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關心則亂**

第十章關心則亂**

田仕昭握了握拳頭惱火的說:「叫你扶你就扶。」都傷成那樣了還犟什麼。

唐菊趕緊又過去扶她。

孟誠沒辦法,只好被人扶著去。

她從廁所出來時田仕昭人已不在病房了,她頓時是覺得沒那麼壓抑,重新回到床上。

她剛坐上床唐菊就笑聲喊道:「孟誠。」

她驚目詫異的看了看她,腦海里沒有印象,難道在哪裡見過?疑惑:「你認識我?」

「那,你胸牌上寫著吶。」對方手指指點點的說。

「哦。」她頭一垂眸光暗淡的望著掛在胸前刺眼的身份標識。

「你和田獄醫認識啊?」唐菊埋身側彎腰小興奮八卦問道。

她不假思慮直接搖頭,她不想讓人知道他認識這樣的她被人笑話。

唐菊沒有立馬採信,而是仍舊追著這個問題不放:「田獄醫對別人都是不溫不火的,對你挺特別的。」大眼珠一眨不眨的等著她回話。

田仕昭的性格她當然是清楚的,此境此景她不能講實話,輕聲道:「我們真的不認識…」

田仕昭拿著醫藥用品過來,剛巧聽到她們的對話,她避忌的話語扎刺了他,當即對唐菊平淡的說:「你先出去!」

「是,田獄醫。」今天的田獄醫怪怪的,她可不想在這裡自討沒趣,動作飛快的出去。

他走過去柔聲對她說:「我給你檢查下傷口。」手法很是輕柔,生怕弄疼她,「沒事,沒有感染。」

孟誠低側垂頭盡量保持不與他正臉相照,僵化的面容充斥著難為情。

他感覺的到她在故意躲避,只是他還沒挪列好該講的話,也就默默無聲的替她處理傷口輕手輕腳的打結,忽見她手上重疊的貼滿發黑創口貼,眉頭一緊,又開始著手重新給她包紮。

「田獄醫怎麼還沒下班,這犯人怎麼了?」門口突襲進來一個男中音。

田仕昭蹭的火起,掉頭怒目圓睜:「請你叫她孟誠。」雖然他清楚她現在已然是一名罪犯的事實,可是他還是不能容忍別人這樣稱呼她。

梁濤被搞得有些莫名其妙,趕緊說:「好,好,孟誠。」說著往外退,就是個尋常的打招呼,犯得著這麼大火嗎?向來沒脾氣的人今天怎麼火氣這麼旺?他出去后仍在納悶,喊道:「唐菊,田獄醫今天怎麼回事?」

唐菊剛才就在外面自然也聽到了田仕昭那火大的聲音,跑過去悄悄對他說:「裡面那個好像是田獄醫他相好。」她也不太肯定,只是她猜測的,所以她用了『好像』兩個字。

「什麼?」梁濤不敢相信的又看看裡面,這怎麼使得。

病房內田仕昭輕輕的替她剝下裹在傷口上創口貼,即便他動作很輕仍感覺到她的肌肉緊繃,不忍的問:「孟誠,是不是弄疼你了?」

她輕搖下頭。

「痛的話你就喊出來。」

她沒有再做回應,他擰著眉細緻的替她包紮著,動作輕柔速度必然放緩,許久才將多處傷口重新包紮好。

「田獄醫,我沒事了,你下班吧!」她扭著頭依舊沒有看他。

田仕昭一臉的不放心,「你看你腿上手上都是傷,你讓我怎麼放心走!」

她眼神空洞,輕聲說:「淪為階下囚的我看著一身警服的田獄醫,我很難受。」她是真的難受,她不想讓和她熟識的人見到如此落魄的自己,而且還是站在對立面的情況下,一身警服的人和一身囚服的人呆在一起是多麼大的諷刺。

