收腰警服腳踩鐵儻皮鞋,精神抖擻的巡視著她的地盤,新開工積極性爆棚,不開小差的敦促幾個服刑人員疏通被淤物堵塞的下水道。
「動作麻利點。」她學著其他獄警那般神氣的吼道。
在她的淫威下,那幾人是手不停空不顧贓臭的干。
黃莉望著一伙人在她面前唯唯諾諾的大氣都不敢喘下,她覺得頗有成就感,她高姿態的掃量著那些身臟體臭的人,叫你們在外面壞,就得要這樣收拾,叫你們以後還敢危害社會……
一上午過去她依舊如打雞血般精力充沛,要不是劉燕扣她吃飯她還不知都晌午了,神步如飛的奔向食堂,劉燕已幫她將飯菜打好了。
吃著飯的劉燕見到她的第一眼便笑問:「莉莉,你今天感覺怎樣?」
黃莉女漢子的坐下去,手舞足蹈興奮道:「倍爽,那些個犯人見到我沒一個不點頭哈腰卑躬屈膝的,有些還朝我賣笑拍馬――總之啊就是來對地方了!」
「哈哈,別說我也是相當有同感,剛開始陳姐叫我單槍匹馬管好幾個犯人的時候我還有些虛吶,不曾想她們那麼怕我們。」
「我早就給你說過了她們見了我們就跟老鼠見了貓,沒錯吧!」
「是,你厲害!」
「呵呵,今天下早班,要不去逛逛街?」
「好啊!這幾天我都覺得悶死了。」
「才幾天你就受不了,聽說有些犯人都在這裡呆了一二十年了。」
「那是她們活該,罪有應得!」
……
孟志宏經過十幾個小時的飛行順利抵達渥太華機場,馬不停蹄趕往葉海鵬所說地點,多方打探的結果是此處根本沒有他要找的那個人。他著急的又再次聯繫葉海鵬,可是對方的表現比他還驚訝,直說不可能,堅稱他妹妹就是給他說的那個地址,還說肯定是孟志宏找錯地方了,孟志宏再三的確認他絕沒搞錯,葉海鵬故唱出被妹妹欺騙無奈嘆聲戲,孟志宏索性跟他要葉敏月的聯絡方式,葉海鵬不留情面直接拒絕他,指出上次說了不會再擾他,言而無信,還鄭重提醒他的命是齊天來救的,斷了的繩子就不要強接了,以慰天靈,接著就是斷線的忙音。
來則來已,孟志宏搜索著過往記憶片段,想起以前葉敏月說過,最喜歡溫哥華的情調,速急奔去溫哥華,在異國廣闊的地域無頭蒼蠅的亂撞。
家中坐立難安等消息的崔湘雲得知孟志宏此行不順,也立馬趕過去夫妻同心一起找。
被關禁閉第六天的孟誠在生不如死的黑室里扛不住了,她特別想有人跟她說說話,罵她慫她都可以,只要跟她交流,可是周圍靜如深夜,之前是求死無門,現在是生無出路。
突然門下小窗洞一亮,旋即外面遞進來一個木盤擺著兩個窩窩頭、一碗白水。
她立馬朝亮口爬去,「嘩」眨眼間窗洞已被合上,聽著漸行漸遠的腳步聲,她沖著門外嘶吼:「放我出去,我是人不是牲口。」淚水已哭干,為了活著出去,她還是『沒氣節』的拿起地上的『鐵疙瘩』咬吃,一日兩餐的刮油食,吃的她癆腸寡肚,能吃上正常的牢飯她都會覺得是人間美食了。
……
娘家家世略遜侯御冰的何安歆,也就是候家開門便能看到的鄰居,曾經人前人後皆是御冰姐姐、御冰姐姐的叫,但自從嫁給順達集團的蒲興元后,便改口稱呼其為候小姐。
「候小姐,你看我今天穿的這條裙子怎麼樣?」何安歆知道侯御冰在家就特意過來串門。
侯御冰一眼便認出她身上穿的是valentino這季的限量款,而自己最近為了迎合葉敏月的口味,穿著低調又土氣,一下就被自己踩壓二十幾年的『好友』比下去了,肚裡忌怨之氣膨脹,酸酸道:「不錯!」
