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積極改造**

第十一章積極改造**

她望著他突兀又稚拗的舉動輕微的淺笑一下。

這是他這兩天第一次見她露出點點笑容,心中又喜又酸,以前的她整天都是笑容滿面活躍的很,而今的她卻變得終日鬱鬱寡歡。

他的注視還是令她眼神漂移,滑落至他的胸間,她猛然震住,一支線條簡約不失高貴氣的黑鋼筆穩穩撇在他胸間。

——「孟誠,畢業后我們是不是就見不到了?」

——「怎麼會,我們可以電話聯繫啊!」

——「我要是想你了怎麼辦?」

——「走跟我來。」……「仕昭你喜歡哪一支?」

——「你選的我都喜歡。」

——「那就這支吧,黑色具有穩定性。」

……

田仕昭趕忙將筆取下,「你送我的,我隨時都帶在身邊。」他沒什麼朋友,這隻筆又是他收到的第一份尊貴禮物,就更顯貴重。

孟誠苦澀落寞的說:「沒想到我們會這樣重逢吧!」她曾經想過和他再遇的畫面,卻從未想過是這樣尷尬的再見。

「孟誠,你別那麼悲觀,我看過你的資料了,我覺得量刑過重,你可以申請改判!」他震驚的發現她在監獄的資料很不全,只有些簡短的大概,不過從這些現有的資料來看,他確定她至少被多判了幾年,如果官司打得好或許可以不用坐牢,他納悶她到底得罪了什麼人。

她搖搖頭,如果六年可以換取那個人對她家仇恨的化解,她願意換。

她不願同他討論自己的事,就轉移了話題,「你不是還有一年才畢業嗎?怎麼會在這裡上班?」

見她願意和他聊天了,他笑道:「我提前休完了學分,就提前出來工作了。」

「你還是那麼優秀。」

……

田仕昭的好友梁濤自從那晚開始就特意叫唐菊留意孟誠的一舉一動,事關好友前途他本人對這件事也非常的上心,下班時間已過,田仕昭仍在那間病房呆著,臉上展露的是他從未見過的春光,他不禁憂入心間。立馬去唐菊處問訊,結果得到的線報是她沒有什麼違矩逾動,反是好友舉止反常,他覺得事態嚴重,急需對好友進行勸談,以便讓他及時懸崖勒馬。

田仕昭走出病房,他速急將他拉走,神色凝重的說:「仕昭,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監獄有明確規定,你不可以和她交往。」

田仕昭默聲不語,他當然清楚監規不允許這種事發生,可是他就是忍不住去關心她,心疼她,想看到她,他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正值情竇盛開的年齡,沒有點男女心思也不正常。

上學時家境貧寒底子不厚沒有談情說愛的資本,他又不擅交際所以異性緣極差。

自己開始掙錢后又因工作環境的關係,接觸到的女人除了女警就是女犯,當然之前他沒有考慮過找女犯,他內心深處早已將她們定義為十惡不赦的壞女人。

女警中又沒有與他特別熟絡的,他也就繼續單著。

她出現的時刻又剛剛好,他清楚她的秉性,從未真將她視為女犯,加之她如今身處沼澤困境急需溫暖,他不免就想越過朋友界限。

梁濤語重心長的跟他分析當中的利害關係,他不反駁亦不應許,梁濤又轉換角度對他進行勸誡:「你這樣不利於她獲得減刑,你要是真喜歡她,也得等她刑滿再說。」

他雖頭腦發熱但這句話他還是聽進去了,長呼呼一口氣無奈道:「我知道了!」

……

孟誠木訥的躺坐在病床上,盯著牆上的時鐘,嗒~嗒~嗒……走的異常的慢,她多希望明天一早醒來便是六年後。

要問這世間什麼最公平,那無疑是時間了,它不會因為你的意願或快或慢,而她也必然被迫處於這漫長的煎熬中。

有的人註定是世人眼中的焦點,一有風吹草動便引得眾人爭相八卦。

午休時間,遠恆市場部a組主管劉思思拿著雜誌開啟討論話題:「你們說齊鋒怎麼想的啊?不是有女朋友了嗎,怎麼還是到處玩女人啊?」

蔡強參言:「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你還指望他當情痴啊!」

劉泉笑呵呵道:「情痴?哈哈,齊鋒身上恐怕沒長那根筋。」

林美娟賊好奇笑道:「不知道以後他會娶個什麼樣的,多半家中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