他啞然,他只知她在刻意躲他,卻不想自己會給她如此壓力,妥協道:「那我明天再過來看你!」

田仕昭走後一小會兒梁濤冷麵走進來,打量了一下病床上的人,是很漂亮,可她是個犯人啊,都進來了,還不安分。

「咳咳。」他假咳兩聲。

孟誠抬眼望向他,「警官有事嗎?」

梁濤語氣不甚友好:「你和仕昭是怎麼認識的?」他倒是著實來了興趣,從前那哥們對誰都不驕不躁的,今天居然發火了。

有了上次小黑屋的教訓,她知道在這裡,警官的問話她就必須回答,還要如實的答,「我們是高中同學。」

「哦,難怪!」梁濤懂了,怪不得,多半是青蔥歲月時留下來的遐想,但他不能眼睜睜看好友跳進火坑。

病床上的人一直很沉靜,他也不好為難她,不過有些話必須跟她講明,「我還是要提醒你,監獄有規定,不允許服刑人員和監獄工作人員談戀愛。」

她倍感吃驚的盯向他,急忙解釋:「警官你誤會了,我和田獄醫不是那種關係…」

梁濤冷聲打斷:「不管你們是不是,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他的目的是即便她有那樣的心思也要讓她斷掉那個念頭。

他和田仕昭平日很是談得來,知道他來自山區在錦都紮根很不容易,這不好不容易才轉正,別為了這事被處分了就太冤了。

田仕昭沒有立馬離開監獄而是轉道去了陳鐵梅所在辦公室。

「田獄醫。」他的來訪令陳鐵梅頗感驚訝。

田仕昭有些訕訕的笑道:「陳管教,冒昧打擾,請別介意。」他白天在李九鳳處探聽到她晚上值夜班,他就瞅準時間過來了。

大家向來沒什麼交情,不可能平白無故跑來,她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問道:「有事?」

他帶著懇求的語調:「陳管教,可不可以讓孟誠少干點活?」

她驚余當即正襟危坐,「田獄醫你身為監獄的工作人員不該說這種話。」突然跑來說情,是和孟誠有什麼交情嗎?

田仕昭知道他不該說那話,可是就是情不自禁,「她出生很高,以前從未乾過粗活、重活、累活、臟活,一下讓她這樣,恐怕她不適應。」看著她滿手的傷,現在腿又受傷了,他滿是心痛。

陳鐵梅不徇私的說:「田獄醫,孟誠現在和所有服刑人員一樣,不管她在外面是怎樣的,在裡面我們都要一視同仁,不然不利於我們的監管,這一點請你體諒。」

對方沒有一丁點要幫忙的意思,田仕昭眉頭緊鎖不展。

陳鐵梅訝異他的言行舉止,試探問:「你喜歡她?」

田仕昭不語,不知該怎麼說,他不知道這種感覺算不算喜歡,以前覺得『她』高不可攀,現在他彷彿覺得他們距離拉近了許多。

陳鐵梅察顏觀行后就更加篤定了,「如果你喜歡她,就更應該勸她積極改造好好表現,爭取獲得減刑,早日出去,六年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畢竟進來的人或多或少的都會被家人、愛人拋棄,心靈很受創傷,如果他肯在精神上支持她,這樣對她的改造很有利。