「我覺得啊衣服穿最新款就行了,幹嘛非的要穿限量版啊,哎,可興元非的要買給我,攔都攔不住,討厭死了……」何安歆三百六十度的轉圈炫耀,接著又故作矯情的讓侯御冰幫她看身上紅寶石藍寶石是不是真品。
要不是接到蒲興元的電話,還不知她要自滿幸福的曬到何時。
……
「什麼東西。」侯御冰破口罵道,不如她的人都跑她頭上來拉屎了,她化打擊為力量,更加有幹勁的討好葉敏月,當即收拾出門。
……
女子監獄外道上,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胖女人個頭短小穿著環衛服坐在路邊,身旁立著把長掃帚還放著個蛇皮口袋,裡面裝著些可回收物品,她正等著幾米遠那個年輕男子手上的礦泉水瓶。
結果出乎意料,那人沒將空瓶扔掉還將地上他剛抽剩的煙頭撿起帶回車上,隨後連瓶帶人一起走了。
中年女人不懂的觀望著飛奔遠去的豪車,站起來繼續自己的清理工作。
……
孟誠木然蜷縮在狹小的角落裡,眼神空洞的看著水泥地面,除了睡覺她都不知幹嘛,該睡的覺早已睡透她現在是困意全無,連閉眼的慾望都沒有,躁悶心慌卻無人理,也不知天亮沒,整一人像是活在孤寂的火星。
就在她遊離之際小鐵門兀然被打開,幾日未曾見過陽光,她被突然闖進的強光刺的一時撐不開眼。
「孟誠。」
她聞聲抬起頭便看到陳鐵梅和李九鳳站在門口。
李九鳳厲聲道:「還不起來!」
她知道在這裡她沒的選,若是不聽話她永遠也出不了這個小黑屋,頹靡緩慢站起來,身體語言傳遞著落寞,絕望。
李九鳳威嚴的聲音說著:「還想不想出去?」
她微微點頭,向來不安分的她,被束縛在這狹窄的囚室里,沒人同她說話,又看不到外面,她都快要瘋了。
陳鐵梅利眸察量下幾天來的成效尚算滿意,轉頭同李九鳳說:「我看還是先把她帶到我們辦公室去。」
「嗯,我看行。」
「孟誠,抱上被子跟我們走。」陳鐵梅發送的這條指示,意味著她被解禁了,雖然身子漂浮,她還是趕忙蹲身下去將薄棉被疊成『方豆腐』,能脫離這間黑屋子是目前她最迫切想要實現的。
聽完管教下達的口令,她雙臂托著摺疊成標準四方形的被褥走出禁閉室,外面居然沒人,她疑惑那個拿相機的獄警居然沒來,這麼好的畫面他竟然不來拍,那個人是好像有段時間沒出現了,她邊走邊瞎琢磨。
「走哪去了,左邊。」李九鳳在她身後一聲呵斥。
「是!」她立馬折返回來,頭暈沉沉的,本就沒什麼方向感再走走神,走錯路就成必然的事了。
……
孟誠一進管教辦公室,陳鐵梅就接過她手中的被子,隨放在旁邊桌上,旋即指著一個高方凳說:「坐吧!」
劉燕和黃莉適時也在此翻資料,注意力不約而同落在跟她們裝束不同的孟誠身上。
劉燕悄悄在黃莉耳邊低聲道:「莉莉,你看那個犯人長的好漂亮。」
黃莉毫無避諱不屑道:「再漂亮她也是個犯人。」
這句話當然也就清楚的被孟誠聽到,她眸光更顯暗淡,她不去尋那聲音的主人,剛剛結束的教訓令她深知自己已沒了與人辯駁的資格,不再干徒勞受罪的傻事,呆緩的走向高木凳坐在陳鐵梅前方。
李九鳳率先厲聲講道:「孟誠,你要認清楚現實,你現在是一名在押的犯人…」
她非常介意『犯人』二字,雖然這段時間獄警都這樣叫她,可她仍覺心裡錐刺,抗拒這稱呼,辯解道:「我不是犯人,我是服刑人員。」這是她第一次承認她的這個身份,語中多少的心酸,她無力改變現狀,又不願再住進黑屋,唯有向強權妥協了。
劉燕和黃莉聞言一驚,這麼囂張,居然敢頂嘴,活膩了吧!
