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剛從外面回來的丁小苒，看著蘇言暖指著自己的手指，有些莫名其妙。把自己手裡提著的粥放下以後，疑惑看著周玉雪。

「雪姨，什麼事情是我做的啊？」丁小苒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滿是天真與不解。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內心是如何的慌張。

周玉雪很認真的盯著丁小苒的眼睛，想要從那裡看出任何的蛛絲馬跡，可是，卻沒有發現。

「就是，少爺從樓梯上滾落下來的那件事，是不是你做的？」周玉雪在再次問出這樣的一個問題以後，仍然死死盯著唯一一個可以，傳達人類情緒的心靈窗戶——眼睛，丁小苒的眼睛。

丁小苒先是乾巴巴的一笑，然後鼻子不自覺的皺了皺，「嘿嘿，當然不是我做的啊！」像是為了證明什麼似的，她又再次強調了一次，「當然不是我做的！」

因為周玉雪在盯著丁小苒臉部，以及眼睛里流露的情緒。所以，她的那些小動作並沒有逃過，周玉雪這雙看過許多事的眼睛。

「哎！」周玉雪先是嘆了一口氣，就像是突然老了十幾歲一般。轉過她的身體，背對著丁小苒。用一種蘇言暖從來沒有聽見過的，低沉的聲音給丁小苒說話。

「小苒，你和你的爸爸明天就從季家搬出去吧！我很傷心，不止是因為軒軒的這件事，還為了那個我從小看著長大的你。好了，該說的我都說了。你們明天還是走吧！」

丁小苒聽見周玉雪要趕她和她爸爸走，不由得有些心急。因為，並不是哪家人都會像他們家一樣，給她爸爸那樣多的薪水。如果明天她和她爸爸離開了季家，那她就不能買名牌的衣服了。

丁小苒決定還是為自己辯解一下，雖然那件事確實是她做的。「雪姨，你不要趕我和我爸爸走啊！少爺那件事確實不是我做的！是她，是她，就是她。雪姨，那件事就是蘇言暖做的。我敢肯定，就是蘇言暖做的！」

聽見丁小苒那不知悔改的語氣，周玉雪突然轉過身來，很生氣的對著丁小苒說話。「小苒，你非要我把二樓的監控給你調出來，讓你看了，你才甘心嗎？我真是對你太失望了！」

丁小苒和蘇言暖兩人，聽見二樓里居然裝了監控，都不一而同的感到驚奇。因為在過去的這麼多年裡，她們都不知道原來季家還裝了監控。

知道自己大勢已去的丁小苒，悲傷的走出了季皓軒的病房。待她走後，季皓軒的病房裡，又只剩下蘇言暖和周玉雪兩個人了。

「那個，那個……」周玉雪在那裡「那個」了半天，卻始終「那個」不出個所以然來。

蘇言暖一抬頭就看見了，周玉雪臉上很少才能被別人看見的不自然。她不自覺的微微一笑，「夫人，我去開水房，給少爺打些開水過來。」

蘇言暖拿過放在地上的溫水瓶，打開房門，走到開水房去給季皓軒接開水。

幾分鐘的時間過後，蘇言暖就從外面重新回到病房內。卻發現那個平時像一個女強人的周玉雪，早就已經趴在季皓軒的病床邊，睡著了。

輕手輕腳的蘇言暖，不讓自己發出一點的聲音，把溫水瓶輕輕的放在了地上。

拿過放在一旁的毛巾毯，給周玉雪輕輕的披在了她的身體上。再給病床上的季皓軒，蓋好了早已經滑落的被子。

蘇言暖就在一旁找了一個小板凳，坐在上面，闔上了她那雙水潤的大眼睛，開始假寐起來。

可是，今天早已經很累的蘇言暖，卻在小板凳上睡著了。

半夜時，依舊昏迷不醒的季皓軒，突然在睡夢裡說自己「冷」。周玉雪叫了醫生來，卻被醫生告知季皓軒發燒了。

醫生先給季皓軒打了退燒針，蘇言暖就負責去給周玉雪接熱水，而周玉雪就負責拿毛巾給季皓軒擦身子。

一陣兵荒馬亂以後，季皓軒的燒還是退了。可是，折騰了大半夜的蘇言暖和周玉雪，還是忍不住闔上了眼睛，去找周公下棋去了。

長夜漫漫，一夜無夢。