一聽她被判了六年,他很是想不通的問:「孟誠她犯得是什麼事?要判六年這麼久!」

大家共事一場,算是有些情分,陳鐵梅沒有隱瞞,「盜取公司機密。」

「什麼機密這麼嚴重,要判六年?」

「田獄醫這不屬於我們的管轄範圍。」

……

君煌夜總會――錦都最奢靡的夜總會。

老闆邵君煌與齊鋒情同手足,為人豪爽仗義唯有不足好女色濫情,為兄弟間的和睦也是操碎了心,「喂,瑞子,好多天沒一起喝過了……哦,你沒空啊……」

付嚴峻嘆息道:「煌哥,瑞哥又沒空啊?」

「他說他有事,有鬼的事啊,還不就是因為那個女人,沒跟我說兩句就不耐煩的把電話給我掛了。」邵君煌氣惱的說。

「天地下女人那麼多,有必要搞得像現在這樣生仇死敵的嗎?」付嚴峻怨聲載道。

旁邊的齊鋒眸光深寒,穩坐一邊靜靜的喝酒,不驕不躁好似對他們說的話漠不關心。

「鋒哥,怎麼不帶嫂子出來一起玩啊?」付嚴峻注意力轉移到杯不離酒的齊鋒身上。

他一個杯底朝天,冷漠道:「男人喝酒帶女人幹嘛!」

「好,你喝你的酒,我們玩我們的女人。」邵君煌故意刺激他,就是要激起他男兒虎狼本色,好早日斷了那根孽緣。

……

獄中的伙食能讓你勉強吃飽,但想吃好的那絕對是奢望。孟誠望著碗中成片片的瘦肉,明顯不是她該享受的待遇,在這裡她只有一個熟人,不用細想也知道是誰在幫她。

「在吃飯啊!」田仕昭端著飯碗進來。

「謝謝你!」重逢后她第一次正眼看他,他的樣貌沒有太大的變化,但整個人精氣神提升了不少。

他暖笑一下:「你出血太多不補下營養會跟不上,這事經陳管教同意的,也沒多大事你別牽縈於心。」他拉過旁邊一個木凳坐在她床邊跟她一起吃午飯,高中畢業后他們就沒有再見過面了,他在北京念大學的幾年,也只是偶爾在通訊軟體上同她聊上幾句,一來學業繁重,二來她好像一直很忙,三來彼此身份懸殊。

她沒有再回應他,埋頭吃自己的飯。

間隔幾年又在一起吃飯,他胸中感概良多,以前吃飯都是她不停的在說,跟他講各類稀奇新鮮事,他只需要在合適地方給予回應,整頓飯便會吃的熱熱鬧鬧。只是如今她僅是安安靜靜的吃,沒有了往昔的靈動。

他理解她的沉寂,也清楚她不願與他攀談,兩人皆是無聲的吃著。

在她的心底,仍覺得田仕昭不識趣,她不想跟他出現在同一個鏡頭裡,他卻老往她跟前湊。

「我幫你洗碗。」她一吃完他就笑臉請命。

「不用。」她決絕的回絕,挪動身子起身。

「孟誠,現在不是你逞強的時候,要是療養不好你的腳就會落下殘疾,你不想變成跛腳吧!」他故意誇大其詞的危言聳聽,當然也就把她給嚇到了,沒有再死犟鬆手將碗筷給他。

臨走前他又語調平緩道:「我沒有一丁點的看輕你,你也不要有心裡負擔刻意躲閃我,以前我們是朋友現在更是。」

……

「姐,不好了。」侯御冰親弟弟侯彪慌慌張張的跑回家報信。

「怎麼了?」見弟弟神色焦急,侯御冰不免緊張。

「姐你看這報紙,上周你說姐夫出差去了,結果他根本就是在錦都嘛,還跟這個嫩~模摟摟抱抱。」

侯御冰盯著那扎眼的大特寫憤怒的將報紙奪過來扔在地上泄憤狂踩。

「姐,怎麼辦啊?」

她面露狠相:「我不會放過這個狐狸精。」她段容不下跟她搶齊太太位置的人。

……

愛你,無論你刁鑽難纏還是任性妄為都是可愛的。

不愛你,縱使你嬌俏可人、溫婉淑美皆是厭煩的。

若有敖氣當果斷轉身棄掉無愛之人,為了權勢丟失最純粹的情感值嗎?價值觀不同得出的結論亦是不同。

……

「孟誠,我給你帶了一些雜誌過來,你解解悶。」田仕昭將幾本雜誌放在她旁邊的床頭柜上。

她淡淡的說:「謝謝!」起初她很抗拒和他的接觸,可是慢慢的她也就覺得無所謂了,反正他已經清楚她的狀況了,也沒有什麼好躲的了,況且她也沒有權利叫他不準來。

忽然她的目光落在面上的一本雜誌上,封面是齊鋒和一個穿著暴露的性感女子從酒店出來的畫面,又換人了,日子過得真是逍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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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女鐵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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