陳鐵梅淡定的拍拍李九鳳的肩,示意她別發火,溫和的笑著對孟誠說:「好,你是服刑人員,那你給我解釋一下什麼是服刑人員?」
她被問的一時不知如何作答,抬眼輕瞟下陳鐵梅又將頭低埋。
陳鐵梅走到她正前方,以一種與人平等交流的語氣:「你看我說的對不對,不問自取謂之盜也,你因為之前有意或無意犯的錯,觸碰到了我國《憲法》的底線,所以你現在被安排在這裡接受法律的懲罰。」
她垂目默認。
陳鐵梅接著語重心長的說:「你是a大的高材生,應該比我更懂得什麼是孝道,什麼是子欲養而親不待,孟誠趁現在還不晚,早點認清自己的現狀,不為自己,也要多為家人想想!」她緊緊的扣住家人這條線,她堅定孟誠的軟肋以及活的理念都在線上。
事實正是如此,孟誠割捨不了的就是她父母,陳鐵梅的話刺痛她的愧心處,蒼霜布滿父親的臉,淚珠掛滿母親的頰,如今他們一定也還在為她傷痛流淚,她的淚水應景滾落。
陳鐵梅伸手拭去她的淚,拉著她的手柔聲說:「孟誠,既然已經進來了就要學會面對,積極改造,爭取早日出去,想想含辛茹苦把你養大的父母,他們正殷殷期盼著你的歸去。」
她終於忍不住抽噎起來,縱使世界遺棄了她,可爸媽還在等著她,她也該早點出去。他們就她這麼一個女兒,還這麼的不爭氣……
「現在放你回監室,可以給黃芳道歉嗎?」
她點點頭。
理說通道理講明,陳鐵梅再一次成功扭轉一顆逆抗的心,立馬又開始研究下一個需要教化的對象,李九鳳負責將孟誠押回。
……
劉燕探伸脖子見人走遠了,嗖的衝到陳鐵梅桌邊,皮笑的問:「陳姐,這個犯人犯的什麼罪啊?」
「問這個做什麼?」
「就是覺得她長的好看,好奇來著!」
「一看那長相多半是賣淫罪。」黃莉插嘴說的篤定。
陳鐵梅立即垮下臉責道:「胡說什麼!身為公職人員怎麼能以貌取人!」
「陳姐,我錯了。」
……
李九鳳拉開鐵門,裡面的人已經分兩列站好了。
「孟誠進去。」
管教的指令她心底是抗拒的,她不想進去不想住在這暗無天日的牢房裡,可不住這就得住黑屋子,權衡之下她還是聽話的朝里走去,緩步走到黃芳面前,輕聲說句:「對不起!」
黃芳愣了一下,略尬的笑笑:「沒事,大家都是獄友嘛,我也有不對,不該激你。」當聽到管教要關她一個星期的緊閉的時候她就後悔了,起初她就因為心情不好又被她踹了一腳心中憤懣,只是希望管教訓斥她一頓,卻不料管教罰的那麼重,心中挺愧疚的。
李九鳳笑著說:「這就對了嘛,就的要這樣和睦的相處。」
黃芳趕緊說:「是是是!」
李九鳳走後,孟誠將手中被褥扔回自己床上。
「孟誠,知道你這幾天受罪了,大家都給你準備些好東西。」王紫美帶頭拿出一包速食麵。
張翠遞上一袋糖果,黃芳給出一塊蛋糕,董小瓊塞給她一個水果……
這些東西在外面不值一提,可在裡面就意義不同,每個月的花費額度都有明確限制,大家都是緊湊湊的過,就別提有餘外的給旁人了,孟誠來這也有段時間了當然明白這份心意的分量,她們突然這樣令她有些不知所措。
黃芳好言勸道:「孟誠,以後甭折騰了,越折騰越出不去,認命,過一天少一天。」
「以後啊在這裡大家就是一家人親姐妹……出去后呢大伙兒就各走東西把這兒的全忘了,誰也不認識誰……」張翠拿著號長的氣勢,說著當媽說的話,還語帶鼻音。