……

侯御冰經多方打探總算查到前日與齊鋒勾搭的嫩~模龔笑的活動點。

從t台上美美下來的龔笑,由於首秀成績斐然,同經紀人一路歡聲笑語的回化妝間準備接下來的第二場秀,就在她洋洋得意走到化妝間門口時突然被人從後面扯住頭髮,接著是侯御冰的破口大罵:「騷貨!」她拿出正室的氣勢洶洶,勢要將這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嚇退。

龔笑也不是個軟骨頭,不示弱抓住對方的衣服撕扯。

經紀人見狀趕緊招來周圍人將兩人拆散開,他不是怕龔笑傷到侯御冰,是怕侯御冰將他手下藝人給傷了,那樣等下的秀誰表演,時裝秀不能圓滿落下帷幕回去鐵定被大老闆罵。

龔笑仗著人多勢眾毫不把侯御冰不放在眼裡,加之是齊鋒的新寵,更是肆意挑釁:「嘖嘖嘖,呦,這穿的都是些什麼啊,隔壁大嬸都比你前衛,認識的呢叫聲候小姐,不認識的還以為是洗碗工吶!」她誇張的放聲大笑。

「哈哈!」周圍人亦是笑不避諱,主要是齊鋒的花邊新聞太多,眾人也就沒把侯御冰當一回事,況且挑事的人又不是他們,他們充其量就是看觀。

候御冰惱羞成怒,虛張聲勢吼道:「我警告你,你要是再去勾引鋒,我就讓你在錦都混不下去。」

龔笑諷刺道:「哼,自己沒本事,還好意思跑到這裡來橫,有膽你去找齊總啊!」

「你以為不敢啊!」

龔笑奸笑:「呵呵,奉勸你一句,男人不喜歡多事的女人,要是惹火了齊總,後果可是難以想象的,到時候別怪我沒提醒你。」

侯御冰聞言僵住,她深知齊鋒對她沒多少感情,僅是給了她一個女朋友的頭銜而已,交往這麼久了也沒碰過她,加上龔笑的話她不敢輕舉妄動了。

龔笑眼中帶著鄙夷,扭著標準的台步走到化妝台坐下,「造型師,過來給我整理下,不要因為些跳樑小丑影響我今天的秀。」

造型師忙尾隨過去。

周圍人也是各干各的去了。

侯御冰打望著龔笑的光鮮亮麗反觀自己素淡無光,自慚形穢心有不甘憤懣離開,她要回去好好打扮打扮了。

龔笑斜著眼,「哼,就這樣還妄想當齊太太。」

造型師乖嘴蜜舌道:「她哪能跟笑姐你比啊!」

……

侯御冰直奔服裝大樓,急不可耐的褪下素色衣裳,換上緊身絢麗華服,貼身的服飾將她前凸后翹的身材發揮到極致。

齊鋒屢次偷腥的對象均是身材火辣性感嫵媚的女人,且越玩越過分毫不顧忌她這個女朋友的顏面,她覺得危機層層,也顧不得葉敏月的喜惡,她恐慌要是再不美回來怕會徹底的失寵,意識到危機她不再被動等候他的傳喚,畫上個狐狸精妝容馬不停蹄奔去天啟。

米絮向齊鋒傳報侯御冰過來的事時,他晚上剛好要去葉敏月處,沒去追究她的擅做主張,直接發話讓她進去。

當她『如此美麗』的出現在他眼前時,他眸光如潭深不見底,她沒有等到他驚艷調情的話語僅是如常的冷淡,期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高。

她只得安分的坐在會客沙發上大氣不敢喘下的苦等他下班,他跟那些女人廝混的事她從不敢在他跟前提及,更不敢質問,就怕一言不合她就被甩了。

他憎惡濃妝艷抹的女人,眼下又多出一個,使的他更加懷念曾經的那股清流,這段時間他努力尋找『她』的反向只為強行忘記,結果越刻意反而越清晰。

只因橫著一道撇不清的家仇血恨,昔年生命中曾經親手種下的所有燦爛蔓藤,均被播種者殘酷的一一強拔而暴晒凋零,輕妙蔓藤的枯竭播種者必將用無盡的寂寞以及身心的煎熬來償還。

「總裁,趙總出差回來,現在人在外面等著向你彙報工作。」米絮幹練道。

齊鋒手中事務未停,沉聲道:「叫他進來。」旋即他又抬眸不解風情的沖侯御冰說:「你,出去。」

他冷漠的話語如同在轟人,還當著米絮的面說侯御冰自尊心受損,失了面子又不敢不照辦。

做事圓滑的米絮還是客客氣氣半恭維的將她安頓在貴賓接待室,又命助理小何端茶送水好生伺候。

侯御冰卻將她的周到看作是陷媚巴結,剛才又被她看到她受辱的場面,她心裡不痛快便有意為難她,不接小助理端來的咖啡,而是高姿態的指著米絮說:「我不喝速溶咖啡,你去給我現磨一杯來。」