……
遠恆大股東胡鵬立不是塊經商的料,代任不久已在多處重要決斷上因未能做到快准狠而錯失不少良機,以及錯誤判斷造成公司不小損失,他又是個死不認慫剛愎自用的人,一往的瞞不上報。
他的經短驗少也給那些個居心不良的人找到了可鑽的空子,財務總監房馳早已在孟志宏無心公事那天起開始謀划『春秋大事』,如今更是上天庇佑,瞅准良機攜款潛逃。
事態嚴重紙終於包不住火,遠在異國的孟志宏不得不放棄尋人之路,匆匆返回錦都坐鎮。
……
下班后齊鋒如常去城西看母親,本是平淡的進門,卻意外看到一個穿戴素凈的女人坐在沙發上,愕然的盯著她。
他突然的出現,侯御冰事先毫無準備,因為葉敏月不止一次告訴她齊鋒一般不到這來,起初她還預防著他回此的預案,一來二去沒碰到她也就放鬆警惕了,第二次的見面嘭的就出現,來的太意想不到。她的心騰的瘋狂跳動,慌虛忐忑的站直身子,激動的一時口舌打折不敢講話,深怕說錯一個字便將她多天來的努力耗盡,心潮澎湃的先在腦中過慮該說些什麼。
齊鋒不知道這個女人從哪來的,但他反感私闖他生活圈子的人,尤其是女人。
「鋒兒,今天多虧了御冰幫忙,不然你看我這麼多東西怎麼擰的回來啊!」葉敏月拉媒搭喝的說。
侯御冰擺身羞澀的莞爾一笑百媚生嬌:「齊總,你回來啦!今天我是見伯母東西太多,一個人擰著太費勁,才冒昧過來的。」
葉敏月笑插過去:「御冰,別這樣說,我一個人住在這裡孤單,你有空多過來陪陪我。」
兩人一搭一唱的齊鋒掃眼便知他媽在打什麼主意,心頭頓時串起鬼火,薄怒的唇一抿,這一刻他心底最真實的想法是不想找女人,準確的說除了那個其她的他都不要,淡淡道:「媽,我讓你去我那住,你說不願意,給你找傭人,你說你要清靜,現在又這樣說,倒顯得我這個兒子很不孝順。」
葉敏月埋怨道:「臭小子,你怎麼就不明白我的意思呢?」都二十五六了還不知道怎麼交女朋友,整天和那些不正經的女人混,真是操心。
他眉頭鎖的更緊。
「鋒兒,男女之事上你老這麼渾渾噩噩的,讓我怎麼跟你爸交待啊!」
他冷不丁的一抖,家仇血恨絕不能再繼續受那個女人的干擾,強斷情絲永絕後患,他需要一個替補上位來助他忘卻紅塵事,他厲眸掃向侯御冰漠然道:「媽,你不就想讓我交個女朋友嗎?我如你的願,明天我就公開承認你喜歡的這個人是我女朋友。」女人,閉上眼都一樣!孟誠,我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不珍惜,不願意做我的女人,你拽!哼,立馬我就能再找一個。
侯御冰狂喜的直掐大腿,就怕大喜過望失了儀態,事情進展的順利程度遠~遠~遠超越她的想象,即便是林君霞也料不到齊鋒定女友這麼直接。
葉敏月看著齊鋒不高興道:「什麼叫我喜歡的,關鍵是你喜歡,御冰這孩子真的不錯。」
他下巴前伸嘴角扯撇一抹不明顯的諷笑,他喜歡,他喜歡的偏偏不能找,世事就是這麼的不懂人意,面無表情語氣淡淡:「我還有點事要上樓處理下。」
葉敏月望著大步離去的背影,嘆息,對待女人未免太過隨意,不用情至少也多看兩眼啊,這樣走在街上都不知道哪個是自己女朋友,恐怕到現在也叫不出人家的全名,這樣的關係算什麼?
「伯母,你渴不渴?我給你倒杯水!」侯御冰調息稍作平定,當即上演起中國好媳婦的貼心可人。
「別忙活了,息一會兒,過來陪我坐坐!」
她心情不錯的回應:「好!」想到明天她就是齊鋒的女朋友了,頭頂彷彿閃起了耀眼金光。
葉敏月打望著侯御冰眼中藏不住的喜氣,她不明這類人腦組織是怎麼構成的,就兒子剛那態度,居然還能高興成這樣,也罷,各取所需省的麻煩。
侯御冰一步三鞠躬的走後,葉敏月攀上樓去,見兒子房門緊鎖,可能在忙公事,她不便打擾,僅將侯御冰的身份信息簡訊給他,她促成這事存的是私心,有個固定的女人在兒子身側照應,免得他老惦記外頭那些風塵女子,同時她也怕兒子萬一在那些女人身上惹上什麼不好的病。
……
第二天天啟集團公關部爆炸性宣告一件大喜事,驚愕的一船名媛千金大呼不可能。此消息一出,各大媒體也放出最好的版面爭相報道這件大奪眼球的事,該事件立馬引起全城熱議,成為當下最火爆的話題。
李雨華一臉憤恨的打著電話,「孟琴,你看到今天的新聞頭條沒有,齊鋒竟然跟侯御冰好上了!」
藍孟琴也是怒容滿面,「全城最火爆的新聞,能看不到嗎?看著就讓我噁心。」
「當年就勸誠誠齊鋒不是我們小老百姓惹得起的,就是不聽,結果人家還是選擇了家大業大的侯御冰。」
「可不是嘛,就是不知道誠誠現在想通沒有?又聯繫不上,急死我了。」
……
許多上班族尤為愛好在班前八卦下這類新奇事,特別是遠恆市場部那幫臭味相投的人,總喜歡聊上幾句才開始干正事。
「齊鋒公開承認侯氏企業大小姐侯御冰是他女朋友,咋們錦都最有錢力的高富帥告別單身了,傷了多少女人的心啊!」劉思思看著電腦驚異的說。
劉泉突的來句:「你們說他們兩怎麼搞到一起的?」
張繼軍參言:「以前三天兩頭的換女人,從沒承認過誰,看來這次是來真的了,侯小姐厲害啊!」
身為已婚男人的他們也湊在一起好奇,整日處在一群愛八卦的群體中,潛移默化中也就深受影響成了鑽進骨子裡的習性,周圍環境的影響是多麼的可怕。
「人家這些千金小姐都知道去找個有權有勢的鞏固家族事業,咋們孟小姐怎麼沒說也給咋遠恆找個金龜婿,跑出國去幹嘛?」此番言論來自其貌不揚的林美娟,卻說的一針見血。
羅俊打趣道:「到時候給我們帶個洋帥哥回來。」
劉泉沉面接過去:「洋帥哥拿來幹嘛,當雕塑啊!」他認同林美娟的觀點,他於富家小姐的定義是只知吃吃喝喝玩樂享受,能做的貢獻就是聯姻。
蔡強小聲提醒道:「馮總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