小何忙道:「候小姐,米姐向來只負責總裁一人…」

「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她高冷一吼,小小助理也敢插話幫腔。

「好的,候小姐請稍候!」米絮臉上依舊掛著淺笑,看不出端倪。

侯御冰輕哼一聲,首席秘書都對她唯命是聽,她總算找到了點老闆娘的尊嚴,殊不知她今日的舉動已經將可能成為益友的人徹底趕入了敵對圈。

……

經過多日的修養孟誠的傷勢好轉,她亦不想在這裡呆,就杵著拐棍走出了病房,田仕昭正在醫務室給人看病,就看到她『三條腿』行動遲緩的走在外面,趕緊過去,「孟誠,你幹什麼?」

「田獄醫,我要回去了。」

他緊張的說:「傷筋動骨一百天,你看你這樣怎麼回去!」

她望著他平淡的道:「只有積極改造,我才有可能獲得減刑,田獄醫裡面的人還在等你!」

看著她漸漸遠去的背影,田仕昭心疼卻又無可奈何。

她吃力的回食堂報到,獄警直接將她扔給梁翠花,梁翠花雖然也是個犯人,但良心並未泯滅,安排給她一個相對輕鬆的活,一起改造的獄友也力所能及的幫她,但都是帶罪之身能力有限,她還是需要做事。

……

田仕昭提著醫藥箱走進食堂便看到那熟悉的身影坐在那裡摘菜,不自覺的就是眉心一擰,吐出一口氣,快步走過去。

孟誠忽覺周圍人有些異樣,旋即轉身,便看到田仕昭站在她身後,正欲起身。

「別動。」田仕昭命令的口氣說道,說完立馬蹲下去輕柔的挽起她的褲腳,細緻的給她上藥然後一絲不苟的包紮,弄好后又輕輕的放下她的褲腳,做完這一切後起身頭不回的離開。

侯御冰正在動用各方關係對龔笑進行封殺的時候,又爆出齊鋒跟一舞女勾搭上了。

她立即矛頭轉向舞女!

男人太優秀,總有蒼蠅來叮,斗女人以及被女人鬥成為侯御冰的主要『工作』。

同許多剛畢業的外來大學生一樣,李雨華、藍孟琴也加入了合租的群體,兩人雖工作不在同一片區,但受工資的限制她們還是選擇在兩點中取一中間點同住在一起,繼續保持著室友的關係,曾經朝夕相處的好友三缺一,不免會時常提起以及對一些人的關注。

「齊鋒,齊鋒,到處都有他,大前天跟名模,前天跟舞女,今天跟名媛,出趟國就花成這樣。」李雨華拿著手機鬱悶道,旋即又憂心的說:「你說誠誠回來會不會也變成這樣?」

藍孟琴嘆口氣,「這些事不知道誠誠知不知道?」

「齊鋒都公開跟候御冰好了,誠誠鐵定是跟他分手了,就算知道也沒什麼!」

「誠誠那麼愛慕齊鋒,怎麼會跟他分手?」

「誰知道啊?那個沒良心的,就跟人間蒸發了似的。」

共同走過四年的光陰,她們前陣子才醒悟她們竟對好友家庭關係一無所知,想找都沒有一根可抓的聯線。

……

外面有多少的花邊新聞就映襯著當事人的心有多浮躁,連齊鋒本人都搞不懂弄那麼多莫須有的緋聞幹嘛,說是男人的本性,可他一個沒吃到全厭煩的扔掉了,或許僅是想把自己武裝成不為兒女情長牽絆的『大男人』,迫切回歸未遇『她』時的薄情肆意。

說他無情可他又特重視兄弟情,異地兄弟來訪他生活起居均是給安排的妥妥噹噹。

「浩子怎麼樣?還滿意吧!」齊鋒淡笑。

位處天啟酒店總統套房的崔浩笑道:「哈哈,還有比這更好的地方嗎?」

「早就叫你過來發展了,卻遲遲不肯過來,終於想通吶!」

「呵呵,不是不過來,是之前一直被一些瑣事牽絆――對了,給你一張我的新名片。」笑盈盈的遞上。

齊鋒接過來一看,「『金鼎』?改名字了!」

崔浩解釋道:「以前那名字我實在看不過去了,就強烈要求改掉,可老爺子非得要留下這個金,沒辦法只好改一半。」

齊鋒聞言一笑:「嗬,金富改成金鼎貌似是上了個檔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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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女鐵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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